第23章 ☆、繁星(1)
? 白淺藍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蘇航,他還在昏迷着。
兩條好看的眉毛緊蹙着,頭上綁着厚厚的繃帶,白淺藍有些自責,如果不是她,他也不會躺在這裏。
自己初來B市,如果不是蘇航幫助自己,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麽一副光景。
看着他現在這樣躺在病床上,心裏越發不好受,那群黑衣人又是下的死手,都怪那個醫生這麽八卦,都忘了問蘇航的病情怎麽樣了。
突然想到,是不是應該和他的家人通個電話,可是自己并沒有他家人的電話號碼。
想了想,他的兜裏應該帶有他自己的手機,衣服放在床頭櫃的櫃子裏面,白淺藍摸索了半天,總算找了手機。
翻了通訊錄,看見有個備注是‘媽’便撥打了過去。
‘嘟嘟‘兩聲,那邊就接起了電話。
“喂,兒子啊,怎麽在上班時候給我打電話?有啥事嗎?”
白淺藍咳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阿姨你好,我是蘇航的同事,他出了點事,現在正在醫院。”
“啥?出事?出了什麽事!”語氣裏似乎還有些不相信,“我說你不是在騙我吧,我兒子今天早上還好好的,怎麽會突然進醫院?”
“阿姨,我沒有騙你的必要,現在他在市醫院,你過來一趟吧。”
——
這邊的傅衍笙辦理好蘇航的住院手續好,就朝他的病房裏走去。
不過,他卻在走廊盡頭看見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身影,微微蹙眉,她怎麽回來了,還來了這裏?
讓她看見自己在這裏可不好,身子朝後側了側,這個角度,她看不見他。
她沒有停留多久,便走了出去。
見此,傅衍笙從一旁出來,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Seven,你到底在瞞着我什麽,最好是別讓我查出來!
回到病房後,看見白淺藍正站在蘇航的床邊,走到她的旁邊,問道:“什麽時候回去?”
白淺藍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我給他的母親打過電話了,等一會兒他的母親來了,我們再走吧。”
傅衍笙點頭:“先坐下吧,別擔心,醫生都說了他沒事。”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高跟鞋的聲音。
白淺藍朝門外看去,是一個打扮很年輕的女人,只見她推開門,看清楚病床上躺的人是誰的時候,臉色突然變得蒼白。
“蘇航…我的兒子啊,這是誰幹的啊?”說着,一邊哭着就趴在病床上。然後看着白淺藍,擦了把眼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白淺藍看着門前的這個女人哭着的模樣,眸子有些暗淡,原來一個母親會這樣擔心自己的孩子。
傅衍笙看着白淺藍的神色有些迷惘,甚至可以說有些空洞,便替她回答:“他和她今天一起去吃午飯的時候,被一群小混混堵了路,聽說是因為工作上的問題。”
蘇航的母親一聽,果不其然,立馬嚎啕大哭起來:“都說了讓這孩子不要幹這行,他偏偏不聽,現在好了,真是造孽啊!”
白淺藍也回過神來,連忙抽出紙巾遞給蘇航的母親:“阿姨,你別哭了,醫生說他沒事的,至于這件事,你放心,我會好好處理的。”
“你肯定也是律師吧,一定要将這群人繩之以法啊,不然我的兒子可是白白遭這場罪了。”
白淺藍點頭:“這是當然,阿姨,你先在這裏呆着,我去公安局備案。”
——
離開醫院後,在車上,傅衍笙總算問出了他今天一直想問的問題:“他對你來說,好像很重要?”
“嗯。”白淺藍輕聲說道,“如果不是他,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在B市生存下去。”
傅衍笙側頭看着她,旁邊的女人只是将眼睛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也許是她的回憶,也許是什麽,那都是他不曾參與過的時光。
“五年前,為什麽突然離開?”
窗外的人來來往往,車輛也形形□□,她聽見他在問自己為什麽離開。
為什麽呢,她苦澀的笑了笑,或許是悲傷成自然,說起來并沒有多難過。
“因為A市沒有我的家了,而且那時候你,并不喜歡有我的存在。”所以,待着還有什麽意思,生命中兩個最重要的男人,同時抛棄她,停留在這座傷心的城市,只會徒留傷心罷了。
家?
傅衍笙不明白‘家’沒了是什麽意思,只是他沒有想到,他給她的打擊那麽大。
記得初見她時,在醫院裏,他剛出車禍醒來,便看見趴在床上的她。
一絲響動,她就睜開了眼睛,看着自己醒來後,臉上的驚喜和眼淚是不會騙人的,他聽見她說:阿笙,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醒來的。
可是那時候,在醫院裏的脾氣總是很暴躁,也不曉得是不是車禍後留下的後遺症,總是對她冷言冷語,甚至說些難聽的語言,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再說出‘你是誰’後,她錯愕的表情。
兩種極端,深深表現在她的臉上,不過她似乎不相信這個事實,每天都會帶午餐到醫院,只是他從來沒有吃過。
直到一個月後,她莫名其妙不見,他以為她放棄了,只是在五年中,這句‘阿笙’一直在腦海中忘不掉,而他卻不曾知道,她叫什麽名字。
然後,在酒店門外看見她的一瞬間,心突然跳快,他不明白這是什麽,只是後來在聽她講自己曾經和她的往事,他才知道原來有些東西真是不能忘卻的。
既然曾經的情愫開始漸漸複蘇,傅衍笙突地想明白,他只是在計較他忘卻的過去,而潛意識的東西一直在被他忽略。
這一事實,突然想通過後,整個人輕松不少,他不需要去想那麽多,不必理會Seven為何刻意瞞着他以前的事,他只要好好把握住這段時光,還有這段感情。
“小白,你說的話還算數嗎?”
白淺藍的心驀然一顫,轉過頭,看着他:“我說的什麽話?”
傅衍笙微微挑眉,一笑:“就是你說接我父親案子的條件。”
眼睛不可置信的睜大,心猛然增快,一朝初遇便是心動,今生今世永遠也躲不掉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