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薄宇言笑着離開蔣欣晨的房間,在轉角看見蔣父的時候,他并不意外。
「薄先生…」看着薄宇言從自己女兒的房間裏走出來,蔣父心中異常的不滿,他的女兒還沒嫁人,而這個看起來絕非善類的男人明顯是在招惹自己的女兒。
「蔣先生。」薄宇言在蔣父面前停了下來。
「薄先生跟我的女兒似乎很熟悉。」蔣父先開口道。
「呵呵。」薄宇言淡淡地開口,「蔣先生長年在外居住,有些事情确實是不了解。」薄宇言說話乍看沒有什麽,可蔣父仔細一品就聽出了他的嘲諷,「薄先生這話有些過重了,我…」
「重不重我是不知道。」薄宇言沒有耐心繼續跟蔣父講話,「不過剛才那出好戲只怕某人看得很清楚。」
他暗指的事情讓蔣父臉色大變,女兒果然看見他剛跟別的女人打得火熱。
「不過蔣先生不要介意,在我的安撫下,她現在不會花心思在剛才那件事情上了。」他語意不明地說。
這暧昧的口吻,任何一個做父親的都不想聽到,蔣父面容一變,警告道:「薄先生該自重才是,我這個女兒單純天真,可不知薄先生有一個談婚論嫁的女友。」
薄宇言哼了一聲:「看來蔣先生的消息很靈通,可惜…」他嘴角揚起一抹殘酷的笑容,「只會看表面,留戀看似美卻毒的東西。」例如美色。
蔣父的雙拳緊握,「無論如何,還請薄先生離我女兒遠一點。」
「蔣先生愛女心切,一定要将這份警告轉告給小晨知道。」
女兒怎麽可能聽他的話,蔣父臉色越來越難看,薄宇言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嚣張的臭小子!蔣父瞪了他一眼,猶豫地看向了女兒緊閉的房門,心裏懊悔,真不該被一時的美色勾引,這一次又該怎麽解釋好呢?
薄宇言走回宴會會場,跟蔣樂天和蔣新天分別說了幾句便離開了,跟他一同來的閻磊也交際得差不多,于是和他一起離開。
「怎麽樣?調戲完蔣家小姐了?」閻磊對薄宇言的事情相當關注,那天馬上就調查了蔣欣晨。
「嗯。」
閻晶看了他一眼,「你臉上的傷倒是好看。」剛剛宴會上的人都注意到了他臉上的傷,只可惜沒人敢光明正大地問他怎麽受的傷。
想必不少人以為他剛才是去做了什麽龌龊的事情,順便帶着證據回來了,但閻磊不會這麽想,「蔣小姐真是精力充沛。」
閻磊的話惹來了薄宇言異樣的目光,「你喜歡?」
閻磊開玩笑地說:「我要是喜歡,你會把她打包到我面前?」
薄宇言眼一冷,停了下來,冷眸盯着他,「再說一遍?!」
閻磊沒料到他認真了,嘴角的笑容更深了,「阿言,你喜歡上蔣家小姐了?」
薄宇言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重複了之前的話題,「你看上她了?」
戀愛會讓人的智商降低,不管原本是智商多高的人,比如自己眼前這個,閻磊笑咪咪地說:「你想聽什麽樣的回答?」
他的話讓薄宇言的神色越來越冷,薄宇言自然知道好友是在挑釁自己,他別開臉,從口袋裏頭摸出煙,點火,慢悠悠地吸着。
閻磊不急,安靜地待在他的身邊,等他滿滿地吸了一口又一口,等到最後的火光在黑暗中隐沒,閻磊才聽到了他的回答,「答案是否定。」
閻磊哈哈大笑,他要的答案是否定,那就是薄宇言對蔣欣晨是…
薄宇言并不覺得別扭,他受蔣欣晨吸引是無可反駁的事,他确實被她吸引住了目光,看她那副盛氣淩人的模樣,他不會覺得厭煩,甚至于她偶爾适時地示弱,讓他覺得她不單只是一個驕縱的千金小姐,智商和情商都不低。
唯一不爽的就是她受委屈後默默隐忍,急切地想跑回房間裏一個人哭泣,第二天卻又一臉驕傲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模樣,這樣的她一點也不可愛,他不喜歡,只好逗得她發狂,轉移她的注意力。
「哦,天哪,薄宇言居然墜入愛河了!」閻磊笑得誇張,只怕手上有擴音器的話,他就要告訴所有人。
