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畸婚（2）
第61章 畸婚（2）
“鬼白，為了找到茯神，你能坦白回答我的問題嗎？”蘇樂南嘆了口氣，鄭重地問道。
林鬼白滿面的愁容越加深沉：“你問吧。”
蘇樂南抱緊小熊布偶，像抱緊林茯神般，神色寡淡：“對荊介縱火毀掉林家，你到底知道多少內/幕？”
那時的林鬼白才五歲。別說懂事，連遭遇的事情都不一定全部記得清楚，他又是如何知道那場大火是林荊介所為？
“談不上內/幕。我只是聽姐姐說，哥哥他對她說了一番奇怪的話，當晚林家就失火了。再說若不是哥哥，又怎麽會找不到他的屍體？這麽多年來，我們一直尋找他的蹤跡，只是想知道一個他那樣做的緣由。可是……”
蘇樂南接過林鬼白的話：“可是你現在已經心裏有數了，對嗎？他對茯神那幾近瘋狂的執着，或許就是一切災厄的禍端。知道他那樣做的緣由之後，你們又打算怎麽做？”
林鬼白怔了怔，随後重重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也許可以和過去徹底的告別，也許能放下多年來的追尋，又或許能與哥哥有個了結……”
蘇樂南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我明白了。不如我們先從最初有他消息的地方開始找起，可能會有新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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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茯神并沒有被囚禁，只是不能踏出整座房子以外的地方。在這裏待了幾天，她能知道的就是這裏并非真的是林家舊址，而是模拟林家舊址所建立的房屋。規模比不上林家，但也算是一座不小的房子了。
這個地方四周都沒有人煙，從屋子向外眺望能看到的，只有深綠色的大山和湖泊，就跟蘇樂南他們家差不多，都是隐藏在山林之中。
遺憾的是，她無法得知這個地方具體的所在位置，那麽就沒有任何辦法告知外界她在這裏。而且外面還有林荊介養的小鬼，一切都無法進展。
她得想個可能說服或是騙過林荊介的法子。只要能與外界接觸，哪怕只是一瞬，也足夠了。
正細想着，林荊介就推門進來。
他穿着黑色的V領短汗衫和黑色的牛仔褲，顯得身材修長又好看。手裏捧着一個插着曼珠沙華的花瓶向靠在落地窗邊的林茯神走近：“茯神，快看這花，今天才盛開的，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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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茯神轉身，淡然地瞥了眼那個花瓶，“哥哥，我并不喜歡這花。”
林荊介卻像沒聽見般，走到床邊的桌子旁放下花瓶，回過身伸手抱住林茯神：“我知道你不喜歡。但這是我們的愛情見證，所以即使你不喜歡也不許把它扔掉。”
林茯神知道自己拼不過林荊介的力氣，只好任他抱着，語氣冷漠道：“愛情見證？哥哥，你何必如此執迷不悟？世上有些事情，即使沒有道理，它也有它存在的價值。我們是兄妹，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若是勉強結合，也只會如彼岸花一樣被毀滅。”
林荊介扯唇笑道：“茯神，我還以為你已經忘記我跟你說過這花的花語了。毀滅又有什麽不好呢？”句尾的聲音他故意放輕，沒讓她聽見。
林荊介的樣子讓林茯神不由心中一驚。她覺得與其被動等死，還不如反守為攻。打定主意後，她毅然開口：“不說這個了。哥哥，你到底需要我做些什麽？不會想一直把我囚禁在這裏吧？”
林茯神這麽主動積極的樣子讓林荊介有些微愣神。片刻後他笑了笑，仿佛自言自語般說道：“需要你做些什麽嗎？什麽都不需要，只要你待在這裏，等嫁衣做好，乖乖成為我的新娘就夠了。”
說完，又像想起什麽似的，對上林茯神的眼睛，問：“那麽你呢，需要什麽？無論是什麽，我都會幫你準備好。呵，像一只被囚禁的鳳凰，也沒什麽不好。”
“……哥哥，你和南哥真的很不同。我總是在想，為什麽你們能成為朋友？即使我很讨厭他，他也會投我所好，會認真的聽我說話。但是你，卻很專橫。”
“你的意思是其實你喜歡他？”林荊介眯着眼睛，提高了語調問。
“與你比較的話，我當然更喜歡他。至少他會給我我想要的東西。”
林荊介森冷的目光直視着林茯神平靜的臉。半晌才壓低聲音，像恍然明白過來什麽似的，點點頭，道：“他可以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你是說你要吃蘋果，蛋糕之類的東西嗎？”
