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果然是只豬
“陸府二公子到！”
“二公子裏面請。”
陸誠緊跟着陸之武，不動聲色，四下觀看，他現在雖然已經下品武士，但運轉混沌洗心術之時，整個人內藏于心，從外面看，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小書僮。
“二公子請。”
皇府的一位管家模樣，親自領着陸之武直往前走，一時引起不少旁人的注目。
今天四皇子大壽，京中大員或親至，或派人，幾乎一個不落，就是遠在各州的總督、軍督也來了不少。各位皇子更是全部聚齊。
大堅朝自開國起就不立太子，所有皇子都有資格坐上皇位，一切靠實力說話，不想争皇位的可主動申請冊封為候，圈地百裏，封邑一方，做一個國中之國的富貴候爺。
杜夢道十三個兒子，病死了三個，戰死一個，還有三個自請了候爺，如今最後機會争奪皇位的就是大王子杜世威，二王子杜銘城，四王子杜飛峰，七王子杜淳風，其他的皇子都各有各的支持。
“李兄來的早的麽？”
“陸老弟來來，這邊請。”
陸誠、陸厚跟着陸之武一直走到大廳之中左邊的第一排方才停下，位置竟然是第一個？
看着陸之武大大咧咧的坐了下去，陸誠與陸厚站在他背後竟然相視一笑。
陸厚笑的是覺的自家公子身份尊貴，坐了第一，陸誠笑的是陸之武不知死活，竟敢坐第一？這個位置就是他父親陸明賢來，也要推辭一番，方能坐下。
陸之武若是聰明一點，也會推辭一番坐到第一排的後面，或第二排才是合适。
果然陸之武一坐下，四周不同的目光紛紛側目望了過來，各種不可思異的眼神打量着陸之武。
“那個就是陸之武？果然是不學無術？那位置他倒敢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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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麽，人家老爹權傾朝野，一人之下，令尊貴為兵部尚書，遇着陸明賢都要躬身施禮？”
“呸，狐假虎威，蠢材一個，明日陸明賢知道了，必然要臭罵他一頓。”
四周衆人紛議，陸之武尚不知覺，只有陸誠現在武功已經下品武生，更練有混沌洗心術，不管場中如何吵鬧宣嘩，他都心靜似水，不動如山，百丈之內的悄悄話都一絲不差的落入他的耳中。
“咦陸兄你的小嘶所拿的琴不錯麽？”
陸誠不動聲色，看了這人，這人坐在第二位，是當朝附馬之一，因功而升的高平候陳映白。大堅的附馬可不比他朝，都是實權中的實權人物，論身份地位僅次于皇子們，現在坐在陸之武的下首，已經算是非常給陸明賢面子了。
“那裏那裏，這是小弟從父親處求來的，四皇子最喜歡音樂，我也好難才找到這麽一件奇物。”
“陸兄真是有心了，我也是找了月旬都沒找到一件能拿出手的古樂”陳映白笑着點點頭。
“諸位皇子架到……”突然之間一聲大喊，各位皇子終于到場。
大王子杜世威常年征戰在外，武功高強，氣勢逼人，陸誠一看就看出此人已經上品武士，一只腳踏進武師的行例，他也毫不掩瞞，上品武士強大的實力陣陣散發出來，許多像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小姐們，都是忍受不住他身上的無窮殺氣，紛紛退避。
二王子杜銘城玉樹臨風，溫潤如玉一看就是一個平易近人，禮賢下士的溫柔之士。
四王子眉宇如劍，氣度非凡，舉手投足一派威嚴。
最奇怪的是七王子杜淳風，年紀最輕，看上去卻最大，少年老成，不怒而威，從出場開始沒變過表情，一路都是一本正經對着向他施禮的人點頭示意，一種混然天成的帝王氣勢散發四周。
陸誠逐個看過四位王子，也是忍不住心中佩服，果然個個是人中之龍，青年俊傑，不愧都是能競争一國之君的大人物，像陸之武這種纨绔公子哥根本就不能與其相提并論，難得前面陸厚稱四皇子待他如手足兄弟的？你配嗎？
這諸位皇子一到，便按年紀大小分別坐下，随着四皇府總管一聲大喊，杜飛峰的壽辰大宴正式開始。
大宴先是各皇子送上生日之禮，接着是公主、附馬，皇親國戚，一件件另人眼花缭亂的奇珍異寶精彩呈現，許多人也在今天大開了眼見。
這些人送的東西都是什麽千年人參，萬年松脂，百丈青楓，宗師書法，前朝古譜，當代名畫，看上去每件都價值不菲，真正實用的話，其實可能都不如一萬兩白銀。
陸誠看在眼裏，越發決的自已今天是做對了。皇子皇親之間，不是強力的支持者，誰會送真正貴重值錢的珍寶。
接下來，就輪到陸府獻禮了。
陸之武興奮異常大步向前，向各位皇子公子等施了一禮“陸之武，祝四皇子洪運綿綿，百年常青。”
