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風雨欲來
? 翌日草鳴很早就醒了過來,天還蒙蒙亮,第一縷陽光還沒能穿透窗簾照射進來,她伸了個懶腰,人逢喜事精神爽,只覺得走路的腳步都輕快了。
草鳴很快就梳洗完畢,興奮不已地去找伊德。
伊德也是剛起床穿戴完畢,看見草鳴一臉的興奮,似乎迫不及待的樣子,忍不住去揶揄。
“草鳴,那麽猴急呀,天還沒有放亮,你都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你就那麽想嫁給我呀。”
“錯,我這是草船借賤,等着你犯賤呢。”
“那我恭敬不如從命,那我就犯賤了。”說着做出一副輕浮要挑逗草鳴的神色。
草鳴一陣羞赧,假意用手捶了伊德幾下。
伊德輕輕捉住打在他胸口的手,拿起來輕輕地親吻了下:“我能理解成打是疼嗎?看來我們草鳴還沒有正式成為我的夫人就要迫不及待地去疼我了。”
草鳴的手此刻在伊德手裏,她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只有臉一直紅到了耳根,頭低地更低了,不敢直視伊德,怕讓他看見她的難為情。
“你什麽時候那麽伶牙俐齒,會耍嘴皮子了。”
伊德一拉草鳴的手,輕輕把她擁入懷裏,嗅着她的發絲:“好了,我錯了,我不該取笑你,要麽你再打我幾下。”
“不打了,不知道是不是豆腐做的,萬一打碎了,拼不回來,我可怎麽辦。”
“是豆腐做的呀,你昨晚不是吃過我的豆腐了嗎,怎麽,不記得味道了,要麽再嘗嘗?”
剛說完伊德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打情罵俏吧。
草鳴被說急了,揚起手又要捶向伊德,驀地又手了回來,哪裏舍得,打在別人身上,痛在自己心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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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是壞人,我不取笑你了,其實我比你還急,我現在恨不得問孫悟空借個筋鬥雲,騰雲駕霧飛去,立馬出現在哥哥面前。話越多越耽誤了,我們趕緊吃完早飯出發吧!”
說着就牽着草鳴的手往飯廳走去了。
因為想着今天的正題,草鳴興奮過頭了,反而吃不下什麽東西,她胡亂吃了點東西就催着伊德出發了。
“還說你不猴急呢!”
“不許說!”
“好,不說,你是我們家的女王,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請問女王,今天怎麽去呢,是坐馬車呢,還說騎馬?”
“肯定是騎馬了,我要和你騎同一匹馬。”
“遵命,女王陛下!”
說着,伊德輕輕一躍就上了馬,伸出手給草鳴,說道:“女王,把手伸過來,準備出發了。
誰知草鳴眉頭卻輕輕皺了一下,伊德誤以為是前面開涮她,她生氣了。
随即正色道:“怎麽了,草鳴?”
草鳴把手伸過去,伊德輕輕一拉,草鳴就上了馬,穩穩當當了馬背上,靠在了伊德懷裏。
“沒事,只是今天天氣不是很好,你看天沉沉的,也不見太陽出來,不會下雨吧。”
“下雨算什麽,下什麽都不怕,有我呢,除非天下掉下個林妹妹,那要我接住她是有點難度。”
“嘴皮子越來越厲害了,說不過你。”
草鳴握着他的手,回頭沖他一笑。
握着他的手,刀山火海她都往前走,有他在,她的心就安!
“我們是直接進宮找哥哥嗎?”
從伊德說要讓伊哲給他們賜婚起,她就下意識地把伊哲叫為哥哥,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她這個稱謂的變化。
伊德卻發現了,心裏一陣暗喜。
“不去宮裏,去哥哥私人清修的地方。”
“你說哥哥會同意我們的婚事嗎?”
伊德攸地沉默了一下,随即笑道:“你不是叫他哥哥了嗎,他肯定會同意的。”
“你再不正經,我可不要和你說話了。”
伊德下意識地握緊了草鳴的手,“會的,他會的,我們彼此相愛,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麽多,他會祝福我們的。”
遠遠地草鳴看到後面有個黑點,一直跟着他們,保持着很遠的距離,若隐若現。
“有人跟蹤我們?”
