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父子反目
在我心中我爸早就死了，要不是為了我媽壓根就不會認你！
“爸！你昨天去找杜若了？”周冰氣沖沖闖進周大鵬的辦公室，語氣很沖，周冰其實是分不清到底是怨恨周大鵬傷害杜若，還是氣他以前對自己不管不問現在卻理所當然的限制他的感情多一點。
周大鵬看到周冰不淡定的樣子皺了皺眉頭：“多大點事，這麽急急忙忙的幹麽？要是在生意場早就被對手幹掉了。要知道在生意場上輸的一方永遠是沉不住氣的一方。周大鵬動了動嘴，沒把呵斥的話說出口，畢竟他們不是對手而是父子，他笑得滿面春風滿臉慈祥：“是，有問題麽？”
周冰被他的一句話堵得說不出話來，就怕你怒氣沖沖找一個人讨伐，那個人卻對你溫柔又加。奶奶的，真不爽！
周大鵬看着兒子憋紅的臉，心裏暗暗得意：小子，想跟我鬥還差幾十年的修行。終于還是于心不忍：“我只是想了解一下那個女孩子，也讓她了解一下我們家，你又何必這樣沖動呢！”
“我們家有什麽好了解的？不用說人家都知道，我爸抛棄妻子，我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
周冰苦笑着，就算別人不敢當着他的面說，他也知道別人把他們家說的又多麽不堪。爸爸在外有了別的女人并抛棄了結發妻子，娶了富家小姐，這一點是他內心深處的毒，他害怕別人知道他是單親家庭，害怕媽媽一個人守着照片過日子，這是橫在他心裏的一根刺，他因此自卑、狂妄，而他的父親卻覺着今天的表面風光讓他倍有面子。
周大鵬萬萬沒有想到兒子竟然那麽忌諱父母離婚。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以為他讓他來公司工作可以消除兒子對他的怨言，以為兒子長大了會更在乎事業而不是無法改變的感情。
“冰兒，我和你媽媽離婚是我不好，但是我們不離婚不僅對你媽也對你潘姨都不公平，到最後傷害的就不止你們還有你潘姨和我。”
“所以，你選擇傷害我們來成全你們是麽？”周冰真的不淡定了，他徹底忘記自己是因為什麽來這讨伐他這個不稱職的父親了。
周大鵬錯愕的看着周冰，他竟無言以對。他甚至一直認為周冰和周莉這對兒女應該感謝他的，他給了他們現在的生活，讓他們脫離生活的困苦，享受別人的吹捧和高高在上的成就感。他從來不覺得哪裏對不起他們，他們小時候受的苦，一年只見爸爸一兩次都是無所謂的，畢竟他很忙，他有了新的家庭，小孩子長大應該會體諒他的難處。
“冰兒，是爸爸不好，在你們小時候沒有照顧好你們，讓你們吃了不少苦，所以這些年以來我一直補償你們，努力讓你們過上好的生活。”
周冰其實知道他進公司潘姨有多麽反對，無奈周琪年齡尚小，又是個女孩子，周大鵬是頂着很多壓力和責罵的。雖然感情不是錢能夠彌補的，但是他非常感謝周大鵬給他這個機會讓他沒有真的堕落成黑社會，讓他學會很多東西，如果沒有今天，他是萬萬不敢跟杜若表白的。作為一個他的兒子，其實他沒有資格也沒有理由埋怨他的，可是作為母親的兒子，他是在心疼母親的孤獨與絕望的愛情。
怨恨一旦有了不去化解就會一直留在心裏，傷害就算已經原諒可是傷疤還在，沒有東西在被破壞之後還是原來的樣子，多多少少都會留下後遺症。
還好他并不知道周大鵬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是：琪琪不是個男孩！他一直以為周大鵬只是想補償他，真的沒有想到因為他重男輕女而潘姨不願意生二胎,不願意成為一個生育工具，讓他來公司工作，也只是一個無奈的選擇。
父子倆都不說話，現在的矛盾還不至于讓他們撕破臉，兩人都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室內的空調呼呼的吹着，或許是開的冷風吧，氣溫終于降下來，周冰也終于想起來他是來為杜若讨回公道的。
他不知道周大鵬對她說了什麽，只是打電話的時候杜若的語氣有些冷淡，無緣無故的遠離，讓他慌張起來。他以為是媽媽對杜若的有偏見，但是他告訴媽媽他的執着，和杜若在一起的幸福。
杜若是個安靜善良的女孩，就像春天的細雨一樣綿柔，很美好。這樣美好的女孩子連作妹都很心疼，作妹在外面打拼多年，自己又獨自經營才管一年有餘，可謂是見過形形□□的人，越是見過人心複雜，越是留戀杜若的純真，也許周冰也是一樣。又一次作妹在從醫院離開後對周冰有意無意的提到：“小若也來過了吧，我看到叔叔送她回去。”
“我和杜若的事不用你管，我比你懂情義！”
一個抛棄妻子的男人，一個商場上的笑面殺手自然不懂情義。
“不是我非要管，我只是了解了解你女朋友，你應該知道你媽不喜歡她，我認為你媽媽是正确的!”
