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雙贏
顧氏沒能阻止小六直播，讓她絕處逢生，這讓整個顧氏顏面盡失，也在顧氏引起了軒然大波。
顧老爺不複淡定從容神色，在顧氏晚輩面前大發雷霆，訓斥他們無用，顧氏晚輩低聲稱是。
顧老爺直接下命令：“我們雖然已經無法阻止小六這次計劃，但我們可以毀掉小六一直以來建立的公衆威信。這種誠信消費，只要一次，她就無法翻身！”
顧羲仁點頭：“爺爺的想法和我不謀而合，我已經将我能力範圍內的資金全部集中，準備在網上購買蘇氏所有神六系列産品，如果我們行動足夠迅速，也許可以買斷小六的新産品，等到這件事逐漸被人淡忘，我們也可以貼牌銷售我們手中神六系列産品。這樣一來，他們的顧客無法使用優惠抵用購買商品，也無法順利召開粉絲見面會，如此，小六就會失信于民衆，要知道，粉絲能把她捧多高，也就能将她摔多重！小六身敗名裂，蘇氏就不足為懼，雖然是兩敗俱傷的方法，但在未來，我有信心可以打敗蘇氏，重新掌控市場份額。”
顧承嚴難得抑制住了暴脾氣，并有反對意見：“大伯，我們不應意氣用事，該退則退，能忍則忍。一時成敗并不能說明什麽，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針對蘇氏，而且我們也不只電子産品這一塊業務，實在沒必要弄得魚死網破。現在已有輿論對顧氏不利，認為顧氏為了市場份額不顧道義和親情，逼迫蘇氏，再這樣下去，對顧氏形象的傷害是無法彌補的。”
顧承模附和：“大伯，我也不同意。羲良這孩子雖然骨子裏執拗任性，但在大事上不會随意決斷，我仔細想過羲良的話，她是有道理的。以小六的能力，如果我們不能一招致蘇氏和她于死地，那以後顧氏将永不安寧。”
顧老爺一拍桌子，喝道：“顧氏是你們當家還是我當家！顧氏花了大手筆，用了那麽多人脈，連一個小小的小六都擺不平，以後同行将如何看待我們？這已經不再是關乎尊嚴問題，而是這件事會動搖市場格局，同行即是對手，他們受到這件事的鼓舞，會接連搖擺，不再滿足屈居顧氏之下，甚至會投靠小六，聯合力量對抗顧氏，有小六這樣的領頭羊，他們何樂不為？好了，對付小六的事我已經決定了，你們不必再說。羲仁，你去辦吧，顧氏銀行大額放款審批單你盡快交給我簽字。”
“是。”顧羲仁恭恭敬敬告退。
顧承模和顧承嚴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出對方眼中的擔憂。
蘇氏第三階段銷售正式開始的那天，顧氏的大額資金剛好審批下來，顧羲仁雇傭一批水軍和黑客，等待銀行資金到位後買斷小六的産品。
反觀小六，帶領蘇氏技術部的人員升級了所有在線銷售的服務器，她盯着自己的電腦，目不轉睛。
蘇氏網上商城和實體店銷售同步正式開始時，顧羲仁示意水軍動手。
剛操作5分鐘，水軍們紛紛遇到困難。
“顧總，網上商城的服務器限制IP地址相同的人購買數量。”
“顧總，如果沒有預留身份證作為驗證，付款時間只有10分鐘。”
“顧總，個人購買數量也有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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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羲仁聽過他爺爺對小六的推崇，自然不敢大意，随後打電話給黑客，讓他們幫忙修改IP址，并給水軍多設置身份數量。
“顧總，如果是上次你讓我們攻擊的人，我們不敢保證，她的級別不是我們能夠逾越的。不過顧總放心，這畢竟是大衆化的銷售系統，她不可能設置過多防火牆，只是我們需要小心行事，需要一些時間。”
“盡你們所能，無論結果，我都會支付相應價款。如果成功，我還會再付一倍酬金。”
“多謝顧總。”
等這些都設置好時，時間已經過了将近1個小時。
顧羲仁也緊張地盯着電腦，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終于看到大批量訂單進入他的賬戶，松了口氣。他立即點擊網銀系統付款，可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網銀顯示繁忙，無法支付錢款！
顧羲仁大驚，他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急忙給銀行客服打電話。銀行那邊的回應是，服務器不知原因的壞了，現在正在搶修。可這一搶修，就是一整個下午，顧羲仁錯過了時機。
