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她的她
我被向泳恩拉上了白堂的三樓。
和樓下差不多的大廳裏,除了兩個守在門口的服務員之外,再無他人。
向泳恩繼續拉着我朝大廳裏面走,進去後奔着一角寬大的白色沙發而去,等我們都坐到沙發上了,向泳恩也不說話。拿着手機開始手指飛快的打着字。
我還沒把這裏看上一圈,小瑤就和幾個男男女女陸續走了進來,他們的說笑聲不大。時高時低的聲音聽上去充滿暧昧。
“泳恩,可以開始了吧。”小瑤朝我們走過來,聲音柔媚的問着。
向泳恩頭都沒擡,沖着小瑤揚揚手,“開始吧。”
小瑤看了我一眼,笑着轉身而去,大廳裏原本明亮刺眼的燈光很快就暗了下去,節奏明快的音樂聲也跟着響起來。
有人把大廳的門也緊緊關上了。
我轉頭看向泳恩,她還在低頭弄手機,我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沒有之前那麽開朗了。她像是正皺着眉頭,嘴角弧度也往下拉着。
一陣碰杯的清脆聲響從音樂聲裏跳出來,我轉頭就看到小瑤和那些一起進來的男女正圍成一大圈共同舉杯,所有人都仰頭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他們喝完酒。昏暗的光線裏,我看到小瑤被她身邊的高大男人一把攔腰摟緊到懷裏,兩個人就當衆擁吻起來,周圍人也沒看他們幾眼,似乎習以為常如此場面,之後也都各自組隊,抱在了一起。
我大概猜到,這應該又是一場富家子的所謂聚會,就如同在江家別墅,在酒店房間裏發生過的一樣,可是向泳恩非拉着我來幹嘛,還有,江植呢,難道他不參加嗎。
我正想問向泳恩。她卻先在我肩頭輕拍了一下,“你別坐在兒啊,過去一起玩吧。聽小瑤說比這厲害的你都玩過了,以後跟着他,這些免不了的……我去打個電話,待會兒來找你。”
向泳恩說着站起身,臉色有些難看的朝通往露天陽臺的那扇門走了過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坐在沙發上沒動。
向泳恩已經推來門走到了陽臺上,夜風順着門吹進大廳裏,吹得門邊的白色紗簾飄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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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裏的空調開得很足,陡然吹進來的涼風迎面而來,巨大的溫差讓我渾身一抖,我站起來想過去把門關上,剛靠近門邊,就聽到外面陽臺上的向泳恩,突然大喊了一聲,“你怎麽可以這樣!”
大廳裏其他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樂趣裏,沒人聽到或者聽見了也不關心,我扭頭看他們時,每人朝這邊看過來。
她這是怎麽了,在跟誰喊呢,我看着向泳恩露着雪白的肩膀就這麽站在寒風裏,她的肩膀劇烈抖着。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向泳恩內心裏一定很不快樂,她那些笑容和明朗的神色都是一種僞裝。
她的不快樂,也應該不是因為江植。不知道為什麽,無憑無據我就是這麽認為。
向泳恩再也沒說話喊叫,她就背對着我,迎着刺骨的夜風站在欄杆邊上,舉着手機。
我小心的把門半關上,轉身想坐回到沙發上時,一回身差點撞上一個人,我一驚使勁仰着頭想看清眼前,可是什麽都沒看清楚,就被人按住肩膀,朝後猛地推到了牆邊上。
