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婚禮
洛月鄰一敲腦袋,讪笑了兩聲,“我當不了司儀,我當司儀那是砸場子。”
楚星文也跟着笑了兩聲,他看到洛月鄰在往頭上噴啫喱,噴得油光水滑并不好看,便把他前額的頭發拉下來幾根,“你這不是要去參加婚禮,是要去參加選美大賽啊。”
“少扯。”洛月鄰随手捶了楚星文兩拳,“許梣過得好,我也不能讓人看不起,實力上沒有,咱還可以往外形上湊一湊。”
楚星文挑了挑眉頭,“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你就吱聲。”
“你能幫什麽?”
“扮你男朋友呗。”楚星文說:“別的本事沒有,裝富二代我很在行。”
洛月鄰哼了一聲,這人的想法可真是一時一變,于是他急忙地伸手制止了,“可別,我不騙這個人。”
洛月鄰是跟着他爸一起進的場。
他嫌頭發梳得太亮,在臨走之前還是把發膠給洗掉了。他爸是寧可早到也絕不晚到的人,所以去的時候人還沒有來齊,典禮也還沒有開始。
這家酒店正是他們當時準備結婚時預定的酒店,洛月鄰雖然是沒來過,但是洛月鄰他爸卻忙前忙後地跑了許多趟,所以一進來便有一些觸景生情,“如果不是你之前鬧那麽一出,今天該在這裏結婚的應該是你們才對。”
洛月鄰随手抓了一把瓜子,“日子也對不上啊。”
洛月鄰他爸皺着眉頭打量自己的兒子,他對這個大兒子連“恨鐵不成鋼”的心理都算不上,因為知道根本成不了鋼,他只希望洛月鄰能夠聽話一些,不要事事都與他作對。
“你的頭發幹嘛留這麽長?”洛月鄰他爸橫豎看他不順眼,“看起來不男不女的,快點抽空去剪了。”
“你不懂。”洛月鄰又剝了一只喜糖塞進嘴巴,“長頭發更能幫助我找到omega的感覺,況且這也不長啊,連肩膀都不到……”
“你這都是謬論。”
好在他們并沒有時間争論太多,同桌很快來了其他的客人,大多都是學校的老師,洛月鄰一一打過了招呼,總覺得大家看他的眼神裏多半有些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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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學校的這些老師,一律認為當年洛月鄰同許梣戀愛是高攀,分手之後也是許梣過得和美,洛月鄰依舊孤家寡人,這種場合洛月鄰還敢過來,那擺明了就是舊情難忘。
于是洛月鄰受到了安慰以及一些好心的寒暄,以及避免不了要給他介紹新的對象。
這是他最怕的,其中一個老師剛開了頭,他就忙不疊地站起來要去找廁所。
廁所臨近舞臺,洛月鄰去的時候剛好撞見新人在舞臺附近做着最後的準備工作,兩人都穿着白色的西裝,也都是方臉,猛地看過去倒是十分的登對。
洛月鄰尿急,這也不是打招呼的場合,便直接鑽進了廁所,倒是許梣愣了一下,身旁的另一半推了他一把,“看什麽呢?”
“沒什麽。”許梣回過神來,“剛才那個好像是我前男友。”
“他還真來了啊。”
“不是你讓他來的嗎?”
