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破釜沉舟
? 李螢雪是在睡前看到的這條微博,雖然在半夜,卻已經有上萬條評論了,許多小宇宙都在下面評論,為什麽不去小蠻腰塔那裏,說不定能遇見之類的,可當李螢雪躺在酒店沙發上看到這條微博時,正是淩晨3點,這句話,是對粉絲說的感謝嗎是對粉絲的福利微博嗎還是其他李螢雪被自己的大膽臆測驚到,但是猶不敢相信,懷着這份無法言喻的不可置信昏昏沉沉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她是在美夢中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懶洋洋的艱難伸手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眼睛如粘上502膠怎麽也睜不開,睡意朦胧的喂道:“喂~”
誰知那頭傳來一道清冷悲戚到極處的呼吸聲:“螢雪,我爸爸在今天早晨去世了。”
是唐沁。她的聲音異常清楚,清楚的駭人,好像殺手般冷得侵人骨髓,卻又悲痛至極,雖沒有哭出來,壓抑着的悲痛更是讓人着急。
這下子李螢雪的睡意消失的一幹二淨,一骨碌爬起來慌慌張張的穿鞋,“沁沁,叔叔……叔叔……”她哽在喉嚨,怎麽也說不出那個詞,仿佛不忍心再次痛擊好友的痛處。
“螢雪,我想過會有這麽一天……我很難過!但是爸爸離開後,我不安了這麽久的心也舒坦了許多,也許我爸爸不再受病痛的煎熬是好的。”唐沁每次看到父親疼得滿頭大汗,有時病發口水直流像個癡呆患者一樣,小便尿在褲子裏,任誰也想象不出堂堂S市的房地産商傳奇唐坤德居然落到如此地步,任誰也想象不出這個場景。
父親的病,唐沁做過最壞的打算,她很多個夜晚睡不着,第二天卻還畫着精致的妝容容彩煥發的去上班,試圖從那狡猾運籌帷幄的兩兄弟手裏奪回唐德,現實卻是難上登天,她努力過,可惜對于經商她實在沒有頭腦,做什麽什麽失利,每每都是李臨來收這個爛攤子,很諷刺卻也令唐沁無法接受也必須接受。她知道,他做這些想要的是什麽。
唐沁在一個寂靜的早晨問過剛剛醒來精神不大好的父親,雖然這是唐坤德自病重以來最有精神最清醒的時候,還記得那天窗外的樟樹上有小鳥在叽叽喳喳,此起彼伏,好似一家人在商量什麽,不想因為冬天的降臨離開這裏飛往南方。
“爸爸,對不起,唐德因為我的無能被收購了。”唐沁為父親換下又尿濕的褲子,如清風吹拂柔弱寒春的黛眉蜿蜒向下,清澈的眼睛含水似盈盈星辰,臉色不變一下,沒有嫌棄,只有女兒對父親的孝心。
唐德因為早已經營不善,在一年前就問題多多,只是在唐坤德病重的時候爆發了危機,一觸即發勢不可擋被人捷足先登,一招智取。
唐坤德不甚清明渾濁的眼睛無力的看向女兒,張張嘴努力安慰女兒,好不容易說出完整的幾句話:“沁沁,公司是爸爸的畢生心血,但是你也是爸爸和媽媽的最愛。”你不要做傻事,你媽媽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寶貝受傷,爸爸已經失去了媽媽，不能再讓女兒不開心。
唐沁明白爸爸要說什麽,媽媽在她大一那年去世,從小父母對她寵愛甚加,一家人和和美美,一直過得很快樂,父親也會在百忙之中抽時間陪家人,不像電視裏演的,豪門秘密多,不幸事也多,幸好唐沁的家很幸福也很平常,除了現在的接二連三的重擊之外,唐沁真的覺得自己很幸福。
為父親擦好身換上幹淨衣服,過了許久,唐沁下了什麽決心,告訴了爸爸自己的秘密。
唐坤德很平靜,病容無波無瀾,“你喜歡,爸爸不會阻攔你,現在爸爸只希望爸爸的寶貝能過的開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唐沁聽完感動恸泣,為自己的不該,為自己的無能為力,為爸爸的無法痊愈,為媽媽的及早離開。唐坤德費力的擡起手一下一下的順着女兒的發,慈祥又不忍女兒恸怛,只想撫平女兒的創傷,唐沁感覺到父親的記挂,擡頭鼓起勇氣擦拭去自己的淚水,向父親說出自己一直以來的夢想:“爸爸,我想去英國學建築,我的能力在這不在經商,我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業,唐德——也許女兒要放棄了。”再争下去只會受傷,她不想自己的人生像狗血電視劇一樣,為公司不擇手段,順帶毀了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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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坤德對于女兒的意願不再阻攔,憶起夫人還在世時,向他請求過,女兒在設計建築上很有才華,不如就讓女兒自己選擇,他不想強迫女兒做不想做的事。果然這個請求終有一天女兒提了出來,唐坤德想起夫人離世前的那不舍的眼神,有一瞬清明,像是想起了兩人的相識,回到了他們美好的過去。
他也要去見自己的妻子了,就讓女兒無憂無慮做自己想做的,公司不過是欲望的悲劇,不如将之釋懷,也許女兒能快樂的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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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螢雪趕回來唐沁已經吩咐人準備葬禮的事宜,渾然看不出她這幾天經歷過什麽,心裏有多煎熬。現在的唐沁有不能直舒的難過傷愁,但又堅韌的帶着父母的期盼努力的活下去,她是那麽的頑強!回到S市後李螢雪除了陪伴沒有多說過一個字,不去提令唐沁難過的事,過多的言語往往适得其反。