等我看清面前是江植時,剛要開口,他搶先用手把我的嘴給捂上了,然後就目光直直的盯着我看,不說話。
看了我一陣兒,江植才微微側頭往旁邊門外瞅了一眼,然後湊近我耳邊低聲說,“你要是不想再看到一次有人跳樓的場面,現在就出去,把她弄進來。”
我一怔,肩頭上随之一松,江植放開我,目光淡淡的透過半開的門縫,往外陽臺繼續看着。
我想起了胡姐在小花園裏的樣子,又想到自己在酒店衛生間裏打掃現場的場面,趕緊開門走到了外陽臺上。
可他怎麽不自己出去把向泳恩拉進來。
向泳恩還是那個姿勢站在原地,我的出現也沒讓她轉身看看,我幾步走到她旁邊,看到她妝容精致的一張臉上,早已經淚水橫流。
我小心的往欄杆下看了一眼,三樓不算高,可是要真的掉下去,估計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我試探着輕聲喊了下向小姐,向泳恩眼珠轉了轉朝我看了看,她還在流淚,一直舉着手機在耳朵邊上,可我莫名就覺得她的手機不會正在通話狀态下。
“你穿這麽少站在風裏會感冒的,我們進去吧。”我謹慎伸手去拉向泳恩的胳膊,她沒躲開,我趕緊用實了力氣,拉着她回到了溫暖的大廳裏。
才一進來,江植就把向泳恩摟到了自己懷裏,動作自然熟練。
“又給她打電話了?”江植輕輕拍着向泳恩的後背,問她。
向泳恩沒說話,只是趴在江植的懷裏,身體顫抖着。
我覺得這時候自己還站在他們身邊有些多餘,就低下頭準備走開,江植也沒出聲留我,我沒回到沙發那邊坐下,一時間特別想喝酒,就直奔着擺滿各種酒飲的自助餐臺走了過去。
大廳裏這時的音樂聲開始震撼耳膜起來,小瑤在哪裏我已經分辨不出來了,只看到幾個人在餐臺那邊空場的地方動作各異的奮力扭動着身體。
我随便端起一杯酒,大口喝了下去。
烈酒入喉,我起伏的情緒随着喉嚨裏辛辣的感覺,一點點平複下去。嗎叉肝弟。
他們之間,究竟怎麽回事……我望着江植和向泳恩依舊摟在一起的身影,又喝了一大口酒。
在我感覺臉上有些發熱的時候,向泳恩似乎恢複了正常狀态,她跟江植并肩走到我眼前,看着我笑了笑,也拿起一杯酒跟我說,“你不喜歡這裏吧。”
江植的目光從走過來就有些陰沉,我看到他盯着我手裏空了的高腳杯,想起他之前跟我說過讓我別喝酒小心眼睛。
可我剛才根本就沒想到這些,只想喝酒想找點刺激的感覺。我甚至在喝酒時都忘記了,醫囑不允許我喝酒的。
我生來酒量就很好,想喝醉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既然都喝了,就別想醫生的話給自己添堵了,我任性的想随意一把。
我看着向泳恩在昏暗光線下顯得很蒼白的臉色,“是不喜歡,這也不是我這種人能玩得起的,我想回去了。”
向泳恩點點頭,“我也是,今晚沒心情,咱們走吧。”她說着仰頭去看身邊的江植,江植也點了下頭,目光移回到向泳恩身上,摟着她就往門口走。
我跟在後面,旗袍讓我邁步大不起來,這件的開叉不像之前在別墅裏穿的那麽高,我好不容易才能跟緊在他們身後。
一出了大廳,裏面的喧嚣很快就被很好的隔絕掉了。
我們三個人到了樓下門口,服務員恭謹的把外套拿來給向泳恩披上,江植也是,只有我進來時把衣服脫在了那個試衣間裏。
我正想說去拿衣服,有個男服務員已經拿着我的衣服走了過來,我披上自己的黑色外套時,向泳恩和江植已經開門走出去了。
我檢查下自己的手機沒落下後,趕快跟了出去。
送我們離開的是一輛寬敞的商務車,很像電視裏看到的那種明星的保姆車,我上車前,江植已經摟着向泳恩坐了進去,我坐到他們對面,拿着手機低着頭。
車子開起來,向泳恩又用粵語跟江植說起話來,我聽不懂正好也趁這時候給老汪發了條信息,問他我今晚住哪裏。
