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心永恒
晚上七點。
“走吧,他們已經到了。”
陳醉下車走到蘇綽身邊,兩人并肩往餐館裏去。
蘇綽從來沒想過還有餐館修建在山上,心中好奇,邊走邊打量周圍。
一路鮮花引路,石板路兩邊豎着竹籬笆,上面爬滿了不知名的藤蔓。
兩人步行了大概十分鐘,蘇綽才看到餐館。
餐館裝修得古色古香,門口站兩個身穿暗紋旗袍的女人。
看到兩人,笑着迎上來。
“陳先生好久不見了。”
其中一個挽着頭發,看着大概四十歲左右的女人笑得溫柔的和陳醉打招呼,引着兩人往室內走去。
蘇綽安靜的跟着陳醉身邊,聽他和女人聊天,三人穿過大廳,徑直往前走,不一會,就走出室外,假山流水,亭臺樓閣,蘇綽瞪大眼睛,這餐館主人大手筆啊。
女人帶兩人停在一間名叫弦樂的包間門口。
“我不打擾了,有什麽需要的就按鈴。”
說完女人欠欠身走了。
陳醉敲敲門,靜默一會,門從裏推開,一個穿得花裏胡哨的看着二十三四歲、渾身透着一股不拘一節氣息的男人打開門。
“來了,”男人笑着朝陳醉點頭,目光落在蘇綽身上,帶着一點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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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踏入屋裏,圓桌旁男男女女坐了六人,加上剛才開門的男人,就有七人了。
蘇綽不着痕跡的環視一圈,心裏有底,臉上原本疏離禮貌的微笑帶上點真誠。
“終于讓我們見了,”剛才開門的男人走過來笑得,随即揶揄的看向蘇綽,“你不知道這人,已經約好幾次了,就是不見人,活得像個黃花大閨男。”
“能不能好好說話,這是我愛人蘇綽。”
陳醉用手肘拐了一下男人,拉着蘇綽給其他人介紹。
聽到陳醉的話,其餘人眼神微妙的看着蘇綽。
蘇影帝的名氣毋庸置疑,但是大家也只是恍神一瞬,也就恢複正常。
“你好啊,快坐吧。”
坐在兩人左手邊的一個染着紫色頭發,穿着時髦的女孩站起來笑着和蘇綽說話。
“你好。”蘇綽和女生握了手,然後和陳醉坐下。
“蘇老師好,我叫柴靜靜,你可以叫我晶晶。
“你好,我叫……”一圈七人挨個介紹了自己,剛才給蘇綽兩人開門的男人就是組飯局的主人公。
蘇綽慢慢吃着飯,就看幾人聊天。
“其實之前蘇老師拍的《之秋》結局也挺讓人遺憾的。”
“确實,蘇老師演技也太好了,我看了回來後差不多三天才走出劇情。”
“你們叫我蘇綽就可以。”聽到他們一口一個蘇老師,蘇綽連忙放下筷子道。
“不用管他們。”陳醉拉着蘇綽的手,旁如無人的說着。
蘇綽把陳醉手拍掉,興致盎然的聽大家吐槽大學時期的陳醉。
“你不知道大學的時候,有人打電話問陳醉需不需要女朋友,他當成詐騙電話,和那女孩battle半天,最後把人家說哭了。”白恩放下筷子,淺笑着開始揭大學室友的短。
“還有這回事,我怎麽不知道。”袁溪坐正訝然,其他人也驚訝的看向陳醉。
“還有還有去操場跑步,有兩個女生跟着他想要微信,他以為人家有什麽企圖,跑得飛快回寝室了,最後被人發在表白牆上吐槽。”杜安恒也不甘落後,開始爆料。
“哈哈哈,好離譜,我TM知道你為什麽長這麽帥,還寡了四年了。”袁靜靜上下打量陳醉,大笑道。
“有你們這幫好朋友,我三生有幸。”陳醉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朝兩人舉杯。
“聽說白恩之前為一個騙子哭到掉下床?”
“安恒啊,聽說大學你被騙去當人體摩托,被占便宜了,偷偷躲在衛生間哭?”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殺人于無形之中。
陳醉和白恩一樣,帶着淡淡的笑意,客氣謙虛的朝衆人點頭舉杯。
“既然大家都想回憶青春年華,那我們一起。”
陳醉環顧躍躍欲試的衆人。
“怎麽可能,換個話題,換個話題,你們覺得這到杭椒牛柳怎麽樣,是不是太辣了。”
辣?蘇綽咽下嘴裏的牛柳,他都能吃,還辣嗎?
