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
裏以前就經常吃。”
江藺妥協了:“好吧,你當心手,我不想晚上吃毛血旺。”
我保證:“沒問題。”
五分鐘後……
江藺指着一厘米的韭菜問我:“這就是你切的韭菜?”
我一臉的求表揚:“是啊,我刀工是不是很好?”
江藺問:“我們不是要吃韭菜煎蛋!你認為這些韭菜下了鍋,還能撈得起來麽?算了算了,你還是幫我掰蘑菇吧……”
再五分鐘後……
“你确定這些蘑菇你真的有動過?”
“有啊,我把根都掰掉了。”
江藺難以置信地說:“你家吃蘑菇都是一整只一吃的麽?”
“可是我看外邊賣燒烤的都是這麽串的!”
“我們是要吃燒烤麽?”
“不是,我們是要吃火鍋。不過提起燒烤,我覺得這個主意也不錯,要不我們就吃燒烤吧,想想就有點小激動呢!”
我雙眼冒星地盯着江藺。
一分鐘後,我捂着腦袋上的包坐在沙發上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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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江藺變了,不再是從前那個對我千依百順的表哥了……
在這種水深火熱的日子裏過了幾日,方小蔓跑來找我,說是我們班級今晚上要跟美術學院聯誼,問我要不要去。其實聯誼就是變相相親,我身為有婦之夫,怎麽可以背着江藺去勾搭其他男生呢?
我說:“你自己去吧,我要回家吃晚飯。”
方小蔓說:“真的不去,美術學院的男生請客,吃豪大大自助餐哦。”
等等……
“你是說新開的那一家,海鮮超新鮮,價格巨貴的豪大大自助餐?”
“是啊。”
我表示:“你等一下,我跟打個報備申請一下。”
我立馬掏出手機,給江藺打了一個電話:“喂,表哥啊,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方小蔓他們系今天跟美術學院的男生聯誼,正好缺一個女生。方小蔓說如果我願意替上,你跟梁小的前仇舊怨就一筆勾銷,我想啊,這種千載難逢化敵為友的機會千萬不能錯過了,你覺得呢?”
江藺說:“那好,你去吧。”
我挂了電話,歡天喜地地說:“成功了!”
放學後,我跟方小蔓還有銷售系的幾個男生集合在一起,準備去吃豪大大自助餐,誰知走到校門口,就見江藺站在那。
江藺走過來說:“我忘記了,今天出門前我媽叮囑過,今晚早點回家。”
我說:“有這回事?”
江藺泰然自若地說:“有啊。”
我猶豫了一下,準備乖乖地跟江藺回家。
組織聯誼的一個男生說:“何青青,要不改成明天?”
江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明天也沒空,今早出門前我看過老黃歷,明天宜安葬、修墳、祭祀、忌出行。下課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呃……這段對話怎麽有點熟悉?
那男生又問:“那後天呢?”
江藺說:“後天就更沒空了,我們要去超市采購日用品。”
方小蔓看出了點什麽,說:“算了,別讓何青青掃了我們的興,我們自己去玩。”說完,拉着他們走了。
當天回家後,我詢問江母有什麽事急着讓我們早點回家。江母莫名其妙地看了江藺一眼,說她早上看錯了天氣預報,以為晚上會下雨,就讓我們早點回家。
第二天,方小蔓問我:“你不覺得江藺對你的态度有點奇怪?”
我說:“有啊,他最近對我都不溫柔了。”
方小蔓抓狂道:“你不覺得他對你的行為已經遠遠超出了表哥表妹的情誼?你不覺得他對你有一種占有欲?我們昨天不過是去吃自助餐,他就東拉西扯地把你帶回家,表哥會對表妹有這麽強的占有欲麽?”
我想了想,說:“也許江藺是妹控吧。”
方小蔓抹了一把冷汗:“梁小你敢不敢長點腦子,難道你就不覺得江藺已經發現你是梁小的麽?”
我大吃一驚:“怎麽可能?上次我跟他說我是梁小,他還差點把我送去精神病醫院!”
方小蔓說:“好吧,你把你們最近相處的事都跟我說說,我幫你分析分析。”
于是,我一股腦地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就連江藺發燒,我對他圖謀不軌的事都說了。方小蔓聽後,沉默了半響,問:“梁小,你有發燒到三十九度過麽?”