“都沒看清楚他長什麽樣子。”
“看他有什麽用,今天是我們兩個結婚。”
“一會兒我無論如何也得找他喝一杯,我必須得好好看看你前未婚夫究竟是什麽來歷。”
“行,都依你……”
許梣趁着對象不注意的功夫揉了揉太陽穴,結這個婚也算是歷盡千帆,可是事到如今,竟是疲憊大過于興奮,如果不是在婚禮現場,他簡直就要嘆上一口氣。
他本沒有邀請洛月鄰的意思,是他對象非要對他的過去一探究竟,說實話,他聽到洛月鄰這個名字都已經是避之不及,怎麽可能會主動邀請。
婚禮很盛大,足以可見許梣對這場婚禮的用心,可是洛月鄰卻看得昏昏欲睡,他現在對許梣是完全的沒有感覺,因為場景陌生,所以穿着禮服的許梣在他看來也是陌生的,就像為了完成一場任務一樣,他想趕緊吃完走人。
楚星文今天大概是不怎麽忙,還有空一直給洛月鄰發消息,這倒是令洛月鄰短暫地分了下心,可能還有場景加成,他甚至還幻想了一下自己和楚星文的婚禮,可是這種念頭也只不過是一閃而過,還沒到睡覺時間,是不應該亂做白日夢的。
典禮進行完需要敬酒,洛月鄰這邊是散座,他認為許梣顧及不到這邊,可是許梣轉了一圈之後居然轉了過來,看這架勢,竟是要逐一來敬。
許梣老早就已經注意到了洛月鄰,這沒有辦法,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肢體動作,但是視線總是不受控,洛月鄰坐在那裏便是一副百無聊賴的表情,許梣知道,他這是不耐煩了。
洛月鄰向來讨厭這種令人拘束的場合,也讨厭令人拘束的衣服,所以今天他能穿襯衫前來也是令人驚訝的,和他那半長的頭發搭配在一起,頗有點流浪詩人的味道。
可再一想起洛月鄰的文化素養,許梣又要忍不住地苦笑一聲,他不懂洛月鄰為什麽要把頭發留長,太紮眼了,甚至讓人的視線從他身上挪不開。
“哪個是啊?”還未走近對象便低聲詢問。
“白襯衫的那個。”
對象看了之後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哼了一聲,“原來你以前也是看臉的。”
“不是,我主要還是看內在,像你這樣內外兼顧的才是我想找的……”許梣輕聲細語地哄着另一半,心中卻在想,看臉是人之常情,況且按事實來講,洛月鄰的性格也有幾分可愛之處。
“恭喜啊恭喜……”洛月鄰随着衆人一起起身道喜,沒有什麽許久未見的局促與愧疚,許梣又知道,他這是急着走。
許梣和洛月鄰分手後一直情傷未愈,就算到現在也不能說是百分百的走了出來,可是洛月鄰卻已經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态度,不免讓他更加心寒。
總要寒暄兩句,這樣才顯得他身為主人公的大度,許梣主動關心他,“你最近過得怎麽樣?”
“挺好的,每天上班,睡覺,打游戲……”
宴會上明明沒有準備紅酒,但是洛月鄰周身都有着一股紅酒的香醇,畢竟是曾經标記過的人,許梣總是對他身上的味道比較敏感,一些本來沒打算說的話也不由自主就說出了口。
“你也該抓緊了啊。”
“我不急……”
許梣緊握住另一半的手,“你和楚星文相處得怎麽樣了?”
洛月鄰果然被噎住了,眼神中的難以置信讓許梣堅定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成,一種類似于報複的快感幾乎讓許梣神清氣爽起來,他就知道,楚星文怎麽可能會拿真心對他。
“你開什麽玩笑……”洛月鄰就是這樣,被戳中了痛處之後就開始言辭閃爍,不過許梣也沒有必要再理他,他的敬酒流程才剛到一半,還有許多事等着他來忙。
“你和楚星文怎麽了?你當初和許梣分手是因為楚星文嗎?”
果然,許梣剛一走,洛月鄰爸就忍不住地對洛月鄰刨根問底。
“我和他能怎麽樣,許梣喝多了吧。”
“不會,我了解許梣,他根本就不會說無憑無據的話。”
果然,來參加許梣的婚禮就是一個錯誤,洛月鄰用力撓了撓頭發,形容呆滞地捱完了後半場,等到可以離席之後第一個站起來往門口沖。
新人也會出來送客,又是免不了幾句寒暄,洛月鄰跟着他爸,卻是想着一會兒要趕緊能逃就逃,不然被他爸捉回家,就只有等着被審訊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