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趙瑾秀從一開始在趙瑾承跟前叫爹爹,就是知道趙瑾承這個太子有多麽的小心眼,也是明白元華跟着吳斌學武的話,會有多少的好處。
吳斌上輩子被他的徒弟給害了,在豐慶帝死後,他中毒無瑕顧及他的時候,他真心待了一輩子的徒弟,突然反水,在背後陰了他,等他讓元華趕過去的時候,吳斌已經氣絕身亡。
那會兒他的胳膊上用指甲硬生生的扣出來一個字,慶。
當時他實在沒有時間深思這個字的含義,但是現在想來,吳斌八成知道他父皇最後的時刻留下的只言片語。
只是他還沒有開口,他爹竟然主動要元華跟着吳斌學武,這樣他倒是省了不少的口舌。
想到這裏,他仰頭有些神的看着豐慶帝,滿臉都是驚喜:“爹爹真聰明,怎麽知道我想要元華拜師的?剛剛吳總管飛的可好看了,我也想像吳總管一樣飛起來。”
說完他的還帶着絨毛的小臉上,帶着一抹期盼?
豐慶帝見趙瑾秀臉上那呆萌的表情,伸手揉了揉他有些毛絨絨的小腦袋,寵溺的笑着點了點頭道:“好,好,你和元華一起。”
元華學武也是勢在必行,上輩子他可是親眼看到元華在秀兒死了之後,一人一刀單槍匹馬的殺入皇宮,只差那麽一點就把趙瑾承給殺了,可惜到最後因為力竭,敗在了吳斌徒弟的手裏。
他那會兒只覺得十分遺憾,要是沒有吳斌這個徒弟就好了。
現在正好讓元華給吳斌做徒弟,吳斌那個徒弟,打發了就是。
兩人說話的功夫,吳斌就走了回來,他陰沉着臉對豐慶帝拱手作揖道:“回禀皇上,馬車的車轅上被人動了手腳。”
馬車的車轅上被人放了倒刺,只要停車的時候,倒刺就會紮進馬的脖頸上,而脖頸上鬃毛比較多,加上侍衛擊殺了馬匹,那一處也就不容易發現。
就是這小小的一點微不足道的倒刺,卻驚了馬。
要是他沒有在車上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趙瑾秀聽了吳斌的話,心裏已經猜到是誰了。只有趙瑾承臨走之前,陰沉着臉,和那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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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因為叫了聲爹爹嗎?這就堅持不住想要動手了?
這次就挺成功的,趙瑾承挺配合,等下次還可以繼續。
豐慶帝何等聰明的人,立馬就想到了怎麽回事,他轉頭對着吳斌道:“回宮。”
在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而且他也有可能知道小六說了什麽話,讓趙瑾承對他做這樣的事情。
等回到雲霄宮,趙瑾秀就邁着小短腿朝着桌子跟前跑去。從上午出去到現在都沒有吃飯,他的肚子實在是餓了。
豐慶帝腦子裏想着吳斌的話,臉上陰沉的能夠低下水來,他對着吳斌問道:“今天出去都遇到了誰?”
對小六下手的人,無非就是那幾個,只是不知道這次是誰?
吳斌聽了豐慶帝的話,有些沉默,片刻之後才開口道:“奴才訂下的包間,六皇子不肯去,要去街道上真切的感受一下氛圍,等千斤和那巨鼎過去之後,六殿下想讓奴才帶着他在外面吃飯,還沒有确定。太子跟前的戚青就過來請我們上樓。”
說到這裏,他微微的一頓,餘光就看到抱着點心吃的歡快的趙瑾秀,說話也就更加的流暢道:“二皇子也在那裏,他在确定了千斤抱着巨鼎進了驿站之後就走了,太子殿下是後來走的。只是……”
說到這裏,他的眉頭擰在了一起,臉上的神色也有些掙紮,六皇子實在是太過于沒有心機,就這樣沒有心機的人,怎麽和太子殿下鬥?
今天的事情看着兇險萬分,這人可是把他也算在內的,明知道他能讓六殿下平安脫險,還是在馬車上動了手腳。
很大概率是太子殿下聽到了六皇子的那一聲爹爹,心生嫉妒,想要給六皇子一個教訓。
只是他現在沒有證據,太子既然讓人做了,就不可能留下把柄。
要是這話他給皇上說了,就可能被按上挑撥太子和六皇子之間的關系的嫌疑。
豐慶帝聽了吳斌的話,掃了一眼他有些掙紮的臉色,問道:“但是什麽?”