我說:“當然有啦,去年冬天有一次我衣服穿得少,就發到了三十九度多。”
方小蔓再問:“你發燒的時候,會連你爸你媽都認不清麽?”
我說:“當然不會了,我就是覺得很難受,腦子昏昏沉沉的。”
方小蔓形象全無地向我吼道:“那你憑什麽認為江藺發燒到三十九度,會連你是何青青還是梁小都分不清楚?”
我心裏一個咯噔:“你這是什麽意思?”
方小蔓說:“我的意思是……江藺早就知道你是梁小了,他是故意試探你的!”
“這不可能!”
“可不可能,試試不就知道了?”
我說:“你想怎麽試?”
方小蔓一臉陰險地說:“你不是說江藺是因為吃你跟杜子騰的醋才會跟你分手?那我們就來看看,何青青跟杜子騰在一起他會不會吃醋!”
方小蔓為我策劃了一個非常周密的作戰計劃,當天晚上,我跟江藺吃過晚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方小蔓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我按下接聽鍵,也不管方小蔓說什麽,自顧自地說:“什麽,杜子騰在哭?好端端的有什麽好哭的,你告訴他,再哭就揍他。什麽,已經哭了一缸了?算了算了,我問問我哥能不能出門。”
我拿開手機,問江藺:“哥,我能出去一會麽?”
江藺說:“這麽晚了,一個女孩子出去不安全。”
完了完了,江藺一定是在吃醋,他早就知道我是梁小了!我垂死掙紮道:“可是杜子騰在哭,這樣不管他會不會不夠義氣?”
江藺睨了我一眼,說:“你是他媽麽,這麽關心他?”
這醋味濃得都能上隔壁借兩只螃蟹,蘸醋吃了!我正準備勉為其難地拒絕方小蔓,就聽江藺說:“如果你想去,那就去吧。”
我難以置信地說:“哥,你真的讓我去?”
江藺若無其事地說:“嗯,路上小心。”說完,拿着錢包往外邊走。
我說:“哥,你要去哪裏?”
江藺說:“聽說附近新開了一家豪大大自助餐,海鮮特別新鮮,我準備去吃點宵夜。”
我立馬抱住他的大腿:“哥,求你帶我一起去吧。”
江藺問:“你不是要去安慰杜子騰?”
我說:“我一個姑娘家的,晚上一個人出門實在太不安全了,不去也罷。”
江藺說:“可是他在哭,你不去會不會顯得很不夠義氣?”
我說:“我又不是他媽,沒必要這麽關心他的!”
江藺金口一松:“那好吧,我們一起去吃自助餐。”
我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抱住他:“哥你實在太好了,你簡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事後,我把方小蔓怒斥了一頓,她的無事生非,險些害得我錯失了一頓美味的自助餐。方小蔓氣得臉紅脖子粗,懶得理我。
☆、Chapter 28
? 某天晚上,我窩在房間對着何青青的作業本奮筆疾書,我媽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丫頭,聽說你最近日子過得不錯嘛?”
我難得玩一次深沉:“當你不得不适應一個環境的時候,你通常會比你想象的适應得更好。”
我媽笑了兩聲,然後就開始咆哮了:“你別以為躲在何青青的身體裏就沒事了!你自己的身體不要了是吧!那幹脆讓她爛了算了,你知道我每天往醫院裏塞多少錢麽!醫院還天天打電話讓我把你接回家,說你占着醫院床位了!”
我實在不知道我媽是要唱哪出,只能求饒:“媽,女兒知道錯了,可是我的身體不醒我也沒辦法啊!您有什麽吩咐盡管吩咐,女兒聽憑差遣就是了!”
我媽這才平靜了下來,“雙休日別顧着玩,明天跟我去醫院看看,把你自己洗洗幹淨,別躺在那裏馊了都不知道!”
