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 “房穿”的“野生”穿越者

第30章 耐心這件小事

第二天，房子裏的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西弗勒斯離開了地下室，梅洛普開始收拾她和小湯姆為數不多的行李。

只有馬瑞，他發現他其實沒有什麽好準備的。

穿了三次，每次都是和房子一起，只要房子中還有存糧，他就走遍天下也沒有壓力。當然，真要是回了家，如何和房東阿姨的兩個兒子交割房子還是個問題。

房子君：愚蠢的人類！我要去找銀光！

‘快了，快了，我們很快就要離開這裏了，時空旅行裏有的是銀光，更何況到了哈利*波特的位面，要是真打起仗來，你還愁沒有魔力嗎？’

馬瑞心不在焉地安撫着越發焦躁的金手指。

從早晨到中午，從午後到黃昏，時間像一雙無情的大手，将衆人的神經拉得越來越緊。

就連小湯姆，他也察覺到了緊繃的氣氛，因此格外安靜。

等待，一直到夜幕将至，天色逐漸暗沉。馬瑞三人沉默地吃完晚餐，又聚集在小客廳裏。

三只手機擺放在玻璃茶幾上，旁邊是懷表形的時空防護儀。它們已經整整安靜了一天了，看樣子似乎還會繼續安靜下去。

馬瑞嘆了一口氣，他百無聊賴地上網，把所有從意大利回西雅圖的航班打印出來，按着時間一項一項勾對。

西弗勒斯垂眸，不知再想什麽。

梅洛普怔怔然望着窗外發呆。

只有小湯姆，他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就一直盯着那防護儀，乘着大人們心不在焉，小湯姆偷偷使用魔力将這東西漂浮到他手心裏。

他用肉肉的小手握着它，臉上全是不解。

這東西以前好像是小湯姆的，現在好像又不是了，那它到底是不是小湯姆的呢？

小手下意識地握緊，小湯姆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又把防護儀往嘴巴裏塞。

“湯姆！”

回過神來的梅洛普阻止了他，小湯姆乖巧地看着媽媽把防護儀拿走，又放回了茶幾上，特別無辜地笑了笑。

馬瑞見此也是一笑。

梅洛普回頭看了他一眼，兩人目光一觸，又分開了。

馬瑞想到了昨天，忍不住一晃神，但他馬上清醒了過來，他扭頭問西弗勒斯，

“你的魔杖怎麽樣了？”

西弗勒斯平靜地看過來，他的手臂輕輕一抖，一只通體黝黑、花紋精美的魔杖出現在手心裏。

西弗勒斯将魔杖平舉起來，馬瑞目不轉睛地看着杖身玄奧地花紋，便聽西弗勒斯說道，

“異世界的精靈頭發，總會有些不同。”

“嗯！”

他下意識地附和，可注意力卻還在那些花紋上，這些都是魔法的痕跡，而馬瑞居然能認出好幾種，這讓他自己都感到有點兒驚訝。

“但使用起來，還算順手。”西弗勒斯輕描淡寫地補充道，

何止是順手，簡直是太順手了！

西弗勒斯輕輕揮了揮魔杖，小客廳裏立刻煥然一新。藍光嗷嗷直叫，将散逸出來的一丁點兒魔力吞噬進腹。

“恭喜！”馬瑞若無其事地看了眼藍光，說道，

“謝謝！”西弗勒斯平靜地回答。

然後房間裏又陷入了寂靜，湯姆打了個瞌睡，又看了看茶幾上的防護儀，不一會兒便睡着了。

馬瑞低下頭，在今天出發的最後一個航班上打了勾，終于低聲嘆了一口氣，“其實遲一兩天也正常。”

梅洛普看過來，她剛想帶小湯姆回房間，便看到茶幾上的時空防護儀忽然發出了幽藍的光芒，

“呼叫14639位面野生穿越者，這裏是時空管理局總部。”

一個陌生的男聲從儀器中流淌而出，在寂靜的夜裏如同一聲響雷。

馬瑞屏住呼吸，伸手打開了表蓋，

“你好。”

“你好。這裏是時空管理局總部，我是高級分析師維森特。關于你們返回原位面的事情，我有兩個消息要通知你們。”

