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微風
? 周周的房子和她的性格一樣,都很張揚,濃烈的色彩如同她一樣,像火一般。
白淺藍漫不經心的看着書,奈何總有一道視線惡狠狠的盯着她。
“你眼睛不酸麽?”
“哼。”扭頭,眨了眨眼睛,尼瑪,眼淚都快出來了。
“唔,你打算吃什麽?我好叫外賣。”
“吃吃吃,你是豬嘛?就知道吃!”不巧,剛說話這話的時候,肚子十分不配合的‘咕嚕’一聲。
“噗。”白淺藍失笑,要不要這麽逗。
周周一個抱枕順手就扔了過來:“笑個屁啊,還不是都怪你。”
聳聳肩,好吧,都怪她,也不知道是誰一中午回來就和她怄氣。
“行吧,懶得叫外賣了,冰箱裏還有什麽,我去做。”
周周在聽見某人打算親自下廚的時候,雙眼一亮,然後又撇撇嘴,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
趾高氣揚的說道:“本宮要吃麻辣鲫魚,紅燒肉,糖醋排骨,麻婆豆腐,火爆腰花,魚香茄子,還要吃拌三絲,嗯,暫時就這些了。”
白淺藍眼角不由得下滑三條黑線:“你是有多久沒吃飯了?”
“你管我!”周周柳眉一豎,雙眼狠狠的瞪着她。
“好好好,但是你确定,冰箱裏有這樣東西?”
周周眨眨眼,好像還真沒有:“咳咳…我讓陳婉買些過來。”
“……”徹底的無言以對,你能健康的活到這麽大,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晚上有什麽打算,去酒吧?”
“不去。”
“真不去?”
“真不去。”
“那好吧,今天不準去酒店。”周周飄灑的甩甩頭,也沒指望她會去,然後拿出電話打給陳婉。
“達令~幫我買些菜過來…不是我要下廚房,淺藍在這兒呢…嗯,好,你快點,順便帶個筆記本過來。”
白淺藍拿書的手,突然一抖,她最近是不是得了健忘症?好像來到A市後,還沒有給陳婉打過電話。
擦,萎靡不振的縮在沙發上,要說周周是火,噴起來能把人燒死,那麽陳婉就是冰,說句話都能噎死人。
上午才飽受摧殘,等會又要來了麽。
“白某人。”
“幹嘛?”沒好氣的答道,沒看見她正郁悶着麽。
“上次在咖啡館的時候,你說要在A市呆上幾天,可是我第二天去酒店的時候,人家告訴我,某人已經退房了?這件事情怎麽解釋?”
白淺藍無語,還沒完沒了了:“姑奶奶,你就不能消停會兒?再說那時候不是在躲傅衍笙麽?”
“切,就你那樣,還躲傅衍笙?逗吧你就。”周周一副不要試圖解釋,就是不相信你的模樣。
臉色一黑,和她說話,這不是自己找氣受麽?
——
陳婉到的時候,周周正在打游戲,白淺藍去開門,結果,門開了,人卻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進去,直接無視。
白淺藍無辜的摸了摸鼻,跟在陳婉背後,只見陳婉拍了拍周周的後背,随後拿出包裏的筆記本和周周一起開始玩游戲。
目瞪口呆,深呼一口氣,五年不見,有點變化是正常的,是正常的。
靠!正常個屁!