“遵命長官,屬下明天一定準時報到!”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圓潤的滾到醫院。我媽已經到了,丢給我一個臉盆跟一根毛巾,說:“別閑着沒事幹,去打盆水,給自己擦個澡。”
“喳。”
我一副标準的奴才樣,取過臉盆打了一盆水,望着病床上安靜躺着的自己,不禁悲從中來:“梁小啊,這段日子讓你受苦了。”
我媽拎起自己的包,說:“我去給你交住院費,你別偷懶啊。”
“喏,奴婢不敢。”
我擠了毛巾給自己擦身子,擦着擦着淚水就止不住的落下來,幹脆撲到床上一頓痛哭。
“梁小啊,你究竟什麽時候醒啊,我等你等得花兒都謝了。”
身後響起一個腳步聲,我猜十有八九是我媽回來了,于是放心地繼續對着梁小吐槽:“你知道麽,在成為何青青的這些日子裏,我心裏有多苦悶。喜歡的人就在眼前,我卻不能動不能親,只因為我是他的表妹,還有比這更慘絕人寰的事麽?梁小,求求你快醒吧,你怎麽忍心讓兩個相愛的人飽受相思之苦?我要告訴江藺,我愛他,我要一生一世跟他在一起。”
我吐槽吐的嘴巴都幹了,我媽卻站在我身後默不作聲,我猜一定我的話太感人,我媽已經泣不成聲,正準備回身給她一個擁抱,母女痛哭一場,誰知這個一轉,整個人都僵掉了。
如果我轉身的方式沒有錯的話,此刻站在我身後穿着一身白大褂的是……沈瑞?!!
誰能告訴我,烏龍大學的當家校草為什麽會出現在這!
我臨危不懼,從抽屜抽出一把水果刀,問:“你來多久了……”
沈瑞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裏,鎮定地說:“不久。”
我握着水果刀,向他步步逼近:“說!你都聽到了什麽!”
沈瑞淡定地表示:“你話太多,我不想重複。”
我吐血三升,倒地不起:“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聽的?”
“大概從你說花兒都謝了開始。”
那不等于從頭聽到尾了……
我問:“既然你全都知道了,你想怎麽樣?”
沈瑞問:“原來你就是梁小?”
我死不承認:“我不是梁小!”
沈瑞雙目含笑:“你不是梁小?那你是何青青,還是……劉三好?”
我淡定無能了:“你怎麽知道我是劉三好!”
沈瑞用一種圍觀奇葩的目光看我;“你該不會以為臉上蒙了一張紙巾,別人就認不出你是誰了吧?”
“……難道不是這樣麽?”
“……╮(╯▽╰)╭”
沈瑞用一種很傻很天真的眼神望着我,這讓我的自尊心嚴重受創,我開始檢讨到底是哪個關節出了錯,才會讓他從那場英雄救美中認出本女俠。
我跟沈瑞這段不得不說的故事發生在大一的第二學期,當時,我一個人在“未名湖”邊喂牛叉叉。牛叉叉吃飽喝足,就踱着貓步閃到了一個假山石後,我好奇的跟了過去,以為裏邊有什麽寶藏,結果在牛叉叉充滿鄙夷地目光中看着它拉了一坨便便。
我滿頭冷汗地想回避,外邊忽然響起一聲大喝:“沈瑞,你給我站住!”
沈瑞?
不是烏龍大學的首席美人麽?
雖然我對烏龍大學的帥哥美女榜不感興趣,但沈瑞的名字還是如雷貫耳的。
我邁出的腳步一頓,偷偷探出個頭去,只見幾個兇神惡煞的惡霸圍着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一副當街調戲良家婦女的架勢。
大美人鎮定自若地問:“有何貴幹?”
惡霸表示:“呵,架子挺大的,難道沒事就不能找你聊聊?”
大美人問:“表白?”
為首的那個惡棍腳步一個踉跄,險些栽倒:“你才表白!”
大美人表示不表白還擋道什麽的最讨厭了!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惡霸豈是這麽容易擺脫的?只見他的虎軀一橫就擋住了大美人的去路:“沈瑞,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為今天可以平安無事的離開?”
大美人嘴角挂了一抹淡笑,連句話都懶得施舍給他。
惡霸被他這種不屑的态度激怒了,開始耐着性子細數他的罪狀,企圖頂着正義牌坊調戲他個理所當然。
“你知不知道,昨天小雨給你的那份情書,是她花了多少心思寫的?你怎麽可以一回頭就丢進了垃圾桶!你這個混蛋,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就不知道情為何物!”