終于來了！馬瑞等人緊張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時空盡頭，維森特繼續說道，

“我們的穿越儀器已經修複完善。理論上講，你們可以随時回到家鄉。”

“理論上？”馬瑞疑惑地問，

“是的，理論上。穿越儀的終端可以連接你們的時空防護儀，再佐以格林那裏的生命穿越輔助器，你們就能安全舒适地進行時空穿越，一覺回到自己的家鄉。

可是現實是，我們于昨天淩晨收到了辦事員格林的求救信號，沒有格林手中的生命穿越輔助器，你們無法安全的通過14639位面附近的交戰區域。”

震驚，沉默。

維森特一頓，繼續說道，

“輔助器屬于高級技術産品，格林本人保管着一枚，我們目前正在調遣辦事員前往14639位面，好救援格林，新的辦事員也會攜帶一枚輔助器。所以我建議你們，繼續耐心等待一會兒。”

西弗勒斯的眉頭已經鎖緊，梅洛普的神色隐藏在陰影裏，變換莫明。

“一會兒是多久？”西弗勒斯問道，

維森特立刻回答，

“具體時間暫時不能确定，目前是戰時，我們人手緊缺，而從總部前往14639位面的時空通道和交戰區域太接近，我們正在協調，從附近的其他位面抽調沒有緊急任務的辦事員過去。但由于目前的時局，辦事員到位，短則一個月，長則，一年。”

沉默，馬瑞看不清西弗勒斯的神色。

“所以，我們所來自的魔法位面，到底發生了什麽？”直到這時，西弗勒斯忍無可忍地問出了口，

維森特不解地皺眉，但他的專業性還是驅使他查找了魔法位面的近況，他說道，

“目前這位面很平靜，時空戰士和辦事員都撤走了。”

馬瑞幾人驚訝地交換了一個視線。

西弗勒斯眸色一深，終于把自己在英國的經歷說了出來。

時空盡頭的維森特簡直是震驚了！

“我希望時空管理局能提供這一場戰争的信息，等我們回去後，我們‘落地’的時間也最好是那場戰争以前。”

對面一陣嘈雜，然後維森特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很抱歉，斯內普先生，我們并沒有監測到這場戰争的發生！”

又是一陣嘈雜，對面有人用一種奇怪的語言在說話，儀器的滴滴聲，争吵和走路的聲音傳了過來。房子裏的三人緊張等待。

然後通訊的對方換了人，一個蒼老的男聲興奮地說道，

“斯-斯內普先生你好，我是時空管理局時間位面相關性觀察辦公室的主任，非常感謝你提供的珍貴信息。我們急需要一些細節，為了科學，為了研究，你知道，如果有一天。。。”

“咳咳，帕尼亞教授，我們應該先解釋。”維森特尴尬地提醒，

“哦，對，解釋，是這樣的，目前所有時空穿越的理論和實踐，都只能回溯過去，不能超越穿越者的時間極限，這意味着小說中穿到未來的情況是不可能發生的。”

“咳，咳，”維森特的咳嗽聲又響了起來。

馬瑞忽然覺得有點兒囧，他摸了摸鼻子，又聽到所謂的‘帕尼亞教授’在對面說，

“哦哦，我的意思是，我們辦事員的極限，或者我們所在時空的極限，在不超越它的情況下，我們無法檢測到這個時間點以後的事情，所以你做出的珍貴實地觀測報告是。。。”

“咳！”

“也就是那場戰争，實際上還沒有發生。我這樣解釋，你懂嗎？”

教授決定來點兒互動，馬瑞眉毛一抽，便見西弗勒斯沉聲問，

“也就是說，戰争發生在你們觀測不到的未來。”

“沒錯，這個理論。。。。。。”

“那麽如果我們回去，也是回到沒有戰争的從前？”西弗勒斯的聲音在顫抖，

“沒錯，就是這樣，但我們由此得知。。。”

帕尼亞教授的話忽然被打斷了，對面又一陣嘈雜，再然後，維森特的聲音再度想起來，

“抱歉，教授他有點兒激動，他一直癡迷于位面之間的聯系。”