喪禮過後一周,唐沁已經将出國事宜準備好,只等簽證下來就出國,等簽證的這段時間她和少許還和家裏有聯系的親戚告了別,因為唐德易主,以前巴着唐家的親戚都像看待落水狗一樣,嫌棄唐家極力撇清關系,除了那一兩個親戚還和唐沁聯系外,唐家沒落後再無親戚登門拜訪。
簽證程序出錯的通知電話是在兩周後打來的,唐沁挂斷電話,目光投向公寓下面的喧嚣夜色,沒有表情,看不出喜怒。
李螢雪剛端出自己下廚炒的幾盤簡單小菜,唐沁就拿起包一溜煙起身離開公寓,李螢雪還沒哎聲出來,大門就關上了,李螢雪看了看緊緊關上的大門,又無可奈何的回頭看了看自己辛苦了半個多小時做出來的菜,撇撇嘴,拉開凳子自己慢慢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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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沁趕到李臨的別墅,這裏的大門比唐宅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豪華精致,彰顯這裏的主人的權威和暴發戶氣質,卻又讓人望而生畏。偌大的花園讓一衆買不起小戶型房子的房奴汗顏張大嘴巴,尤其是寬敞華貴裝飾的客廳,熠熠生輝,奪人眼球。
高級專業培訓機構培養出來的男傭将唐沁引進門,進門後她随意掃了眼,這裏只有一個廚師和一個專業服侍這群超級富豪的男傭,以及一個司機外,再無其他人,很隐私也很安靜。
唐沁一進來,李臨就滿面春風的從沙發上起身,條紋西服還沒有脫下,看他的穿着想必才回來沒有多久,看他的模樣就知她今天的到來在他的意料安排中。
他雅痞邪邪的笑在唐沁看來非常讓人光火,她一把推開他伸過來要牽她的手:“你未免太卑鄙了!沒想到堂堂李家的二當家也使這樣見不得人的把戲”
李臨一點也不生氣,好脾氣耐心的哄道:“你要走,我當然要留住你,不然你出國後要是不回來,我找你可不好找!”李臨三言兩語就解釋開唐沁今天大駕光臨來追問的原因,讓人恨得牙癢癢的篤定令唐沁很沒有底,仿佛他真的算到了一切,面上卻又要配合他的雲淡風輕。
“唐德已經是你和李相丞坐擁最大的股權,我屈居第三,說不定哪天你們會直接将我的那點可憐僅剩的股權奪走,我也只能忍氣吞聲,但是,我要出國學習,你不能攔我。”
“沁沁,唐德只要你一句話,我能為你打出一片天,并不是你自己以為的搶奪。你要出國念書,說實話我很介意,可這是你最想做的事,我不能阻止,但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我才能讓你去。”
實在是李臨太一臉我盡在掌握的自信,不然唐沁當即轉頭離開。
唐沁不說話,她不會笨到在此刻刺激他下狠話找別人幫忙,事已至此,肯定是他真的斷了她的所有後路,不然今天她也不會來找他,他不能只手遮天,卻能讓她找不到能幫她的人。
李臨看她久久不說話,只是靜待他說的不急表情,眼睛不眨一下,好似真的像表面那麽冷靜般。
“做我女朋友,不得說不。”
他才說完,唐沁就冷笑出聲:“威脅我,你好老土。出國的确是我的願望,李臨,你真令人厭惡,專挑別人的弱點威脅,你好讓人唾棄厭惡。”
李臨不受她的挖苦嘲諷,撥開她頰邊因走路過急亂了的卷發,溫柔直直的凝視着她說:“只要你是我的,你怎樣說我都不介意。”從一開始你就沒正眼看過我,我得到你的方式就算不入流,我也心甘情願,沒有什麽比你重要。
他的視線過于炙熱,唐沁垂在身側的手攥成拳頭,好不容易按耐住自己欲發的怒火,如木頭人一樣不動一下,無聲妥協。
學習建築真的是她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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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沁不記得這段時間他們約了多少次會,每次他都只是淺嘗辄止,并沒有深入,每次她都怕他一個忍不住突破了她的戒備。
簽證還有三天就要下來,唐沁再次陪他去了一個小鎮玩,江南煙雨的景色美不勝收,當然除開某人時不時的騷擾外,蘇州的景色還是很美的很有意境。
晚上入住時,李臨只訂了一間房,園林風格的賓館很寧靜,難得的這次他沒有訂星級酒店,只是普通的特色賓館,住在裏面猶如置身古代。隔着一條河,有古筝的樂聲傳來,柔柔的吳侬軟語聽得人都酥了,怪不得男人都喜歡江南的溫婉美女。
唐沁一動不動坐在窗前的藤椅上欣賞着隔岸的星星點點燈光迷離夜色,全身心聆聽着半遠半近的樂曲,很有催眠的功效,她聽得快要睡着,卻不敢上床,再困也像打坐一樣坐在藤椅上,莫不是帶着沐浴後清新熱撲撲氣息的李臨從後抱住她,唐沁還陷入自己的游離思緒中。
他先是抱了她一會兒,不到一分鐘,他就開始不規矩,時而親親她的耳垂側臉,愛極了她清美的冷絕模樣,如果她臉上染上紅暈那該多美這幾天和她在一起,他親她的時候她都有心事,精力不集中,刻意忍耐般忽略他的吻,好似在說服自己這只是按時交作業,李臨心裏很不爽,大手扭過她的臉,絲毫沒有前幾天的憐香惜玉,咬上她的唇,一如幻想了無數次的美好,唐沁在他越吻越深呼吸越來越急促時,舌尖推擠着他的,她不喜歡這樣黏膩的接觸,兩人沒有距離緊緊纏着對方的感覺,她不喜歡!
