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罰
本來應該一個多月就回的巡視，卻一直拖延到年末方回。期間四爺寫了幾封家書，李氏無意外的在十一月初時被診出懷了一個月的身孕。溫僖貴妃于十一月初三薨了，康熙沒有來的急趕回來，太後和皇額娘主持的喪禮，我們這些兒媳婦是都要去守喪的。
十阿哥整個人跟丢了魂似的，飯也不吃，水也不喝，覺也不睡，愁的八阿哥和九阿哥也見天的愁眉苦臉，看着小十原本胖嘟嘟的小臉，幾天的功夫就瘦下去了，我也有點心疼，才多大的孩子啊。想着歷史上的四爺，在皇額娘去世時是否也這般難過，從備受疼愛的皇子到沒了母族庇佑的光杆阿哥，這其中的心酸不是外人能夠理解的。好在現在皇額娘挺過了那次劫難，免去了四爺幼年喪母的凄涼。
可溫僖貴妃還是在這一年薨了，沒有皇額娘的好運氣，可憐十阿哥孝順的孩子，傷心的都癡了。我親自下廚收拾了幾個開胃的素菜，給守在靈堂的小十送了過去，八阿哥和九阿哥也都跪在十阿哥旁邊，一直苦苦勸着，十阿哥卻猶如未聞，只是默默流淚，看的我一陣緊似一陣的心酸。
八阿哥見我進來，忙哽咽的招呼了“四嫂，你快快勸勸小十吧，平日小十和四嫂也不錯，我們這好話說盡了，嘴皮子磨破了，都不管用。”我走到小十旁邊，看着這孩子沒有焦距的眼睛，像是被抽去了靈魂的軀殼，心下一恸，揚起手來就是一巴掌，小十總算有點反應的望着我，八阿哥，九阿哥一臉的吃驚，卻也只嘴角抽了抽，沒說什麽，“胤俄，你平素自诩為孝順孩子，你就是這麽孝順你額娘的？讓她死不瞑目，人都沒了還要替你操心，你這樣不吃不喝給誰看呢？你要真是孝順，你就該知道，你額娘要是在，指不定多心痛呢，你平素敬愛兄長，可如今看着你八哥，九哥陪着你不吃不喝的也不管不顧，這就是你友愛兄長的方式？胤俄，四嫂知道你難受，這事兒放誰身上誰難受，可你忘了你額娘的期許了嗎？你這樣下去是不是想讓你額娘魂魄都不能得以安息？”
小十怔怔的看着我，眼中總算有些焦距的時候，突然撲到我懷裏放聲痛哭，我雖知道這于理不合，可此時他正難受，我也不能一下子推開他，只好拍拍他的背，柔聲安慰他，“小十，哭吧，哭出來就好了，總這麽憋着可不行，乖，哭夠了，就和你八哥，九哥用些飯，你不是最愛吃四嫂做的菜嗎？四嫂親自給你做的，雖然母妃去了，可是小十不是孤單一個人，你還有阿瑪，有哥哥們，嫂子們呢，好好的活着，才不枉母妃對你的一片愛護之心。”
“娃娃四嫂，小十醒得的。”我見這孩子終于肯吃飯了，也就出來了。雖說着今個這事兒，我有些唐突了，打了皇子是一個，被小十抱着一頓哭是一個，哎！我們家那麽爺幸好不在，這要是在，規矩大的他，指不定怎麽訓我呢，別一不痛快又一頓抽，想想上次的痛！我頭皮就發麻，這四爺越來越大了，這手勁兒！俺的娘啊！祈禱吧！
等皇上一行回來時，溫僖貴妃已經下葬了。皇額娘知道李氏又懷孕了，忍不住又是一個勁的念叨我，“你說太醫都說了，你身體挺好的，四兒也沒問題，怎麽就懷不上呢？這後院的一個接一個的有孕，你這孩子倒是穩當，額娘都替你愁的慌。今個不許敷衍額娘，老老實實的告訴額娘你和四兒怎麽回事？我看每次他宿在你那，你第二天能起來都是好的，不像沒碰你的樣啊？”
我面上一紅，“皇額娘，這事又急不得，既然身子沒問題，孩子總會有的。”皇額娘也不說話，只是很嚴肅的看着我，我看屋裏所有人都出去了，就剩下我和皇額娘了，看來今個不老實交代是甭想過關了，四爺啊，你知道可千萬甭怪我，死道友總好過死貧道。
