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曉曉抽空把她空間裏德東西簡單整理了一下, 就等着來省城把這些東西換成吃的或者錢票，這種時候當然不方便有其他人, 所以覺得有些對不住四哥，也只能沖他擺擺手。
內疚了三秒鐘，曉曉心裏只剩下興奮。
“我們去哪裏？”
梅素卿挑挑眉：“你別急, 我先去跟趙老說一聲。”
林華煥從醫院離開後，一時之間不知道去做什麽，索性拐道去了百貨大樓。
他在路上看到了走在一起的一男一女，明明隔着這麽遠的距離, 但是外人看到了, 絕對不會誤解他們的關系。
眼神和神态都是不一樣的。
這再次提醒了他，他的對象忘了他，現在變了, 也不喜歡他了。
他要怎麽做？
林華煥迷茫了。
他漫無目的的走在省城的街道中, 另一頭, 梅素卿和曉曉換了一身衣服，拿着一些樣品，跟人下餌。
“想要這個嗎？有貨，現金出。”
“這個，老規矩, 一手交錢, 一手交貨。”
她現在就認識三個手裏有貨有些人脈的，也不一定來，梅素卿也不在意, 不能大批量，小批量的先打開市場也行。
不過嘛……
她瞥了一眼曉曉這身高：“你這太顯眼了，交易的時候你別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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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曉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知道。”
她心中的痛，她這歲數，做點什麽都顯眼，郁悶。
唯一的好處就是撒嬌賣萌完全無壓力……
梅素卿約了三個人，最後去的有兩個，兩個也足夠了。
曉曉提前取出挑選過的布料和衣服放在那裏，梅素卿帶着人看貨，随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她只要錢的時候，格外的好出手，一些顏色鮮亮的，那就要票了，錢出的高也不賣，跟人換了兩次，梅素卿一數手裏的錢和票，錢二百五十六塊，糧票布票糖票工業卷若幹。
這來錢太快了。
這才是試試水，量不大，後面他們嘗到甜頭了，肯定會要更多！
事實确實是這樣，她們先投出的那一批沒多久就被賣光了，省城的人口這麽多，而且這是一個省的中心，就算是再窮的時候，也有有錢人，就梅素卿觀察的，有些家裏一家子都是拿工資的，基本上沒有什麽太大的花銷，錢都存了下來，存下來的錢能做什麽？
不就是私底下尋摸好東西嗎？
對于他們來說，只要東西讓他們滿意，錢不是問題。
她們拿出來的都是嶄新的好東西，見到了很難放手，所以等到第2次的時候，對方就提出貨量翻倍，而這距離第1次交易也就過去一天而已。
林華煥形影單只，第二天晚上林華楊特意拉了他去樓下問起進度，他只能苦笑。
他一直都不太好意思跟家人說起，現在他卻顧不得這一點小羞澀了，聲音低沉，有些迷茫：“她還是沒有想起來，很可能想不起來了，我覺得她不喜歡我了。”
看弟弟這沒精打采的樣子，林華楊也猜出來了一些，聽到他這麽一說，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咱們可不能幹那種沒有品的事情，強迫人家，而且天下何處無芳草，是吧？不過你也不用這麽沮喪，別放棄的太早，你還有假期，對方也正在這裏看病，還有接觸的時間，等這段時間過去了，再看看也不遲。”
林華煥看着地板，聲音裏全是無奈：“現在說是有假期，你看我現在，她根本沒有給我跟她相處的機會，我就是送曉曉過去，送完了她們兩個在一起，我自己走開。”
林華楊：“……”
有點凄涼。
“那你這兩天去做什麽了？”
“随便走走。”
沒有目的的亂走？似乎不是一點凄涼。
他嘆了一口氣，其實他覺得人家姑娘是對自己四弟沒意思的，但是男人嘛，怎麽能輕易說放棄？
兄弟兩個悄悄話說完了，回去屋裏，燈光下，曉曉正在一口一口的吃着餃子，這是林華楊從飯堂打回來的，皮薄餡大，十分鮮美。
林華楊：“曉曉，你這兩天出去都做什麽了？跟二哥說說呗。”
