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到我哪能不來,沒事,繼續嘛。”淩笙輝如是說。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角落裏的我,反正我聽到他的腳步聲朝辦公桌那邊走去了。
我不敢回頭,聽着杜莎的高跟鞋落在地板上的聲響判斷,她在走貓步了。
你叫什麽名字?”淩笙輝問。
“淩少,我叫杜莎。”杜莎捏着嗓子回應,刻意把聲音拉得媚長些。
“哦,那個人又是誰?”淩笙輝再問,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她是我的形象顧問,叫顧盼。”不知就裏的杜莎做起了介紹。
媽呀!再也裝不下去了,聽到這裏我煩死了,擡起頭來大膽的迎視淩笙輝,只見他皮笑肉不笑的盯住我,眼神冷得像塊冰。
“身材不錯,這套禮服裙不錯,接下來還有什麽看頭?”淩笙輝第三次問。
我從那個男人的眼神裏看出,他有點驚訝淩笙輝居然會對杜莎感興趣。
“禮服裙是我的形象顧問顧盼小姐獨家設計的,接下來,我們倆聯袂表演人體彩繪。”杜莎把臺詞說得文绉绉的,我想,她是努力把自己往高端大氣上頭靠了,真個用心良苦。
“嗯。”淩笙輝點着頭,嘴邊扯開一絲笑:“我很有興趣看人體彩繪。”
他說完,靠坐在辦公桌的邊角上抱着雙臂,一副翹首觀賞的模樣。
章節目錄 055. 沙發規則
“淩少和何少喜歡就好。”杜莎甜笑着開始動手換衣。
杜莎是如此的專業,連一舉手一投足都在展現身體最美的線條,我為自己剛才的鴕鳥行為感到羞愧,趕緊搶前去幫她拉下後背的拉鏈,褪下星月雲裳。
我讓杜莎半斜靠在粉紅色的沙發扶手上,轉身去拿了一條湖水紅透視雪紡半身裙和一段白色皺綢布回來。
先為杜莎系上半身裙并打了個花結,令人乍看曼的臀腰間還以為那兒開出了一朵嬌豔的花。我再将白色皺綢布粘在杜莎齊胸的位置上,遮去了重要的部位,但又漏了些渾圓的輪廓出來,惹人遐思。
那白色的皺綢經我特殊裁制過,就成了一幅爆布狀,沒錯,我今天畫的彩繪是山水爆布自然景觀。
我努力讓自己全情投入創作中去,可是,我做不到啊,那該死的淩笙輝緊盯着我後背不放,強弩利箭般的目光像是要洞穿過身體,透視進我的肺腑弄得我渾身都不自在。
我發現,他總有辦法令我手足無措,偏偏我也不争氣,常受他的幹擾。
“別緊張。”杜莎也察覺我的異樣,動了動嘴唇無聲地安慰我。
我對她眨眨眼睛表示能挺住,深呼吸一口氣加快着筆。杜莎不會像eva以及其他野模那樣亂搶風頭、騷首弄姿,也許是因為22歲的她在模特界混了多年的原故吧,她很懂得擺甫士,自己哪個角度好看,該怎麽笑起來才美,她統統發揮得淋漓盡致。
彩繪的整個過程挺耗時間的,那個何少興許是看得無聊了,可又不好意思當着淩笙輝的面叫停,他開始有意無意的撩淩笙輝說話。從他們的對話當中聽出來,淩志集團是這家廠的最大股東。
這時候,我剛好側着身,便偷偷看了過去,好死不死撞上了淩笙輝的視線,他冷冷挑起一邊唇皮對我笑,我連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淩笙輝開口叫停。
我和杜莎一起看着他,我對這種結果早有心理準備了,而杜莎卻不是這樣想的,失望在她臉上一閃即過,她對我斜斜眼,我會意,默默收拾好畫具和雜物,獨自一個人拎着箱子離開。
這是我跟杜莎事先商量好的方案,我關上門時,正好瞄到杜莎起身走到淩笙輝面前,伸手揪住他的領帶。
常聽一些模特說圈內潛規則的各種話題,就是面試的時候,場地裏總有那麽一張詭異的沙發,那是面試的客商廠商看你懂不懂規矩當場獻身,杜莎是個中高手了。
我坐車回市區的時候,整個腦袋亂成一團麻,路況又颠簸,抛上抛下的整得我反胃想吐,本來到站點要下車轉乘另一趟公車的,可我沒辦法說服自己回去淩笙輝的別墅,想到他今晚會跟杜莎雲山巫雨,我就又頻頻作嘔。
之前他跟多少女人在一起我管不着,但是他之後和我在一起了,還和我認識的人有一腿,這我受不了。
章節目錄 056. 我相信你能做到
料定淩笙輝今晚也不會回別墅啦,我回我家吧,這幾天累壞了好想念家的味道。
我身邊剛好坐下一個男子,他抖抖手腕,亮銀色的手鏈閃了我的眼睛,我立刻想起拜托韓曉曉查找正源哥行蹤的事,于是撥號出去。
韓曉曉好久才接聽電話,聲音悶悶的好像剛哭過那樣,我追問她怎麽了,她讓我等等,十幾秒後再跟我說:“浩倫哥今早去世了,我在鄭家裏面。”
我一震,腦子裏“嗡!”的一聲,天哪!這人說沒就沒了,癌症究竟是什麽東西,可以活活将我們的親人和朋友完全吞噬掉。
一顆心跌落到谷底裏去,我很想問一下韓曉曉,現在鄭家怎樣了?鄭宇倫在哪裏?但我沒有立場問她,也不知道亂說了幾句什麽話,很快挂了線。
發呆坐過了站,我慢慢朝家的方向走回去。
快要到家門口了,我一下子站定,瞪着倚靠在我家門邊牆體那裏的鄭宇倫,他怎會在這裏?鄭家不用想也亂成了一鍋粥,他竟然跑來我家裏找我等我!
