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籃］吾栖之愛

第16章 第十六個認真

帝光是日本有名的重點中學不錯，但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即使是偏差值高達60的帝光也有根本不好好學習的不良。比如現在，明明是該上課的時間，有四個人卻跑到了教學樓最上層的樓梯拐角處躲在一起抽煙聊天，灰崎祥吾正是其中一員，他靠在樓梯拐角處，半張臉都藏在陰影下看不清臉上的神情，灰崎手指之間夾着一只煙亮着微紅的光，擡起手把煙頭送進了嘴裏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緩緩的吐出了白色的煙圈，帝光西式校服內的襯衫靠近領口的扣子沒有系上，露出了灰崎明顯的鎖骨。

白色的煙霧在灰崎四周缭繞，顯得他慵懶又神秘。

雖然灰崎祥吾是個帝光有名的不良，但無論是臉還是身材都稱得上是絕贊，就算現在懶散的靠在牆上吐着煙圈但因為臉和身材擺在那裏，流露出來的都是邪氣的感覺。

而很多喜歡灰崎的女孩子為之着迷的原因也正是灰崎身上那種壞壞的痞氣，這種感覺總是讓她們忍不住的臉紅心跳。

灰崎旁邊站着的一個男生吸了最後一口煙，把煙頭按在地板上掐滅，眼睛看向了灰崎，然後朝灰崎說道：“話說，灰崎。你這麽久不去籃球部你也不怕那個赤司生氣啊？”

灰崎冷笑，灰色的眼睛看向了說話的人，然後把煙頭扔在地面用腳把煙頭碾滅。

“那又怎麽樣，整個一軍的小前鋒只有我才是最強的，他就算不滿意為了帝光的勝利還是得把我留下來。”

“那是。我們灰崎可是在整個一軍都沒幾個對手的。”另一個人拍馬屁，臉上全是谄媚的笑。

“那可不一定。”第三個人突然開口，“聽說那個叫什麽濑的模特也進了一軍，據說水平相當不錯，而且他的站位正好是小前鋒，灰崎你可要小心自己首發的位置別被搶了。”

“聽說那模特人氣高的很，天天一堆女生圍着他轉悠，真不知道有什麽好的，真膚淺。”

那個人這樣說道，但話中的嫉妒卻顯而易見。

灰崎懶得開口說話，只是看了那個說話的那個男生示意他繼續說。

“那家夥整天傻笑也不知道那幫女生究竟喜歡他什麽。要我說，灰崎你就應該去一趟一軍讓他知道什麽叫做人外有人！”那個人煽風點火。

而另一個男生開始幫灰崎反駁了過去

“不過是剛進一軍的新人，哪裏有灰崎厲害。更何況灰崎的人氣和那個模特也不相上下啊，是吧灰崎？”

灰崎雙手插在口袋裏，直起了身體，向樓下緩緩走去，走到一半灰崎停下了腳步扭頭朝身後的三個人笑了起來，那個笑容裏滿是嘲諷和不屑。

“想讓我替你們教訓他？”灰崎冷笑，“省省吧，這招數在我面前沒用。那些個女的在我面前不知道用了多少回了。”

“不過……”灰崎舔了舔自己的大拇指，臉上的笑變得邪氣四溢，“我倒是想見識見識那個據說可以替代我首發位置的黃濑。”

今天下午不如就去籃球部看看，那個叫黃濑涼太的家夥究竟是個什麽樣的水平。灰崎扭過頭之後一邊下樓一邊在心裏想着。

可別讓我失望啊，黃濑涼太。

因為優秀的你，才有讓人摧毀的欲望啊。

對灰崎祥吾這種人來說，越是優秀完美的東西，摧毀起來越會讓他興奮。

…………………

黃濑涼太是個很懂得和人相處之道的人，不過幾天就和籃球部裏的衆人打成了一片，關系也在日漸接觸中變得更加緊密。

毫不誇張的說，在一軍裏幾乎沒有讨厭黃濑涼太的人——而這一點恰恰是灰崎祥吾根本無法做到的。

灰崎祥吾在一軍的風評可以說是差到了極點，且不說灰崎祥吾天生對別人就是一張嘲諷臉，光是灰崎祥吾經常逃訓甚至憑借着自己的籃球天賦打擊別人的自信心這一點就足夠引起大部分人的不滿。

正是因為如此，在灰崎祥吾邁入一軍籃球館的那一刻，原本喧鬧的館內寂靜了下來，有很大一部分人的視線都偷偷轉移到了散漫的走進籃球館裏的灰崎身上。

“灰崎那家夥居然來了。”