薄宇言瞄了他一眼,「閻磊,很好笑?」
對于他隐含威脅的話,閻磊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很好笑。」
「那你繼續笑吧。」薄宇言轉身就走。
「等等我!」
第二天早上,蔣欣晨起床走到樓下時,蔣父和蔣母已經坐在飯廳用餐了,而蔣樂天和蔣新天吃完飯就要走。
「大哥,今天你載我去學校吧。」蔣欣晨不想跟爸媽一起用餐。
蔣樂天正要開口,蔣父忽然開口了,「小晨,爸爸帶你去吧。」
其他蔣家成員都沉默了,蔣欣晨無所謂地點頭,走到飯桌邊,蔣母趕緊讓傭人去端早餐。
「不用了,我沒有胃口。」
蔣父喝了一口咖啡,「嗯,我也差不多了,走吧,我送你。」他起身,蔣母溫柔地替他整了整外套,「你們兩個路上要小心。」
蔣欣晨目光複雜地看了媽媽一眼,率先離開飯廳,蔣父緊随其後,蔣欣晨徑自坐進車裏,想着薄宇言說的話。
「安全帶,小晨。」蔣父提醒她說。
蔣欣晨點頭,系好安全帶,其實薄宇言說對了,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這麽多年過去,她一直無法釋懷,這是她自己的問題。
「小晨,對不起。」蔣父突然開口。
「對不起什麽?」蔣欣晨反問。
「我不該讓你看見…」他的聲音裏有着悲傷。
「其實我一直不懂,你們已經有了各自的生活,也不可能獨屬對方,為什麽要一直裝恩愛?」
「我們只是希望你們在一個有愛的家庭裏生活着。」他和妻子已經不愛對方,但彼此卻是好友,這種勝過愛人的情感很難形容。
「愛不一定要用這種方式。」蔣欣晨坐直了身子,「如果不愛了,就不要給其他人幻想。」讓她曾一度活在有愛的家庭,結果幻想破滅,現實的殘酷讓她差點走不出陰影。
蔣父握緊了方向盤,「你希望怎樣?」
蔣欣晨抿了一下唇,「臺灣的離婚率年年攀升,美國單親小孩也很多…你們又為什麽要我活在虛假裏?」
蔣父心一痛,他不知道當初的決定傷害了他疼愛的女兒,他愛這個家、愛他的子女,但傷害他們的卻也是自己的愛。
「如果我和你媽媽離婚…」
「如果你們愛我和哥哥們,你們不會丢下我們,對吧?」
「對。」這一點,蔣父和妻子有着共同的想法,他們的孩子就只會是蔣樂天、蔣新天和蔣欣晨。
「既然這樣,為什麽讓我生活在謊言中?」
蔣父嘆了一口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不僅是女兒不想活在謊言中,他們也不想。也許女兒說的對,他們之間的關系是真實的,即使沒了謊言,也無法将他們分開。蔣欣晨別開頭,看着窗外的景物,眼眶泛紅。
轎車停好後,蔣父看着蔣欣晨,「小晨…」
「就這樣吧,別跟我矯情。」蔣欣晨利落地說,她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蔣父見狀,忙跟着下車,「小晨,中午跟爸爸一起吃飯吧。」
蔣欣晨看了一眼爸爸,即使年紀稍長,爸爸的容貌仍是上等的,難怪到現在還不斷地有女人上來纏他,出色的男人注定就是多情。
「我跟我同學約好了。」她頓了頓,「下次吧。」
她的話讓蔣父面露喜色,「好。」
「蔣先生、小晨…」一道飄忽的聲音響起。
蔣欣晨回首,果不其然,正是臉上還挂着昨天自己給他的「紀念品」的薄宇言,她不想理會這個無聊的男人,對爸爸說了一聲:「我先去上課了。」
「好。」蔣父點點頭。
薄宇言想追上蔣欣晨的腳步,奈何蔣父插了進來,擋住了他,「薄先生,我必須告訴你,你跟我女兒是不可能的。」
即使薄宇言沒有開口說他要追蔣欣晨或是要娶她,但蔣父是一個男人,他知道一個男人想要一個女人時的眼神,也就是薄宇言此刻的眼神。
薄宇言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蔣先生,這話什麽意思?」
「我女兒的态度還不夠說明一切嗎?」蔣父确着聲音說?
