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虐狗啊虐狗
“微微,我們先過去吧。待會兒你先回去,哥哥幫杜同學就是了。”相熠柯對相穎微柔聲笑着說道。
“沒有問題嗎?”相穎微還是有些擔心,杜佩谕腳踝那個地方已經腫起來了。
“當然。”相熠柯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然後将頭轉向了杜佩谕,“是吧,杜同學?”
看着相熠柯那笑,杜佩谕突然打了一個冷顫,總覺得這個人不像他外表看起來那麽的……溫文爾雅。
“沒問題。”最後,她弱弱的開了口。
“走吧。”給了杜佩谕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相熠柯将相穎微的編織袋放在杜佩谕旁邊,然後拉着相穎微的手走了。
眼不見為淨。杜佩谕別過頭去,玩起了手機。
“我們快些吧,哥哥。”相穎微急切說道,反手牽着相熠柯快步走向了新生報到處。
黃昏時分人不太多,走完一切流程也就只用了十來分鐘而已。
抵達宿管阿姨分配給相熠柯的寝室時,四人的寝室已經來了兩人。
“舍友?”一個頭發桔色的少年倚在門邊眼睛都笑眯了說道。
“嗯嗯。”相穎微連忙點頭,上前握住那少年的手使勁搖晃,“以後請多多關照。”
“微微!”視線落在兩人握手的地方,相熠柯加重了自己的語氣,随即帶着疏離冷漠的笑将兩人分開。
桔色頭發少年滿腦袋的問號。
“你好,我叫徐沛。”桔色頭發少年微微勾唇,向着相熠柯伸出了手。
“相熠柯。”相熠柯也露出禮貌的微笑伸手握住了徐沛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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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穎微在一旁眼睛都笑彎成了兩輪彎月。
哥哥因為身子弱,從小就鮮有朋友,十一二歲正是好動的年紀,他卻只能安靜待在家裏看書。後來随着學業加重,加上他本身性格冷淡,這麽多年來,只有相穎微算是他的朋友。
“哪位?”相穎微歪頭看向靠裏一帶着耳機的男生,用眼神詢問徐沛。
“啊,他叫陳子航,悶騷宅男一個。”徐沛擠眉弄眼的說道,帶着調侃的笑。
“悶燒?災男?”從未聽過這些新鮮詞,相穎微一時間愣住了。
見她一臉懵懂,徐沛也愣住了。
“好了,微微,我送你過去吧。”相熠柯柔聲說道。
“啊!”光顧着聊天了,相穎微才反應過來還沒給相熠柯鋪床呢。
她麻利的将新領的被單泡在盆子裏面,從編織袋裏面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被單,一蹿就上了分配好的床鋪。
感受到身後的震動,陳子航下意識回頭,剛好和相穎微的目光對上,她給了他一個甜甜的有些讨好的笑容。
視線越過陳子航看到了電腦,相穎微臉上的表情變成了困惑,但手上還有事,她強忍住了疑問,繼續做事。
倒是陳子航,看到那個笑,有些不自在的點了點頭,想要勾起一個笑來,卻發現做不過,尴尬的扭過身去幹自己的事了。
将領的床墊鋪好,鋪上床單,再搭上涼席,相穎微又從床上下來,在浴室裏用水卡接了半盆熱水,将涼席仔仔細細擦拭了兩遍。
給枕頭套上枕套,放好枕巾,将薄被整齊疊成豆腐狀放好。
一氣呵成的做完只用了十分鐘的時間,徐沛看的目瞪口呆,相熠柯眼中有的只是無奈的笑。
“好了,走吧,要不然就晚了。”相熠柯寵溺的笑,伸手胡亂摸了摸相穎微的頭發。
相穎微發量不多,發質也很柔軟,摸起來手感很好。
“哥!”相穎微輕聲嗔道。
“你們兄妹兩感情真好。”徐沛在一旁感慨,語氣有些許的豔羨。
相熠柯搖了搖頭,笑道:“她是我女朋友。”
“诶?”徐沛一臉疑問。
“愛稱。”相熠柯笑,只有對着相穎微,他才有放送不完的微笑。
“咦~”徐沛搓了搓手臂,表示肉麻。
相熠柯卻已經牽着相穎微的手走了。
陳子航的心思已經沒在電腦上了,耳機裏面的音樂也早已被暫停。
半個小時後,兩人返回到了先前杜佩谕坐的地方。
“好些了嗎?”相穎微放開相熠柯的手,一路小跑到杜佩谕旁邊,關切問道。
“還是很痛。”痛到沒有辦法說已經好了,杜佩谕老實說出了最真實的感受,奇怪的是,在相穎微面前,她不用強撐着說沒事。
“我背你上去吧。”相穎微毫不猶豫說。
“啊?”杜佩谕低着看腳踝的頭猛的擡了起來。
“微微。”相熠柯的語氣加重了些,他的妹妹可不是用來做這些事情的。
“嗯?”相穎微擡頭疑惑。
“你再不去學校報道,可能就晚了。”一秒鐘,相熠柯臉上又挂上了微風和煦的笑。
看的杜佩谕心中直泛嘀咕,善變的男人。
“用不了多久的,沒事。”相穎微不在意的說道。
相熠柯無言,在相穎微眼中,他一直都是體弱多病的,但其實他的體質在高強度的鍛煉和适宜的飲食下,已經變好了,甚至是比一般正常人還要好的。
他只不過是享受這種被妹妹維護的感覺罷了,但總不能現在說你哥已經強的和泰森差不多了吧。
“相熠柯!”這個相熠柯着急的時刻,身後傳來了徐沛的聲音。
“這是你女朋友的手表吧,我剛去上廁所,在陽臺發現的。”徐沛有些氣喘的跑來,将手表遞給了相熠柯。
“啊,我忘了。”相穎微因這小小的窘迫紅了臉,剛才擦拭涼席時,她将手表取下來放在了陽臺的洗漱臺上。
“謝謝你。”她站起來走到徐沛面前鞠了一個躬,整得徐沛有些手足無措,只不過是一個小忙,不需要行這麽大的禮吧。
相熠柯上前将表給相穎微帶上了。
這支表是她十二歲生日時候,上街硬吵媽媽要買的,當時要五十多呢,因為好看,媽媽最終還是給她買了,回去的路上,她自己卻哭了。
想到當時那個場景,相穎微還是覺得有些好笑。
自那以後,她寶貝這塊表的不得了,用了快六年了,還是好好的,只不過漆被蹭掉了一點兒而已。
雖然她大大咧咧,心性單純,但确實還是因為沒錢難過過,小時候同學穿着鮮豔漂亮的衣服,她卻穿着別人送的舊衣服,人家碗裏都是紅燒肉,她卻只能吃土豆絲。
媽媽也抱着她哭過,爸爸因為腎衰竭早早的就走了,媽媽一個人辛苦将他們兩拉扯大,已經很不錯了。
她還有什麽資格抱怨?
表帶好了,相穎微的情緒卻有些泛濫了,一把緊緊的抱住了相熠柯。
虐狗啊虐狗,單身了十八年的徐沛站在兩人身旁心中默默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