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願意嗎？
? 返回S市的這天，天陰沉沉的，烏雲一層又一層就是不下雨。
李螢雪和父母抱別後，戀戀不舍一步三回頭，心裏再不想離開還是上了車，吳靖宇和李爸爸看着坐上車子探出腦袋的李螢雪說了一段話才上車。
“伯父，我會照顧好螢雪，你和伯母別擔心。我的工作的确遇到了麻煩，但是我會解決好，為了讓螢雪能早日嫁給我，讓她過上好日子，我會努力工作。這幾天打擾你們二老了，實在抱歉。新聞——我不敢武斷的說以後不會再有，但是有一點我能對你們二老保證，我堅決不會做出對不起螢雪的事。我們回去了，你們注意身體，過段時間，我們還會來看你們，你們去S市，不用打給螢雪直接聯系我，這是我的電話，你們讓我來接你們，我想和螢雪孝敬你們。”
吳靖宇的這一大段話說的好聽，李爸爸雖然心存質疑，但也沒有拂吳靖宇的面子，沒有一口否決，但也沒有很和藹，對搶走女兒的吳靖宇還是萬般挑剔，故作還有意見：““好了，說的好聽。你還不是我女婿，我們去S市自然還是要找自己的女兒。”
李媽媽拍了拍丈夫的背，提醒丈夫說話別這麽直，笑着為丈夫找臺階下：“你們回去開慢點，到了打電話報平安。我們有時間會來找你們，你們不用擔心我們，倒是你們兩個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體。”
吳靖宇笑得如三月的暖陽，嘴裏忙不疊答應道：“好，伯母，你們回去吧，別送我們了，伯父，你上了年紀，多注意身體，我會再來和你釣魚。”說完，朝李爸爸李媽媽一個鞠躬，敬重的看了他們許久才上車。
李螢雪按下玻璃，伸出頭來朝父母不停招手，雙眼通紅留戀不已的喊：“爸媽我走了，你們保重身體，等有假我再來看你們。”
李爸爸再不甘願也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女兒已經快要屬于別人了！女兒這是漸漸向從小長大的家告別，心裏再舍不得還是不得不放開，畢竟真正會照顧女兒一輩子的是同樣不舍看過來的那個男人。
令吳靖宇意外的是，在他最後一次揮手再見後，他剛要發動車子，李爸爸氣咻咻的大聲說：“好好照顧我女兒，你們想盡快結婚，首先得讓我女兒幸福。”說完就背起手轉身進了屋子。
吳靖宇看着這個固執的老頭掩去的身影，心裏還是生出了異樣的感情，這是她的至親至愛，他也感同身受，短短的三天，他已經開始融入她的家庭，看來這次的努力沒白費。
***
吳靖宇開到縣城，趁李螢雪下車買飲料時，他拿出包裏的東西看了看，那兩本本子誘惑着他，他很想一不做二不休。
心裏的那個聲音在叫嚣不停，煽惑着他，手指劃過本子，一個念頭最終破土而出，他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定，下車，剛好迎上買飲料回來的李螢雪，他上前一把拉過她的胳膊，箍住她的手臂，居高臨下的問：“你們這的民政局在哪？”
李螢雪思緒還停留在與父母分別的低迷情緒裏，下車買飲料回來，他就受刺激了？他的話她好像聽不太懂，還是她理解錯了？
她愣神間，他又問了一次。
李螢雪腦袋空格了幾秒，慢吞吞的說出位置，話畢，吳靖宇就像瘋了一樣，将她拉上車，為她系好安全帶，一腳油門愣是不留回旋餘地，不到十分鐘就開到了民政局的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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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受驚吓過度難以理解的看着車窗外面的民政局大門，看了好一會兒，确定這不是自己眼花，如生鏽的機器一樣不利索的轉頭看向吳靖宇，她被自己的猜測驚得六神潰散，接下來又被他突然的一個問題弄得清醒過來沒多久的大腦冒火花徹底罷工了，他此刻真的讓她摸不着頭腦，他究竟要做什麽？
“你願意嗎？”
“……”
李螢雪用了長達五分鐘才消化完他說的是什麽意思，咽了咽口水，張口才知自己有多緊張，“你…你不是…開…開玩笑吧？再說……再說我父母都沒同意，你…你不是應該先讓雙方父母同意，才…才商量這個問題嗎？”她沒有理解錯吧？