之前江海濤沒告訴我怎麽安排我的住處,我打算問清楚,然後讓司機送我到地方就下車。
我覺得三人行這種事,還是不摻和進來為好。
我正等着老汪的回複,江植卻突然對司機說:“先到公司的員工宿舍,然後送我們回家。”
司機應了一聲,我擡起頭看着江植,手機這時也收到了老汪的回複,我又低下頭看消息,老汪跟我說今晚先住在員工宿舍,以後的明天再說。
我沒再回複,握着手機不出聲也不擡頭。
“春夏,聽說你做家常菜很好吃,這幾天要找時間嘗嘗了,正好讓你看看我和江植在這邊住的地方。”向泳恩很平靜的跟我說着話,她靠在江植的胳膊上,要不是親眼所見,我實在是很難把她跟之前那個在夜風裏流淚的人聯系在一起。
“好,不過江總安排我過去照顧任設計師,就怕沒時間。”我回答向泳恩。
她連聲說着自己差點忘了這個,然後又用粵語跟江植很快的說起來,我再次把頭低下去。
車子很快靠邊停了下來,司機跟江植說員工宿舍到了。
我一聽就做了要下車的姿勢,同時跟向泳恩說我住在這裏要下車了。
我剛一下車,就看到江植也開了另一側車門下來,他俯身跟車裏的向泳恩說送我過去,之後拉上車門看着我,“走吧,我送你。”
我瞥了眼江植身上并不厚實的大衣,本想說不用,可是話到嘴邊忍了回去,我的确不知道員工宿舍在什麽具體位置。
我跟着他走,刻意走在離他半步的身後,夜風陣陣吹來,我這時才對這個我出生的地方有了些熟悉的感覺。
小時候冬天晚自習放學往家走,我不知道在這樣的夜風裏獨自騎車走過多少回,很多同學都會有家人來接,可我從來都是自己。
往事又開始在心裏沉沉浮浮起來,我不知不覺就被江植的大長腿拉了下來。
等我發覺他站在前面等我時,趕緊小跑着跟上去,露在旗袍下擺下的腿凍得生疼。
穿成這樣的女人,就不該在夜風裏走路,那應該是過着出門就上車,進門有暖室生活的女人,才穿得起凍得起的。
而我是什麽,我不是擁有那樣生活的女人。我在心裏自嘲,跟上江植問他還有多遠。
江植吸了吸鼻子,我看得出他也很冷,他穿的不多,就像我說的那種女人一樣,他這樣的富家公子哥在冬天也極少穿什麽秋褲之類的,他們似乎從不需要那種禦寒的東西。
出門豪車,入室豪宅,溫暖随身跟着,當然不用像為生活奔波的普通人要把自己包暖和了才能去奮鬥。
“從那個門進去就是,你能走快點嗎。”江植聲音裏帶着顫音對我說。
我往前看看,看到了一個半開的大門,就對江植說那我自己進去就行,不行再給老汪打電話。
“你快回車裏吧。”我沖着江植一笑,低頭就往那個門口跑過去。
“站住。”江植喊了一聲,很快走到我前面,把路擋住了。
我嘴裏發出嘶嘶的聲音,把手放在嘴邊哈着氣,擡頭看着他。
“要不你還是跟我回去吧,晚上沒吃什麽,你做飯,家裏東西很全,不像在別墅那裏什麽都缺。”江植看了我幾秒,嘴裏吐出長長的白汽說着。
他跟向泳恩住在一起,我不想去,我也餓也沒吃東西,可我可以忍着。
但是還不等我拒絕,江植已經拉着我往回走了,我們很快就回到了車子邊上,車門被裏面的向泳恩拉開,她笑呵呵的看着我,居然說:“就知道會這樣,趕緊上車吧,我快餓死了。”
我重新坐回溫暖的車裏,看到向泳恩表情古怪的看着我笑,再看看江植,他繃着臉一臉嚴肅的側頭看着車窗外的夜色,唇線緊緊繃直,似乎在強忍着什麽。
一對怪人……我心裏暗自腹诽,在車子開到他們住處之前,也不說話了。
司機把車直接開進一個小區的地下車庫,我跟着他們下車,坐電梯到了十八樓。
向泳恩開了房門,江植率先進去,我也跟着向泳恩進屋。
江植進屋就消失在走廊盡頭的一個屋門口,向泳恩脫了高跟鞋,光着腳領我直奔廚房,讓我随便看着做之後,也出去了。
廚房是敞開式的,我看着向泳恩朝跟江植消失的相反方向走去,不由得苦笑一下,開始看看有什麽能做的東西。
剛打開冰箱,就聽見江植大聲喊了一句,“曾春夏,我要吃蛋炒飯!”
