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竹馬同游25
繼五人組案件後, 其家屬也因最近一起買兇傷人事件被調查。
但因沒有确切證據,最後還是安然無恙地從警局裏出來了。
現在的群衆已經被刺激大發了,一見這些人又是成功脫罪就憤怒不已, 網上全天候都有人排着隊罵, 除了這些人, 連警方也罵了進去。
警方也很憤怒,但法律就是這樣, 一切都要求講證據。雖然這次車禍事件确實疑點重重,但同僚被害身亡也燃起了他們的怒火,有很多警察也認為是這五人行事太過嚣張, 現迫切地想要找到證據, 将他們全都逮捕了!
像是為了配合警方此刻焦急的心情,網絡上又出現了一段視頻和幾份錄音。
這段視頻拍攝的角度不佳,畫面較為模糊, 但錄音卻是能聽得清清楚楚的。這正是之前尤寧讓他的貓準備好的年關大禮, 那五人從警局出來後與家人的對話。
幾人淡定的語氣以及不以為意的表情在節骨眼上,無異于火上澆油。這件事也成為了今年年底最令人震驚的事, 民衆關注度極高。
而這些視頻與錄音作為突破口, 警方終于有所收獲。
警方徹查下來, 那五家個個都不幹淨得很,加之牆倒衆人推,他們商場上政治場上的對頭, 也都逮着機會将他們往死裏恁, 發展到最後,幾家人已經開始舉家出逃了。
雖然最後差不多都被抓捕歸案, 但還是逃了一個沈奕。
寒假來臨,春節前期, 關于沈奕的通緝令也被發了出來。正義終究還是戰勝了邪惡,關注的人民們也終于能安心過個年了。
得知消息的舒郁,傷已經好了大半,他一直緊繃着的神經也終于放松了下來。
他這一放松,便很快睡了過去。
這一覺很長,舒郁做了個夢。
夢裏,他同樣在上一世死亡後回到那一年的秋季,那時鹿安瀾還沒有成為他的男朋友。
他夢見自己仍然接受了鹿安瀾,鹿安瀾高興得一張臉通紅。後來鹿安瀾為了他與向陽那群人起了争執,再後來,鹿安瀾身邊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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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安瀾就像第一世一樣愛他,無論他說什麽,他都會信。
他約他去那個度假村時,約的是晚上,他沒半點猶豫便來了。
夢裏和現實不同,鹿安瀾來時路上堵車,他果然遇到了正在覓食的五人組,他被他們帶走了。即便是在夢裏,舒郁也覺得自己心跳極快。
不過鹿安瀾運氣比他好些,他得救了。舒郁去了醫院悉心照顧他,鹿安瀾變得更為粘他。他走到哪裏,鹿安瀾那雙眼睛便看向哪。有那麽一個人滿心滿眼都是自己,舒郁是有一種難言的成就感的。
舒郁也對着鹿安瀾試過,可惜,還是不行。他覺得,只有鹿安瀾代替他死去,他才能恢複正常。
舒郁畢業後,他便決定和鹿安瀾結婚。果然如他所料,鹿家人沒怎麽阻攔,他成功和鹿安瀾結了婚。
自鹿安瀾出事後,向陽只最開始的時候來看過鹿安瀾,後來婚禮上,他都沒有出現。
鹿安瀾以為自己和向陽的友誼已經走到盡頭了。只有舒郁知道,向陽不陪着鹿安瀾,是因為每每看見鹿安瀾的模樣便心如刀絞——舒郁曾在醫院的走廊樓梯道裏看見向陽一拳一拳砸着牆壁偷哭。
而婚禮不來,那自然是向陽接受不了,卻又因為鹿安瀾的情況而不得不接受,為了給自己留有喘息的餘地,所以他沒有參加。
眼睜睜看着心愛的人遍體鱗傷,而能治愈他的卻不是自己,那種心都快被挖空了的疼痛,怕是只有向陽才明白了。
夢裏的再後來,鹿安瀾得了抑郁症,舒郁又計上心頭。
他帶着鹿安瀾去見了那五人的其中一個。回來後,鹿安瀾的情況果然糟糕透頂。
因為鹿安瀾的抑郁症,家裏的尖銳物品都被收了起來。
但一個人一心想求死解脫,辦法有千百種。
只是舒郁沒想到鹿安瀾死相那麽恐怖——他是用領帶自盡的,死時那雙小鹿般的眼睛還大大睜着,像在質問這個世界為什麽,質問舒郁為什麽。
這導致夢裏的舒郁又做了幾場噩夢。
不過這後遺症過去了,舒郁發現自己果然好了。他喜不自勝,緊接着實施下一步計劃。
他将那五人組的信息輾轉透露給向陽,向陽本就因鹿安瀾的死陷入了無盡痛苦中,乍一聽見有關當初那件事的蛛絲馬跡,自然不肯放過。
向陽發了瘋似的報複那五人,那五人瞧他,嘲笑又諷刺地罵他是條瘋狗。
舒郁看着他們争鬥着,将鹿家的一切收入囊中,又主動去與向朝東聯系,說他是他的兒子。
夢裏的最後,他作為勝利者得到了向家。
……
舒郁是笑醒的。
醒來後,他看着頭頂慘白的燈管,恍惚了好一陣。
夢太真實了。就像他真的經歷過一樣。現在醒了,他都還能清楚地記起夢裏的細節。
說不清為什麽,但舒郁深覺,那才該是他的重生!
但為什麽出了錯?
舒郁一比較,很快就發現了明顯的問題所在——鹿安瀾。
這時,向朝東推開病房門進來了。亂七八糟的事情落幕了,他又成了那個慈父。
他又覺得舒郁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
舒郁耐着性子聽他哔哔完,然後也假裝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道:“父親,我想要一張傅家游輪的票,可以嗎?”