大美人無辜地表示,小雨是誰?各種躺槍好麽……
邊上的惡奴看不下去了,說:“老大,別跟他廢話了,Givehesomecolorseesee!”
大美人開了尊口:“要上一起,別浪費我時間。”
惡霸氣急,一馬當先,使出一招猛虎上山準備辣手摧花。
我不淡定了,這種以多欺少的事,如果我不出手相助,人間豈還有真情?
為了防止他們事後報複,我迅速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巾蒙在臉上,抱着牛叉叉竄出去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衆人讓這忽如其來的變故給怔住了,紛紛愣在原地不動。我端着宗師的氣度一步步走上前,斥責道:“四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大美人,這像個什麽話?這是俠義之士該做的事情麽!”
惡霸說:“哪裏冒出的女人,來管大爺的閑事?大爺從來不打女人,勸你還是快快離開,免得拳腳無眼傷了你!”
我說:“你們以多欺少,好生無恥!倘若我今日離開了,他日還有何面目在江湖上立足!”
惡霸冷笑:“說得倒是好聽,恐怕也是迷上這小子吧?我可是勸告你,這小子生性風流,私生活極為不檢點,你還是趁早離開他的好!”
我為了膈應他們,故意裝作一臉深情的望向美人:“你們這種粗人怎麽會明白我的感情?妾拟将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惡霸不懂文藝,只能用拳頭說話:“既然你不願離開,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兄弟們,一起上!”
“是,老大!”
衆惡奴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地沖了上來,我一把将牛叉叉丢向惡霸,喊道:“叉叉,咬它!”
牛叉叉外挂全開,張開血盆大口沖着惡霸就是一口,然後伸出利爪在他臉上留下一串血痕。惡霸大叫一聲,兩個惡奴連忙上去解圍。
“還不快走!”
我瞪了美人一眼,拉起他的手就跑。
大美人毫不掙紮,任由我拉着四處狂奔。五分鐘後,我拉着他在校園的樹林裏停下了腳步,扶着膝蓋直喘氣。
“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快點走吧。”
美人表示:“你不準備讓我知道你是誰?”
我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難不成美人感動過度想要以身相許?美人美則美矣,可我已是有夫之婦,怎麽能做出□□出牆的事?
我捂住紙巾默默扭過頭:“施恩不圖報,圖報不施恩,公子不必知道我是誰。”
美人悟了:“原來你是紅領巾。”
“不,我是劉三好!”不等他出口挽留,我已踏着蕭瑟的步伐向遠處行去,“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公子後會有期。”
那次的英雄事跡以我的好事不留名作為結局,這麽久以來,我一直把這件事埋在心底,從來不曾跟外人提起,我以為自己會帶着它一起進入墳墓,誰知竟讓沈瑞一語戳穿。
“難道是因為我的紙巾太薄,所以你才會看到我的臉?”話一出口,就覺得這理由不科學,我當時用的明明是十塊錢一包的紙巾,怎麽可能露臉!
沈瑞但笑不語。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能讓事态再惡化下去了。“現在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你想怎麽樣?”
“這麽說你承認自己是梁小了?”
我怎麽都想不通沈瑞究竟是怎麽認出我的,你說他這麽一個貴人,哪怕眼睛裏裝了x光透過紙巾看到我的臉,也不可能到處去打聽我的名字啊。如果說是一見鐘情,那這文也太不靠譜了!
我不敢想象自己被一群專家圍在中間解刨腦部的情形,只能顫悠悠地伸出手扯住他的褲腿說:“哥們,俗話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不對,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當初怎麽說也是救了你一命,如今你就還了我這個人情,當什麽都沒有聽到吧!”
沈瑞問:“你當時不是說施恩不圖報麽?怎麽今天又要把這個人情讨回去了?”
我表示:“我是施恩不圖報,但你要知恩必報啊!”
沈瑞點頭:“你的恩情我已經報過了,不然你以為是誰把你從未名湖裏撈出啦的。”
說到這個我就來氣!
我說:“你撈就撈了,幹嘛還做人工呼吸啊,你考慮過我男朋友的心情麽?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你給我做了人工呼吸,就不會叮囑圍觀群衆不要拍照麽?”
