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索吻第二十天
一大早, 太陽打西邊出來林珂準備了早餐, 雖然都是買的, 但是, 起這麽早去買也是很有心了。
“陸先生, 早啊。”林珂穿戴整齊特地在客廳等陸昭珩。
陸昭珩昨晚才“拒絕”她，今天還這麽殷勤，看來是愛他愛得太深。陸昭珩想, 當是日行一善，回應一下。
“早。”他真的就回了一下, 目不斜視去泳池。
“欸，陸先生——”林珂追上去，“我能跟您申請個事嗎？”
陸昭珩停下, “什麽事？”
“我有點引流上的問題想請教劉經理，等會兒可以和您一起去公司嗎？不對……”林珂糾正道：“您走您的，我走我的，不麻煩您。”
陸昭珩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擡腿往外走。
林珂不死心跟上去, “我給你準備了早餐。”
“我早上不喜歡粥，更不喜歡花花綠綠的粥。”陸昭珩說着不領情的話, 觀察得挺仔細嘛。
“那是三色藜麥南瓜粥和紫薯銀耳羹, 美容養顏，我特地準備的。”
陸昭珩沒理她。
林珂在他背後呲牙，他突然回頭，林珂臉上的表情來不及收, 陸昭珩眯眯眼，“你那是什麽表情？”
“抽……筋了。”林珂咽口水。
陸昭珩說：“我看你像抽瘋。”
林珂臉上挂着笑，心裏已經把陸昭珩抽了一千八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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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珂特地選了這麽精致的早餐，沒料到陸昭珩會不喜歡。早餐買太多了，她食量本來就小，剩下這兩大碗只能倒掉，要是二哈在還能給二哈吃。
對呀，她可以帶去給二哈吃啊，反正要去見程墨的。
嗯，林珂進房間找了個漂亮的紙袋，等會拎去公司給程墨。
等她找好紙袋出來，粥不見了。林珂閉一閉眼睛，再睜開，剛剛放在操作臺的兩大碗藜麥粥……憑空消失了。
她看一眼陸昭珩沒在泳池，沖上樓，“陸……陸先生！”
陸昭珩披着浴袍正在吃粥，林珂楞在門口大喘氣，他擡一擡眼，“什麽事？”
林珂一眼就看見她準備給狗的粥。
“粥……是你拿的啊。”
“不是特地買給我的嗎？”陸昭珩吃相極優雅、漂亮。
“是特地給你買的，可是你不是說不吃嗎。所以，我……另有打算。”她可不能讓陸昭珩知道他在跟狗搶食。
“我看你那麽失落，免為其難吃兩口。”陸昭珩假裝沒看見見底的粥碗。
林珂：兩口？你兩碗都吃完了！
陸昭珩：“你要一直站在門口看我換衣服嗎？”
林珂立刻背過身，“我下樓等你。”
陸昭珩今天的心情還不錯，林珂看見等紅綠燈的時候，他的手指有節奏地敲着方向盤。
搶了二哈的口糧就這麽高興？
“狗是你讓程墨帶走的嗎？”陸昭珩突然問。
林珂背一下挺直，心虛道：“是，是啊。”
“你很喜歡狗？”
“珩……不是，二哈很可愛，我一個人也會無聊，又沒什麽朋友。”林珂說完，車內就沉默了。
最怕空氣中突然的沉默。
林珂像被人吊在半空，上不上下不下的。
而且這沉默持續了一路，林珂真的，好尴尬。
幸好，公司不遠，早上路況不錯。
大廈門口遇到許多員工，紛紛跟陸昭珩打招呼，林珂站在他身邊渾身不舒服，因為每個和陸昭珩打招呼的人都會特別注視她。
自從變成包子臉之後林珂真的很怕別人的目光，不管是善意的還是友好的亦或是猜疑的，她都不喜歡。何況還和陸昭珩站在一起，一大清早兩人一起來公司，怎麽看怎麽覺得不同尋常。公司的人只知道林珂是新同事，不知道他倆同一屋檐，更不知道他倆的雇傭關系。
林珂快走兩步去電梯間，和陸昭珩離得遠遠。
陸昭珩那邊的電梯只有他一個人，員工都心照不宣等旁邊的，林珂看一眼獨自一人等電梯的陸昭珩，突然有點同情他，想象他被孤立落寞的心情。
林珂這邊的電梯先到，她率先一步進去，陸昭珩跟着踏進電梯的時候，其他人自覺換另一部，陸滅霸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林珂還同情他，同情同情自己吧。
電梯門關閉，只有他們兩個人，林珂咳一聲，這樣站着不說點什麽，真是尴尬。
陸昭珩突然轉身，林珂吓得退到電梯角落，不會吧不會吧，霸道總裁裏的電梯Play要上演嗎？我怎麽辦怎麽辦？是掙紮還是配合？叫破喉嚨也沒用吧，那我還是……