剛剛才說“你想什麽就告訴爸爸”的向朝東頓了頓,便同意了。
因為他今天剛好收到了傅家的邀請函以及兩張船票,其中一張寫的他,另一張寫的舒郁。這也就是為什麽他會覺得舒郁必有後福。
傅家和向朝東基本沒有往來過,倒是傅嚴要認的那個男孩子是和舒郁一個學校的。那邀請函是沖着他還是舒郁去的,還真不好講。
向朝東自然沒有打算直接告訴舒郁,而舒郁也就無法知道,其實這不過是在請君入甕。
從他做了那一場真實的夢開始便是尤寧的計劃。
哦,讓他做夢還是尤寧做的手腳。
“我将沈奕放上來了。”尤小惡魔眨眨眼,倚在桅杆上笑得一臉險惡,“舒郁果然是個會享受的,這種自己置身事外,圍觀狗咬狗的感覺還真是不賴啊。”
陪他來甲板上吹風的宿傅擡頭看了看天,說道:“快要下雨了。”
尤寧看了眼下面正在登船的舒郁一眼,笑嘻嘻地跟在宿傅身後,離開了原地。
宴會在晚八點舉行,尤寧還特地被鹿媽媽拉着打扮了一番。鹿安瀾的底子本就不錯,略一收拾就是一精致男孩,而加上尤寧自帶魅魔特效,更是怎麽看怎麽勾人。
比如向陽一看見尤寧就整個一癡呆兒童的模樣,更丢臉的是,他還流鼻血了。把鹿媽媽吓了一跳。
尤寧短促地笑了一聲,原本向陽還一手捂着鼻子滿臉通紅地繼續偷偷朝尤寧看,一聽見這笑聲,便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匆忙說了聲:“沒,沒事,就是最近天幹上火了……我我,我先去敷一下……”便直接跑了。
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鹿媽媽搖頭道:“這孩子,怎麽總這麽毛毛躁躁的……”
宴會上觥籌交錯,尤寧跟在宿傅身後一臉乖巧應酬着,圍着他們身邊的都是A市大佬,站在大廳角落裏的舒郁望着燈光下的尤寧,心裏說不上是個什麽滋味。
等湊上前去的人終于慢慢變少後,宿傅和鹿爸爸一起說了什麽,尤寧就跟着鹿媽媽往用餐區這邊走。
舒郁瞅着機會,正要起身前去,忽然有人叫了他一聲“舒先生”。
是個長相幹淨的服務生。
舒郁在心裏松了口氣,問他:“有事嗎?”
服務生說:“向總說有事找您,請您現在過去一下。”
舒郁皺了下眉,覺得有點奇怪,但一想到自己曾經和鹿安瀾的關系後,也就差不多明白了向朝東為什麽找他。
他又看了一眼尤寧,發現他身邊再度圍着人,便先跟着服務生去見向朝東。反正這艘游輪要行駛一個月才會回到A市,他還有時間去找尤寧問清楚。
舒郁本以為自己時間充裕,卻未能想到,等再見鹿安瀾已是兩年後。
舒郁一邊跟着地服務生走,一邊想着那夢裏的事,路過某條走廊時,他随意瞟了一眼,看見向朝東身邊常用的助理正往賭場方向走。
他放慢了腳步,立刻察覺到了不對。
他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服務生,悄然轉了腳步,正要離去,卻忽然被兩名保镖擋住了去路。
那兩名保镖像提小雞崽子似的,将舒郁帶進了某個房間裏。
一看見房間裏的人,舒郁的眼睛就因驚懼而大睜着。
沈奕坐在沙發上,朝他勾了個笑:“喲,好久不見啊。”
而他身邊的一個中年男人,則是将舒郁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他磨牙的舉動,讓舒郁想到了被咬碎撕碎的結局。
那男人道:“就是他,将姐夫姐姐給舉報進去了?”
“對,是他。”沈奕笑臉變得陰沉,“二舅,你說,我們怎麽報答他好呢?”
前世死亡的恐懼又浮上心頭,舒郁癱軟得沒半點力氣,只能搖頭重複道:“不,不是我,是有人陷害我……我根本沒打過電話……”
這時,房間門被再度打開,進來的人說道:“BOSS,警察上船了!聽說收到了舉報電話,知道奕少在上面。現在怎麽辦?”
舅甥倆同時眯起眼盯着舒郁,那眼神讓舒郁想到了危險的野獸。
警察的搜索進行得悄無聲息,沒有打擾到這艘巨輪上納稅大戶們娛樂的心情。
舒郁現在沒空打擾了,而這邊的宴會也已經結束了,尤寧似喝醉了般,手軟腳軟地往宿傅懷裏倒,被宿傅有力的的臂膀接住後,便勾住了宿傅的脖子不放。
“幹爹,寶寶喝醉了,寶寶想去休息了,要幹爹抱抱。”
魅魔撒起嬌來,連宿傅這種大天使也毫無辦法,只能微微一硬表示敬意。
尤寧軟在宿傅懷裏,察覺到他的反應後,促狹地晲了他一眼。
宿傅魂都被這只小魅魔勾走了,一時也忘了身處何地,直接将尤寧打橫抱起,一副今晚非要好好收拾夠的架勢。
向陽站在走廊盡頭,如澆築般站立着,他的雙腿應該在此刻邁出去追上去,質問傅嚴要對他家安安做什麽,但他邁不動步子,他害怕他得到的答案是他無法承受的——他親眼看見是安安倒進傅嚴懷裏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強迫。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超甜,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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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兩天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