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
? 面試前一晚，聶如敷着面膜和曼曼、晨淺一起仰躺在陽臺上吹風。
“明天就面試了，緊不緊張啊？”曼曼刷着微博漫不經心地問聶如。
“還好，反正盡力而為咯。”
“不要緊張，明天我去會議室門口等你，給你加油打氣。”相比曼曼，晨淺可走心多了。
“真的？”聶如滿眼愛心地轉頭看晨淺，轉念一想：“還是不要了，你主管很雞婆的，等下發現你不在崗位又要說你了。”
“小如說的是，明天還是我陪她去好了。”曼曼被感化，找回點良心。
“OK。”
“诶，你怎麽就不擔心我會被主管罵啊？”曼曼放下手機怒視聶如。
“你主管那麽疼你，你随便撒撒嬌他什麽都原諒你啦。”
“噫呃，去去去，想想就惡心。”
對于成功惡心到曼曼，聶如深感自豪。
“小如。”晨淺突然腦瓜一轉，八卦心作祟，湊近她笑眯眯地問：“如果你之後在公司見到了井樂，你會怎麽樣？”
哇塞，勁爆！
曼曼頗有興趣地放下手機，連面膜也摘下了，一臉期待地看着聶如。
聶如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驚到，聽到那個名字內心一顫，頓了好久，支吾道：“有什麽好怎麽樣的，就…正常地打招呼呗。”
“那之後呢？有沒有什麽進一步的計劃？”曼曼暧昧地用肩頭碰了碰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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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來的什麽計劃。”聶如突然起身，準備逃離現場。
“哈哈哈，有人害羞了。”曼曼跟看戲一樣，抓住機會逗聶如，“不過我覺得你也真夠變态的，被人家踢球踢中了腦瓜，不跟他算賬居然還看上他了，心心念念地能記到現在，真是變态啊變态。”
“你才變态！”聶如毫不客氣地踹了曼曼一腳，摘下面膜進了洗手間，用涼水嘩嘩地拍了拍臉，看着鏡中的自己，思緒飄回了兩年前。
那時她才大三，而井樂則是大四學長。
偌大的學院裏從未謀面的兩個人，因為一個足球而結下了緣分。
井樂是運動狂熱者，最喜歡的是踢足球。聶如卻是運動白癡，常常被曼曼和晨淺拉去操場跑步，最後都成了散步。
那一天聶如照常脫離隊伍，慢悠悠地在塑膠跑道上散步。綠蔭草地上，十幾個少年追着一個足球歡笑奔馳。
突然，身旁的人都一臉驚恐地沖她大喊。聶如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心事，聽到別人喊“快閃開”也全無反應，愣愣地站在原地朝別人手指的方向看去，“砰”地就被高速飛來的足球正中紅心，鼻血瞬間就流了出來。
聶如捂着鼻子，模模糊糊中看到有一群男生沖她跑來。為首的自然是罪魁禍首，那個穿着藍白T恤一臉抱歉的男生。後來她知道，他的名字叫井樂。
井樂為自己的失誤感到相當抱歉，堅決抛下比賽送聶如去了學校的醫療室。
“你好點了嗎？能看得清我嗎？”醫生替聶如做了處理後，井樂在聶如跟前晃了晃，問。
聶如看着他那樣，莫名覺得有點滑稽：“我本來沒事，被你晃得有點頭暈了。”
“啊。”井樂有點小尴尬，趕快停下，抓了抓頭：“不好意思啊…對了，我叫井樂，是計算機系四年級的學生，我住在男生樓A北702B。你之後如果還有什麽不舒服的症狀，一定不要客氣，随時來找我算賬。”
“噗。”聶如看他一臉認真的表情，笑道：“放心吧，沒那麽嚴重。我覺得我們可以走了。”
“不行。”井樂攔住她：“醫生說你最好再多休息一會。”
聶如拗不過他，聽話地躺回床上。井樂滿意地看着她，搬了張小凳子在床邊坐下。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氣氛莫名的有點暧昧。井樂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問道：“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聶如。”
話題又終止了。
……
“對了，你喜歡踢足球？”這回換聶如先開口。
“是啊，從小就喜歡……“
看來聶如找對了話題，一說到足球這個男生就像個小孩一樣興奮地停不下來了。
陽光透過玻璃窗灑下來，斑斑駁駁，影影綽綽。
聶如就那樣靠着白色的枕頭，笑着看井樂談論摯愛的足球。一整個下午，是她最不感興趣的運動，卻是她最喜歡的笑容。
有些人，你在沒見他之前永遠也不知道他的存在。見過他之後，發現哪裏都是他的身影。
井樂之于聶如，就是這樣的存在。
那一段時間，聶如終于知道了什麽叫愛情最美好的階段就是暧昧時期。
她不确定井樂是怎麽想的，有時候覺得他對她很特別，有時候又覺得他對所有人都是這麽友好。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轉眼井樂就要離開學校了。
聶如在曼曼和晨淺的慫恿下做了一個決定，向井樂告白。