懶得理會那兩個瘋子,加起來都快是五十歲的人,還在打游戲?!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陳法官與周記者,白淺藍咬牙切齒的拿上桌上的菜去廚房。
陳婉和周周對視一眼,眼中劃過的深意只有她們才懂,十分惡劣。
“砰砰砰砰……”
廚房裏,白淺藍正切着鲫魚,看她這幅架勢,很顯然,正在洩憤中。
人心不古啊,誤交損友啊。
不過嘴角的那絲笑容卻是真實溫暖的。
人的一生會認識許多的人,這些人可能擦肩而過,也可能停留在你的生命中。
白淺藍覺得這輩子能有這兩個摯友,足夠了,雖然嘴毒了一點,卻是很護短的。
她和周周,陳婉從小的時候就認識了,不過五歲的那年,家道中落,不得已,搬離了大院。
大學的時候,考進了A大,沒想到居然再次遇見了陳婉她們,還分在了同一個宿舍,不得說,真是緣分吶。
剛見面的時候,陳婉就把白淺藍認了出來,這記性,點個贊。
而她們三個,在大學時代是非常出名的,要清純有清純,要火辣有火辣,要高冷有高冷。
A大三大校花。
有次,有個男生追白淺藍,但是呢,那個男生已經有了女朋友,結果有天,正主找了上來。
劈頭蓋臉的把白淺藍罵了一頓,不過她好像忘了,當律師的,那張嘴可不是好惹的。
當時白淺藍很是淡定的回句:“有病,得治。”
陳婉:“并且病的還不輕,估計少根染色體。”
某炮灰女:“你…”
周周:“你什麽你,腦殘不是你的錯,畢竟這是基因問題。”
某炮灰女:“我…”
周周:“我什麽我,你也知道自己不正常啊,出門,向左拐,不送。”
從此,三人嘴毒也是一戰出名。
不過白淺藍向來追求的是簡潔,能不多說一句話,絕不多說半個字。和陳婉不同的是,陳婉是從氣質上就能看出不好說話,一眼掃過去,就跟過冬沒啥區別。
而白淺藍是那種看起來非常好說話,可不是說‘嗯’就是‘哦’,偏偏看着她,她又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完全看不出有那點敷衍的樣子。
“想什麽呢?那麽淫.蕩?”
“想你呗。”
陳婉渾身抖了抖,一陣惡寒:“姐不搞蕾絲。”
白淺藍無所謂的聳聳肩:“去擺碗筷吧。”
——
吃飽喝足後,周周懶懶的靠在沙發上,白淺藍無聊的繼續翻起了書。
陳婉呢?洗碗去了。
“嗝……”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白淺藍一書扔在了周周臉上:“你敢再惡心點麽?”
周周拿起書:“怎麽?喜歡這個味兒?”翻了幾頁,沒勁。
摸了摸肚子,好久都沒有吃過這麽飽了,這滋味,還真是爽啊。
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剛好陳婉也從廚房裏出來了,在一旁坐下:“多的話我也就不說了,不過開庭延期是怎麽回事?”
“開庭延期?我怎麽不知道?”周周詫異的問道,不是說五天後就開庭了麽?
“哦,傅寰患有精神分裂症,應該去醫院鑒定了吧,誰知道他在案發當日的時候,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不過一口咬定不知道,大概是無意識吧。”白淺藍倒是無所謂,只要到時候利用刑法第18條,傅寰判刑的可能性不大,不過要讓他出來好好呆着,是絕對不可能的,下半輩子,他在療養院度過吧。
“靠!有沒有搞錯?!精神分裂症?精神分裂症能當副市長?殺個人也能殺出精神分裂症來,也真是長見識了。”周周不屑的撇嘴。
“他一直在服用 chlorpromazine(氯丙嗪 ),我去問過傅寰的私人醫生,他表示傅寰已經患了很久的間歇性精神分裂症,鑒定結果要等幾天出來。 ”
“嗤,怎麽沒瘋掉?”
陳婉皺眉:“從私人的角度上來說,本來就不贊同你接這個案子,就算這個案子有勝算,你別忘了,被害人是你媽。”
白淺藍面色一冷:“她不是。”
“不管做錯了什麽,血緣的關系是斷不掉的。”
“反正她已經死了,關我屁事。”一臉涼薄,面色也有點泛白,自己的親身母親是傅寰的妻子,這件事,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一根拔不掉的刺。
“我說你們在搞什麽?”周周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陳婉,明知道這件事淺藍一直耿耿于懷,幹嘛提出來?
陳婉裝作無視,周周扶額,不要那麽幼稚好麽,陳大法官!
“好了,我說這張臉都快要皺成菊花了,走,姐姐帶你玩游戲去。”
白淺藍很想再次把書扔到周周臉上去,不說話要死啊,打個毛線游戲啊!
話說她真的很久沒有玩過游戲了,至少五年沒有玩過了。
要不要去玩玩?畢竟這可是大學時期的唯一愛好。
眼珠子轉了幾轉,卻還是冷着一張臉。
周周揉了揉眉心,你倆這麽幼稚,真的好麽?
“要不要我去寫篇《陳大法官與金牌律師白淺藍不得不說的故事》?”
同時,兩人陰測測的看向她,相當有默契,周周讪讪的說道:“玩笑而已,玩笑而已。”
白淺藍又翻了個白眼,今天翻得白眼比在B市的五年多了一倍不止,要是不熄滅周周心中的小火苗,說不定,這報道,還真能寫出來。
畢竟,真乃神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