“讓你寫的企劃案寫了嗎？”陸昭珩一開口，林珂頭頂的粉色泡泡全部破掉，粉碎。
陸昭珩繼續說：“PPT做了嗎？最近一段時間的數據統計了嗎？”
“我，我，我……”林珂一個都沒做。
另一個電梯裏的同事紛紛替林珂祈禱，下一次一定要提醒下這個新同事，千萬不要跟陸總上同一個電梯。
“叮”一聲，林珂感嘆，終于活着出來了。
“Angel，你怎麽會來。”許晉剛打完考勤，回頭看見林珂，那個激動。
“晉哥，早啊。”林珂笑眯眯打招呼。
“你們什麽時候這麽熟了？”陸昭珩聲音輕飄飄。
“我們私下裏經常發微信。”許晉是傻白甜，“還有程總監，我們仨兒還建了個聊天群。”
“是嗎。”陸昭珩淡淡一句，徑直去辦公室。
許晉望着陸昭珩背影，“是我的錯覺嗎？怎麽覺得老大剛才生氣了。”
“喜怒無常，性情反複，伴君如伴虎說的就是他了。”林珂總結道。
許晉點點頭，“所以我們弱勢群體才會成為好朋友，守望相助。”
“對！”
“你今天來公司有事嗎？”許晉問她。
林珂有點不好意思，“那個，程墨在嗎？”
許晉往技術部望一眼，“應該快到了。”
林珂說：“那我去頂樓等他，他要是來了，你記得讓他去頂樓找我。”
“頂樓？”
“我有話跟他說。”林珂說完就走了。
“頂樓，有話說，是要告白嗎？程總監運氣怎麽這麽好，我都沒接受過女生的告白！”許晉好生羨慕。
陸昭珩脫了西裝外套，辦公室開了空調還是覺得，不爽快，解開襯衫領口。
許晉一臉八卦進來，“老大，咱們三個鑽石王老五，終于有一個要脫單了！”
陸昭珩開電腦，打開液晶電視，才看他，“我要的資料查好嗎？這個月的數據報表做完了嗎？財務報表核對了嗎？”
許晉立馬轉身，“我馬上去做報表……”
“等等。”陸昭珩叫住他，“你剛才說什麽？”
“呃……沒什麽，你知道的我上班時間從來不八卦。”許晉說得像真的似的。
陸昭珩說：“現在允許你八卦。”
不會吧，陸昭珩也八卦！許晉盯着他看了半天，确定不是外星人換了他的腦子。
“就是，Angel約程總監去樓頂，樓頂是什麽地方，大喊發洩聖地、怼天怼地怼老板聖地，還有就是告白聖地，我猜一定是Angel要告白。”
陸昭珩橫他一眼，“你猜的事，什麽時候是準的。”
“我覺得他倆靠譜，女追男隔層紗嘛。”
陸昭珩抿一抿唇，“是嗎？”
“是啊，我跟你說，這女追男啊……”
“你可以回去做報表了。”陸昭珩突然就不高興了。
許晉沒說完的話硬咽下去，“好-的。”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呢。
許晉出去，陸昭珩盯着電腦，屏幕上一個數字都沒看進去。
不是說愛他愛到不能自拔，想他想到睡不着半夜都要偷偷去看他一眼，轉眼就去跟別的男人告白？
林珂在樓頂連接打了幾個噴嚏，天也不冷啊。
“林可。”程墨興沖沖上來，“你找我？”
“嗯，是啊。”林珂還是覺得不好意思，特別是，等會兒她要怎麽跟他提要求……為醫療事業獻身？
程墨見她一只手抱着另一只手臂，脫了外套披她身上，“雖然入夏了，早上還是涼。”
“謝謝。”林珂不冷，心裏暖暖的，程墨真的是個好男人來的。
“找我有什麽事？”程墨問她。
“呃……有點事。”林珂吱吱唔唔。
“你說，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義不容辭。”
“嗯……”林珂想了半天，問他：“你喜歡什麽味道？”
“啊？”程墨楞了。
“有薄荷味、檸檬味、草莓味、水蜜桃味、葡萄味……你喜歡哪個？”
程墨撓撓後腦勺，“有榴蓮味嗎？”
“噗——”林珂萬萬沒想到，居然栽在榴蓮上，榴蓮！
程墨：“不是要請我吃東西嗎？我還挺喜歡榴蓮的。”
“不是！”林珂豁出去了，一定要試一試，“我找你其實是想請你，親……”
“程總監，遲到礦工，你是又想去營銷部外勤市場調查嗎？”陸昭珩親自上來逮人。
林珂內心抓狂，她不想陪他們演青春校園劇啊！這該死的早戀被教導主任抓包的即視感。
程墨看眼時間，“還沒到上班時間啊，九點上班，現在才八點四十五……準确說是八點四十四。”
陸昭珩面無表情，“夏季上班時間提前半小時，你已經遲到十五分鐘了，現在是八點四十五。”
程墨驚愕臉，“我怎麽不知道提前半小時這個事！”
陸昭珩說：“我現在不是告訴你嗎。”
“這也……太突然了，不是應該人力資源部提前一周出公告的嗎？”程墨還傻傻地問。