她約井樂到操場，将操場繞了三圈都沒進入正題。
“時間真的過得好快啊。”井樂完全沒察覺出聶如有什麽異常，一身輕松地看着在草裏上奔馳的人們，感嘆道：“好像我踢球踢中你還是不久前的事情，一晃眼都過去大半年了。”
“是啊，我常常想起來也覺得好像是不久前的事。”聶如看着井樂一如既往像孩子一樣幹淨的笑容，問道：“快畢業了，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嗎？”
“有啊。”不像其他苦惱的人，井樂答得很幹脆，“我想進AZ。”
“AZ？”聶如想了想，“那個做網絡游戲的公司？”
“對。”
聶如意外地看着他：“我還以為你會從事和足球有關的行業。”
“哈哈。”井樂咧嘴大笑：“每個人都這麽說，可我希望踢足球永遠是能讓我放松的事，不希望哪天因為它而煩惱。”
聶如表示理解地點點頭：“我記得很多公司已經開始網申了，AZ應該也差不多時間吧？”
“恩，我已經通過網申了，正在等通知去筆試。”
與外表不同，井樂內心是個很有規劃的人啊。
于是這樣又繞了四五圈，聶如愣是沒有說出原本應該說的話，卻在心裏默默把AZ也視為自己的目标。
等進了AZ變得和他一樣優秀了再說吧。
這樣想着想着，就想了兩年。一直堅持到了面試的這一天。
這一天，曼曼如約擔起了司機兼精神食糧的身份，護送聶如到了AZ。下了車，兩人在公司職員的指示下順利到達待面試的會議室。
會議室外已經簇擁了大批同樣等待的考生，曼曼陪聶如坐到待考區。為了緩和聶如的情緒，一改常态，走起溫情路線，緊緊握住了聶如的手想要給予她力量，沒想到卻起到了反效果。
“我想尿尿。”聶如果然還是緊張的。
“我和你一起去吧。”
曼曼起身和聶如一起出去找洗手間。左拐右拐再兩個左拐後終于找到了洗手間，在長籲一口氣的同時又直皺起眉。
“太誇張了吧。”聶如驚訝地看着女洗手間外排着的長隊，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沒辦法，雖無奈還是得排隊。聶如定了定心和曼曼一起站到了隊伍的最後，想通過一些事來轉移一下注意力。
她羨慕地看着來來往往的公司職員，發現公司男生和女生的人數比差不多是8:2。
太好了，這樣井樂被別的女生搶走的幾率就低多了。
聶如為自己突然萌生的想法偷偷發笑，繼續為分散注意力而觀察着來來往往的人們。
突然，眼前走過一位穿着黑色襯衫的高大男生，也沒拿公文包也沒穿正裝，走得不慌不忙，好像在度假。在一群行色匆匆的職場人群中顯眼非常。小麥色的皮膚看起來很是性感，配他那一身過于生活化的襯衫，給人一種放蕩不羁的感覺。
聶如首先是被他的着裝吸引了，其次是被他一雙修長的雙腿吸引了，最後才将目光慢慢上移到臉。
結果，就被吓了一大跳。
這…這難道就是所謂的陰魂不散？
所有的小花癡小心跳都瞬間粉碎，因為那個男生，隐隐約約好像貌似，是秦莫！
他怎麽在AZ？
好像察覺到什麽，秦莫緩緩轉過臉來往聶如的方向看。聶如也不知道為什麽，本能地向後轉了個身，以免秦莫看到她。
“你幹嘛？”曼曼奇怪地看着聶如，也往聶如剛才面對的方向看，驚奇道：“那個人…是不是秦莫啊？”
“噓！”
聶如趕快制止住還想過去打招呼的曼曼。
“你怎麽了？幹嘛這麽怕看到他？”
“你小聲一點啦。”
“小聲什麽啊，他早就走遠了。”
聶如小心翼翼地扭過頭看了一眼，确實是沒有秦莫的身影了。
聶如松了口氣：“沒什麽，就是不太想看到他。”
“你那麽不待見他做什麽。那天要不是他幫忙，我們還回不了家呢。”曼曼最開始也和聶如一樣，對總是沒什麽表情，說話又損的秦莫沒什麽好感。可自從他一路把她倆送回家後，她對秦莫可是好感滿滿，覺得他特MAN特有責任心。
于是看到這麽不知恩圖報的聶如，曼曼還挺為秦莫抱不平。
“不過他來這裏做什麽。”曼曼摸着下巴思忖，“他不可能也在這裏上班吧。”
“我也覺得奇怪，上班族這個身份跟他實在不太搭。”
“我也這麽覺得诶。”曼曼大笑：“你覺得什麽職業跟他比較搭？”
“恩…”聶如倒真的認真思考了一番：“感覺他就适合做無業游民。”
“哈哈，應該說是潇灑的不為錢愁的無業游民更适合一點。”
聶如白了一眼：“你直接說富二代好了。”
“富二代又太俗了。”曼曼堅持：“就是潇灑的無業游民最符合他的氣質了。”
兩人在洗手間門口因猜測秦莫的職業而嬉笑着，完全忘記了膀胱的痛苦。感覺沒一會兒，隊伍就減少了大半。
慢悠悠地走回待考室，遠遠就聽到考官在喊聶如的名字。
聶如一驚，趕快跑到考官面前應了一聲：“我是。”
“快進去吧，大家都在等你了。”
那人并沒有露出不滿的神情，還溫和地沖聶如笑了笑，讓聶如放心不少。
她轉回頭看了曼曼一眼，曼曼做出為她加油打氣的樣子。聶如笑了笑，深呼吸一口氣擡步邁入了考室。
正如外頭那位說的一樣，考室內的一排位子上已經坐滿了人，唯有一張椅子是空的，想必就是她的位子了。
聶如快步走到位置上坐下，調整心态露出微笑擡頭看向對面的考官。
心卻在看到坐在最左邊的井樂的同時，又被打得淩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