「那麽想必蔣先生和我一樣,都喜歡把不可能的事情變為可能。」薄宇言并沒有因為蔣父的身份而給他幾分好臉色看,甚至拿蔣欣晨之前不願見他的事情諷刺他。
蔣父臉色如他所料地暗了下來,薄宇言續道:「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蔣父就像活吞了一顆榴楗,梗在喉嚨裏,快把他自己給噎死了。
「下次有空再跟蔣先生聊天吧,上課的時間到了。」薄宇言丢下話後,優雅地離開了。
這個男人…蔣父後知後覺地發現,薄宇言想追他的女兒,對他的态度卻沒有一絲讨好的意味,這就表示薄宇言對蔣欣晨志在必得,壓根就不在乎他的想法,混蛋!薄宇言要真的成了他的女婿,他非要被氣得吐血。
這一邊,蔣父氣沖沖地上了車離開,那一頭,薄宇言追上了蔣欣晨,甚至有意無意地将自己受傷的臉頰在她眼前晃啊晃。
蔣欣晨不得不停下腳步,「薄教授,有什麽事情?」一看到他,她就想到昨晚的那記吻,平白無故地被吃了豆腐,她真的很想痛打他一頓,但看着他臉上的傷,算了,他這樣已經很「好看」了,不需要她再錦上添花。
「沒事,就想問問你,中午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他笑着提出邀請。
「薄教授,你我的身份不适合共進午餐。」蔣欣晨低聲說道,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
「什麽身份?我倒不知道你這麽古板。」他的态度很溫和地說。
蔣欣晨以為他今天會一臉怒氣地沖過來,狠狠揍她一頓之類的,畢竟他是一個睚訾必報的人,想到她的法拉利,蔣欣晨不由得提高了警惕,「薄教授,我上課要遲到了。」說完,她就加快腳步離開了。
薄宇言則是看着她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蔣父與蔣母在臺北待了一段時間,去戶政事務所辦理了離婚手續以後,重新過他們的生活了。
桃園機場,蔣欣晨看着正式脫離了婚姻關系的爸媽,心裏說不出什麽感覺。
蔣母溫柔地看向她,「小晨,怎麽了?」
蔣欣晨搖搖頭,「沒什麽,以後想回來看我和哥哥們就回來。」別跟蔣父一搭一唱,非得弄點什麽名堂才敢回來。
蔣母笑了,伸手摸摸她的頭,「我知道。」
她看了一眼三個大男人,輕柔地對女兒說:「有事就打我電話,好嗎?」
她的兩個兒子都很出色,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女兒,因為兒子們會保護他們的妹妹。
「我知道了。」蔣欣晨颔首,看着一向賢惠溫柔的媽媽,真想不明白爸爸為何會不愛媽媽,媽媽又為何無法愛上出衆的爸爸。
愛情本身就不是一道是非題,誰也不能片面地決定該怎麽樣。
「時間到了,我們也該走了。」蔣母說,她和前夫要一起去趟澳洲,跟在澳洲的長輩解釋一番。
「我跟小晨說一下話。」蔣父沉穩說道。
蔣欣晨聞言,走到爸爸身邊,蔣父寵愛地看着她,「你是我跟你媽心中的小寶貝,我們都很愛你。」
「我知道。」蔣欣晨神色不變地點頭,盡管爸爸的話讓她動容,但有些事情要慢慢地改變,她不可能轉身就變成很黏爸媽的小孩。
「嗯。」蔣父猶豫了一下,「你跟薄宇言是什麽關系?」
看着爸爸小心翼翼的問話,蔣欣晨無語地笑了,「我跟他的關系就是師生關系啊,你別想太多了。」