陸昭珩迎着晨光眯一眯眼，淬了劇毒的聲音，“我親自通知你，你有意見？”
程墨立即笑臉相迎，“意見……倒是沒有，就是有點意外。”
林珂站在一旁望着兩人，放輕呼吸，放輕放輕……盡量減少存在感，最好陸昭珩不要發現她。
“還有你。”陸昭珩眼風一掃，林珂憋住呼吸。
“不是來找劉經理請教引流問題的嗎？”
林珂臉都憋紅，“是……是啊，請教劉經理之前，我還有點技術方面的問題想先請教程總監。”
“我倒是想聽聽，什麽技術問題需要跑到樓頂來請教，說吧？”陸昭珩好整以暇等着。
林珂編不下去了，她現在連跳下去的心都有了……
“哇哦哇哦哇哦~~原來還是個狗血三角戀啊。”杜平川從天而降，後面追着上來的許晉攔都攔不住，“對不起陸總，小杜先生他……”
“沒事。”陸如珩一下擺正位置，內部是小矛盾，不管什麽時候都要一致對外。
程墨上前一步擋在林珂前面，這是一個保護動作。
杜平川當然第一眼看林珂，畢竟拜她所賜他被禁足一周，還被迫停職反省。
杜平川數一數，“1、2、3，三個男人争着保護你，林小姐，你好厲害啊。”
“杜平川，要我讓你爸來領你回去嗎？”陸昭珩的毒舌從來只打人最痛的地方。
杜平川聳聳肩，“無非就是再關一頓禁閉，反正我現在閑人一個，有的是時間陪林小姐演戲呢。”
林珂往後縮了縮，她爸說過，寧得罪君子，不犯小人，之前在醫院沖動了。
“不好意思，我認識你嗎，你哪位？”林珂裝失憶。
杜平川笑着點點頭，看陸昭珩，“也是，陸昭珩出了名的不擇手段，卑鄙無恥，連一起創業的合夥人都能逼走，什麽下三濫的招使不出。利用女人裏應外合擺我一道，真是不得不佩服。”
“醫院的事跟他們無關。”林珂忍不住替陸昭珩辯白。
杜平川笑，“林小姐，你剛剛不是才問候我是哪位的嗎？這麽快就想起來啦？”
林珂窘迫。
“廢話說完了嗎？”一瞬間，陸昭珩的臉色變得可怕。
杜平川清清嗓子，“我呢，只是上來打聲招呼，從今兒開始，我有的是無聊的時間陪你們玩。好了，招呼打過，拜拜喽。”眼看着陸昭珩要翻臉，他還得顧着點小命，畢竟是在樓頂。
杜平川走後，仨人在陸昭珩辦公室排排站。
許晉先檢讨：“對不起陸總，我應該奮不顧身攔住杜平川。”
程墨第二個：“對不起陸總，我不該上班時間處理私事。”
輪到林珂，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檢讨什麽，“對不起陸總，我……不該上頂樓。”
陸昭珩盯着林珂，“你還知道自己是禍首？”
林珂覺得她最冤，“我……”
許晉和程墨齊齊朝她使眼色，憋說話！
林珂接收到信號，低眉順眼，“我知道錯了。”
她這一認錯，陸昭珩倒是拿她沒辦法。
職場法則：不管老板說什麽，對的是對的，錯的也是對的。
“杜平川停職了？”陸昭珩目光轉向許晉。
許晉趕緊彙報，“聽圈子裏的人好像是這麽說，前一段被老杜總禁足了一些日子，董事會上又被逼着停職反省。”
“難怪他找上門，還陰陽怪氣的。”程墨嗤之以鼻，“拼爹上位的就該有挨打被排擠的覺悟，他以為全世界都是他爸嗎，都要讓着他。”
“就是不知道他又要出什麽幺蛾子。”許晉有點擔心看林珂。
程墨也跟着擔心看林珂。
“你們出去反省。”陸昭珩發話。
林珂趕緊跟着許晉、程墨往外走。
“沒讓你走。”陸昭珩沉沉一聲。
三人同時停下。
陸昭珩皺眉，“不是叫你倆。”
林珂知道是逃不脫了，乖乖留下。
許晉和程墨對她畫了個十字，自求多福。
辦公室的門帶上，林珂趕緊坦白從寬。
“關于杜平川的事程墨都告訴我了，我和杜平川什麽事都沒有，我也絕對不會背叛出賣你們。”林珂表态。
陸昭珩問：“程墨什麽時候告訴你的？”
林珂如實回答，“就……我送你袖扣的那天。我知道你那天在聯誼會上那麽生氣帶我走是……關心我。”
陸昭珩斜她一眼，“少自作多情。”
林珂自己也覺得挺肉麻的。
“所以你在醫院演那一出是程墨教你的？”
“當然不是，是我自己靈機一動。”
“你還覺得挺驕傲。”
林珂呵呵笑，“一般，一般驕傲。”
“都不知道你是自信過頭還是腦子不好使，你知道杜平川是什麽人，你算計他？”
林珂想說，杜平川再“毒”能“毒”過您嗎？
“不是有你嗎。”林珂看陸昭珩的眼睛裏滿是信任。
陸昭珩目光凝了一下，迅速收回，“以後遇到杜平川，繞道走，我不在的情況下。”
作者有話要說： 陸老大心裏話：有我在的時候，你可以橫着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