他對吳斌太過了解,他沒有說下的話,就是沒有什麽把握,只是心中懷疑。
小六這孩子,實在是讓人不放心。
剛剛想到趙瑾秀,他一轉頭就看着他正抱着點心吃的歡快,嘴邊上沾上了一層的點心渣子,那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都已經笑得像月牙一樣。
看着他這副快樂無憂的模樣,一時間他有些恨鐵不成鋼,擡手敲了一下他的額頭之後才道:“你就吃吃喝喝吧,那天被人賣了都不知道,你怎麽就不能長點心啊?這次要不是吳斌跟着你,你知道是什麽後果呢?!”
趙瑾秀聽了豐慶帝的話,小腦袋使勁的點了點:“知道了,爹爹。”
他豈能不知道吳斌在,要是吳斌不在,他才不會在趙瑾承面前叫爹爹呢。
然後從盤子裏拿了一塊點心就遞到了豐慶帝的嘴邊,呲牙沖着他笑道:“爹爹吃,可好吃了。”
說着他有些遺憾的道:“我本來還給你在城西的蘇記買了點心的,結果我和吳總管跳下馬車的時候,忘記拿了。馬車散架了,點心也碎了一地,都不能吃了。下次出去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呢,元華去處理馬車撞倒的攤位和人去了,不知道回來的時候能不能想着把烤鴨帶過來。”
豐慶帝聽到趙瑾秀的,到現在還惦記着吃,面皮抖了抖,臉上的笑容有些艱難,好半晌之後才化為無奈的嘆息。
他最終在趙瑾秀那期待的目光下,張嘴咬住了點心,吃了起來。
他從六兒出宮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這會兒也是餓了。
華京驿館。
趙瑾汌從驿館出來的時候,千斤就給他了一個下馬威,他得瑟的挪動了一下地上的千斤鼎,讓它落地時發出一陣地動山搖的聲音。
趙瑾汌沒有防備被吓得後退了兩步。
就這兩步,就讓整個驿館裏面燕國的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趙瑾汌的臉色一下子就漲成了豬肝色!
燕茴站在驿館的閣樓上,遙遙的看着這一切,面上的得瑟怎麽都掩飾不住。
趙瑾汌一擡頭,就對上了燕茴,尤其是對上那嘲諷的笑容之後,他的心裏就好像火灼了一樣窒息的難受。
想他南華泱泱大國,竟然被一個不起眼的武力薄弱的燕國看不起!實在是奇恥大辱!
繞是他的心裏再生氣,現在他确實是沒有一點的辦法,那千斤的巨鼎就在他的不遠處,他還真的沒有找到人能夠舉動!
只是康大儒剛剛給他說了另外一個事情,就是他要從明天開始在京城裏擺擂臺,出的卻是算術題,而且還只有一道。
說起算術,他們南華怎麽可能有人比得上康大儒的?這差事成了燙手的山芋,讓他進退兩難!
這件事他要好好的想一下如何的處理,要不然他就會在他對他你面前落下一個能力不足的印象。
雲霄宮裏。
趙瑾秀把手上最後一點點心吃進了肚裏之後,才說道:“吳總管在酒樓裏的時候,讓我不要再在太子哥哥跟前叫父皇爹爹,說是不太好,讓我注意一下。”
說完,他仰着頭看着豐慶帝道:“那爹爹我是叫你爹爹還是父皇啊?”
說到這裏,他有些疑惑的嘟囔道:“好像哥哥姐姐們都是叫父皇啊。”
豐慶帝聽了趙瑾秀的話,臉色瞬間拉了下來,他剛剛就猜測這件事十有八九是太子做的,只是他做事十分幹淨,一點把柄沒有留下,就是他現在把人揪過來,定多就是訓斥一頓。
過幾天就找個機會揍他一頓,讓他長長記性。
想到這裏,他才算是壓下了心裏的火氣,看着趙瑾秀那天真無邪的模樣,好半晌才道:“秀兒,吳總管說的對,你哥哥他們都不是好東西,你以後理他們遠點。”
吳斌聽了豐慶帝的話,眼眸瞪得老大,他的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我沒有,我沒說,皇上你別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