周冰像個鬥敗的公雞低下頭，是啊，這個沒給他多少父愛的男人他想怎麽反抗就怎麽反抗，可是媽媽不同，她為他犧牲太多，他從小立志變得強大能保護媽媽，現在讓他反抗媽媽的意思他做不到。
“是，我媽媽不喜歡她，那是她還不了解她，相處時間久了我媽媽會喜歡她的，這個你不用操心。”
“我倒想不操心，可是你媽媽想讓我操心。”周大鵬只是想找個強大的後盾，沒想到這卻激怒了周冰。
“就是，我和你又沒有關系，用不着你操心！我去找我媽說，不讓她麻煩你！”周冰摔門出去，留下周大鵬一臉的茫然：我哪裏說錯話了？！
“媽，我想和你聊聊”。周冰的語氣中充滿溫柔，媽媽已經在醫院住了半個多月，天天挂吊水，醫生每天都來檢查，頭痛的頻率也沒有降下來，連馨早就猜到自己得了某種不治之症，現在在醫院只是緩輕病痛罷了，既然大家都不想讓她知道，她也只能裝作不知道好好在醫院休養。
“冰兒，媽知道你想聊什麽。”連馨看着周冰，這個兒子長得真像他老子，黑黑亮亮的的眼睛，挺拔的鼻子，臉型也相近，但是卻有自己長長的睫毛，随自己一張薄唇，和一對小虎牙。可謂是集中父母全部的優點。周莉眼睛雖然大大的，但是一張厚唇，也沒有長長的睫毛，好在現在審美說厚嘴唇性感，至于睫毛都可以用假的，外加高挑的身材讓她在娛樂圈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想聊你女朋友是不是？”連馨看着周冰有些憔悴的臉很是心疼，拉着他的手讓他坐在床頭。
“媽，杜若是個好女孩。”周冰只能這麽說，畢竟這個年代好女孩不多，喜歡自己的好女孩就更少了，而他也喜歡這個好女孩。
“我知道，你真的喜歡她麽？”
周冰沒想到媽媽會問這個問題，他害羞的點點頭。
“你喜歡她什麽？”
周冰被問愣住了，他不知道怎麽回答。自從小時候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就想保護她，就覺着這個女孩很好，至于喜歡她什麽，周冰真的不知道。他想了好久，才給出這樣一個答案：“她很純潔。”
“純潔？”連馨一頭霧水，現在這個社會污染成這個樣子，那還有人純潔。看來兒子還不是真的了解那個女孩子，連馨雖說只見過杜若一次，可是她也能看得出那個女孩子是比一般人幹淨些，可是這樣的女孩子進入社會後往往會很受傷，受傷後是否能保住本我就不得而知了，她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了，恐怕等不到那個女孩子接受社會的鍛煉，她不敢把兒子的未來交給一個未知數。
“兒子，這個社會那麽複雜，她将來能經得起社會對她的考驗麽？”
“媽，這個你放心，我會保護她的。”周冰早就想過，等杜若畢業狗，他就把她留在身邊，不讓她受一點傷害。
“我看的出來，她是個有自己主見的人，不一定會聽你的安排。”
是，這就是周冰最擔心的，他以前以為杜若是個溫順的小綿羊，願意聽從別人的安排，最起碼他知道杜若從小就按照她媽媽的安排學習奧數、數學報等難得要死的變态數學。可相處一段時間後，他還是發現杜若其實是個相當執着的人，自己認定的事情，就算再難也不願意放棄。
關于杜若的執着他曾經不知所措，苦惱過，可是杜若卻說：“每一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他們有自己選擇的權力。你不希望被別人操控，別人也一樣不願意被你左右。”
“我會尊重她的選擇，她應該也會接受我的保護。”
連馨真的沒有想到兒子竟然會尊重別人的選擇，就連周莉在娛樂全接觸什麽人他都要限制，沒想到他竟然會選擇對杜若退讓。看來杜若對他的影響很大。
連馨不得不承認杜若是對的，可她還是覺着杜若不适合周冰。她就知道杜若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她應該是個主見較強的人，她選擇的未必是周冰需要的，周冰一味的退讓會很累的。她心疼周冰。
“兒子，你說說我和你爸為什麽會是今天這個結局？是因為媽媽不好麽？”連馨真的沒辦法了，她只好撕開自己的傷口讓他看看她們婚姻的毒瘤究竟是什麽引起的。
周冰驚訝的看着母親，以前連馨從來不讓他插手他們婚姻的事原因是：上一代的事，你們管不了，也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