晚上十一點左右,聚餐結束,幾人陸陸續續走出餐館。
“下次出來玩啊。”
“蘇老師再見,有時間出來玩。”
七人上了車,慢慢消失眼前。
陳醉與山蘇綽十指相扣,往停車的地方去,山腳下有停車場,他們把車停在那裏。
“怎麽樣,玩得還開心嗎?”
陳醉晃了晃蘇綽的手,不經意問道。
“還不錯,”蘇綽眯着眼睛笑了,雖然第一次見,但是大家都親和有禮,還說了好多陳醉大學時期的事,也讓他更多了解陳醉。
“那就好。”
——
“那就暫定直播了。”
陳醉家沙發上,劉超皺眉看向面前的電腦,時不時擡頭和蘇綽交流。
蘇綽拿着平板在看上面的內容,張恒在旁邊記錄,幾個人配合得默契。
陳醉從廚房出來,給茶幾上的杯子加上茶,轉身回書房。
劉超暗中觀察陳醉,見他進書房,才看向蘇綽,“陳醉不用去上班?”
戀綜播出關于陳醉職業部分被剪得差不多,只知道他是某清吧的老板。
劉超也不知道是那家,見陳醉沒去上班,有點好奇,老板不都應該去店裏招呼嗎?
“他下午再去。”蘇綽低着頭專注平板,沒多說什麽。
“明天去公司開會再商定一下流程細節。”聊完大致框架,劉超捏了捏眉骨,皺眉交代。
蘇綽點點頭,“可以。”
客廳安靜下來,蘇綽扭了扭脖子,剛準備起身,就被肩上突然出現的手按住。
陳醉手法娴熟的揉着蘇綽的肩,“辛苦了,談論得怎麽樣。”
“明天還要去公司開會。”
蘇綽扭頭拉過陳醉坐在沙發邊上,雙手摟着他的腰。
“好累啊,吸點能量。”
陳醉垂眸望着爬在他腰上打哈欠的人,伸手輕輕拍着他的背。
周六晚上七點半。
陳醉戴着黑色口罩黑色棒球帽,胸前挂着工作人員牌子,坐在蘇綽身後休閑椅上靜靜看他化妝。
“蘇老師,還有十分鐘就上場了,您準備一下。”
敲門聲響起,拿着平板戴着和陳醉一樣牌子的女生走進來匆匆忙忙說完,又火急火燎的走了。
“加油!”
陳醉起身走到蘇綽身後,按着他肩膀說道。
“嗯。”
蘇綽望着化妝鏡裏的人影,深吸一口氣,拍了拍陳醉的手,起身兩人出門。
“哈喽,大家好啊,好久不見。”
陳醉站在臺下,抱着手,眼睛不眨的盯着臺上唱歌的人。
九月十五是蘇綽生日,本應該舉辦粉絲見面會,但是各種原因混合在一起,導致見面會變成線上直播。
蘇綽唱完歌,和粉絲聊聊,然後又唱歌。
“陳老師,我給你搬個椅子,你坐着看吧。”
助理小袁提過來一個塑料凳子,放在陳醉腿邊,小聲提醒他。
“麻煩了。”
陳醉長腿一擺,坐在凳子上,往臺上看了一眼,然後打開手機看直播。
“接下來還有一首歌,我們今天的直播就結束了。”
“love can touch us one time,”
“and last for a lifetime,”
“and never let go till we've gone。”
纏綿悱恻中帶着一絲悲涼的歌曲緩緩從屏幕裏人唇間吐出。
蘇綽的目光仿佛穿透屏幕,與另一端的人對視。
屏幕上刷刷刷的都是彈幕,陳醉看了一會,收起手機,目不轉睛的望着臺上的人。
一首歌唱完,直播關閉,工作人員還在做後續工作,而剛才直播的主角早已被人拐走。
“走吧。”扣好安全帶,蘇綽側臉看向陳醉。
黑色賓利停在西餐廳門口,把鑰匙遞給門口的泊車員,兩人跟着侍者往裏走去。
銀色電梯安靜,陳醉攬着蘇綽的肩,橘子味香水似有似無。
“您好,這是兩位的位置,請稍等一下,菜品馬上就送來。”
陳醉先給蘇綽拉開椅子,才在他對面落座。
“你什麽時候訂的餐廳?”