“我們能理解。”馬瑞瞅一眼西弗勒斯沉思的表情，說道，

“非常感謝。總之，斯內普先生提供了重要的研究。。。呃，重要的情報，但請不要擔心，我們會盡快解決這個問題，并且加強對該位面的觀測，一旦第一宇宙和第二宇宙有異動，我們會盡力阻止，并及時通知你們。”

馬瑞點頭說，“好的。”

“但也請你們不要将消息洩露。”

“當然！”

“我能理解幾位急切的心情。我們會盡力調遣人員，請你們不必擔心。那麽今天。。。”

“等等！”西弗勒斯忽然說道，

“如果，如果沒有輔助器，你們能引渡我們回去嗎？”

這問題讓維森特一愣，然後神情嚴肅了起來，

“先生，我能理解你的急切。但是如果沒有輔助器，你們只有一個辦法能成功離開這個世界，那就是位面驅逐。然而，我必須說，就算你們有防護儀，有馬瑞先生的能力，位面驅逐也是非常危險的。何況，”

“何況什麽？”馬瑞問，

“何況位面驅逐過程中，緊急位面定位的限制很大，即使找對了位面，您也可能無法順利回到正确的時間和地點。而最關鍵的是，你們沒有位面驅逐儀，只有辦事員和時空戰士有。所以請你們，不要冒險。”

沉默，又是沉默，維森特那邊又有了雜音，然後他重新回來，反複強調了不要冒險，耐心等待，便匆忙結束了通話。

夜濃如水，可屋內昏暗的燈光下，成年人們都沒有睡意。

“西弗勒斯。”馬瑞內心深處湧動着不安，

果然，西弗勒斯說道，“我有一種預感，如果真是戰争，那麽等待也許會使我們錯失先機。”

馬瑞一晃不晃盯着他，“那你打算怎麽辦？”

魔杖忽然出現在西弗勒斯的手心裏，他着迷地看着它，說道，“這些時日，我已經恢複了魔力，甚至還有增長。我打算，到沃爾泰拉去看看。”

馬瑞心想到上次西弗勒斯在英國的旅行，忍不住說，“真的，不再等一等了嗎？”

西弗勒斯搖頭道，“宜早不宜遲。”

馬瑞尚在沉默，西弗勒斯已經霍然起身了。

“我會用幾天熬制一些魔藥，為了這次旅行做準備。”

馬瑞心知此時自己已經無法阻止西弗勒斯了，他只好說，“謹慎一點，先探探路，然後我們再想辦法。”

他停頓了一下，又說，“只要你需要，我就在這裏。”

西弗勒斯用力點了點頭。

是夜，馬瑞在夢中緊皺着眉頭，他夢見自己被一種奇怪的力量拉扯，一瞬間飛上了天空，他焦急地向下張望，卻正見黑色的山脈包裹着一片巨大的方形谷底，谷中一座高大的火山，頭頂上正噴射着烈焰。

就在此時，馬瑞忽然感受到了一絲冷冽的視線。

那是一雙眼睛，一雙火焰般的眼睛！

生存的本能讓他飛速地逃跑，他直直撞進雲霧裏，

巨大的綠林，高聳的雪山，谷地，和平原，世界飛速的旋轉。

馬瑞頭暈眼花，他迫不及待地想結束這場夢，然後他聽到耳邊有一個聲音，

“a,naur“

馬瑞猛地睜開眼，他渾身大汗淋漓，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他一點兒想不起來剛才的夢境了！只有那句話留在他的腦海裏。

那是昆雅語，其意為：最初的黑暗生物，狼人，冷族，以及，蜘蛛。

鬼使神差的，馬瑞喃喃重複了那句夢裏的話。

“a,naur”

霧谷出奇的平靜，馬瑞的聲音很快就消散了。

可是隔着一座山，一條河，一片草地，森林裏的卡倫們卻統統渾身一震。他們迅速放下手邊的事，只一閃，便齊聚在客廳裏。

吸血鬼們驚訝地又不解地相互對視。

而拉普西海灘旁，茂密的樹叢裏，巨狼集聚在一起，首領山姆遙望着東邊的山林。許久，等天色泛白，才和同伴們一起無聲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