我找到電飯煲打開一看,是空的,沒有米飯。估計他們之前也沒再家裏怎麽吃過,不過冰箱裏倒是有雞蛋和蔥,還有兩把小油菜,一根胡蘿蔔都很很新鮮。
只是不知道不做飯的兩個人,冰箱裏買這些放着要幹嘛。
沒有米飯難不倒我,我找出米把米飯蒸上,然後把蛋炒飯的其他配料都準備好,等熱騰騰的米飯一出鍋,就開始按着吩咐做蛋炒飯了。
我剛把雞蛋炒好,換了家居服的向泳恩就走進了廚房,她看着電飯煲裏的熱米飯,疑惑的問我,“我不做飯可是也知道,蛋炒飯是要用冷米飯的吧,你這個新做的要這麽炒?”
我微笑着低頭切蔥花,“你放心吧,一會兒就可以吃了。”
我沒告訴向泳恩,直接用剛出鍋的米飯做蛋炒飯可是我的一個當家手藝,說起這個,我又想到了左佑。
當年就是她冷着一張臉,在也是很寒冷的一個深夜裏,用新做的米飯給我弄了碗蛋炒飯,還把做法教給了我。
她教過我太多東西……我把胡蘿蔔切成肖定快放到平底鍋裏先炒一下,向泳恩皺着鼻子躲開去了客廳。
江植在表示要吃蛋炒飯那聲喊之後,再也沒現身,直到我炒好了飯,又做了一個湯,還清炒了那兩把小油菜,他也沒露頭。
我把吃的擺在餐桌上,去客廳喊向泳恩,這才看到她手裏握着電視遙控器,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向泳恩睡着了還皺着眉頭,不知道是想着什麽苦惱的問題睡去的,我正想把她喊起來吃飯,江植從走廊一側走了出來。
他走到沙發邊看看向泳恩,示意我別叫醒她,然後自己走到餐桌前坐下,我也跟着走過去。
江植看着他坐下位置前擺着的那碗炒飯,很不滿的擡頭瞪着我,小聲說:“我不吃這玩意,你忘了!”
我看一眼他面前那碗,默聲把桌上另一碗拿起來跟他面前的換了一下,這時才小聲說,“這碗不是你的,這個是。”
我給江植換的,是一碗特意沒放胡蘿蔔丁的蛋炒飯,他說過不吃這個,我記得,沒忘。
江植的眉頭舒展起來,他悶頭就吃,只吃蛋炒飯,對其他的視而不見,一碗飯很快就見了底。
我站在餐桌邊上,看着他吃飯,似乎忘了我也餓着肚子。
向泳恩還在睡,我正拿着空碗要去給江植再盛一碗時,向泳恩忽然發出了一聲嗚咽聲,聲音很大,在屋子裏陡然響起還挺吓人。
江植馬上站起身朝沙發走去,我看到他蹲下去拍了拍向泳恩,目光柔和裏帶着憐惜,他沒什麽意外的神色,我想這種情況他一定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所以很淡定面對。
向泳恩依舊沒醒,江植等了一下就起身離開,又坐回到了餐桌前。
可他沒再繼續吃,反而看看我讓我坐下,我坐下後,他把我盛給他的那碗推到我面前,讓我吃。
我沒啰嗦,也真的是餓了,就悶頭開吃。吃了一會兒,江植聲音低低的跟我開始說話。
“那個左佑,你們過去很熟嗎?”
