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解毒
老實說,安繡顏并不覺得文繼昌拿出的那幅畫有何特別之處,反而覺得無絲毫亮點,這幅畫就像是一個不太熟悉繪畫的人畫出的作品,無論是線條的粗略還是格調的失和,都讓安繡顏暗暗蹙眉。
畫的大部分地方所表現出的是一股恢宏大氣的戰場硝煙,有穿着盔甲的兵士,有迎風飄揚的旗幟,有踢踏着的駿馬,可不知畫的下方怎畫着一些商旅,來來往往,他們絲毫未感受到半點戰争的殘酷,依然我行我素,偏偏在畫的右上方漂浮着一只美麗的紙鳶,不知從何而來。
這樣的一幅畫,綜合了如此多的景物,讓人一時間根本無法理解,這幅畫的主人究竟想要表達一種怎樣的思想。
“表哥,這幅畫好生奇怪,我竟弄不懂了。”安繡顏不由得将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老實說,我也是參詳了許久,亦未得出結果,我想,也許秘密并不是這幅畫,而是這幅畫卷的本身。”看文繼昌的樣子不像是說謊,因為他盯着這幅畫的眼睛是迷茫的。
“嗯,極有可能!”安繡顏表示贊同他的說法:“我們該怎麽辦?”
“如今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你繼續潛入東陵國皇宮,想辦法找到這幅畫的原作,然後咱們再好好參詳,說不定能夠發現什麽蹊跷也說不準。”文繼昌提議,聽語氣上是一種建議,但是分明是一種誘導。
安繡顏心中冷笑,文繼昌啊文繼昌,你口口聲聲說是我表哥,對我關心,可是你如今要我再潛入東陵皇宮,難道就沒有考慮到我會有危險嗎?
所以,她不但不認為文繼昌如今是在幫助自己,而是完全在滿足個人的私欲,文繼昌一定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因為,明顯的,他似乎遠比自己更加想要得到那幅畫。
似乎是看出了安繡顏的詫異,文繼昌連忙補充道:“唉,表哥亦是無奈,我是真的擔心表妹的個人安危啊,表哥只不過見你想到得到你母親的身世,這才不得不給你一個建議,若是表妹為難,也可以……”
“沒事,表哥的建議不錯,我也覺得應該這樣做,只是我如今勢單力薄,有些力不從心。”安繡顏解釋,那個皇宮如果可以不去,她是真的永遠都不想去的,況且自己好不容易才離開的。
“啊,這個表妹可以放心,表哥深知你一人不便,我會派人幫你的。”文繼昌似乎恍然大悟,立即說。
“這樣啊,那就太好了!”安繡顏裝作很開心的樣子,但是心中卻寒意頓生,看來自己真的必須再去一趟東陵皇宮了。
直覺告訴她,這個文繼昌很不可信,看來要想弄明白一切,只好靠自己了,如果那幅畫真的存在,那麽她也可以通過這幅畫發現一些線索。
安繡顏離開的時候,文繼昌給她準備了一輛看起來還算不錯的馬車和一名車夫,并沒有單獨派人護送,說是怕引人懷疑,她一想,似乎也是這個理,也就沒多想。
于是,在離開皇宮後的第二十個日子裏,安繡顏開始踏上了前去東陵國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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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陵國。
皇宮裏這一段時間可以說較為混亂,人心不安,畢竟皇帝中毒昏迷,多日未能臨朝,如今龍體時好時壞,而下毒的人一時還未捉拿歸案。
況且,皇帝中毒多日了,依然未能查出所中何毒,整個太醫院加班加點也未研制出有用的解藥。
朝綱暫時由太子容貞主持,所以,最近容貞也是忙得焦頭爛額,所幸之前一直對付他的人最近倒是安靜了許多。
他知道,那人定是知道他已經有所察覺,所以按兵不動,收起了狐貍尾巴,不過這樣也好,他就不用再分心對付其他。
這天夜裏,皇宮已經萬分寂靜,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潛入帝寝殿,此刻帝寝殿值夜的人大都已經疲憊不堪,處于熟睡狀态,再加上他們不懂武功,警覺性很差,所以,根本沒人知道此刻帝寝殿來了不速之客。
只見那黑影來到皇帝龍榻前,一只手探向了皇帝的面部,隐約似乎是要将什麽東西塞入皇帝的口中,速度極快。
就在這時,一個白影由上而下飛落,冷聲呵斥:“什麽人?”
黑影似乎一驚,立即旋身飛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容貞大驚,立即到皇帝面前查看,他剛剛好像看見那個黑影朝皇帝口中放了東西,所以,他立即輕輕地捏開皇帝的嘴巴,發現皇帝的口中隐隐散發出一股藥味。
容貞大駭,壞了,父皇又被人下毒了!
容貞剛要讓人傳太醫,此刻榻上的人卻動了,就像是剛睡醒的樣子,聲音有些嘶啞:“朕似乎睡了很久了。”
“父皇您終于醒了,您并非睡覺這麽簡單,而是中了毒,已經昏迷好多日了,剛才有個人潛進來,不知道給您喂了什麽藥?您如今覺得如何?”皇帝醒來,容貞自然高興,他簡單解釋了一番。
“中毒?喂藥?”皇帝嘴巴動了動,發覺嘴巴裏有些苦澀,還有些藥味:“難道是剛剛潛進來的人給朕解了毒?既然那人不但沒有害了朕,反而救了朕。”
容貞蹙了蹙眉,似乎真的是剛剛那人為父皇解毒的,只是不知那人是誰?
溫太醫被宣到了帝寝殿,為皇帝檢查了一番,面露喜色:“啓禀皇上,如今您身上的毒已經全解了。”
“嗯,那就好!”皇帝點點頭,看向容貞:“貞兒可有查出是何人下的毒?”
容貞猶豫着,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雖然他知道是誰幹的,但是他手中沒有證據,不足以定那人的罪,如果早早對那人動手,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皇上醒了嗎?”皇後急匆匆地走進,一臉擔憂。
容貞臉色微微變冷,看了一眼皇後沒有說話,但是他那緊握的拳頭,顯露出他有多麽的容忍。
皇帝感覺到容貞微微的變化以及他來不及收起的冷意,心中多少有些了解,但是他不動聲色,貞兒自然會有他的打算,他是不是一個焦躁的孩子,他定能沉穩地處理此事。
皇帝看着進來的那個女人道:“皇後來啦!”
“嗯,皇上您終于醒來了,你可知道,臣妾真是擔心死了。”皇後一臉有喜有悲,心中卻是暗暗詫異,皇上的毒是怎麽解的?
“真是難為皇後你了。”皇帝淡笑着說,可是看向皇後的眸子裏并沒有太多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