沈瑞荒謬地笑了:“梁小,我沒見過比你更不講理的女生。”
我說:“難道你閱歷短淺,還是我的錯了?我還沒問你收增長見識費呢!”
沈瑞說:“很好,我一定要刨開你的腦子看看裏邊到底裝了什麽。”說完,一把拎起我似乎要去解剖。
我是典型的欺軟怕硬,一見有危險,立馬跪地求饒:“大俠,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沈瑞這才滿意,說:“放心吧,我不會把你的事告訴別人的。”
我正在考慮這句話的可信度,就聽他補了一句,“你這種違背科學的存在,我怎麽舍得告訴別人?”
我吐血不止:“你到底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啊!”
沈瑞指了指白大褂上的胸卡:“我是這裏的醫生。”
我說:“你不是還在讀研究生,怎麽能做醫生?”
“我爸是這裏的院長。”
我恍然大悟:“原來你就是傳說中的白富美……”
沈瑞糾正道:“是高富帥。”
“白富美!”
☆、Chapter 29
? 沈瑞懶得跟我理睬,從病床下取出我的腦部CT報告細細研究了起來。
我說:“我還有救麽?”
沈瑞表示:“你神經大條,大腦脫線,導致腦部水分無法正常排出,長久下去可能會造成腦缺氧,即便醒了,智商也是負數。”
我急了:“那你們快想辦法把我腦子裏的水擠出來啊!”
沈瑞說:“你神經錯亂,稍有不慎就會造成腦死亡,手術危險性非常高,沒有主刀醫生願意承擔這個風險。”
“那我豈不是完了?”
“那倒不一定。”
沈瑞的話給了我一線生機:“難道你還有其他辦法?”
沈瑞說:“你已經是如此不科學的存在了,不如坐等奇跡發生!”
“……(╰_╯)#”你耍我……
沈瑞把CT報告放回原處,拎着我的衣領朝外走:“走吧。”
“去哪?”
“去給你做個詳細的腦部CT。”
“我沒有錢!”
“免費!”
我讓沈瑞強迫在醫院裏做了一大坨的腦部檢查,好不容易逃脫他的魔爪,回家看到江藺,頓覺各種和藹可親。
“表哥,外面的男人好可怕。”我埋在他的膝頭嘤嘤哭泣。
江藺:“……〒_〒”什麽情況?
“乖,我會保護你。”
第二天,我躲在教室補眠,忽然有人推了推我:“何青青,外邊有人找你!”言語激動。
“誰啊?”
我困倦地擡起頭,發現班級門口鬧哄哄地圍着一群人,中間站着一個閃閃發光的大美人。我心裏一個咯噔,正準備矮着身子從後門跑路,大美人一個閃眼發現了我的存在。
“何青青!”
我揚起一張笑臉佯裝歡喜地走過去:“你怎麽來了?”
“過來看看你。”話雖這麽說,但大美人的胳膊卻勾着我往外走,旁邊響起一陣抽氣聲。
這要放在平時,這種校草級人物肯搭我的肩,我早就受寵若驚、跪地謝恩了,可是今時不同往日。我不着痕跡地想甩掉他的胳膊,偏偏對方力大如牛,我苦着臉說:“大哥,你到底想怎樣?”
沈瑞笑得風輕雲淡:“請你去醫學院做客。”
十分鐘後,我出現在醫學院的實驗室裏,腦子上插着各式各樣的天線。我已經放棄抵抗了:“昨天不是已經做過腦部CT了麽……”
沈瑞表示:“這是測腦電波的,我想确認一下你的存在會不會影響何青青的智商。”
這這這……這也忒侮辱人了!
沈瑞說:“你之所以能夠在何青青的身體裏,一定有常人沒有的執念,尋找出你執念所在,或許就能讓你回到原來的身體。現在,我問一個問題你回答一個。你為什麽會掉下未名湖?”
事關到我能不能回到真身,我也顧不得甚麽丢人了,當下把牛叉叉的罪狀一一訴說。
沈瑞沉默了很久,說:“很好……我以為你只是個奇跡,沒想到你還是個奇葩。你有沒有想過,你男朋友會跟你分手,就是因為嫌棄你智商太低,已經到了無法交流的地步?”
