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 (35)
棵大樹遠眺,這邊都是平原山丘,一望無際,所以遠處的景物,只需要那麽一看,就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怎麽樣,是不是有一大推密密麻麻的喪屍?”其他幾個軍官心裏十分焦急,如果真的如同預料到的那樣,那麽他們的道路就走的很艱辛了。
陳虹的臉色很奇怪,聽到他們的提問,遲疑了片刻才回答,“沒有,我估算了下。往多的去想,也就兩百來個。“
兩百來個喪屍,如果對于一般的人而言,那算是很多的,但是對于他們這些,已經準備好要去面對成千上萬的喪屍而言,實在是太少了。
李威皺着眉頭看着前方。有些舉棋不定。難道是陷阱?
他在思考,其他幾個人也都在想着,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各種奇怪的猜測都出來了。
”對于這件事情,大家怎麽看?“最後,李威還是決定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吧。
大多數都是一些陰謀論,或者是說喪屍的大部隊還沒有來。要麽就是已經過去了,輪到肖白的時候。肖白想了想,道,有些不确定,“會不會。喪屍走的路線,不是我們這條呢?”
可能麽?
大家都看着肖白,肖白頂不住。只好繼續解釋,“你看。我們都會去選擇路線,那麽喪屍會不會也會?你看,他們都知道去南方過冬,那麽會不會也知道,要怎麽更好的去呢?”
有這個可能麽?
其他人雖然不說話,但是,也沒有認同,肖白并不介意,各抒己見罷了。
最後,李威還是決定繼續前進。
大家都集中精神,畢竟,喪屍雖然少,但是要是真的被抓到咬到了,那也不是一件小事情。
但是,因為地形的關系,導致他們無法超過喪屍,走到他們的前方,只能跟在身後,這讓人覺得十分憋屈,不過好在,喪屍們的前進方向,在走到一天之後,就和李威他們所走的路線岔開了。
三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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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聽到消息的幸存者,都到廣場集中,或者發射求救信號,請所有的幸存者,都到廣場集中,或者發射求救信號。”
一輛皮卡,後面載着幾個人,在城市的街道裏穿行着,他們的速度并不快,廣播裏的聲音卻是很響亮。
“我猜啊,估計也是白費勁兒了。‘一個男人歪着頭,靠在車窗上,嘴裏叼着一個玉米餅,十足的痞氣。
陳虹皺着眉頭,沒有說話,最後還是忍不住,氣沖沖道,”陳三,放下你的腳,沒禮貌!“
陳三一聽,雖然不耐煩,但是還是放了下來,嘴裏嘀咕着,”你倒是事兒多。“
陳虹挑眉,對着正半眯着眼睛補眠的肖白道,”哎,你怎麽又在睡覺啊。“
不知道肖白睡了還是沒有睡,反正就是沒有睜開眼睛,也就沒有回答,倒是坐在肖白身邊的沉力輕笑開口,”她啊,就是這樣。“
語氣中,帶着明顯可見的親昵,這讓陳虹的眸子微沉,逼着自己轉移了視線,不再看着他。
陳三嘴角帶着笑,看了眼陳虹的那個樣子,再看看沉力和肖白,将玉米餅塞到自己的嘴裏,愉快的看看外面。
這個也不知道是他們經過的第幾個城市了,再過幾個小時,他們就要從這個城市裏離開,就如之前一樣,一無所獲。
”哎,等下,等下。“站在後面的範華突然指着上空,邊說着,邊拿手用力的敲打着車頂,示意開車的李威停下來。
坐在車子裏的人,卻是沒有什麽好顏色。
‘範華,你缺心眼呢,你以為沃爾瑪呢耳聾呢,敲輕些我們聽得見好麽!”陳虹一下車,就對着範華豎起了中指,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明明都是獲過獎勵的軍官,怎麽做事情咋咋呼呼的。
範華嘿嘿的笑,也不太在意,八個人的小組裏,只有八個人,女人就只有兩個,肖白不怎麽說話,所以唯一可以逗弄的就只有陳虹了,但是陳紅脾氣暴躁的和自己的勞資一樣,雖然下場難受了些,但是卻挺有意思的。
“那個,你看,算不算是求救信號啊?”大家都順着範華指着的方向看了過去,是綠色的煙霧,正飄飄然的往上冒着,在藍色的天空裏,顯得格外的顯眼。
”廢話,你以為喪屍會放這個麽,“陳虹雖然警備着,但是嘴裏卻是絲毫不啃放過範華這個蠢蛋。
範華也不在意,就看着正凝神看着的李威說道,“老大,你怎麽看。”
李威性格沉穩,看了眼範華,點頭道,:“我們出發。”
或許,這次不再空手而歸。
他們順着煙霧的方向前進。因為幾次曾經順着煙霧而進入到了死胡同,所以耽誤了些時間,最後還是在煙霧徹底看不見之前,找到了地方。
那是一棟公寓,不算小,等到他們過去的時候,拿望遠鏡。已經看不到有人。陳虹只好拿着大型擴音器,站在車頂上,對着公寓大樓狂喊。“有人不!有人麽!“
叫了好幾次,都沒聽到什麽聲音,大家正在奇怪呢,沉力就看到樓上似乎有什麽東西掉下來。
”嘭!“
除了有準備的沉力。其他人聽到聲響之後,都下意識的拔槍。只有肖白是摸上挂在自己腰間的長劍。
”沒事,是花盆,應該是在告訴我們的位置。是倒三層。”沉力眯着眼睛回想,告訴他們。
“留下三個人。陳虹,肖白和範華留下來,其他人跟我走。要注意,他們為什麽沒有直接下來。而是讓我們上去,肯定是有問題的,清楚了麽?”李威很擅長這樣擔任這樣的指揮。
“是!”