“正确來說是我讓別人跟蹤我們,只是為了安全起見,防範于萬一,放心,不是別人,是仁術。”
自從伊德回來後,草鳴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不曾注意到仁術,仁術也很識趣,從不主動出現在他們面前,她差點都不記得這個人的存在了。想到這裏,草鳴很抱歉,什麽時候自己也成了一個重色輕友的人了,仁術可是仁心的哥哥,仁術也曾為了她,冒着生命危險的。
草鳴心裏很是慚愧。
天似乎更沉了,低而厚密的雲層似乎都要擠出水來。
看來風雨似乎真的要來了,伊德只能快馬加鞭。
風也慢慢開始大起來,伊德的披風都灌滿了風,獵獵地吹響起來,風揚起的沙吹得草鳴難受,她別過臉,整個人把臉埋到了伊德的懷裏。
草鳴想着,鴕鳥遇到危險的時候會把頭鑽進沙子裏,她如果遇到難事的時候希望也能随時鑽進伊德的懷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伊德拍拍草鳴的手:“到了。”
在伊德的牽引下,草鳴很快就下了馬。
這是她第二次來這裏了,一如既往的安靜,冷清,的确是一個适合清修的好地方。
“我們進去吧!”
說着伊德拉着草鳴的手并肩走了進去。
仁術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跟在後面,進來後把門關上,遠遠地站立在門邊。
伊哲正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在看文件,見有腳步聲,擡頭看見伊德和草鳴手牽着手正向他這邊走過來。
他怔了一下,随即露出很詫異的表情。
他們以為伊哲看到他們的手牽在一起了,所以很吃驚,兩人趕忙把手松開,坐到伊哲旁邊。
伊德最先開了口,“早呀,哥哥,今天的議程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伊哲看了他一眼,眉頭一緊。
伊德不明就裏,一頭的霧水。
這時花溪笑吟吟的從樓上端着一花瓶進來,花瓶裏滿是正燦爛的嬌豔無比,花色淡雅的丁香花,頓時整個大廳都充滿了花的香氣,讓人神清氣爽,草鳴都忍不住多呼吸了幾口。
“哥哥,是我借用你的名義把他們叫過來的,你的生日不是快到了嗎?我把他們叫過來和你商量下你生日的事宜。我把昨天的香槟玫瑰給換成丁香了,喜歡嗎。”
伊哲忍不住蹙了下眉,厲聲說道:“花溪,以後這種事能不能不要擅作主張,不要未經我同意,借着我的名義做任何事情。”
花溪一聲不吭,低着頭在不停地擺弄着桌上的丁香花。
伊德見哥哥的語氣稍微嚴厲了點,立刻出來打圓場:“哥哥,你別生氣,是花溪不好,但她也是為你好,你日理萬機的,她也是想給你分擔下。”
草鳴雖然不喜歡花溪,但這次她也是覺得伊哲的反應有點過了:“哥哥,花溪雖然有很多不好,但這次我覺得她是誠心誠意為了你的,她可能是想給你一個....”