林茯神卻沒有再說話。
林荊介接着說：“你從小就喜歡這兩樣食物。我懂了，我會滿足你任何願望。”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林茯神走到窗邊一直往下看，不一會兒，果然見到林荊介出門去了。她謀劃着接下來，要怎麽避開那些小鬼，找機會到外面留下她在此處的信息。
白天他們的活動範圍應該有限，只要有陽光，他們的能力還會變得很弱。她摸索着身上可以當作記號的東西，才發現在裙子裏袋有一張揉得皺巴巴的符紙。
就是這個！
鬼白，拜托一定要快點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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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蘇樂南拿着林荊介的符紙過來找林茯神和林鬼白，委托他們調查齊姓豪宅的兇案，結果尋找林荊介的線索也跟着委托人的死亡而中斷。
他們一路驅車到那豪宅去，卻發現豪宅已經換了主人。向周圍的人打聽，也沒有人知道林荊介是否出現過。
蘇樂南和林鬼白又把車開往去向封村的那條大道上。據林鬼白所言，林茯神曾說，她在這裏似乎見過林荊介。
沿着導航儀走，蘇樂南很快把車停在一處荒野上。四周都是茂盛的草木，遠處還有山林疊嶂。烈陽當空，車內在這舉目無人氣的空曠道路上異常悶熱。
蘇樂南打開車內的空調，林鬼白抹去額邊滲出的汗水，巡視着周圍一圈，問：“為什麽停車了？”
“這裏就是封村舊址。”蘇樂南簡短的回答讓林鬼白不禁吃了一驚。他又仔細巡視一遍，不敢相信蘇樂南所說的話。
他是聽蘇樂南說起過封村的後續，但沒想到別說他們的存在，就連地貌都完全不一樣了。
“連曾經有過村落的痕跡都沒有。”林鬼白喃喃着，把目光投向蘇樂南：“那要從哪裏找起？連那些樹都沒有了。”
“總之先四處看看。如果可能，我們要進到山林裏搜查一遍。病急亂投醫，死馬也要當活馬醫了。”
自從林茯神被林荊介帶走，蘇樂南也和林鬼白一樣擔心不安，就連平時那吊兒郎當的笑臉都消失不見了。
蘇樂南說得對。林鬼白不再廢話，和蘇樂南開車轉向那些小道找，找了将近半個多小時還是沒有任何收獲。兩人決定把車停在一旁，向車對面的那座山林進發。
兩人的身影剛被山林裏的花草樹木淹埋，林荊介則從另一條小道開車出來了。他的心情似乎不大好，板着一張臉，把車速開得飛快。與蘇樂南的車穿身而過時，并沒有注意到那車的存在。
山林并不高，只是草木茂盛，比較難行。蘇樂南和林鬼白冒着豔陽穿梭在山林間，幸好也斑駁的樹陰擋光，也不至于熱得受不了。
山林遠遠看起來不大，可實際走進去才發現，不做記號的話肯定會迷路。由此看來，兩人也不好分頭行動，免得走散。
“路越來越深了，眼睛看到的全都是樹木，連條河都沒有見到。”蘇樂南抹了一把汗水，站在一個小斜坡上，望着周圍的郁郁蔥蔥，心情變得有些煩躁。
林鬼白站在山坡的斜下方，距離蘇樂南大概十米左右。他和蘇樂南望向同一個方位，說：“還要有多久才能走到盡頭？”
這山說高并不高，但很寬廣，仿佛走不到盡頭。
“不知道。鬼白，還要繼續走下去嗎？”蘇樂南看看表，問道。
“當然，只有把這座山全部走完才會算搜尋完畢。”至于能不能找到線索，也要等這座山全部走完才知道。
蘇樂南聽了他的話，大大的呼吸一口氣，重新振作起來說：“那快走吧。”
兩人說着就開始走起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陽光漸漸消失了。他們完全步進一個被樹蔭遮蔽，看不到一絲太陽光線的深林裏。
舉目四望全都是各種各樣的大樹，原本還能看得清痕跡的小道也被瘋長的野草覆沒。在這裏分不清東南西北，如果沒有表，連時間都無法确認。
蘇樂南和林鬼白走得有些累了，兩人分開一段距離找路。林鬼白長這麽大，似乎還從來沒有在深山裏走過那麽多路，不禁有些頭暈。
正想要坐下來休息一下，卻聽見蘇樂南忽然的呼喊聲：“鬼白，快過來，有發現！”
蘇樂南的話讓林鬼白一下子精神抖擻起來。他猛地搖晃了幾下腦袋，快步奔到蘇樂南身邊。
蘇樂南彎腰撿起一樣東西，起身側頭對林鬼白說道：“這個是符紙？”
林鬼白把蘇樂南手上的東西捉到手心裏仔細辨別，倏然眼前一光，興奮道：“沒錯，這是姐姐的符紙！這東西既然在這裏，證明她來過這裏。”
蘇樂南也很興奮地接過他的話茬：“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她人現在還在這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