“皇額娘，敏敏有一事不明，還想請教皇額娘。”我臉色紅的都快像熟透的番茄了，皇額娘拉過我，嘆了口氣“我就知道肯定有事，說吧。”“女人要如何才能有孕啊？我是指，那個我們爺是不是要……在我裏面才行？”我聲音小的我自己都快聽不到了，皇額娘竟然能聽懂我在說什麽，真不簡單，“你是說，四兒從來沒有弄在你裏面？”我突然覺得很委屈，坑爹的我這是在幹嘛啊？這要是皇額娘找四爺問這事兒，我就不用活了。
皇額娘見我沒回答，只是眼眶一紅，不用說也知道怎麽回事了，氣的不行，“這個胤禛到底在想什麽？難道不想要個嫡子嗎？”我知道皇額娘一生四爺的氣就會直呼四爺的名字，忙跪下“皇額娘，你要是真疼敏敏，可千萬別拿這事兒問我們爺，我們爺本來就不怎麽喜歡去敏敏那，要是知道我這背後告狀的，以後厭棄了敏敏，敏敏就更沒指望了。”
皇額娘也沒抗住，眼淚就下來了，“我可憐的孩子，本來額娘以為四兒不過是憐惜你年幼，身體沒長開，還是個孩子，又對你沒什麽自制力，一看他去你那對你那番折騰就知道了，可沒想到皇額娘竟是猜錯了，以為他自己選的福晉，自然會寵愛，疼惜，沒想到才幾年功夫就叫後院那些狐媚子移了性情，你說你的命怎麽這麽苦啊？難道要像皇額娘一樣，連要個親生的在身邊都不行？”
媽媽咪呀，我這一出，怎麽招出皇額娘這麽一番話來，忙替皇額娘拭了淚，“皇額娘慎言啊，這話也就咱們娘倆個說說，傳出去可就麻煩了。”皇額娘顯然也後悔剛剛的口不擇言，忙打岔把話題岔了開去。皇上來時，四爺和太子，十三，十四也跟着過來請安。衆人見了禮，皇上見皇額娘眼眶微紅，又掃了我一眼，見也是如此，拉過皇額娘的手，“馨兒，這是怎麽了？身子一直不好，不要老是胡思亂想的。”四爺瞪了我一眼“沒事叫你來陪着皇額娘，替爺盡盡孝心，你道好，又做了什麽惹皇額娘傷心了？”
皇額娘拉過我“不勞四爺費心，我閨女孝順着呢，皇上莫怪，今個怪我，想起溫僖貴妃了，這認識要好的姐妹都……哎！招的丫頭也跟着難受了。”皇上聽到皇額娘提起溫僖貴妃，神色也是一片黯然，隐隐有凄楚之色，好半響拍了拍皇額娘的手，“你要好好的，別在讓朕難受了，丫頭是個好的，聽說老十不吃不喝不睡的，還是丫頭勸好的呢，友愛兄弟很好。皇額娘跟朕提過說讓朕帶着丫頭去看看塞外風光的，下次馨兒和丫頭一起去吧。”
皇額娘牽着我謝了恩，我見四爺面色很不好看，就知道等下回院子裏就有的受的，賴在皇額娘這說什麽都不肯回去，可家裏還有一個小祖宗要喂食呢，還是很不情願的跟着四爺回了院子。四爺一直也不開口說話，就直直的看着我，我喂完了小格格，抱着哄了一會，才讓小英抱下去了。親自給四爺洗漱了。站在四爺面前，低着頭，等着挨訓，或挨打！
四爺卻還是不說話，這份定力，尼瑪！我服了，老娘活了三十幾年還趕不上一個小夥子，“爺，我知道我又惹您生氣了，你要怎麽罰我都行，就是別打臉。”四爺只是看了看我，自己穿戴了“爺去宋氏那！這一個月福晉就禁足吧。”說着也不理我，揚長而去。看着四爺離去的背影，我松了口氣，好在沒挨打，禁足就禁足吧，正好懶得早起，這樣也不錯。天天睡到日上三竿，哄哄小包子。也所惬意！
作者有話要說： 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