蘇綽眼神落在陳醉身上,旁邊是燈光璀璨,高樓林立,遠處高架橋上車輛如湍急的河流,迅疾而過。
“前幾天。”
夜朗星稀,晚風拂過帶起幾縷碎發,九月的夜晚不燥不悶,帶着剛剛到溫度。
菜品慢慢上來,侍者立在旁邊幫忙擺放餐具,倒紅酒。
兩人不在說話,只剩下刀叉與瓷盤碰撞的清脆聲時不時響起。
晚餐進行到尾聲,侍者幫忙撤去盤子,蘇綽見陳醉往後看了一眼。
不一會,穿着白襯衣黑馬甲的侍者推着餐車朝兩人這邊走來。
蛋糕,鮮花,還有一個黑色上面綁着金色絲帶的盒子。
侍者放下東西就走了,陳醉起身把蠟燭點上,看向怔愣的蘇綽。
“蘇綽,生日快樂,這是我們在一起後你的第一個生日,希望你以後平安無疾,萬事勝意。”
黃色的火焰在微風中搖動,蘇綽吸了吸鼻子,雙手合十,閉眼許願。
“謝謝!”
蘇綽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說,但最後脫口而出的卻是最樸實的兩個字。
“謝什麽,我是你愛人,這是我應該做的。”
見人紅了眼眶,陳醉扯了張紙俯身給他擦了擦眼角。
等他情緒穩定了,才指着黑色禮盒道:“這是給你的禮物。”
“什麽。”
蘇綽拿起盒子,不解的看向陳醉。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陳醉沒說是什麽,只是看向盒子的眼神有些奇怪。
蘇綽拉開絲帶,揭開盒子,等看裏面東西的時候,詫異的挑眉,盒子裏是個銀黑色镯子,镯子表面刻着一些圖形和文字,帶着濃郁的異域風情。
蘇綽拿起镯子,發現盒子底下還有東西。
“這是?”
蘇綽指着镯子和紅包,有些疑惑不解。
“镯子是我奶奶給我的,紅包是我父母給你的。”陳醉簡簡單單介紹了兩個東西的來歷。
陳醉望着镯子和紅包,目光中帶着幾絲黯然。
上輩子他成年的時候奶奶把镯子給了他,說以後找到喜歡的人了,就送給他她。
陳醉知道镯子是爺爺送給奶奶的,據奶奶說,他們結婚的時候,家裏連塊擋風的板子都沒有,只有這個镯子,但他們相互攙扶着過了一輩子。
陳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以前他想着有喜歡的人來,就帶去見奶奶。
可惜一直到老人過世,他都沒找到對象。
而他也離開了熟悉的城市,來到一個以書構建起來的世界。
原本的镯子在之前的世界,現在這個镯子是他畫圖重新找人做的。
“镯子代她老人家給你,紅包代父母給你,他們——。”陳醉頓了頓,後面的話語消散于唇齒間。
原本世界陳醉父母都在,但這個世界“陳醉”父母雙亡。
“我會好好愛護的。”
蘇綽輕輕把镯子放進盒子裏,雖然陳醉沒多說什麽,但蘇綽怎麽可能不懂他未盡之語。
“至于另一個盒子,我希望你鄭重考慮,然後再給我答案。”
陳醉目光落在旁邊的花上,裏面藏了個紅絲絨盒子,花與盒子顏色接近,蘇綽沒看到。
蘇綽順着他目光看過去,拿起花找到盒子放到桌上,擡眸看向陳醉。
兩個人的目光空中相遇,陳醉放在腿上的手下意識搓了搓褲子,半響才顫抖着說:“好好思考,我說過我等你。”
蘇綽收回視線,拿起盒子打開。
兩枚玫瑰金的戒指在黑色盒裏熠熠生輝,只等拿起他的人的抉擇。
“戒指都準備好了,我不同意那不就是不識好歹了。”
蘇綽失笑,帶着鼻音把話說完,拿起戒指遞給對面的人,陳醉頓時笑得像個傻子。
“不管以後發生什麽,我們都要好好的。”
陳醉給蘇綽戴上戒指,仰頭看着他。
蘇綽抿唇一笑,點點頭,眼裏是細碎的晶瑩。
晚上十二點,微博活躍度較低,但是一張照片徹底打破了夜間的寧靜。
紅色玫瑰為底,兩只帶着相同戒指的手十指相扣,在昏暗的車裏愛意蔓延。
小說裏蘇綽不得善終,含恨而死,而如今陳醉正一步步改寫他的結局,奮筆書寫屬于他們的故事,一個有着美好未來的故事。
作者有話說:
英文歌詞引自《泰坦尼克號》主題曲《My Heart Will Go On (Love Theme from”Titanic”) (我心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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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結束了,明天開啓另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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