我嚼着米飯,“還行,我在她手下工作過,做設計助理。”
“我聽說她是個挺傳奇的女人,她跟那個任準,他們去年才結婚,那個任準……”江植忽然頓住話頭,手指在桌面上來回抹着。
我不去看他,等着他自己接着往下說。
“你當年被開除,跟那個任準有關吧。”江植語氣漫不經心的接着問,手指的動作卻停了下來。
我把嘴裏的米飯咽下去,“沒關系,他就是我的一個專業課老師,你還吃嗎……”
我扭頭看着江植,眉眼不動。
江植慢慢搖了下頭,他盯着我又說,“我爸讓你跟着泳恩一起搞那個酒店設計吧,你不做保姆了,想改頭換面了。”
我轉頭看一眼沙發上毫無動靜的向泳恩,“我很感謝江總給我的機會。”
我的回答招來江植輕蔑的嗤笑。
我在心裏也笑着呢,不管是做保姆還是再去做什麽設計,只要能留在江海濤身邊就行,我都能做。
“我給你的機會,你怎麽就不要呢,我跟我爸……”江植幽幽的聲音問着我,我一轉頭想看着他,他卻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沒再把話往下繼續說,他推開隔在我跟他之間的那把椅子,俯身朝我壓了過來。
他攥着我的手腕讓我不能動彈,嘴唇緊緊壓在我的唇上,也不試圖往裏深~入,只是就那麽狠狠的跟我緊貼着,我的嘴唇夾在他的唇和我的牙齒之間,很快就痛了起來。
可我沒動也沒躲,這一刻的痛感倒是讓我覺得心裏舒坦不少,我就像是個被虐狂,忍着身體上的痛,心裏卻實實在在的很舒服。
我閉上眼睛,忽然想要是我跟江植在雨烏一夜之後我沒不告而別,那今天我跟他會是何種局面。
如果他不是江海濤的兒子,我也不是心懷叵測走進江家的保姆,那又會怎樣?
可惜,他就是江海濤的兒子,我也繼續在心懷叵測留在江家,這就是我們的身份和關系。
想到這些,我腦子短暫的沉迷一下子清醒不少,我把眼睛睜開,看到江植正死死閉着他的眼睛,眉頭輕蹙,似乎很痛苦的吻着我。
他在想什麽呢……
“你們幹嘛呢,要不要我回避啊……”向泳恩模糊的聲音從客廳那邊響起。
江植緩緩把眼睛睜開,也把我放開了,我連忙起身低下頭,沒去看向泳恩,江植又坐回到椅子上,我的餘光能看到他的修長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扣着。
“你醒了,快吃飯。”
向泳恩晃悠着身子走過來,我站起身往廚房走,聽到她跟江植又用粵語說話,我心裏起煩,站在廚房裏不知道進來要幹嘛。
江植忽然笑出聲來,“向泳恩你變态吧,這時候你要去找她,你瘋了吧,要是被你爸知道怎麽辦!”
向泳恩聲音依舊不那麽清醒,像是說夢話般的,“我不行了,要麽我再死一次,要麽你幫我,讓我去找她。”
我背對着他們兩個聽得納悶,向泳恩突然又對我說,“春夏,我告訴你,我之前跟你說的話是騙你的,我跟混球沒上過床,那次在奉市酒店裏我也沒有,是他們以為我們在屋裏上了,你聽清楚了嗎!”
向泳恩好大聲音喊着,江植憤怒的罵了她一句,招來向泳恩咯咯的笑聲不斷。
我背對着他們沒出聲,可是心裏卻在聽到向泳恩這些話之後,有種莫名的激動在往上湧,我甚至沒覺察到自己嘴角下意識的那一絲笑意。
他們是不是真的上過床,我很在意嗎……我瞪大眼睛小心的吸了一大口氣再緩緩吐出去,心口卻還是突突的跳着。
“哈哈,我還沒說完呢,幹脆都告訴她吧,我都不怕你怕什麽……春夏,你聽我說,你轉過來聽我說!”向泳恩在身後繼續喊着,江植的罵聲也緊跟着,可是向泳恩根本不理他,我聽到椅子碰撞地面的動靜後,轉頭一看,向泳恩正從椅子上起來,朝我走過來。
她看見我回頭看着她了,笑嘻嘻的站住不動了,她低頭瞥了一眼身邊的江植,轉而笑得很是詭異的看着我。
“我有愛的人,不是這個混球……”向泳恩說完這句,後面再說的話就又切換到了粵語,我不解的等她說完,目光看向江植,表示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麽。
江植一臉無奈又恨恨的表情,他仰頭瞪了一眼向泳恩,語速極快的跟我翻譯了一下向泳恩剛才那句粵語。
我聽完,頓時愣住了。
“她是告訴你,她愛的人……是女字旁的她,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