“難不成今天虹村前輩來學校了嗎？”

“灰崎居然沒逃訓…”

“他怎麽還來啊……”

在寂靜了那麽一瞬間後，一軍場內又恢複了喧鬧，一部分人圍在一起竊竊私語，聊的主題無非就是灰崎祥吾。

正在場內進行熱身的黃濑涼太不解的眨了眨自己蜜糖色的眼睛，他雖然不明白為什麽籃球場突然安靜了下來，但黃濑依然敏銳的察覺出一軍的氣氛有些改變了。甚至有那麽一兩個人正神色複雜的偷偷看他。

“灰崎，你這家夥居然來了？”青峰大輝對灰崎的到來顯得十分驚訝。

“啊，是啊。”灰崎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我倒是想見識見識那個新來的黃濑。”

“聽說他的能力和我很像？”

“呵，挺有意思的嘛…”

懶散的語調帶着些微不可查的惡意，被正站在桃井身邊幫桃井收集數據的鈴音聽的一清二楚。

聽到灰崎的話鈴音握着筆的手不自覺的收緊，筆尖在白色的紙上留下來重重的劃痕，鈴音擡起頭看着站在不遠處和青峰說話的灰崎，然後把視線轉向了在另一個地方練習的黃濑。

一種隐隐的焦慮感忽然纏繞上鈴音的心頭，揮之不去。

………………

赤司站在場外看着灰崎進了更衣室，赤色的眼睛裏滿是漠然。

從灰崎逃訓的這一個星期以來，赤司從沒有一次找過灰崎，如果虹村修造還在的話灰崎祥吾絕不可能簡簡單單的就逃訓，但自從虹村半隐退将隊長的位置留給了赤司後虹村修造就很少來一軍了，他對灰崎的約束力下降，而赤司根本懶得管灰崎，或許灰崎祥吾正是知道這一點，灰崎祥吾就更加這樣明目張膽的逃訓。

赤司對翹訓了有一個星期的灰崎沒什麽話可說，冷漠的仿佛灰崎并不是一軍的首發成員之一，而是一個事不關已的路人。

“赤司，你對灰崎是怎麽想的？”

看着赤司毫無波動的臉，綠間忍不住問道。

“沒什麽好說的。”赤司看了一眼綠間，把視線放在了場內正在訓練的其他人身上。

“他現在還有些用處，在黃濑沒成長起來之前。灰崎的這點瑕疵尚且還在我的忍受範圍之內。”

綠間原本準備推眼鏡的手一頓，垂眸斂去了眼睛裏生出的對赤司這時候表現出的冷漠的驚懼和複雜。

綠間真太郎覺得自己似乎越來越不懂赤司的想法了，他印象裏的那個溫和紳士的赤司好像一點一點的消失，随之而來的是現在變得冷漠甚至可以說是殘酷的赤司征十郎。

但某些時候綠間也覺得自己或許是生了錯覺，因為有些時候的赤司還是同原來一樣溫和有禮。

“怎麽了。綠間。”赤司察覺出身邊綠間的不自然，問道。

“不，沒什麽。”

或許真的只是錯覺吧。綠間心裏暗暗想到。

……………………

灰崎把帝光的校服換下，之後就回到了一軍的場內，灰色的眼睛環顧四周一眼就看到了在球場上分外活躍的黃發男生。

黃濑輕輕松松地轉身躲過一個人的進攻然後把籃球投進了對方的籃筐，籃球落地後在球場上彈跳，骨碌碌的滾向了場外，被一雙黑色的球鞋阻攔了下來。

然後一雙大手抱起了籃球向黃濑走去。

“謝謝你…啦？”黃濑沒看清是誰抱着球走到了他身邊只是下意識的說謝謝然後準備接過被撿起的籃球。但讓黃濑涼太始料未及的是，那握着籃球的人躲過了他的手用出了剛才他投籃用的方法一模一樣的把籃球投進了籃筐裏。