可李臨今天誓要得到她,在她下意識的推擠拍打他時,他怒上心頭,你不喜歡我偏要!這麽多天,你就在我身邊,可是你的心思根本不在我這裏,你只想應付我,早早離開,去你的英國,休想,休想離開我,我要你屬于我。
他不管不顧的越發強勢,力道大得吓人,像要把她吞下,一手按住她的後腦一手見縫插針的從下擺鑽進去,唐沁感覺到胸口的大掌,慌亂的去扯他的手,可是怎麽抵得過積壓了這麽久怒氣的男人力道,她的拒絕換來他更強勢的掠奪,等他急切掠奪的吻得以緩和時,她的衣服早已被他扯掉,只着底褲的她滑溜溜的被他摸了一個遍,這時唐沁不再逞強,哭出聲請求他:“不要……求求你……”
李臨知道這麽多天,她并沒有真心的想和他約會,怒上心頭哪還管得到憐惜她,只想擁有她再也不放手,聽到她的哭聲他猶豫了一下,卻在看到那白皙如玉的長腿和那迷人的柔軟時,理智消失得一幹二淨,抱起她将她摔上床。
在她又欲反抗時壓住她,蓋住她的呼喊,唐沁不停躲閃卻抵不過他作亂的手,當最後一件衣服除去時,唐沁絕望了,閉上眼不去看他,以為這樣結局就會改變,可是李臨早已被要得到她的那份激動燒的散失理智,此刻他只想愛她。
他探進她的唇縫,不停的吸吮,在她悶哼出聲時,推開她的長腿試着進入,唐沁緊閉的眼伴随疼痛睜開,怨恨血絲布滿的眼牢牢的鎖住他,像要把他記住般,不是因為愛,而是為了更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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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結束後,唐沁沒有睡着,她依然被他抱在懷裏,他的手時不時還會作亂,唐沁都沒有反應,在他意欲行兇時,唐沁埋進他的頸項,貼在他耳邊,語氣清冷:“我的簽證,你答應的,我要出國學建築,這是我現在僅有的,你不能讓我失望。”她知道他很喜歡她,他拿她的弱點和看重的威脅,那麽同樣的,唐沁篤定他會讓她如願以償。
李臨眷戀的親了親她嫣紅軟軟的嘴唇,“嗯,後天我送你,你要乖乖的,在英國不要太招蜂引蝶,我會來看你。”李臨不能折斷她的翅膀,那樣她只會更恨他,只能哄着她順着她,他強迫她都是因為太愛了。
等到送機那天,李臨纏着她來了一個法式熱吻,李螢雪在一旁看得羞憤欲死。
“記得想我,我會來看你,到那邊會有人給你安排一切。”李臨還想多唠叨幾句,可唐沁魂飄身外的空蕩飄忽讓他有一瞬自己做錯了的感覺生出。
你的夢想,我想幫你達到,可是你只會恨我,我對你的好你不會看到注意到。
唐沁點點頭,她走向李螢雪:“螢雪,我們的家你要好好打掃,我會想你的。”她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李臨,低聲說了一席話,因為機場提示音響起,李螢雪聽得有點模糊。
說完她提起包,轉身就走,看也不看李臨一眼,李臨看她走得過于決絕,忍不住在她身後說:“沁沁,你要回來!”說的霸道決斷,像在提醒她也是在替她決定。
唐沁頓住腳步,在提示音再次提醒前毅然決然的向前走,沒有回過頭。
李臨一瞬不瞬的看着唐沁安檢直到看不見,眼神要多溫柔有多溫柔,情深深幾許,看他的眼神就知道。
李螢雪不解這兩人為何這般,探尋的看向李臨,腦海走過唐沁對她說的後半段:我在國外有一個喜歡我的朋友,他會幫我的,也許我會移民再也不回來了。
前半段是什麽,李螢雪沒有聽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