曉曉吞下最後一顆餃子，挑挑揀揀的告訴他們一些事實：“我和素卿姐姐一起，早上和四哥一起出門，然後去找她，她帶我在醫院裏走走，也會帶我出去玩，中午我和她在醫院飯堂吃，也去外面國營飯店吃過一次，然後去逛街……”
林華楊聽着，不時點頭：“她沒有要忙的事嗎？”
“有啊，她忙的時候我就跟其他人一起玩。”
總之生活很豐富。
林華楊咳嗽了一聲，怪不得二弟說他插不進去。
“你素卿姐姐對你好嗎？”他想知道對方是不是拉着曉曉做擋箭牌，曉曉歪着腦袋：“素卿姐姐很好啊，我很喜歡她，她也很喜歡我，她說她沒有妹妹，是把我當妹妹看待的。”
當妹妹看待？
林華煥在心裏咀嚼着這三個字。
如果她沒有出事，她沒有失憶，他們這時候應該都已經成家了，曉曉就是她妹妹，但是沒有如果，她出事了，失憶了，也不喜歡他了，她喜歡上了自己妹妹，把她當做自己妹妹看待……
等林華煥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在想什麽，他撫額，不知道該說什麽，他這是在跟自己妹妹吃醋嗎？
***
曉曉很珍惜時間，她不能在這裏長呆，所以要趁着這段功夫，給自己的空間裏填充一些足夠的東西。
錢和票有了，但是對她一個小孩來說，太多的錢和票沒用啊，于是轉手又把這些灑了出去，換了一大堆吃的堆在空間裏面，梅素卿沒有空間，就拿着錢和票，有這兩樣東西在手，她可以随時去買，各有各的便利。
曉曉還把這筆錢還抽出了一部分，買了一些藥品放在空間裏面，備用，要是有個什麽意外，來不及送醫院的，手裏有藥，多少也能頂一陣。
林華煥還是沒有去問梅素卿對他的看法，他忍住了，不撕破最後一層窗戶紙，不把話說透徹，他們就還有可能。
他們該回去了，出門太久，家裏人也不放心，林振江覺得自己姑姑說話不算話。
雖然她出去玩都有給自己帶禮物，可是她不是說她是想他了，想和他一起玩這才來這裏的嗎？
只不過在她要走的時候，林振江還是拉着小胳膊，拽着曉曉的衣角不讓她走：“姑姑留下留下，我們一起玩。”
雲薇好言相勸：“姑姑要回去了，奶奶會很想她的，就跟你離家了，媽媽會很想你一樣，我們很快就會回去了，到時候你再和姑姑一起玩。”
衛喜樂确實想曉曉了，女兒長這麽大就沒從她身邊離開這麽久過，晚上輾轉反側，林青石也有些睡不着，時不時的起來去女兒房間看看，仿佛覺得她應該還在房間裏睡着，林華鍵被他們兩個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妹妹是去她二哥家，三哥還有四哥都在那裏，不會出什麽事兒的。林青石沒說話，衛喜樂說出了他的心聲：“這不是她還小，我心裏不放心嗎？她都沒有離開我身邊那麽久過，不知道她晚上會不會睡不好，見不到我和她爸會不會着急哭鼻子。”
林華鍵想了想，好像他回來都沒見妹妹掉過眼淚啊，想象不出來妹妹掉眼淚的樣子，不過估計是很惹人心疼吧？
不想讓她哭。
溫今堯也過來找她了，她有一段時間沒有去隔壁大隊裏找他玩了，他耐不住就過來找她，結果知道她去省城哥哥家玩了，失望的垂下頭，手裏精心編制的花環仿佛一瞬間也被抽走了活力，顯得無精打采起來。
衛喜樂知道他和自己女兒很要好，每次女兒去外婆家都會和他一起玩，跟他說了女兒的行蹤，安慰道：“沒關系，她很快就回來了，住不了多久的，到時候你們再一起玩。”
溫今堯失望的回去了，背影看上去焉嗒嗒的。
等到曉曉一回來，衛喜樂高興了，拉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然後得出一個結論：“你瘦了。”
曉曉：“……”
她不知道她這個結論哪裏得來的，想起她這幾天吃的夥食，她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有一種瘦，叫做媽媽覺得你瘦。
林青石在旁邊，沒有跟衛喜樂一樣對着女兒噓寒問暖，一雙眼睛也是不錯眼的上下打量了一圈，沒發現哪裏不對，這才把餘光放到林華煥那邊去。
林華煥已經習慣了，道理很簡單，物以稀為貴，爸媽有五個兒子，才得了妹妹這一個女兒，更寶貝些完全可以理解，就連他有那麽多個兄弟，得了這麽一個香香軟軟的妹妹，心也忍不住偏疼幾分。
林青石看了看他的臉色：“你戰友給專家看的怎麽樣？有沒有想起來什麽？”