她以為他說的結婚應該是要過一段時間，不會是現在，沒想到他現在就将這個計劃早早提上了日程！
她以為他求婚只是想讓她安心。
吳靖宇自動過濾了她的一連串問題，轉頭認真的凝視着她，像婚禮時宣布交換對戒時一樣神聖不可侵犯。
“我們現在結婚，你願意嗎？”他的眼神不像開玩笑，眼珠黑幽幽的，深潭一樣吸引着她沉淪，卻也像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一樣無止盡，恒久的鎖住她。
她……她當然願意！可是，那些新聞，他們被拍到了一兩張，雖然很模糊，網上粉絲的評論他們還沒有看，他們都默契的在這兩天只想過屬于自己的私人時間，外界的聲音他們都不管不顧，只是回到S市，所有的一切又會卷土重來。
她左思右想，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在他極有耐心靜靜等待她回答的凝望中，他的巍然沉靜強勢盤亘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裏，她在他的激勵鼓動等待下羞赧的點了點頭。
她的顧慮吳靖宇看在眼裏，他擡起她垂下去的下巴，她糾結的躲避着視線，他令她不得不直視着彼此的深處，兩個想跳脫束縛枷鎖心意相通的愛人，他明白她，她亦是，那麽還有什麽好遲疑顧慮的。
李螢雪甩開那些現實生活中一直盤亘存在的問題，只想一個問題，自己願不願意？抛開所有問題，只想這一個。
答案是，她想做他的妻子，和他一起生活，他工作，她在家等他，他在外賺錢，她會在家管理兩人的小家，他失落失意，她會在衆叛親離千夫所指的時候慰藉他陪伴他。
她的目光漸漸清晰，忘卻那些無窮無盡的不斷冒出來的困擾問題，擡頭握住他的拇指，點頭用無比清晰的語言說：“我要嫁給你。”
***
吳靖宇拉着李螢雪一進到登記處大廳，一開始沒人注意到他們，在吳靖宇摘下口罩後，輪到他們時，登記的工作人員讓他們填字。
他們二人一一填好，要去照相時，工作人員看到表格上的名字後吃驚不已的再三确定擡頭去驗證不是自己看錯，不是假的！大廳裏的寥寥幾對新人發現這的确是吳靖宇後熱鬧的讨論開，有的還圍上來問問題駐足觀看，忘了自己要登記。
吳靖宇和李螢雪拍完照片，等蓋章時，已經有十多個人對他們指指點點，還有人拿出手機拍攝，吳靖宇都淡淡笑着面對。
面對大家的問題，吳靖宇笑而不答，等拿到證書，吳靖宇拉着李螢雪走出民政局，絲毫不畏懼，大大方方。
等坐上車，李螢雪拿着新鮮出爐的結婚證，哭喪着臉不可置信的感嘆道：“我竟然陪你瘋？就……就這麽結婚了？”
完了，她竟然瞞着家人私自領證了，要是被父母知道，她不得被罵死？
吳靖宇沒有在沖動過後冷靜後而顧慮後悔不疊自己領證太沖動了，他不計後果，也不想管那麽多，他想和她結婚，只是一個純粹的原因，沒什麽沖動不沖動或者頭腦發昏的說法，他想這麽做就做了，他只是比平常人更敢于付諸行動而已。
他拉過她的手，捏了捏，塵埃落定的充實感滿滿溢滿心間，今後他不再是一個人了。
他溫柔的聲音讓她沉醉在夢中，似夢非夢的游離于現實和夢境中。
“別怕，被拍到就拍到吧，幸好不怎麽清晰。看不太清楚你的樣子，這幾天我沒看新聞，我真的完全沉浸在自己要做你丈夫的期待中，努力讓你父母接受我，如果伯父伯母怪罪于你，別怕，反正已經木已成舟，他們不會怪你，要怪只會怪我。新聞怎麽說我不在乎了，反正不做明星也比不上你重要。你不知道，這幾天在你家，我完全忘了自己是做什麽的，好像自己真的只是普通人，跟女朋友探親……其實這樣的生活也不錯，就是……對不起，給不了你像樣的婚禮，也沒有華麗的誓言和求婚。”他重重捏了捏她的手心，似安撫似愧疚。
李螢雪知道他這幾天很開心，沒有了S市的紛擾，沒有了億萬人的窺視，沒有了跟蹤，他很開心，很輕松，其實，她很希望他能無憂，可是這只是奢望，既然是奢望，那麽他的人生不管是最後的拼搏還是從今以後只有她，李螢雪都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不止他想娶她，她也很想嫁給他！