“因為爸他對感情不忠，不是您不好。”周冰紅着眼，聲音有些哽咽，他心疼媽媽。
“不是這樣，再深切的感情也經不起生活的磨砺。只有适合的人才能真正的相愛，我和你爸在一起的時候才知道，有很多時候我們的想法完全不一樣，他有幹勁有野心，你媽媽我沒文化也沒有追求，可是你爸爸打心底不喜歡我們這一類人，他希望有個人陪他一起奮鬥，而我沒有這個想法也沒有這個能力。”
“媽，不是的，男人就應該為女人撐起一片天，為女人遮風擋雨。”
“這是你的想法麽？我更希望有一個人陪你一起奮鬥，這樣你就不會太累。”連馨慈愛的看着周冰，是，她同意周冰的說法，可她是個母親，他心疼兒子。
“是，但是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心會累的，心累比身體累更讓人受不了。”
“心累”連馨念叨着，和她在一起周大鵬應該就是心累，我救他一命，對他情深意重而他心裏早就有了別人所以一切都變成了負擔，讓他想逃。
“原來如此”。
“媽，什麽原來如此。”
連馨并不想讓兒子知道，所以只是怔怔的說：“沒什麽”
“你和杜若在一起心不累麽？”連馨總覺着兒子再度若面前收斂的厲害，肯定對杜若掩飾着什麽。這種掩飾她明白是出于愛，可是這樣把不真實的自己展現給對方真的是愛麽？心不會累麽？
周冰不說話，他不知道媽媽正在一陣沉默之後為什麽會冒出這樣一句話，女人腦子的構造真是奇葩，可他本能的對于母親提出的這個問題想欺騙想隐瞞，可是連心卻沒有給他機會。
“我想知道你真是的想法，兒子在母親面前沒有必要裝堅強，裝快樂。母子連心，你的不快樂我感覺得到。”
“媽，”周冰的聲音有些哽咽。他不管不顧的撲打母親的懷裏，連馨愛撫的揉着他堅硬的頭發。
“你并不真的了解她，你不知道她究竟想追求什麽？對不對？”連馨不緊不慢的說道。
周冰迷茫看着媽媽，他不明白為什麽每個人都猜得那麽準，之前趙洋也是，甚至作妹也曾勸過他：“放心，小若的一切努力都是以你為前提的。”現在媽媽也看得出來，他一直以為自己隐藏的很好，原來每個人都知道他的擔憂，只是杜若不知道。
“媽雖然只見過她一次但是我看得出來，她也并不是真的了解你，你們這樣不累麽？剛剛你自己也說：不怕身體上的勞累就可怕的是心累。”
看着周冰沉默不語：“其實我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清楚，她是你想找的那個人麽？這一切真的是你想要的麽？”
從媽媽的病房裏出來周冰真的好迷惘，這一切是他想要的麽？似乎是，似乎又不是。媽媽的情況看似穩定卻又暗藏危機，周莉又不停地在耳邊念叨着杜若的不是，作妹似乎經常來醫院看媽媽，媽媽似乎很喜歡她。當他看到媽媽和作妹兩個人聊得很投機時，他希望杜若也能這樣，可是杜若卻從醫院回去後一個電話都沒有，他也不敢打電話，發短信又是那樣客氣疏離的語氣，好像他們之間真的很陌生。
母親的病情，杜若的疏離，自己心中的迷茫，一切讓他感覺喘不過氣來，常常在躺下的時候出現的不是杜若初中看到他和趙萱抱在一起的淡漠就是母親說的：“你有沒有想過，你們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就是周莉說的：“杜若有什麽好，就會裝可憐，裝清高，根本不會在乎別人的感受，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哪像作妹那樣招人喜歡有膽量。”
“哥，你到底喜歡杜若什麽？”
“冰兒，認清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可是周冰滿腦子都是這些問題，堵在心裏卻找不到釋放的缺口。
周冰走到周大鵬的新家，周琪跑過來：“哥哥，哥哥”叫個不停，從他這個胳膊跑到那個胳膊旁邊,周琪很喜歡這個哥哥，雖然周兵對他不冷不熱。相對于周莉她要可愛招人喜歡的多，可是她畢竟是導致爸媽離婚的罪魁禍首。
“爸爸在書房，我帶你去。”