我嘴邊湧出一大堆罵他的話,可是看到他那副茫然失神的樣子,還有他腳邊一圈兒煙頭時,我再也罵不出口。
鄭宇倫一見我馬上沖過來,一把抱住我抱得死死的,我感覺到他的身體抖得厲害所以我沒有掙紮,任由他将我摟着。
到我缺癢快要窒息了,我才對他說:“宇倫哥,我們進屋坐好嗎?”
他在我們家遭難的時候伸出了援手,我沒理由在他最悲傷最傷痛的時候推開他。我自問給不了實質的幫助他,但至少可以溫言軟語安慰他。
他放開我,手背飛快一抹眼角垂下頭,我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拖着他的手找鑰匙出來開門,然後帶他進去坐到舊布藝沙發椅上。
“盼盼,我很累,很害怕。”他搓着手看住剛落座的我。
鄭宇倫第一次用這種無力的語氣跟我說話,我知道他所說的累是因為家庭壓力所致,鄭家原是書香世家,後來踏足商界風生水起,鄭老爺子卻将子孫後代分成兩撥子施教,有商業才幹的小輩跟着長輩早早從商,想往學術上發展的會遣到外國留學。到了鄭宇倫這一輩,只有他們倆兄弟是男丁了,長子鄭浩倫從商,鄭宇倫對經商沒有興趣,他去留學。鄭浩倫一去世,鄭家自然召回鄭宇倫做接班人。
要一個一心鑽研學術的書生突然投筆從商,鄭宇倫不适應也是情理中事。
“沒事,長輩們都是經歷過風雨的人,他們會教導你一步步走上正軌的,宇倫哥,我相信你的能力能做到。”我放柔了聲音對他說,試圖用空洞的話安撫住他忐忑的心。
“你真好,盼盼……”他輕聲說着,一張臉湊了過來。
眼見他就要吻上我了,我連忙一側頭,他的嘴唇印在了我嘴角邊。他離開一點,眼睛定定看着我,我也定定望住他。他的眼裏有濃濃的複雜的東西攪和在一起,像是痛苦又像是不甘。
章節目錄 057. 他沒來找我
鄭宇倫終究沒有再冒犯我,只是執起我的手将整張臉埋了進去。
他在哭,眼淚漏過我的指間滴落在布藝沙發面上,響起輕微的“嗒嗒”聲。
男兒有淚不輕彈,我對他的痛苦身同感受,有熱熱的淚從我眼眶裏滲了出來。
這時候,我挎包裏的手機響了,我縮回一只手,抽了面巾遞給鄭宇倫,他轉過臉去清理,我找出手機來看看來電,是韓曉曉打來的。
韓曉曉這時點找我,估計是要找鄭宇倫吧。
我接聽了,韓曉曉搶先急急的問:“盼盼,宇倫有去找你嗎?他離開家之後好久都不見回哦。”
“他沒來找我。”我馬上否認,随後我發現自己語氣過快,否認得過于堅決了。
我本意是這種情況下沒必要添亂,跟閨蜜坦白她的未婚夫來找我哭訴,于事完全沒好處!
“哦哦,他會去哪裏呢,他家裏人都快急死了。”韓曉曉自言自語的在那邊說着。
我估計她這話是有意無意間說給我聽的,我們這一撥人從小就認識,脾性什麽的都很了解,韓曉曉是不會相信鄭宇倫沒來找我的。
“別急,也許他想靜靜的一個人待着不受打擾,很快他會回去的。”我只得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