蘇氏産品大賣，前所未有的成功，這為蘇氏在這一行業奠定了龍頭的基礎，也就市場占有份額進行了重新洗牌。
顧羲仁完全不認為這是巧合，如果蘇氏大賣，且沒有負、面新、聞，那就表示網銀系統損壞只針對顧氏一家！
對于這次失敗，顧羲仁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坦然。他将一切報告給顧老爺，顧老爺沉默了很久，才告訴他，先不要輕舉妄動，等待指示。
顧老爺坐在顧氏老宅內，透過窗戶看着顧氏老宅內所有忙碌的身影，一切的生機盎然，想起自己從少年時就背上維護顧氏利益的責任，他對心中的決定猶豫了。
是否還要繼續？小六的反擊會到哪裏？這些都無法預料，就像小六本人，任何人都不能妄圖控制她一樣。曹育春是這樣，他也是這樣。
而後，顧老爺給小六打了電話，叫她自己單獨過來一趟。
小六等這個電話已經很久了，如果這次和顧老爺會見順利，那才是蘇氏真正意義上的勝利。
蘇瑛等人在早飯時間才發現小六不見了，小六留言也只說自己有事，手機也關了。
鬥志昂揚的顧、徐二人頓時如霜打的茄子，無處發力。
早飯後，顧、徐二人将齊豫圍住。
“羲良到底怎麽和小六說的啊，小六怎麽還跑了？”顧羲武比任何人都着急。
“對呀，是不是在躲我啊？”徐少卿也幾天都沒和小六說上一句話，他還在冷戰，拿不準小六的态度。
“你們也知道小六，做事滴水不漏，羲良也沒得到太多信息，就是簡單談了談，小六似乎有她自己的想法。”
顧、徐二人吐槽：“二姐也太不靠譜了！”
當齊豫将這句話轉達給顧羲良時，顧羲良吐血三升，想要殺了這兩個不知感恩的小子！
小六來到顧宅，和顧老爺單獨見面。
即使是大獲全勝，即使是來之不易的勝利，小六臉上也未有多大的喜悅。
顧老爺一嘆：“江山代有才人出，我果然老了。這樣的成就居然能保持平常心和清醒的頭腦，波瀾不興，寵辱不驚，看來你真是顧氏有史以來遇到最棘手的對手。”
小六淡淡一笑：“在我心裏，事情沒有值不值得，也不以成功衡量，只問心，當做則做，我只是恰好能力高人一等，所以會是這樣的結果。顧老爺，其實換個角度，我們有共同的利益，并不一定是敵人。”
顧老爺沒有接着這個話題繼續，而是反問：“今天顧氏網絡銀行癱瘓，是不是你做的？”
小六坦蕩道：“是！”
顧老爺自嘲笑了：“果然。羲仁請來的黑客看出系統被動了手腳，但都說動手腳的是個天才黑客，他們無能為力。并不是每個天才都能不恃才傲物，百煉成鋼的。你這樣的人，凡人終将仰望一生。”
對于顧老爺的高度評價，小六拿不準他的用意，并不接話。
“你為何會想到控制顧氏銀行，難道你預料到我們會買斷你的産品？”
小六搖頭：“顧氏近期過于平靜，讓我有點擔憂，所以我黑入顧氏CEO級別行政管理人員的電腦，在顧羲仁的電腦盜取了商業機密，之後才有了黑入銀行，阻斷顧氏資金流之舉。”
顧老爺目光一厲：“你就不怕承擔違法犯罪的後果？”
“我如此珍惜自由，連錄音錄像都防備，怎麽可能不防備違法犯罪帶來的後果。”小六拿出升級版屏蔽器擺在顧老爺面前，“所以說，只要不被抓住就好了，誰讓我相信自己的實力。當然，這實力也想展現給您，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所有，也許我會用最極端的手段，例如直接侵入顧氏銀行，将那裏所有的錢都拿走。”
顧老爺腦仁一疼，寒光凜凜地看着小六。
小六趁機打鐵，十分誠懇說道：“選擇權在您，我們可以不是敵人。我的所為所作是為了壯大蘇氏，讓蘇氏再無人可欺，如果您可以看在蘇姨和小五的份上，稍微讓步，不再糾結電子産品的市場份額，我相信會是雙贏。”
顧老爺冷哼一聲：“如何是雙贏，明明是顧氏吃了虧。”
“顧老爺多慮了，蘇氏專而不貪，自有它的生存法則。而且嚴格來說，顧氏人才是蘇氏的最大股東，難道顧氏沒有得益嗎？”
“你說顧羲良還是顧承東？我看他們一個是已經背叛顧氏，一個是身在曹營心在漢！”顧老爺不屑。
“他們再怎麽樣都是姓顧，這不是我可以拉攏的，他們也不可能真正背叛顧氏。至于未來他們的心向着誰，那就要靠顧氏一族的心意和能力了，這非我能幹預，我也不會幹預。”
顧老爺心道：小六心思，果真常人難以琢磨。
小六加碼：“将來我會進軍生物學和醫藥學，再然後也許還會有物理學和化工學，這些我需要強力的投資商和合作企業，而我屬意顧氏。如果顧氏相信我的能力，我必将給顧氏以回報。以後的這些項目，蘇氏不會參與進來，我只要求技術入股，讓蘇氏以分紅利的方式得到利益，剩下的利益和名聲均歸顧氏。”