蔣父看着自己的女兒,很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可想起薄宇言侵略性的目光,他不得不多說一句:「那就好,畢竟他有女朋友了。」
這是蔣欣晨第一次聽人說起薄宇言有女朋友的事情,她微微一愣,轉念一想,他那樣的家世、那樣的人,的确是該有女朋友。
「我知道了。」蔣欣晨明白爸爸的意思,他是不想她摻和其中。
「你…要開心點,如果有事的話就跟我說。」
走上來的蔣母正好睐到,噗嗤笑了出來,「喂,你要表示關心也不要亂重複我的說辭。」
蔣父臉一紅,「每個人都會這麽說啊。」全天下的父母都會說類似的話,他可沒有剽竊。
蔣欣晨不由得笑了,覺得不活在虛僞中真好,「你們就放一百一一十個心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況且還有哥哥們呢。」
幾個人又聊了一番,最後蔣氏三兄妹看着爸媽登機,他們才一起出了機場,坐車離開。「咳,我有事要說。」蔣樂天一邊發動車一邊說道。
蔣欣晨與蔣新天對看一眼,異口同聲地說:「什麽事?」
「我戀愛了。」
蔣樂天高調的說法惹得他們大笑,蔣欣晨揉了揉笑麻了的臉,「大哥,這是好事。」她剛才還以為是什麽壞事呢。
「就是啊。」蔣新天笑趴了。
「新天,小晨就交給你了。」蔣樂天結結巴巴地說,此話一出,他們笑得更誇張了。
「大哥,原來我在你的心中是包袱。」蔣欣晨哭喪着臉指控大哥。
蔣樂天僵了臉,「小晨,不是…我…」
「小晨,沒關系,二哥會好好照顧你的。」蔣新天伸手将假哭的妹妹摟在懷裏,安慰地拍着她的肩膀。
蔣樂天懊惱極了,他只不過是怕自己到時分身乏術,才讓二弟多看着點。
「哈哈…」演夠戲的蔣欣晨和蔣新天抱着大笑。
蔣樂天自知是被他們給耍了,幹脆不說話了,不過臉上的笑容仍是滿滿的。
「大哥,什麽時候可以帶人給我們看看?」蔣欣晨期待地問。
「你們就慢慢等吧。」
「大哥,你太不人道了!」蔣新天抗議。
「誰理你。」
「小晨…」小靜笑着将一份情書塞到了蔣欣晨的包包裏,「最近你的行情很火爆欸。」
小靜看着她臉上淡淡的笑容,最近小晨不知遇到什麽好事,心情比以前豁朗多了,時不時地挂着笑,難怪弄得那一堆男生春心蕩漾。
蔣欣晨伸手往小靜頭上輕輕一敲,「以後可別做好人了。」畢竟是好友塞的,她不能當面将這份情書扔了,只好回去偷偷處理了。
「你以為我願意被人堵在教室門口,二話不說塞了情書,轉身就跑。」小靜無奈地說。蔣欣晨皺眉,這說辭好奇怪,她低頭拿出情書,上面的收件人不是她,而是…
「小靜,這不是給我的。」
迷糊的小靜還以為是她,蔣欣晨驀然想笑,好友的春天指日可待了,就不清楚對方知不知道小靜是天然呆了。
「啊?那是給誰的?」
蔣欣晨正要回答,手上的情書被人用力地抽走,她的手指微微發麻,可見抽走的人力道很大,她不悅地側過頭。
站在她側邊的人是薄宇言,蔣欣晨疑惑不已,她正要開口幫小靜要回情書,他卻沉着臉将情書收了起來,放在了他的口袋裏。
蔣欣晨靜靜地看着薄宇言,「薄教授,你這是在幹什麽?」她和小靜是去吃飯的路上,這條小路上人并不多,但他就像一個發光體,能輕易地讓走路的人聚焦在他的身上。
薄宇言收起情緒,轉頭看向小靜,「你不介意我跟她說說話吧?」