林華煥面無表情的搖頭，林青石看看這臉色，心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兒，慢慢來，不着急。”
這時候，曹飛燕敲門，林華鍵過去開了門。
“你們回來了，有沒有帶點給孕婦吃的東西？”
章枝孕吐的厲害，什麽也吃不下去，她看的着急，這樣子她孫子在肚子裏怎麽長大？
一聽到有人說他們回來了，就來這裏看看。
林華煥聽到這話，從包裹裏拿出一個玻璃瓶：“這是二嫂讓我帶回來的，說是她娘家媽做的酸菜，還有這麽一點，讓我帶回來給她，小嬸你帶回去看看能不能行，當初二嫂就是靠這個熬過去的。”
曹飛燕笑了：“這個感情好，我給她試試。”
雲薇生的都是兒子，章枝要是喜歡吃這個，應該也是兒子。
衛喜樂看的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要是她說了，最後生出來是個女兒，以她對這個妯娌的了解，她一定會怪自己烏鴉嘴。
曉曉這時候看到了林秀紅的身影，她跑着過來，一邊跑一邊喊：“媽，媽，嫂子出事了，她在地裏暈過去了。”
就算章枝懷孕了，反應不小，曹飛燕也沒覺得她不能下地，頂多就是不去幹重活而已，當初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
現在聽這話，曹飛燕急了，她孫子不會有事吧？
她沒忘了這是在哪，招呼林華煥他們：“你們誰幫我去找大夫過來。”
“媽，有人去喊了，哥已經背着嫂子回家了。”林秀紅跑到跟前，氣喘籲籲道。
“那我先回去瞧瞧怎麽回事兒。”
按理來說，衛喜樂這時候應該過去看看的，但是她現在還沒好全，就不去了，讓林華鍵代表他們家去看看，還不忘擠兌他一句：“要是你早就娶了媳婦，這時候就有她出面了。”
林華鍵摸摸鼻子，沒說話，緊跟着上去看看情況了。
曉曉看着他的背影，心裏嘆了口氣，二哥三哥那裏都有了些改變，大哥這裏呢，太遠了，她告訴了梅素卿，讓她一起想辦法，總不能什麽都不做，要是到時候他跟書裏一樣犧牲了怎麽辦？
林華煥趕緊閃人，免得媽媽念叨，他的年紀也不小了。
沒多久，林華鍵回來了：“醫生看過了，勞累過度，加上懷孕初期反應大，說這段時間靜養就好，小嬸說她暫時先別下地了。”
林華鍵隐去了他看到的一些情況。
似乎這件事另有隐情的樣子，但總不過就是不想下地，這也沒什麽。
日子一天天過去，林華鍵和林華煥在家的日子眼看着就到了頭，衛喜樂終于得到準話，她徹底痊愈了。
梅素卿檢查了一下，得到了同樣的結論。
曉曉松了一口氣：“你沒發現她身體有什麽不對吧？”書裏林華坤為她偷藥的事她一直記在心裏。
梅素卿很肯定的點頭：“現在很健康，你這是信不過我的醫術了？”
曉曉舉手投降：“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不放心她。”
梅素卿哼了一聲：“有問題随時跟我聯系，我定下來了，就給你寫信。”去省城待了一段時間，梅素卿決定還是回軍隊醫療系統裏去，亂七八糟的，有能耐的都靜不下心來研究了。
曉曉早有預料，反複提醒：“多給我寫信寄包裹，我大哥那裏的事你幫我上心啊。”
梅素卿好笑的摸了摸她的頭發：“這麽點大，你就別操心那麽多了，我跟我之前一個同學聯系上了她在你大哥那裏，放心，我到時候會給你大哥提醒，你大哥看着也不像是傻的。”
曉曉撥開她的手，故做兇巴巴：“你不知道發型很重要啊，亂摸發型就沒有了。”
梅素卿收回手：“你當誰喜歡摸啊。”咳，其實手感挺好的。
曉曉微笑，看破不說破。
“對了，秦明珊你還記得吧。”
梅素卿莫名：“當然記得。”她們穿的這本書的女主啊。
這次見到了，可惜，男主要明年才下鄉，不然也想順道見一見。
曉曉聳聳肩：“她想見你，現在腳還扭傷了沒好全，估計會托人給你帶話。”
說曹操曹操到，林秀紅探頭，敬佩的看着梅素卿：“梅姐姐，有個知青姐姐讓我給你帶話，說有事想跟你說。”
梅素卿微微眯了眯眼，有事想跟我說？
她們能有什麽事？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說明一下，四哥和閨蜜不是一對哦，她是個獨身主義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