小六的實力，已不用再證實。真是好大的誘惑，這樣一來，相當于小六為顧氏效力，強強聯合，将讓所有對手都望塵莫及。顧老爺沉吟。
“顧氏非常有實力，與之為敵并不明智，也并非我所願，我怎能因為我的緣故給蘇氏永久留下這麽大的隐患？何況中間還有與顧氏息息相關的蘇姨和小五。我已展現出我最大的誠意，選擇只有一次，為敵為友希望您考慮清楚，我會等待您的回複。”
“你當真不會趁機擴張，損害顧氏利益？”
“我發誓，如果顧氏不傷害蘇氏，我不會動顧氏一分一毫。”為了徹底消除顧老爺的疑慮，小六不遺餘力解釋，“我骨子裏并非一個侵略者，我知道蘇氏在行業間的極限，也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如果我有野心，當初不會對抗顧氏，最好的選擇就是嫁給小五，然後幫小五站穩腳跟，最後将顧氏收入囊中。如今看到蘇氏的崛起，您還會覺得我這些話是癡人說夢嗎？”
不，不會，小六一字千金，做不到的事萬萬不可能說出口。
“你原本的想法既然不是與顧氏為敵，想要雙贏，為何剛開始不說，非要不遺餘力地與顧氏抗争？”
小六苦笑：“您應該很清楚，我是被顧氏逼着與之對抗，并非主動。一是，那時蘇氏正處于危機期，顧氏對于蘇氏的姿态是俯視的，彼時我又有何資本談條件？就算提出，顧氏肯定也會不屑一顧吧，你們那時一心一意只想收服我。二是，為了檢驗我、收服我，你們動了我的底線，我無法容忍。三是，保存和壯大蘇氏一直是我的願望，如果開始我投靠了顧氏，那蘇氏将名存實亡。既然蘇姨和顧叔叔的婚姻已經無法挽回，我沒有立場要回蘇姨的股份，總要拿回經營權吧。這一點上，我相信顧氏的胸襟。”
顧老爺體會到了小六對她在意之人的用心良苦。
“三個原因哪個是主要原因？”
小六直視顧老爺：“第二個。”
顧老爺冷哼一聲：“我看你是想強調，你最不能接受的是顧氏人自私虛僞的面目吧？”
小六毫無回避：“是。确實想看看顧氏人有沒有底線，底線在哪裏。”
顧老爺諷刺一笑：“恐怕你想觀察的只是顧承東吧？順便讓他看到顧氏冷漠自私的一面。”
小六語塞，沒想到顧老爺看出了這一點。
只要明白小六所做一切都是為了蘇瑛，那她的目的和用意就好猜了。
顧老爺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直奔另一個重點：“你會嫁給小五嗎？”
如果是之前被問到，小六自問會用平常心回答，但現在似乎心中已有波瀾，回答就慢了些。
小六的臉有抹暗紅：“我無法保證未來，如果小五願意，我會。其實顧老爺無需這樣的保障，小五在我心中自然是非常重要的，無論有沒有這層契約關系，我都不會讓他夾在我和顧氏中間為難。”
顧老爺哈哈大笑：“小五這個榆木疙瘩，要是他知道你也喜歡他，何必繞了這大一個彎子？”
小六皺眉：“您錯了，小五拒絕了您，是因為他不想讓我再被利用，他放棄了繼承人的位置，放棄了和我在一起的機會，是因為他愛我。”
喜歡是放肆，愛是克制。
小六對自己說出的話也吃了一驚，原來在她心裏，她已經明白顧羲武對自己的感情。
“原來你明白。”顧老爺豁然開朗，立即做出決定，“顧氏将不再幹預蘇氏經營，并在未來準備和你合作。”
雖然不明白顧老爺忽然轉變的點，但小六無所謂，結果對就好，她可不想探究自私自利的老頑固心中所想。
“多謝顧老爺。”小六告退。
之後，顧老爺果然守信，撤銷了對蘇氏的幹預，銀行及其他商家與蘇氏恢複正常貿易往來。3個月後，蘇氏到達了巅峰位置。
小六終于可以功成身退，好好休息一番。
小六調侃：“佳明哥，以後你就是名副其實的總經理，我不會再架空你了。”
“……”我上輩子到底做錯了什麽！
于佳明別扭道謝：“這段時間也給了我充分掌握業務的時間，網絡視頻公司畢竟和上市公司不一樣，經過這幾個月的磨練，我也逐漸上手，反而是我要感謝你，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做總經理很多事情就不太好操作了，而且我也不想讓顧氏的眼線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萬一在關鍵時刻給我下絆子，那可就是陰溝裏翻船了。”
“……”于佳明從嘴裏擠出一句話，“好走不送，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個願望完成，小六謙虛表示，馬馬虎虎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