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醉酒表白
顧思止将榛榛帶到了不遠處的噴泉下,晚風将幕簾上的水吹到人身上,絲絲清涼。
然而這清涼的水花對醉酒的榛榛并沒有作用,她整個臉蛋都泛着紅暈,真真的像極了那紅透的蘋果,讓人想嘗上一口。
“柏宥弟弟,”她說,“你幹嘛要拉我下來你真的很霸道欸!”
顧思止看着她氣鼓鼓的樣子,心中像是被貓的尾巴撓了一下,酥麻麻的。
“榛榛,我是顧思止,不是柏宥?”
她眼神又開始渙散,“顧思止,那柏宥呢,他剛剛不是還看我比賽的嗎”
幾秒後,她突然拉住他的衣角,“顧思止,我告訴你哦,今天我沒有抱大腿,自己戰勝了自己呢!我厲害不厲害”
她這樣,像極了拿了滿分的小孩子,正向家長讨要獎賞。
顧思止摸摸她的腦袋,“榛榛很棒,我都看見了。”
“嘿嘿,”榛榛嬌笑一聲,忽然環住他的脖子,“顧思止,我還有一個秘密要講給你聽,嗯…跟你有關的,嘻嘻嘻。”
她的臉湊得很近,顧思止喉結滾動,唇舌發幹,“嗯,你說。”
榛榛湊到他耳邊,“顧思止,我喜歡你,好喜歡你哦!”
灼熱的氣息卷過,他的耳根忽然就紅了。
她回到他眼前,“你呢,你喜不喜歡我?”
小姑娘聲音糯糯的,眼波有盈盈水霧,臉上挂着紅暈,手臂環住了自己的脖子,像一只撒嬌的樹袋熊。
顧思止只覺得百抓撓心,“榛榛你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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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喜歡,他很想将小姑娘圈進懷裏,告訴她:榛榛,我不是喜歡,而是愛上你了。
但他不能啊,他的病還沒有好,怕吓着心愛的姑娘。
榛榛嘟着嘴巴,“你騙人,我沒醉,我知道你也是喜歡我的!”
她将頭埋在他肩上,撒着嬌,“顧思止,你不喜歡幹嘛要送我禮服,嗯,你喜歡的!”
“榛榛,那是一個紳士應該做的,雲進不是也送你禮服了麽?乖,快起來,我們回家了。”
她揪住他的襯衣領子,“我不要,你,你還親了我呢!顧思止,你這個大騙子,親了我還假裝失憶,不行,我要親回來!”
顧思止震驚在她的話裏,他沒有親她,那麽,是柏宥!
在他思考的這幾秒裏,兩片柔軟的唇瓣附上他,還帶着米酒的甘醇和酸奶的香甜,将燥熱的鼻息渡到他臉上。
身後的噴泉突然響起音樂,水柱被霓虹燈印成粉紅色,底下是擁吻的榛榛和顧思止。
他本來應該推開小姑娘,但那觸感太美妙,勾得他舍不得離開。
顧思止忘記了自己的病,忘記了榛榛的醉容,只記得他心愛的姑娘吻了他。
他全心全意地回應,兩人的唇交|纏撕磨。
榛榛感受到顧思止的熱烈,他或啃或咬,靈巧的舌鑽進她口中,舌尖掠奪着她每一寸領地,牽引着她唇舌的動向。
漸漸地,他的吻變得纏綿,像是在溪邊酌飲的小鹿的舌,缱绻溫柔。
榛榛情不自禁地溢出一絲呻|吟,顧思止将她圈在懷裏,似乎将她當成一件想要保護的珍寶。
突然,一股力将他們分開,顧思止被摔倒在地。
“顧思止,她醉了!”韓雲進一拳揮在他嘴角。
榛榛傻愣愣的坐在原地,眼前的兩個人影變得模糊,她的身子晃晃悠悠,一下子往後倒下。
“撲通”,落水聲将那兩人的意識拉回,顧思止的眼中有異樣的光閃過,是柏宥出來了。
“撲通!”
“撲通!”
韓雲進和柏宥相繼跳進噴泉,這一次,是韓雲進先救起榛榛。
柏宥冷冷道:“把你的爪子從她身上拿開。”
韓雲進哂笑,“顧思止,你有什麽資格,她剛剛醉成那樣,你竟沒有推開她!”
“我叫你放開!”柏宥死死盯着她的唇和被水浸得濕透的衣裙道。
“我呸!”
“啪!”柏宥一拳揮過去,兩三下将韓雲進扔進溫泉,然後抱起榛榛就走。
找到自己那輛大紅色的跑車後,柏宥勾唇一笑,似乎顧思止的記憶他知道得更多了。
一路飛馳到家,榛榛被柏宥抱在懷裏,她蹭了蹭他的胸膛,“顧思止……”
柏宥雙手驀地收緊,直到懷裏的人輕哼一句,才松開。
顧思止,他竟趁人之危,竟真的愛上了榛榛,他怎麽配,他怎麽敢!
