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燈火通明的大街小巷……
Part 5
華燈初上，旖旎一片，城市似乎永遠都在狂歡。
情調別致高雅的咖啡廳內，大廳中央的演奏者抱着一架大提琴，是一個身穿黑色禮服的女孩，在黑裙黑發的映襯下，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感，而一曲卡農正從她颀長的十指間緩緩傾瀉出。
慕容漪岸放下手中的咖啡，擡眸瞥向葉郢杉，他那雙墨玉般的眼睛閃耀着通透的光芒，充滿了笑意。
“這麽說、令妹還不知曉自己的病情？”
“我懇求過醫生，暫且瞞住她。”
“但又能瞞得了多久呢，她自己的身體狀況遲早會發現的。”
“走一步算一步吧！”
葉郢杉雙手捧住咖啡杯，她的眼睛低垂着，看着咖啡杯裏那濃濃的黑色液體，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很苦！
“慕容先生，很感謝你抽出寶貴的時間來聽我講在我身上所發生的事情。我妹妹還在等我，我要回去了，謝謝你的咖啡，下次我回請你！”
葉郢杉站起身，朝慕容漪岸禮貌地行了個禮，轉身準備離去。
“阿曼達……”慕容漪岸倏地叫住了她。
“還有什麽事，慕容先生？”葉郢杉緩緩轉過身。
慕容漪岸輕輕端起咖啡杯細細飲用，他的眼睛垂向黑黑的液體當中，讓葉郢杉無法看見他眼中流逝過的那一抹光。
“阿曼達，你為什麽從來都不向別人請求幫助，即使在餐廳工作，我也從來沒見過你向任何人刻意地讨好過，你總是很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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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郢杉頓了一下，她不明白慕容漪岸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但她的直覺告訴自己，慕容漪岸不會毫無理由地跟她說這些。
“慕容先生，我……”
“你從來都不相信任何人嗎？”
“我……”葉郢杉的手緊緊地攥住了衣角，抿了抿唇葉，低低地說了聲，“是的。”
慕容漪岸擱下咖啡杯，也站了起來，走到葉郢杉身前。
“阿曼達，讓我來幫你，好嗎？”
“什麽？”葉郢杉猛地擡起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慕容先生，你說什麽？”
“我說、由我來幫你，不止你妹妹，還有你葉家過去的一切。”
“過去的一切？”葉郢杉眉心微蹙，恍悟道：“慕容，你調查過我？為什麽？！”
慕容漪岸用他那雙囿于暮霭斑斓的瞳孔盯視她的臉，目光是那麽的溫柔。
該是攤牌的時候了，慕容漪岸無需再僞裝，他的雙眸裏透出癡迷的神情，開始放肆地在葉郢杉的臉上游移。
他的一只手伸向葉郢杉的臉，她心頭一凜，忘了去躲閃那只猝不及防的大手。
聽到慕容漪岸在她身後說：“我喜歡你！從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想擁有你。來我身邊吧，只要你答應我，關于令妹所有的醫療費用，以及你在法國的生活起居，我全包了。”
葉郢杉微微一怔，狠狠地吸了一口氣。
空氣戛然凝結而起，葉郢杉慌亂地避開慕容漪岸的手，而他觸碰過的地方，此刻就像是被電擊過一樣，麻木得沒有了知覺。
“慕容先生，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不是你金屋藏嬌的對象，你找錯人了。”葉郢杉愣了兩三秒，脫口而出。
“你雖不是我金屋藏嬌的标準，但你卻是我喜歡的人。”慕容漪岸深深的凝視着她，語調流暢，淺淺一笑：“這女人要是不漂亮，就是天生當良家婦女的命；這女人要是漂亮了，不被人金屋藏嬌，豈不是暴殄天物，你說是不是，阿曼達？”
“我不得不承認，舌頭才是天底下最厲害的武器，它軟到沒有一根肋骨卻足以分分鐘噎死人。”葉郢杉蒼白的臉龐浮出奇異且安靜的樣子，：“慕容，我是不會答應你的。”
“我自認為細思極愧，未曾給國家帶來任何實質性的貢獻，反而不出所料地成為了一個精致好看的人，而你這麽果斷地拒絕一個想要親近你的男子，你真的、很殘忍。”他戲谑地口吻
