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詭秘靈堂
天空中的月牙兒，吓得鑽進了雲彩中，老村長家的刮着風，院子裏樹影婆娑，樹葉發出沙沙沙的聲音，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我此刻還有點反應不過來，這是什麽意思啊？</p>
難道石獅子自己會動？自己轉身，讓出進宅的路？</p>
我覺得很難接受這個說法，這怎麽可能啊？</p>
我只當是他們疑神疑鬼的罷了，這樣的事情，別說是我，大多人都接受不了，兩只加起來，快兩噸重的石獅子，自己挪了方向。</p>
“那會不會是別人移動的呢？”我試探性的問道。</p>
“怎麽會，那石獅子一個都有一噸重，誰能挪動？再說了，前天出現過一次石獅移位，我們找人移回來了，誰知昨夜又移開…”</p>
“好了，石獅子的問題就不說了，不能再說了！”老村長慌亂的打斷了兒媳婦的敘述，說完疲憊的閉上了眼睛。</p>
我心裏一緊，先前發生過一次了！</p>
嬸子說的夠多了，我知道現在再問，也問不出來什麽，我看着欲言又止的嬸子，決定等下找機會問問她，她看起來知道很多。</p>
而且有想說下去的意思，只是礙于公公的呵斥，這才乖乖閉嘴。</p>
“那你們為何要披麻戴孝？”我再次追問試圖了解更多的信息，我想搞清楚這個疑惑，我想知道，老村長如何保護我們，他說這些話的用意又是什麽？</p>
“披麻戴孝當然是祭祖了！”老村長冷冷地說，說完對着兒媳婦點了點頭，嬸子會意，不由分說的拉着我去了裏屋，我和老村長的談話陷入了中斷。</p>
在屋子裏，吓了我一跳，嬸子三下五除二的脫了我的衣服，還拿給了我一身孝服，吩咐了我一番，然後才走出去。</p>
“你也姓江，但并非我們這一脈，你本應在自家祠堂待着的，可你偏偏到了這裏，唉！能不能熬過去，就看你的造化了！”嬸子在門口說完擔憂的回頭看了我一眼。</p>
我哦了一聲，不知道她是要幹嘛！</p>
我莫名其妙的穿上了一身孝服，披麻戴孝的走了出去。</p>
我一直在思考，我來是為了保命來的，怎麽現在披麻戴孝了，而且我搞不明白，現在身邊發生的，又或者即将發生，甚至是沒發生的很多事情。</p>
巨大的不确定性，讓我惶惶不安，但又無可奈何，這就像是在黑夜裏，被蒙上了眼睛，那種恐懼更加的讓人膽顫。</p>
嬸子在外面等我，這是一樁木質結構的宅院，窗戶上都是糊的白紙，嬸子的影子倒映在紙上，一動不動的守在外面。</p>
她依舊挑着白燈籠，白燈籠被風吹的搖搖晃晃的。</p>
我走了出去，迎上嫂子那深邃眼神，這眼神讓我看不透，我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了，忐忑不安的看着院子裏，木樁般屹立的老村長，他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針，這院子裏最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p>
在嬸子的小聲催促下，我跟着她快步的往祠堂走去…</p>
走廊裏我和嬸子并肩走着，我邊走邊忍不住問了句：“嬸子，那石獅子到底怎麽了？”</p>
嬸子把我拉到一邊，看了看四周，嚴肅的說道：“江曉，我也不清楚，你曾祖父知道，但他不多說，我只知道咱村子不知怎麽回事，招惹了一只非常厲害的厲鬼，怨氣大的吓人，你曾祖父說厲害到能讓震宅子的石獅子，都主動避讓的厲鬼！”</p>
我啊了一聲，不敢相信的問道：“嬸子，你是說那石獅子！那對石獅子真不是你們移開的啊？”</p>
“傻孩子，誰家會把石獅子的頭往兩邊移動，還背靠背的，你傻啊！那不等于就是默認給厲鬼，留下了快捷通道嗎？”嬸子激動的提醒着。</p>
我吓了一跳，但仔細一想，瞬間滿頭大汗！</p>
仔細一品味，嬸子說的還真有點道理，沒人會閑的蛋疼，去弄這麽重的獅子，而且最起碼要五個人借住工具，才能完成的體力活。</p>
從一開始我就發現那對石獅子不對勁，只是沒想到和村長無關，反而是主動避讓。</p>
那麽石獅子真的有靈嗎？</p>
這個問題，我找不到證據，也沒有答案，甚至我始終是懷疑的，這裏我還是願意保留着自己的觀點。</p>
現在我終于明白，老村長為何會表現的如此緊張，如臨大敵般的謹慎，我也明白了他為何會龜縮在這座官宅裏。</p>
如果石獅移位是真的，那豈不是恰恰說明了，李珊珊的怨念到了一個相當恐怖的地步。</p>
“嬸子，那石獅子真不是咱們移動的？”我忍不住再次确認道，畢竟聽起來這很邪乎。</p>
嫂子用力搖了搖頭，似乎知道自己說多了，便不再多言，任憑我如何讨好就是不多說。</p>