景榛榛只有一個,身體只有一具,他都要想辦法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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榛榛醒來時,頭很重,渾身難受,卻又不似宿醉後的感覺。
周圍的裝飾好熟悉,她坐起來發現自己竟然在家裏,靠在枕頭上,榛榛開始回憶昨晚的事情。
昨晚是去慶祝自己的勝利,然後烤肉店,米酒,吐槽隊友,韓雲進,噴泉……
榛榛拉過被子蒙住頭,死了死了,她竟然向顧思止表白了,還強吻他,最後還被吃幹抹淨?!
片刻,她又翻坐起來,昨晚柏宥怎麽突然就變成了顧思止?!難道,是她喝大了把柏宥當成顧思止了?
啊啊啊!真的瘋了,為什麽每次都分不清是跟誰接吻!
為什麽她沒有直接斷片,她寧願醉得像畢業那次,抱着電視機聊天也比昨晚的狀況好啊!
嘤嘤嘤,為什麽自己連酸奶米酒也不能喝。
上一次喝醉後,她将寝室所有妹紙都親了一回,還得意呢,報應來得可真快。
榛榛內心十分崩潰,因為她還忘了自己是怎麽回來的了,萬一是那個人将醉醺醺的自己送回來,那爸媽和爺爺那裏……
足足在房間賴了兩個小時,榛榛才忐忑地下樓。果然,客廳裏的三人正襟危坐等着審問她呢!
榛榛老老實實站在客廳中央,用小可憐的眼神望着他們,“爺爺,爸爸,媽媽,我錯了……”
景安明:“錯哪兒了。”
榛榛:“不該在外面胡亂喝酒。”
梁文君:“還有呢?”
榛榛:“跟男孩子在一起喝酒,大錯特錯。”
景家立:“你自己坦白從寬,我就不問了。”
榛榛:“欸?都交代了啊……”
景家立拍拍身邊的沙發,“過來坐。”
榛榛溫順地走過去,小眼睛直眨,做出一副令人憐愛地模樣。
“哎!”梁文俊嘆了口氣,“榛榛,你參加游戲比賽不用瞞着我們的。”
她瞪大眼睛,他們怎麽會知道?
看她一臉驚訝梁文君又道:“昨晚顧家孫子送你回來,都告訴我們了。”
榛榛垂頭:“對不起……”
景家立:“以後,我們不會攔着你玩游戲了。”
他的聲音帶着決斷,暗含一絲無奈。榛榛瞬間急了,慌亂的跪在地上,“爸爸!我錯了,以後不會了,你不要這樣。”
景家立蹲下将她扶起來,“傻孩子,我們不是責怪你,而是決定站在你的角度考慮。如果你真的那樣喜歡,喜歡到起早摸黑都要做,我們當然要支持你。”
眼淚不自覺的滑落,她又哭又笑,“謝謝你們,是我錯了,以後我不會瞞着你們了……”
梁文君抱住她,“哭什麽呢,因為我們是最親的家人啊,是就算你錯了,也會站在你這邊的人。”
“嗚嗚嗚……”榛榛反而哭得更洶湧,這一生何其有幸,能遇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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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城某心理咨詢室,女醫生與男患者面對面地坐着。
醫生:“你的意思是,次人格他是一位笑面虎,看起來無害,實際上沒一句真話?”
患者:“嗯,差不多。”
醫生:“他出來多久了,對正常生活影響大嗎?”
患者:“大概三年,影響很大,甚至涉及到我與其他人的相處。”
醫生:“其他人,是共同認識的人?我的意思是,你和次人格都認識。”
患者:“是,他甚至跟我喜歡同一個人,我懷疑他是故意的。”
醫生:“他,有名字嗎?”
患者唇角彎起微不可察的弧度,瞬間又消失,“當然,顧思止,他叫顧思止。”
是的,坐在咨詢室的人不是顧思止,而是柏宥。
醫生:“是他自己取的?聽起來倒像是個溫柔的人格呢。”
柏宥輕笑,“可不是,所以我才說他虛僞,面上看起來翩翩公子似的,實際一肚子詭計。”
醫生:“你的情況我大致了解了,但希望你明白,多重人格并不是短時間能治愈的病。”
柏宥:“這我當然知道,你已經是第五位心理醫生。那些童年陰影的陳詞濫調就免了,我要的是切實可行的辦法。”
醫生:“但是,對于多重人格來說,記憶的複蘇,對傷痛的自我認同是極其重要的。只有如此,人格才可能融合,或者達到一種平和。”
柏宥慢騰騰地起身,走到門口,回頭,“我并不追求什麽平和,更不屑于做所謂的融合治療,我要的是讓他消失,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