小靜想也沒想,立刻就點頭了,「小晨,薄教授找你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我自己去吃飯就行了。」說完便很沒有義氣地丢下蔣欣晨一人,飛也似的逃難去了。
看着跑掉的小靜,蔣欣晨拉長臉看着薄宇言,「薄教授…」
「是有重要的事情。」薄宇言淡淡地說。
蔣欣晨點了一下頭,「說吧。」
「跟我來。」薄宇言領着她走到附近一間情調不錯的咖啡廳,要了一個包廂,不大不小的空間裏就只剩他們兩個人。
薄宇言點了菜,沒有問蔣欣晨,因為她一句話也沒有說。
「薄教授,你叫我出來…」蔣欣晨秉着禮貌委婉地試探着。
「吃飯是一件重要的事情。」薄宇言打斷她的話。
蔣欣晨可沒有要跟他一起吃飯的想法,在她的認知裏,這個男人不是能一起吃吃喝喝的對象,而是她要小心對付的壞人。
蔣欣晨打定主意不吃飯,薄宇言便說:「我吃完再說。」
飯菜很快就來了,薄宇言也沒有叫蔣欣晨吃飯,她不是矯情的人,她說不吃便是不吃。蔣欣晨其實有些餓,但一看到薄宇言的臉,她的胃就疼,絲毫沒有胃口吃飯,索性就看着他吃飯。
他的飯桌禮儀很好,吃得慢條斯理卻不做作,倒是她等得急了,催道:「你能吃快一點嗎?」
薄宇言吃下最後一口米飯,拿起餐巾擦了一下嘴,「嗯,吃完了。」
蔣欣晨耐着性子,「請問有什麽事?」
「已經沒事了。」薄宇言沖她笑着。
一股怒火直燒腦門,蔣欣晨火大地看着他,「你耍我!」
「我不是說了嗎?」他一副好好先生地開口,「吃飯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所以陪他吃飯就是他口中所謂的有事?蔣欣晨有一股想掀桌子的沖動,該死的混蛋!「你當我是你女朋友,還要陪你吃飯?」蔣欣晨啪地站了起來,拿起包包,頭也不回地踩着如恐龍般沉重的腳步離開了。
包廂一片安靜,薄宇言笑了,低聲對着空氣說:「你當然不是我的女朋友。」淺淺一笑,「現在不過是未來女友養成式而已嘛。」
他從口袋裏拿出情書,嫌惡地瞄了一眼,拿出打火機,咻的一聲,火苗躍了起來,從情書的一角開始燃燒,火焰在他的眼中跳躍,他心情随着即将燒成灰燼的情書而變得開朗。
砰的一聲,門被人從外用力地打開,方才蔣欣晨怒氣沖沖地走到半路,才想到那封給小靜的情書,如果是她的,她可以直接不要,本來她就是要扔的,但是那封情書是給小靜的,她必須要回來。
蔣欣晨面色不善地說:「把東西還…」話說到一半,在看到薄宇言的動作時停住了,
他一手拿着一封信,而火苗已經快燒到他的手指了,她覺得那封信很眼熟,「不要告訴我這東西是…」
「嗯,是你的情書。」說到最後兩個字,他咬着牙硬擠出口。
蔣欣晨沒有心情注意他的态度有什麽不對勁,她火大地朝他吼道:「你有病!這是我的…」呃,也不對,是小靜的。
薄宇言松開手指,最後的紙屑掉在了煙灰缸裏,被火苗完全地吞食了,「你還要嗎?」他友善地将煙灰缸遞到她的面前,眼裏閃耀着兩簇火苗,恫吓地盯着蔣欣晨。
蔣欣晨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她霜凍着臉,冷着嗓子,「算你狠!」她現在開始有些後悔惹上這個男人了,她甩頭拉開門,迅速地離開了。
薄宇言随意地擱下煙灰缸,雙眸深沉一片,不知在思考着什麽。
良久,包廂裏響起他低啞的嗓音,「情書,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