黃濑這才正眼看向了面前的男生。

面前的灰發男生朝他露出了一抹充滿挑釁意味的笑容。

“什麽嘛，我還以為被叫做天才的你有多厲害呢。”灰崎看着黃濑的眼睛裏都是不屑，他對黃濑說話，嘴裏吐出惡語。

“真是——太弱了。”根本沒有一點值得他搶奪的地方。

黃濑涼太向來是個僞裝能力超強，忍耐力也很強的人，對于灰崎祥吾挑釁的話，黃濑臉色變都沒變，如果真這麽容易就被灰崎祥吾的話刺激的憤怒，那他在模特圈早就混不下去了。

黃濑撿起在地上滾動的籃球，笑容滿面，但真正熟悉黃濑的人仔細就會發現隐藏在燦爛笑容下的不屑和冷漠。

“是嗎，我的确很弱啊，和小青峰他們比起來真是差遠了呢。”黃濑笑眯眯的把灰崎口中的弱的檔次換成了和青峰他們一個層次的差距。這話說的黃濑也沒有不好意思，畢竟他的确是比青峰大輝他們弱，承認也沒什麽。

灰崎看着黃濑分毫未變的神情，臉上露出了些許玩味。

“久聞大名啊。黃濑涼太君。”

“我也一樣，灰崎祥吾君。”

兩人之間仿佛火花四濺的氣場讓衆人都忍不住退避三舍。

不過下一秒，灰崎和黃濑就主動向桃井提出他們兩個人想要進行一場比賽——用五顆球定勝負。

桃井征詢了赤司的意見。得到赤司的同意後也就随灰崎和黃濑去了，并且讓鈴音來做裁判。

鈴音因為心裏莫名的擔憂沒有拒絕，同意了。

五顆球定勝負，黃濑本以為自己再怎麽樣也不會輸的太慘，但他卻高估了自己的水平也低估了灰崎的天賦。

他們兩人的能力本就相似，甚至灰崎祥吾的能力比他更為霸道，就算灰崎翹訓翹了一個禮拜但照樣比黃濑要強。

再一次被灰崎蓋帽然後奪走籃球之後灰崎一個轉身就把球投進了籃筐。

5:0的完敗讓黃濑頗受打擊，甚至不可置信，他想過灰崎很強，但從未想過自己會完敗在灰崎手裏。

雙手撐着地板，黃濑深深的喘氣把有些缺氧的大腦冷靜下來。

雖然輸的慘，但黃濑也沒有太過失望，反而這次輸給灰崎反而徹底激起了黃濑不服輸的那股勁。

“你現在的樣子可真像個廢物，黃濑。”灰崎帶着惡意的笑向耗盡體力站立不穩的黃濑說道。

在一旁的鈴音忍不住插嘴阻止灰崎口中吐出更加惡意的話來。

“夠了，灰崎君，既然勝負已經分出來了，就請你好好的訓練。”

灰崎收斂了臉上的嘲諷，不屑的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

而黃濑直起身子站了起來，看着灰崎，蜜糖色的眼睛裏帶上了認真的神色。

“灰崎君，我一定會打敗你的。”

灰崎祥吾嘴角的笑帶着冷意，對黃濑的話不屑一顧。

“你永遠也打不過我。”

灰崎祥吾如此說道。

平靜的看着灰崎祥吾和黃濑涼太之間針鋒相對的赤司拍了拍手，結束了這場局面。

“既然來了就去訓練，灰崎。”

平靜無波的語氣裏帶着強勢的命令。

灰崎抓了抓自己灰色的發絲，離開了這裏然後向桃井要自己的訓練表去了。

“雨宮，把黃濑扶到場外休息一下。”

“好的，赤司君。”

鈴音把黃濑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勉強着扶起了黃濑向場外走去。

“真的好丢臉呀，小鈴音。”黃濑的臉低垂着，嘴巴正對着鈴音的耳朵，說出來的話聲音很低。

溫熱的吐息吹拂着鈴音的耳朵，鈴音的耳朵開始微微發紅。

“我啊，還以為自己就算輸也不會輸的這麽慘的。”

結果輸的慘就算了，還是在小鈴音面前。

“小鈴音會覺得我可憐嗎？”

黃濑忍不住問道。

“不會。”鈴音冷靜的回答，“涼太剛才不服輸的勁頭非常帥氣，比灰崎君帥氣多了！”

“就算輸了也沒有關系，我相信涼太你一定會在未來打敗灰崎君的！”

黃濑凝視着鈴音此時格外認真的臉，然後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真實的微笑。

“那就借小鈴音的吉言啦。”

黃濑涼太心想，就算是為了鈴音的這句話，他也絕對要在未來打敗灰崎祥吾。

因為，這是鈴音的想法啊。

作者有話要說：  黃濑：輸給了灰崎君委屈巴巴。

鈴音：摸摸抱抱舉高高，沒事咱們下次再戰！

殊不知下一次黃濑還是輸，只不過輸的不如現在這麽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