“( ̄▽ ̄)……”
智商太低……智商太低…無法交流……無法交流……
這八個大字在我腦海中無限循環。
小的時候,因為杜子騰的存在,我一直有一種智商高人一等的優越感。上了小學,我開始明白不是我智商太高,而是杜子騰智商太低。
到了大學,因為江藺的存在,我覺得一定是大學裏精英彙聚,所以才會顯得我智商比較弱。江藺罵我“傻瓜”的時候,我也一直以為這是情人之間的昵稱。
可是沈瑞剛才那一句話,讓我明白了一個現實。
因為跟杜子騰的長期交往,造成了我的智商缺陷……
我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厭棄中。
沈瑞寬慰道:“智商是硬傷,你也別太在意,身體方面有其他異樣麽?”
我想了想說:“我最近很容易覺得累,偶爾還會頭暈,飯量也大了一些。”
沈瑞說:“會不會是你吃得太多,得了高血脂?”
我說:“怎麽可能!”
沈瑞也只是開玩笑:“你的體檢報告我看過了,沒什麽問題,以後要是還覺得哪裏不舒服,就過來找我。”
“好的,沒問題。”
沈瑞幫我測試完智力,領着我往外頭走,“走,我請你吃飯。”
“好耶!”
我興高采烈地跟着沈瑞出了醫學院往校門口去,半路遇上了江藺,他見到我跟沈瑞站在一塊,神情驚愕:“青青?”
我喊了一聲:“表哥。”
沈瑞紳士範十足地上前伸出手說:“你好,我叫沈瑞。”
江藺禮貌地回握了一下:“你好,我叫江藺,青青的表哥。”
沈瑞說:“我聽小小提起過你。”
江藺一愣,我一呆。
現在是什麽情況……大神你在我前男友面前稱呼我小小是要鬧哪樣啊!我偷偷湊過去,在大神耳邊說:“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哦!”
沈瑞恍若未聞。
江藺淡淡一笑:“青青,你們要去哪裏?”
“大神要請我吃飯。”
江藺說:“是麽。”
我問:“表哥你要一起去麽?”
江藺說:“不了,祝你們玩得愉快。”說完,就走了。
沈瑞望着江藺離去的背影,好笑地說:“你有沒有發現,你前男友看我的眼神簡直要千刀萬剮?”
我糾正:“不是前男友,是未婚夫。”
沈瑞說:“我記得你們已經分手了?”
我說:“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前幾天他還跟我說,跟我分手是他生命中最錯誤的決定,等我醒了,他就要跟我和好,還要跟我結婚。”
沈瑞點點頭,從褲兜裏掏出錢包開始數百元大鈔,開始數了五張,後來又加了五張。
我說:“幹嘛,炫富啊?”
沈瑞說:“我想我必須向你付增長見識費。梁小,你不止是我見過最不講理的女生,還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女生。”
“(#‵′)凸!”
我認為用世界上所有的貶義詞來形容沈瑞,都顯得十分蒼白。
當天晚上,江藺對我和沈瑞的相識報以十二萬分的關注:“你怎麽會認識沈瑞?”
我說:“他是負責梁小病情的醫生,我跟他說過幾句話,今天恰好碰上,就一起吃頓飯。”
江藺皺了皺眉:“梁小跟他很熟?”
機智如我,怎麽會聽不出這裏邊的醋味?我一臉納悶:“是麽?我以為梁小就跟哥你一個男人熟呢。”
江藺忍俊不禁,說:“就你機靈,周末想去哪裏玩?”
我說:“我們去動物園吧?”
江藺說“好。”
我滿心期待着禮拜六,誰知身體越來越不争氣。原先也就是覺得有些犯困,容易饑餓而已,漸漸地,演變成了無時無刻不想睡覺,就算睡足了十二個小時還是覺得有氣無力。有時候走在路上,迷迷糊糊地就往電線杆上撞,幸好有江藺及時拉住我。
江藺問:“青青,你這幾天怎麽了,身體不舒服麽?”