邊上陸誠陸厚急忙遞上禮品給了皇府中的人，各自報了一下自已的禮物名字。
下一刻，旁邊一個太監模樣的管家，尖聲大叫：“陸府二公子陸之武送四皇子古代‘青木鳳紋琴’一把，珍寶‘碧虎淩絕頂’一件。”
尖叫聲中，邊上兩個小太監高高舉起兩件寶物向四方托起，意思是讓大家看個清楚，因為按朝庭規定，無論是各部官員還是皇子之間，都是不能送黃金白銀珍寶首飾等貴重的實物，否則就是腐敗貪污。
“好琴啊，是非常難見的雲青木啊，聽說那盛産雲青木的大雲朝離我們足足隔了十七個皇朝，我朝極少有人去過，也不知是真是假？”
“什麽十七個皇朝，我聽說一日千裏的寶馬跑足一百年都跑不到大雲皇朝？除了先天高手沒人能活着趕到大雲？”
“你們說小說呢，沒人去過，這雲青木怎麽傳過來的？有這麽遠麽？”
“你懂什麽？和你說簡直對牛彈琴？”
“你……”
陸之武笑着回到自已的座位上，耳中也隐隐聽到一些人在議論這把古琴，不由的萬分得意，卻不料這時不知是誰，遠處一中年文士驚叫一下“哇，那‘碧虎淩絕頂’好像是用極為罕見的碧玉瑪瑙所制，恐怕最少也值二百萬兩白銀吧！”
“什麽？你看錯沒有，真是碧玉瑪瑙？”
“不錯，我看也沒錯，的确是碧玉瑪瑙，好東西啊，這碧玉瑪瑙我朝一年只産十兩，看這碧虎淩絕頂起碼也有五兩吧？”
“我看何止二百萬，就算五百萬都不止？”
四周許多人紛紛認出碧玉瑪瑙，議論四起，聲音越大，陸之武覺的臉上大為漲光，心裏笑開了花一樣。
後面一個一個送上禮品的報名他都幾乎沒聽到腦中。卻不料這時，除了四皇子，其他的大皇子、二皇子、七皇子等人突然之間都有意無意的擡起眼晴就餘光看了一下陸之武？
陸明賢各不偏幫？為何這陸之武卻大送殷勤？送那青木琴，送十把也沒事，因為未必會有別人喜歡，但這轉手可賣幾百萬兩的碧玉瑪瑙簡直是活脫脫的行賂了，陸明賢難道不怕朝臣彈劾他麽？
還有這名字……“碧虎淩絕頂”？淩什麽絕頂？登基為帝麽？你陸之武不是好大的膽子，就蠢笨到家的蠢豬了？
各部尚書，朝庭大員們一一個紛紛獻禮，但許多有知之士都看到了場中的不妥之處，慢慢的再也沒人議論陸之武送的東西，但各人看他的目光，就像看着一只豬一模一樣。
“你果然是一只豬”陸誠站在陸之武的後面，心中冷笑的同時也有一種開心解氣的感覺。
“石大将軍府，石小姐送‘西唐編鐘’76件！”
“好東西啊”場中又有識貨的人驚叫。
陸誠下意識擡頭一看，原來是當日的朝庭三大将軍的石破山女兒石妙音也在送東西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今天石妙音竟然穿了一套軍中的随袍。
軍中随袍，即平時高級軍官們無戰之時，或晚間不須戰備之時穿的長袍，與平時的常袍不同，平時的常袍寬松舒适為主，而軍中的随袍貼身緊靠，方便行動，等于是軍甲的布衣版。
石妙音穿着随袍，身材玲珑盡現，凹凸迷人，看上去更是英姿飒爽，幹淨利落，整個一位軍的女将一般。
她一出場，幾乎所有在場男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幾位皇子更是以熱切的目光久久不願離去，不說她父親當朝三位大将軍之一，兵權在握，權傾一方，就是石妙音本人也是京城有名的美人，今天在場就不知有多少人偷偷的喜歡着她。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權？我陸誠何時才能做到這一步？
看着周圍無比熱切的目光，陸誠的心中好像湧起了一把火，毫無來由的從心中湧起一種強烈的占有欲，恨不得現在所有人朝拜的應該是他陸誠，恨不得現在石妙音這樣的美人主動送上門。
他前的夢想只是早點離開陸府，有自由的身份，自從學了混沌洗心術，他就想當一名天下聞名的大将軍，鎮守一方，衣錦還鄉，但是今天看到現場的場景，他甚至生出一種奪龍取嫡，君臨天下的沖動。
人的欲望果然是無窮無盡？陸誠長舒一口氣，心中默念一遍混沌洗心術，剛剛騷動不安的心馬上就安靜了下來。
但是一遍混沌洗心術剛剛運轉完畢，陸誠的心底下意識一跳，就好像自已給一個人暗暗的偷窺到自已的秘密一樣，眼晴猛的睜開，耳朵瞬間豎起，餘光往東南方一掃，卻是只看到數個靜靜站立的太監侍衛，什麽可疑的人物也沒有發現。
難道是我的錯覺？不可能的？我練到下品武生，就能未知先覺躲開馬成威的殺招，這已經宗師高手才有的第六感覺了，現在下品武士，功力大增十倍不止，憑剛才的直覺，絕決是有人剛剛注意到我了？
會是誰？
我一運混沌洗心術，就注意到我？這個人最少也要是個先天高手？甚至？
陸誠簡直不敢想像，做賊心虛的四下打量一下，場中嘉賓就近千人，加上侍衛太監丫環等，不知有多少人，一時之間那裏看的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