“一個長得好看的男子，為了證明自己的占有欲，竟耗盡了所有的腦細胞只為了找虐而來，你說，這麽精致好看的男子被我拒絕，我真怕他下一步會采取對自己潑硫酸的行為，啧啧……可惜了。”她翻了一個精致的白眼，輕蔑地回。
“有意思！不過，我想告訴你，有可能是互虐！“
“阿曼達，我深信一點，人這一輩子再傲骨，總會為金錢而犯一次軟骨病，烈女也不例外。這樣、我會給你時間考慮，我也會讓幽烈每天去你打工的餐廳，什麽時候你改變主意了，随時Call我。“慕容漪岸劍眉微擰，施施然移步到她的側身，掃了一眼她憤然的眼神，随之貼近她耳膜發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
“無恥！我是不會去找你的！”葉郢杉随手舉起服務生托盤上的一杯水，潑向他魅惑的俊顏上，這一潑引來鄰桌一片側目。
“呵呵，是麽？可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們會很快再次見面。”慕容漪岸抹去面頰上的水珠，唇邊噙着一抹詭異而冰冷的笑，淡漠的笑意沒有任何情感。
“那你就帶着你所謂的直覺去見鬼去吧！“她極不情願的立住腳，落完話後，像脫了缰的馬一樣，狂奔出了咖啡廳。
葉郢杉轉身，朝大門口走去，當他身前的自動門打開時，慕容漪岸的聲音再度由背後響起。
他深邃的眼鋒一凝，挖出電話，迅速撥通幽烈的電話，正色道：“用最快的速度給我找到葉郢杉她妹妹匹配的骨髓，就算把整個法國掀個底兒朝天，也要給我找到，無論花多少錢！！！”
想要引金絲雀飛進籠子裏，當然要在籠子裏放上餌料才可。
阿曼達，我就等着你飛進來。
*****
“郢芝。郢芝……”
“郢芝，你怎麽樣了？你別吓我……”葉郢杉為她拭去額頭上的汗，可是剛剛才擦幹的額頭，沒過多久就又會泛起一層薄薄的汗珠。
葉郢芝的眼睛緊緊地合住，疼痛令她全身都像散了架一樣，剩下唯一的一丁點力氣，用來呼喊葉郢杉的名字，只有聽到姐姐的回應，她的心才會安寧。
“姐、姐……很疼……我好痛苦……”
“郢芝，你再忍一下，護士才剛剛才給你打過止痛針，等一下就好了。”
葉郢杉默默飲泣，一邊為葉郢芝擦汗，一邊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她很怕自己一不小心哭出聲音。
她不能讓葉郢芝為她擔心。
昨天醫生告訴她，她本人的骨髓與妹妹的骨髓不匹配，但值得慶幸的是，醫院已經找到了骨髓源，現在只等化驗的結果，查看是否匹配，如果匹配就可以順利進行移植手術了，而且越早越好。
止痛藥漸漸地發揮了作用，葉郢芝的表情慢慢地不再扭曲。
葉郢杉坐在病床前看着妹妹逐漸安睡過去的面容，一顆心也終于得到了一絲絲平靜。
護士輕輕地推開房門，朝葉郢杉招手。
她知道化驗結果終于出來了，一顆心立即懸着緊張無比。跟随着護士來到主治醫師的辦公室，心裏仍是忐忑不安。
“結果出來了，恭喜你，各種數值都相當的匹配，這是相當完美的骨髓。”
葉郢杉手裏拿着檢測結果，顫抖着，她的眼波開始模糊，裏面蓄滿了晶瑩。
“謝謝、謝謝醫生，那我妹妹什麽時候可以動手術？”
“根據你妹妹目前的情況，自然越快越好，不過我們定在一個禮拜之後，最晚不要超過一個月，因為她的淋巴結已經浸潤全身組織，時間不易拖得太久。”
“我知道。”葉郢杉笑得很苦，為成功找到骨髓而高興，卻為另一事發愁，“請問、這個手術大概需要花費多少錢？”
醫生擡起手托在下颌上思考了一會兒，告訴葉郢杉，“前期大概需要三十萬美元，加上後期治療的醫藥費，總共差不多五十萬。
五十萬，一個驚天的數字，她哪裏有五十萬……
“謝謝你，醫生！”
葉郢杉離開了辦公室，手裏拿着那份化驗報告跌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腦子裏一片空白。
慕容漪岸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
葉郢杉很了解這樣的人，如果對一件事物過分沉迷，他們就會使盡一切辦法，甚至會不擇手段。
幽烈果然每天都會在餐廳出現，手提着筆記本電腦一個人靜默地坐在角落裏，一邊敲打着鍵盤一邊等待葉郢杉的答複。
葉郢杉不走過去，他也不會走過來。
葉郢芝在做手術的前一個禮拜裏還要做術前治療、透析。
她每天仍然要依靠止痛針來緩解疼痛，最大的量是每天三支。
方才，有個客人又給了一筆可觀的小費，但卻只夠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