她領着我走進了她家的祠堂，我先前也來過，但今天的祠堂很不一樣，很隆重很嚴肅，搞得跟靈堂是的，不是我虛張聲勢，是真的和靈堂一般。</p>
白布簾子來回擺動，密密麻麻的牌位，按照特定的位置擺放在供桌上，在供桌前面整齊的擺着香爐燭臺子，另外還有一些生鮮祭品，豬頭活雞等物。</p>
對了值得一提的是，祭臺上還擺放了四個大白碗，一個裏面是白米粒子，一個碗裏面是紅糖，一個碗裏面是油膩膩的糖肉，最後一哥大白瓷碗裏是一碗清水。</p>
有意思的是，四個瓷碗中，都放進了一根紅繩，繩頭埋在裏面，繩尾伸展出來，四個繩尾纏繞在一起，在四個碗的最中間，看起來是有什麽講究！</p>
嬸子放下了燈籠，走過去去拿了香。</p>
我繼續觀察，發現而且更加詭異的是，在供桌後面，每個牌位的後面，都有一個沒有蓋子的長方形小盒子，像是，像是一口口迷你的小棺材！</p>
我踮起了腳，往裏面瞅了眼，不看不要緊，一看吓一跳！</p>
裏面全是一個個稻草人，而且那紅線又出現了，在小棺材中的稻草人上面穿體而過，所有的稻草人躺在小棺材裏。</p>
靠着那複雜的繩印連接，這一定有什麽目的，要不然不會這麽詭異，我就是這麽看着，都覺得滲人，有種發自心底的恐懼蔓延上來。</p>
嬸子拆開了香，挑選了三根，走到了燭臺子前，把香的一頭放在蠟燭火苗上，我的目光從牌位後面的小棺材那裏移開，打量四周。</p>
今天祠堂裏的氣氛不對，看起來空蕩蕩的祠堂裏，有些擁擠，是的是擁擠。</p>
莫名其妙的感覺，明明只有兩個人，我卻覺得周圍站滿了人。</p>
我真懷疑自己是不是疑心病太重了。</p>
在祠堂裏，我本能的跪在蒲團上，嬸子拜了拜牌位們，然後拿了香給我，讓我拜拜，她在我拜完後，接過了我手裏的香，煙霧缭繞，但在插上香爐的時候，香突然熄滅了。</p>
嬸子咦了一聲，我也擡起頭看着熄滅的香，嫂子又拿了三根，在蠟燭上點燃，冒了煙這才遞給我，這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p>
我沒回頭，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村長，因為這院子裏沒有第四個人。</p>
“江曉，別分心，專心點！”嬸子提醒我。</p>
我哦了一聲，握着想香，繼續拜着，這時候胸口一陣滾燙，我的玉佩突然發熱了，我心裏一動，骊姬有反映了？</p>
可就熱了一下，就沒有了，快到讓我覺得是幻覺，我楞了一下，繼續拜着。</p>
可當我拜完後，香又一次熄滅了，這就不簡單了。</p>
而此時一陣過堂風吹來，屋子裏的白布條劇烈的擺動，蠟燭的火苗也忽然撲閃起來，幽藍色的火焰，像是随時都要熄滅一般。</p>
村長走了進來，走過來拿着我手裏熄滅的香，重新點燃。</p>
他把香拿在手裏，振振有詞的念叨着：“祖宗在上，今日家門或遭大難，此子是我看着長大的，心性不壞，再說我輸了一輩子棋，臨了他祖父讓我贏了一把，我答應過他祖父，有生之年，必定護他安好，大丈夫言出即行，各位祖宗請看在不肖子孫的份上，嘗試護他一番，如若不行，我們再讓他走如何？”</p>
老村長說完跪在了地上，雙手伸在前面，腦袋不斷的磕頭，對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牌位，他磕的很重，第三下，額頭上都磕出了血，他的眼神裏帶着一絲決然。</p>
我看到了他的堅持，說真的，我眼框裏酸酸的，其實我明白兩次熄滅不是偶然，應該是某種拒絕，某種拒絕庇護的暗示。</p>
第三次熄滅了，但村長還在繼續的死磕着，那股堅持讓我鼻子一酸，眼淚溢了出來，我真的很想站起來，然後離開，不給他添麻煩，但我膽怯了。</p>
是膽怯了，這是最根本的原因，其次是骊姬，再者是我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這複雜的局勢。</p>
此刻我突然有種體會，很苦澀的味道，在我們弱小的時候，最無能為力的年紀，最容易欠人情債的時候，往往還會連累別人。</p>
金錢有價情無價，人情債最難還，也是最難咽下的一種苦果。</p>
安靜的祠堂裏，老村長異常執着的堅持，很快換來了強烈的反應！</p>
外面樹葉嘩啦啦的響了起來，一陣陰風過堂吹來，我打了個哆嗦，燭火劇烈搖曳，我急忙回頭，只見村長面色一變，也回了頭，白布條子高高揚起，祠堂的木門忽然動了！</p>
砰地一聲巨響！</p>
幾乎在剎那，祠堂的門猛然合上了！</p>
蠟燭也熄滅了！</p>
風停了！</p>
祠堂裏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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