“我不用你帶，我知道怎麽走！”周冰甩開她，但是回頭看到她可憐兮兮的樣子還是心軟了：“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哥哥，我覺着上一代的恩怨不應該在我們身上延續，畢竟我們骨子裏流着同樣的血。”周琪認真的看着周冰，她現在已經讀初二了，好多道理她都懂，小時候她總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後來終于知道還有一個哥哥姐姐，她心裏是多麽高興，她終于不是一個人了。
周冰看着她，明顯的呆住了。這個孩子是無辜的，犯錯的只是他們大人。為什麽她們上一代的恩怨讓我們來承擔呢！
“對不起。我以後會改。”周冰想摸摸她的頭說聲謝謝，但是動動嘴唇還是把話咽下去。
“她快死了和我沒關系，你虧欠她我不欠她的，你也同樣虧欠我，為什麽逼着我犧牲去彌補她？！”
剛走到書房門口就聽到潘姨壓抑的哭喊聲。
“他們也是我的兒女，我不能不管不問”周大鵬試圖潘雪梅妥協。
“他們是你的兒女，琪琪就不是麽？”潘雪梅真的要瘋了，周大鵬想把一切都給周冰，這一點讓潘雪梅無論如何接受不了。
“你不就是重男輕女麽？你嫌琪琪不是個男孩子，所以你就屁颠屁颠的回去把你兒子找來，周大鵬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問：如果琪琪是個男孩你會把那兩個孩子接來麽？”
看着周大鵬沉默，潘雪梅笑了：“不會，你肯定不會！你就是個土包子，這個年代還重男輕女！”
絕望的不僅是潘雪梅，還有門外的周冰，他想轉身就走，原來不是彌補，只因為他是個男孩。可是周琪卻不淡定了，她猛然推開門指着周大鵬說：“爸！我一直以為我是你的小公主，沒想到你重男輕女，在你心裏我卻是個外人！”
“不是的，不是的，琪琪，爸爸一直愛你”。周大鵬蠟燭周琪把他緊緊抱在懷裏。
原來爸爸不是爸爸，他沒有理由留下。周冰轉身離開。
“冰兒，你來有事麽？”周大鵬看到周冰離開，連忙松開周琪叫住他。
“沒事了，不打擾你們了。”
“等等，你很少來家裏找我，肯定有事，說吧，什麽事？”
周冰總共來這裏才三次，這一次來是媽媽頭痛後又忘記很多人和事只會問：“大鵬怎麽還沒回來？”周冰無奈只好來這裏求他去看看媽媽。
“我媽她病重了，想見見你。”周冰不冷不淡的說。
周大鵬還在左右為難，潘雪梅憋着滿肚子的氣終于找到缺口：“他們已經離婚了，大鵬你照顧你們兄妹的義務卻沒有對你媽随叫随到的義務！”
“他們離婚還不是因為你，我媽這個樣子也是因為你！”
“周冰，你怎麽給長輩說話呢？！”周大鵬已經夠煩的了，現在家裏的每個人似乎都和他過不去。
“長輩？她也配！”周冰不謝的說道，忘記了剛剛想和周琪好好相處，甚至為了照顧她的感受對她的媽媽也尊重一些。
“是我不配，還是你沒教養？！”潘雪梅也急了，憑什麽她就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憑什麽自己多年的奮鬥要讓給別人自己還要承擔莫須有的罪名。“你爸媽離婚是因為他們不相愛，和我有什麽關系？要不是你媽我和你爸早就在一起了！”
“你說對了，不僅你不配，我也沒教養！我沒有爸爸，我爸拼命的掙錢養小三，沒有時間教育我們，我就是沒教養！你要有教養就不會當小三！”
“啪”周大鵬一巴掌打在周冰的臉上。潘雪梅是他青澀年華的愛戀，和他一起将公司做大做強，是精神上的伴侶，二周冰是什麽？他給了他生命，給了他好的生活，沒有感激卻還在這裏指責他的美嬌妻。
周冰摸着自己燙紅的臉，冷笑着說：“你打我沒關系，在我心中我爸早就死了，要不是為了我媽我壓根就不會認你，想這輩子都不要見到你！就算你對我媽沒有愛情，但是人也要懂得感恩！沒有我媽你早就在二十多年前死掉了，哪裏還有機會有兩個臭錢在這瞎顯擺！”
我最後說一句：“去見我媽最後一面吧，就算我求你！這次之後，我們再無任何關系！”周冰淡淡地說完就轉身離開，不管周大鵬那張集憤怒、詫異、羞愧、糾結于一臉的表情轉身離開。
走到樓梯口對拿來冰袋準備給他的臉消腫的周琪說：“我從來不是你哥哥，你也用不到讨好我，我們不是一個媽生的，至于那個男人他從來只是你爸和我沒有關系，你要的我給不了你，對不起！”
☆、所謂情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