話還沒有說完,草鳴只覺得自己渾身酸軟,全身乏力,一點勁都使不出來。
“你叫我什麽?”伊哲臉色有點凝重。
自身的突發狀況讓她無暇顧及伊哲的問題,難道她生病了?她并沒有頭暈目眩之類的,事實上她頭腦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只是全身上下,除了嘴巴,其他肢體仿佛都不是自己了的。她試圖站起來,出去走走喘口氣,整個人卻突然往前倒摔了一跤,臉朝下重重地朝下摔了下去。假如說她的臉好比一個柿子,這麽重的一摔估計都成柿子餅了,然而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除了酸,軟的感覺就是覺得麻。
伊德、伊哲一驚,同時起身想要去把草鳴扶起,然而兩人的身體也都是軟綿綿的,一點勁都使不上,雖不像草鳴一樣摔到了地上,但也是全身無力重新跌坐回沙發上。
仁術也是在掙紮,一顆顆豆大的汗不斷從兩鬓滾落,雙手支撐着地,單腿跪着,努力想站起來,最後都是徒然,只能無力地癱坐在地面上。
那種沁人心脾的香味還在空氣中肆無忌憚地飄蕩着,頓時伊哲像是明白了什麽,他使出最大的力氣,把眼前的花瓶砸得粉碎。
“砰砰”的碎裂的聲音響起,花溪也毫不收斂地大笑起來。
“沒用的,哥哥,你們中的是我漫天花海的毒,這種毒異常芳香,所以我把它灑在了同樣濃郁的丁香花上。這種毒性很快,只需聞那麽一會兒就能中毒,但解毒卻很慢,至少要24小時,毒的藥性才能失效,你們現在怎麽做都是徒然。”
“哥哥,我今天就問你一個問題,你肯不肯放下這裏所有的一切,和我一起遠走高飛,如果你肯,我就放過這裏所有的人。”
“哥哥,你不要聽她胡說八道,她如果劫持着我們,怎麽可能從這裏安全而退,就算逃出去了,她怎麽可能放過我們。”
“伊德,你閉嘴,要麽我就先殺了你心愛的女人,你說我敢不敢。”說着就把刀架在草鳴脖子上,“哥哥,你放心,只要你肯跟我走,日後全心全意愛我,我說到做到,真的放過他們,不過他們要和我們一起走,作為我的籌碼,以免你日後反悔。這裏就有一個通道,通往父皇和我母親的陵墓,從這裏出去神不知鬼不覺。”
草鳴忍不住說道:“你少騙人,這裏有通道,伊德和伊哲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就知道你們會懷疑,這是我母親當年告訴我的,說是條應急通道,可以逃命的時候用。”
“你母親還真是了解你,懂得你的秉性,知道你總有一天要靠這個逃命,所以提前告訴了你。”
花溪是何等高傲的人,說她,她都已經暴跳如雷了,更何況是她的母親。她走過去,一把手拉起草鳴,狠狠地在她臉上扇了一耳光:“賤人,你閉嘴,就憑你那身份,輪不到你來說我母親。”
說完後徑直走到了樓梯口的下方,往牆上一按,果然牆壁頓時移開了,一條黑漆漆的通道出現在眼前。
“哥哥,就算我騙全世界我也不會騙你,你只需告訴我,你願不願意。”
“你既然叫我一聲哥哥,你就應該知道你是我妹妹,你能做什麽,不能做什麽。”
“我不是你親妹妹,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伊哲一言不發。
花溪以為他還愛着草鳴,對動彈不得的伊哲說到:“哥哥,你知道嗎,你喜歡的草鳴,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了,她不可能有資格成為你的皇後的。這個別人不是別的什麽人,就是你親愛的弟弟。是吧,草鳴。”
草鳴不曾想到花溪也知道這事,突然想起那晚窗簾沒有拉,莫非......。
有一種悲催叫忘拉窗簾,她幸運地遇到了,一時羞赧,臉頓時通紅,無言以對。
“哥哥,你以前橫刀奪愛那也還說的過去,現在這個女人都和別人你的親弟弟生米煮成熟飯了,你還有什麽可依戀的。況且這個女人又不是真的草鳴,這個你很清楚。”
“夠了,花溪,你住口。”伊哲大聲呵斥道。
“哥哥,你知道我從小到大最聽你的話了。可是聽你的話有什麽用,你只把我當成你妹妹,我們明明沒有血緣關系,我是那麽地愛你,從小到大,這種感情越來越濃烈,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要做你的妻子。”
花溪見伊哲緊閉了眼睛,面無表情,很是氣憤:“哥哥,你難道不想知道那晚你的草鳴和你弟弟到底怎麽樣了嗎?還是讓我告訴你吧,故事很精彩的。”
“花溪,我求你,別說了。”草鳴弱弱地求道,其實她心裏知道,花溪是巴不得讓她難堪的,這種時候她怎麽會放過,只是她還想試一試,萬一花溪真的心軟了呢。
果然沒有萬一。
“別呀,這麽美的愛情故事,那麽美好的畫面,怎麽能關起門來呢,要大家一起好好欣賞嗎。再說了,你都做了,還怕別人知道嗎。”
草鳴羞赧不已,卻沒有想到,事情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