我揉了揉眼睛說:“沒有啊,晚上小說看多了,熬到淩晨才睡,所以走路犯困。”
江藺說:“今天晚上別看小說了,早點休息。”
我說:“好。”
當時雖然敷衍了過去,但我深知自己的情況不對,立馬給沈瑞打了個電話,他說:“周六到醫學院來一趟,我幫你看看。”
我說:“禮拜六江藺要帶我去動物園,能改天麽?”
沈瑞問:“動物園重要還是身體重要?”
我想了想,說:“動物園。”
沈瑞說:“很好,再見。”說完,就要挂電話。
我連忙叫住他:“好了,我知道了,禮拜六去醫學院!”
迫于無奈,我只能跟江藺說了周六不能去動物園的事,借口是方小蔓的頭疼病犯了,我得陪她上醫院。
周六一早,我把自己收拾妥當,就跑去醫學院找沈瑞。他幫我做了一坨檢查,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你的身體沒有任何異樣,我懷疑是何青青對你産生的排斥。”
我心中一沉:“如果真的是何青青對我産生排斥,那我會怎麽樣?”
沈瑞說:“你這種情況我從來沒遇到過,樂觀的話,你會回到自己的身體,如果不樂觀……你懂的。”
如果不樂觀,何青青對我産生排斥,而我又回不去自己的身體,我就很有可能……死亡。
我害怕地問:“難道沒有其他辦法麽?”
沈瑞說:“我是醫生,不是神仙,我只能盡量幫你緩解症狀,我們去醫院挂點鹽水試試。”
我不依,趴在桌上抽泣道:“沈大哥,我不想死。我寒窗苦讀十年,千辛萬苦考上了烏龍大學,品學兼優,德才兼備,是老師和同學心中的好榜樣,國家不可缺少的棟梁之才,我怎麽可以死呢。莫非真應了那句話,天妒英才麽?還是自古紅顏多薄命?”
沈瑞不顧形象地翻了個白眼:“我認為老天爺是想為民除害才是。”教學樓外不知何時下起了傾盆大雨,他從櫃子裏取出一把雨傘,說:“走,我帶你去醫院。”
我淚水一收,打了哈欠,說:“再說吧,我先睡一會,快撐不住了,中午我想吃宮保雞丁,還有魚香肉絲。”
沈瑞無語地問:“梁小,你敢再多傷心一會麽?”
我表示:“我不知道笑能不能解決問題,但哭一定是不行的,。”
沈瑞說:“你的心态簡直樂觀到令人發指。”說完,把傘塞到我手裏,打橫把我從椅子上抱起。
我吓了一大跳,連忙勾住他的脖子:“你幹嘛。”
沈瑞說:“你已經沒力氣走路了吧?”
我大驚:“我演技這麽好你都看得出來?不過就算我沒有力氣走路了,你也不能這麽對我,男女授受不親,讓我男人看到了,他一定會揍你的。”
沈瑞說:“你的前男友現在是你哥,他不可能為了你吃醋。”
我只得萎靡下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說話間,沈瑞已經抱着我到樓下。
☆、Chapter 30
? 我撐起傘,兩個人走入了雨幕中,我已經困得不行,正準備閉着眼睛睡一會,沈瑞忽然開口說:“梁小,我還是背你吧。”
我問:“怎麽了?”
沈瑞喘着粗氣說:“你太重了……”
“……呵呵,我真是愛死你的幽默感了。”
我正準備罔顧他的意願繼續睡覺,沈瑞的步伐一頓,我問:“你又怎麽了?”
沈瑞不說話,含笑望着正前方,我順着他的視線望去,只見江藺打着傘站在那頭,靜靜地望着我們。
江藺走近,嘴角帶笑,可惜笑意未達眼底:“現在是什麽情況?”
沈瑞神色自然地說:“小丫頭怕弄濕鞋子,硬是讓我抱着她。”
大神,你口中的那個小丫頭該不會是我吧?我整個人都掉了一層雞皮疙瘩!
江藺望向我:“你不是說陪方小蔓去醫院?她的頭不疼了?”
我冒出一聲冷汗,說:“她已經好多了,不用去醫院了。”
江藺說:“那好,我們回家。”說着,把一直握在手中的另一把傘遞到我面前。
原來江藺是來給我送傘的!我的心中一陣感動,真想立馬跟他浪跡天涯,可惜身體狀況不允許,我說:“哥,你先回去吧,我和沈大哥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