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錐心的疼
洛月鄰已經無暇思考楚星文在說些什麽,任憑楚星文摟着他的腰往裏面走,期間已經訓練得十分熟練的高跟鞋也在這個時候不聽了使喚,使他崴了一下,好不狼狽。
他不知道楚星文安的是什麽心,但大概是想要看笑話的心,洛月鄰根本就不敢與方方對視,生怕被她看出什麽端倪,楚星文的手像是沒地方放似的一直搭在他的肩頭,洛月鄰忍不住地低聲提醒他,“幹嘛非要摟着我?”
“怕你被客戶看上宣示主權啊。”楚星文大大方方地說:“誰讓你是我朋友呢,我得時時刻刻為你着想。”
“可是方方……”
“她是我員工,不是我朋友,她自願見粉絲,我管不了。”
“狗屁道理。”
楚星文不與他計較,遞了瓣橙子到他嘴邊,洛月鄰躲無可躲地歪頭接下,幹脆低下頭來,只喝酒,不講話。
還以為是要讨論什麽合作大事,洛月鄰半懂不懂地聽下來,卻是只說了一些吃喝玩樂的小事。方方大概也在心不在焉,洛月鄰全程也沒聽到她講幾句話,只在方方被客戶灌酒的時候主動站了出來,要替方方擋酒。
客戶和他喝過,知道他的酒量好,這時就誇他是女中豪傑,洛月鄰瞬間就火了,上次喝酒積攢的好印象也跟着沒了,他反駁客戶,“我是男的,還是個alpha,不是女的。”
可能是多少有些上頭,洛月鄰喋喋不休地說完了又說:“罵人也沒有這樣罵的,你明明知道我是個男的,女裝只不過是我的工作,看不起誰啊……”
話還沒說完,楚星文的手就擡起來捂住了他的嘴巴,“他就是這樣……”洛月鄰聽到楚星文在向這客戶賠不是,“說話不過腦子,玩笑話也聽不出來,我讓他跟你道歉。”
“月月。”楚星文松開了他的嘴巴,帶有些安撫意味地揉了揉他的後腦勺,“給安迪哥道個歉。”
洛月鄰什麽都好說,但唯獨受不了這個,楚星文看他抿了嘴巴,便又換成母語對他講,“兄弟,看在我的面子上跟他說聲對不起,這老頭兒真的對我很重要。”
洛月鄰還是不爽,但卻鬼使神差地開口道了歉,楚星文顯然很滿意,又從桌面上揪了葡萄喂給洛月鄰。
無窮無盡的喝酒。
說是不想讓方方看出來,但是只有傻子才會看不出來吧,洛月鄰被恥辱籠罩着,不知不覺這酒就越喝越多。
Advertisement
前期一直在喝酒精濃度很高的洋酒,除了楚星文和洛月鄰,在座的人大多支撐不下,于是又要了些啤酒,啤酒上來洛月鄰卻是不願意再喝了,他對自己的體質十分清楚,海量但卻不能摻酒,摻酒是必醉的。
喝到這種程度,大家都已經十分放得開,就連方方都開始舉起啤酒瓶豪飲,洛月鄰像是被逼到了刀架上,這僅剩的啤酒是不喝不行了。
“沒事,醉了也沒關系,有司機來接。”楚星文這樣對他說。
楚星文了解他的體質,但卻并不當回事,在一片喧鬧之中推了推他的肩膀,“哎呀,磨磨唧唧的,是不是爺們兒?”
洛月鄰的腦袋是全然麻木的,楚星文對他說的話也是右耳朵進左耳朵出,楚星文卻是怪他沒有反應,一把将他摟緊了懷裏,捏住他的下巴問他在想些什麽。
當然是在想方方,想他稍縱即逝的愛情,還想他這輩子可能都沒有辦法再和喜歡的女孩子組建家庭,到最後倒是堅定了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做那個重回男a的手術。
楚星文看到他的眼神都直愣愣的飄遠了,便又掐住他的臉頰使他回神,順便在想這家夥的酒量是不是變差了。
“喂!別人都在幹杯就你不動。”
這回洛月鄰倒是聽見了,他沒好氣地說:“別煩。”
在心儀的女人面前就長了些本事,這很好,可是楚星文并不打算慣着他這憑空長出來的脾氣,兀自灌了一大口酒,收緊洛月鄰的下巴将這口酒順着他的嘴巴渡了進去。
楚星文其實并不愛玩這些花裏胡哨的把戲,剛剛也只是一時興起,洛月鄰被吓壞了,酒水順着他的嘴角淌了出來,眼睛也因為被嗆到而一陣陣的發紅,方方此時卻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随着大家的起哄稍微有些驚訝,她當然已經知道洛月鄰的身份——老板的玩物而已。
後來在羞憤中啤酒也喝了不少,還上了其他的酒,洛月鄰也跟着喝,都已經這樣了,洛月鄰也已經無所謂失态不失态了。
觥籌交錯中,意識也在逐漸迷離,好像中毒了一樣,喝的這些雜酒果然還是對他十分見效,可是酒精怎麽使人這麽疼的,心髒在錐心的疼。
他癱在了一邊,楚星文給他配的外套也被他扒下來随手丢到了地上,楚星文這時卻不想讓他脫了,撿起來又重新披回了他的身上。
這個瘋子居然還想要站起來跳舞,楚星文又急忙拉住了他,他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眼已經控制不住的洛月鄰,說了一些準備散場的客套話。
楚星文只把客人送到了包房門口,他安排主管把客戶和方方送回去,再回到包房,卻發現剛才還活蹦亂跳的洛月鄰此時已經蜷縮在了沙發上,剛剛給他披上的外套又掉了,裙子下擺幾乎什麽都遮不住,露出了白白的一截大腿。
楚星文把地上的衣服拾起來丢向一旁,又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走上前戳了戳洛月鄰的腰,“洛月鄰,醒醒。”
洛月鄰只是朝前拱了拱,除此之外毫無動靜。
楚星文知道他是真醉,高中有一次惡作劇把摻了酒給他喝他,他醉的比現在還要離譜,楚星文繞着這屋子轉了一圈,按理說他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即便是享用也該回家享用才對。
這裏還充斥着剛剛從喧嚣中平複下來的餘熱,以及并不太清新的酒氣,就連房間裏的燈光也晦澀,不像是個正經燈泡。
可偏偏這幾樣東西雜糅在一起,把一切嘈雜和潮濕凝結成了後背上的微小汗珠,楚星文覺得自己其實也不是不能在這裏發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