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醉酒
8.
舒微這句話嚴書記聽得倒是蠻舒服的，只不過顏覓一聽樂了，這話怎麽和回答他的一模一樣呢，連語氣也這麽相似。他想着想着愈發覺得妙不可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嚴書記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對臺上說道：“你們倆來一遍。”
行雲流水之音很快流淌在音樂廳裏。
這次巡演的名字叫做《陽春白雪》，是以一支歌劇，兩場獨奏，兩場合奏結合，由D大教授精心譜曲，歷時四年完成。
按道理說這麽重要的巡演不應該由新人湊熱鬧，可是D大一向注重培養學生的實踐能力，這方面給的條件相當充裕，加之選出來的新生大多全國比賽無數，上場也的确是給了新生們一個榮譽和展露自己的機會。
演奏部分結束後，嚴書記對着兩人點點頭：“還行，還要努力。”之後對着臺上幾人噼裏啪啦就是一頓罵。什麽還不如剛來的學生懂規矩、刻苦努力，這次巡演非常重要一定要重視起來巴拉巴拉巴拉之類的。
舒微的手現在還在顫。
她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只是，這是她第一次在顏覓面前彈琵琶。這種感覺像什麽呢？自己終于有一項拿得出手的東西可以擺在他面前，而且還挺自豪？
她早就聽別人說過顏覓優秀，他是曾經的學生會部長，拿過好幾次國家獎學金，四年來成績穩居年紀第一，全國大小比賽一律名列前茅，加上他本身溫和謙虛，十分有男人味，被人追捧崇拜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也正是因為他的優秀，她在他面前才更不敢擡頭。
是啊，這麽厲害的人，怎麽想也不會是屬于她的吧。
楊箬竹見她怏怏不樂，說道：“害怕了？你什麽情況？”
舒微搖搖頭：“沒事。”
整個訓話會結束之後，舒微給舒岸編輯了一條短信，內容以女孩子的感懷傷秋為主，充滿了濃濃的惆悵。舒岸很快回複了她：無病□□。
舒微把手機收在褲子口袋裏，心情明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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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她想這麽多作甚麽，小女孩家家一個人的心思太多，說不定顏覓根本就不怎麽記得她呢，真是無病□□。
舒微在嚴書記之後率先邁出音樂廳大門，可剛踏出一步，就聽見後面楊箬竹喊她。
舒微不耐的回頭，卻發現顏覓、吳筱绮和被罵的幾個學長學姐們都在，登時有些迷茫。
“怎麽了？”她問楊箬竹。
回她的卻不是楊箬竹，而是顏覓：“大家一塊兒吃個飯吧，被訓了一下午也該餓了。”
衆人稱好。
顏覓慢條斯理的挽起袖子，笑如春風十裏：“你覺得怎麽樣，小師妹？”
小師妹是三個很有韻味的字。
林珂如是說。
舒微摩挲着手機屏幕，心裏噔的一聲亂了。
桌上經過半個多小時，開始了觥籌交錯的階段，于是無可避免的，舒微被勸酒了。
楊箬竹倒是表示能喝，舒微知道她酒量好，辦大學酒的時候喝了一箱，差點把老師都給灌倒了。
“我、我不會喝酒。”
楊箬竹難得的替她解圍：“舒微是真不會喝，俗稱一杯倒的。”
不過怎麽聽怎麽不是滋味呢……
吳筱绮溫婉的笑着：“真不會喝？”
舒微真誠的搖搖頭。
但是一幫如狼似虎的學長們并不打算放過她，舉着酒瓶輪個兒來勸。
“小師妹啊，就一杯沒事的，你醉了咱們幾個把你扛回去，絕對不嫌棄！”
“是啊是啊，就一杯啦！”
“小師妹不會連這點面子都不給吧，那我們做學長的可真是要傷心咯。”
……
舒微被勸的面紅耳赤，吳筱绮剛想說話，就聽見顏覓含笑道：“別逼太緊，小師妹該害羞了。”
吳筱绮眸光一閃，臉上笑意不減，但是有些僵硬。她溫柔的附和道：“是啊，就喝果汁吧。”
輕輕巧巧兩句話，順利化解了勸酒風波。畢竟這兩位是在場輩分最高的，怎麽也不能拂了面子。
桌上楊箬竹和學長學姐們拼酒拼的火熱，顏覓和吳筱绮正在聊着什麽，舒微坐在桌邊發呆——流量不夠刷微博，桌上沒有認識的人，楊箬竹？沒有也罷。吃飯？菜都吃光了，她……好像只能坐在這裏等了。
這個角度看吳筱绮的側臉很美，她畫着精致的妝容，正全心全意聽着顏覓講話，一雙美目裏恍若落滿了星星，亮的惑人，他們兩人似乎是在開什麽玩笑，氣氛輕松，舒微仔細思考了一下，這飯桌上她是異類，嗯，她還是去上個廁所吧。
在舒微起身的同時，顏覓目光随着她的身影看了一圈，然後才回到吳筱绮臉上。吳筱绮笑笑：“有興趣？聽說是新生裏很優秀的人呢，長得也漂亮……”
“吳筱绮，”顏覓打斷她。吳筱绮挑挑眉：“怎麽了？”
顏覓站起來：“別瞎想。”
顏覓離桌讓其中一個男生詫異：“顏哥這麽早走？”
吳筱绮沒回頭，苦澀的笑笑：“不是，去衛生間而已。”
她早就知道，他是自由的風，任憑她用盡方法，也留不住他的心。放在酒杯上的手抓緊，指尖泛白，她一口飲盡，贏得那男生一句贊嘆。
“绮姐好酒量。”
吳筱绮一反平常的柔弱模樣，妩媚的撩了一下頭發：“要和我拼酒嗎？”她開了瓶啤酒，眼角有點紅，“一瓶吹？”
男生嘿嘿笑道：“那就看绮姐能撐到什麽時候了。”
吳筱绮哼聲：“姐等着你小子跪地求饒。”
所有人都被我吸引，只有你眼裏，沒有我。
顏覓，我真的有這麽差勁？
舒微上完廁所出來，詫異的發現轉角站了一個人。
“啊！你吓死我了！”
舒微記得上次從二樓洗漱完上樓回寝室也是這樣，一轉角就發現一個學姐站在那裏，差點吓得魂都沒有了。
顏覓在那裏抽煙，長指間一點火光明滅。他整個人靠在牆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抽了煙的緣故，帶着一絲讓人心動的慵懶和誘人犯罪的邪氣。
舒微還不知道他會抽煙呢，而且，現在的顏覓不太像是她白天裏看到的那個陽光大男孩，怎麽說，有點不一樣？
見顏覓不說話，舒微想走。他氣場強大，她實在hold不住。
但就在舒微擡步時，顏覓伸出一條腿阻斷了她的路。他擡手又吸了一口，在煙霧缭繞中眯了眯眼：“想去哪？”
舒微猛地擡頭，發現顏覓的臉頰紅紅的。根據這不正常的行為，她猜測……學長大概是喝醉了？？
顏覓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像個孩子似的不滿的追問：“怎麽不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