***
吳靖宇開車行駛一半路程，看到一大片蓮藕田，入眼即是一塊塊綠田，如拼圖鑲嵌在一起，就似鋪上了綠色葉子地毯，花開正盛，還有人在挖蓮藕，吳靖宇索性停車，拉着她下車拍照，她一直不松開他的手，摟着他的腰在這人煙稀少的山野享受田野的無害，只有現在，她才可以無所顧忌的抱他。
他抱着她貼着她的臉拍了幾張，要不是她害羞，他很想親她拍一張，她扭捏不肯。
他們背後的荷花凝在葉子上的水珠滑落，似珍珠落入水盤子，純潔無暇的見證着他們的肆無忌憚。
最後還是被他偷襲成功，他在她扭過頭求他去摘那一朵白色的睡蓮時，她貪心的想做标本，他答應說好，不過就是不行動，李螢雪等了半天，他還是無動于衷，察覺到他的臉故意的等待着迎向她，李螢雪掐着他的後腰，情不願的墊腳印上去，卻被他按住親了許久。
水裏倒映出兩人交頸纏綿羨煞萬物的濃情蜜意倒影，他抓住機會，拍下水裏面随波紋微微浮動的倒影。
上車後，李螢雪拿着花照了幾張，越看越覺得自己辣手摧花，忍不住探尋吳靖宇：“我這樣會不會太無情了，別的女生都憐惜花。我卻因為自己的私心摘下，你會不會覺得我殘忍啊？”她和平凡女生無異，都在意自己的男人怎樣看自己，希望自己在他眼裏永遠美好。
她以為吳靖宇會一番誇獎，美言一番，沒想到自己的新婚丈夫一娶到自己就情商銳減。
“是啊，我也以為你會像林黛玉一樣來個花也是有生命的柔弱感慨。你愛看的那些電視劇小說不都是這樣嗎？女主角美麗天真善良，對待一朵花都恨不得犧牲自己來照顧花花草草，到你這就是要做标本，敢情別的女生在幻想用一朵花襯托我見猶憐的意境吸引男人時，你是用标本來和男人找共同話題？”他還偏頭看了她一眼，就是這一眼，李螢雪知道，那個貧嘴的吳靖宇又回來了，果然，男人一結婚就變樣！追到手了連哄人的話都不說了。
她顧着他開車所以沒報複，一路忍着，在要到達S市的郊外時，吳靖宇等到趕來的安傑和公司派來的司機。
吳靖宇了然的讓開，和李螢雪坐到後座。
安傑從後視鏡看到李螢雪手上的戒指，立馬識趣的閉嘴，和吳靖宇說着這幾天發生的事。
“雖說你那起超車新聞因為涉及敏感人物消弭了一段時間，但是大家還在關注，你靠着自己的努力和公司的公關宣傳，本來令這起事件有了改善，新聞導向也開始漸漸明朗轉向你這邊，這幾天的新聞也将你拉回公衆視野，你又讓記者拍到，還發一條炸彈，你這不是前功盡棄嘛！公司現在對你有意見了，你為何不能再等等？”安傑皺着眉轉過身，擔憂的看着吳靖宇和李螢雪。
“我有自己的感情生活，我并沒有錯。我想怎麽做是我的事。給你們帶來麻煩的确是我的疏忽，我沒有提前通知你們，對于沒有溝通擅自行動我很抱歉，不過，我做的事，我會負責。”說完不再看安傑，而是牽起李螢雪，和她緊緊的扣在一起。
他問她：“怕不怕？”
李螢雪搖頭。
車子到了，小區外面許多記者埋伏，車子寸步難行。
僵持許久才子才駛進小區大門，記者被小區保安攔住，但還是有人想潛伏進來。從地下停車場下車後，吳靖宇在下車前用外套圍住李螢雪，防止杜絕她曝光，擁護着她突圍。
蹲守的三四個記者雖然用了辦法混進來了小區，但不代表人少力量不大，待一下車就圍住吳靖宇，幾個辛辣惡毒的問題吳靖宇都沒有回答，直到在安傑和司機的保護下坐上了電梯，李螢雪才在吳靖宇懷中松了一口氣。
但是他沒有放開圍着她的外套，李螢雪隔着外套問他：“怎麽了？”
“預防萬一。”
直到到達家門口，吳靖宇才放開。
他擔心愛惜的揉揉她因逃離包圍亂了的頭發：“今後這就是我們家了，你先住進來，等我處理完再來幫你搬東西。”将她放在背包裏挂着他送的小熊吊墜的鑰匙拿出放在她的掌心，他揉了揉她的頭發，寵愛的語氣帶着些許歉意：“對不起，我現在要去處理工作，你乖乖在家。”
在她點頭後，他才和安傑離開。
李螢雪擔憂着他，她從沒有這麽難熬過，見不到他的接下來幾天裏，處境就似他正在上戰場抵禦外寇，她能做的就是等他回來。
她手裏牢牢握緊他送的小熊吊墜，鑰匙在她低下頭微微彎起的眼裏閃耀着幸福的金屬光，在回來的途中，她就刷到了他發的那條微博。
那張水中清淨假想隐于塵世的相依相伴羨煞人的倒影，似浮在看不穿的鏡中，讓人看得到摸不到，被水中佳對隔絕于水鏡面之外。
他的那句話，讓李螢雪不怕未來會是如何艱辛，只要他的心不變，她亦是。
謝謝你的我願意！We are all the sam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