看着其他人上去,肖白擡頭看了眼倒三層,松了口氣,這個城市的電力肯定停了,電梯是肯定不行了,你看看,這棟樓肯定有五十到六十層,呵呵,這麽辛苦的事兒,還是讓男人幹吧。
肖白倒不是什麽女權主義,一定要說的話,那還是享受主義,但是陳虹就不是了。
”李威難道是瞧不起我們女人麽,該死,竟然讓我留下來!“陳虹參軍,一部分是因為家庭的關系,另外一部分,是因為志向。
結果,參軍之後,才發現,在部隊裏,女兵還是很難收到重用,她想要向家裏人證明,就算我是女兒身,我仍然可以像男人一樣,參軍,保家衛國!
肖白沒有表态,這個,每個人的想法和志向不一樣吧,所以,她倒是沒有太多的想法,她巴不得什麽事情都不要做呢。
但是,坐在一邊的範華卻是立馬就反口嘲諷了,”怎麽,隊長将我留下來,那不成是看不起我男的?“
陳紅一向看不太習慣範華,立馬頂嘴,”呵,這個也是很可能的。”
範華冷笑,看了眼肖白,沒有反駁,一時之間,氣氛就完全冷了下來。
陳虹對于肖白的印象,就從差到了更差。
被男人這樣不尊重,這樣看低,竟然還不會奮起反抗,甚至連一點反感都沒有。
如果肖白知道,肯定要大叫冤枉的。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範華和陳虹都有些緊張,根本無法坐住,只能手裏握着槍,在車子周圍不停的走動,眼睛一直在大樓的門口和倒三層來回的看來看去。
肖白坐在車子裏,看着手表,心裏倒不是不擔心,只是她更願意相信,他們是将時間花在了爬樓梯上,畢竟,艾瑪,那可是接近一千個階梯啊。
事實,倒是也接近。
“我,我去,太坑爹了。”
“哎,隊長,這樣優待女同志,我們男同志覺得委屈啊。”
的确是,讓他們跑步,隐藏,都是沒有問題的,但是,軍人的訓練裏,哪裏有專門的爬樓梯這個訓練啊,再加上喪屍爆發之後,他們就幾乎再也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了。
太累了。
李威抹了把汗,看着樓梯裏的五十三,簡直是要哭了,完全沒有力氣去管那些人的調侃,深深吸了口氣,繼續擡腳爬樓梯。
完全是太出乎意料了。
這些人,在初次見面的時候,以為都是嚴謹嚴肅的人,都不認識,看上去都不是好相處的人,但是,這麽多天的相處,李威實在是哭笑不得。
難怪有人叫軍人為痞子呢,大多數的軍人都有些匪氣,調戲人,講粗話,完全是不顧慮兩個女性的存在,陳虹倒還好,畢竟也是軍官,但是肖白卻不是啊,要是她以後不小心在外面多說了幾句話,咱們的威嚴要去哪裏啊。
看着五十五的數字,他們這群人才真的松了口氣,一路上,他們不僅僅要花心思和時間在爬樓梯上,還要集中精神,就怕突然出現一個喪屍。
李威讓大家在原地休息了兩分鐘,氣息調整好了,不會很大影響他們的動作之後,才做了一個進攻的手勢,“上!”
沉力做先鋒,在李威的掩護下,手裏握着槍,走了進去,看了眼周圍,沒有什麽奇怪的,才做手勢示意後面的人跟進。
什麽都沒有。
“卡擦。”
當門打開的時候,一張擔驚受怕的臉露出來,還來不及左右打量,就看到了好幾把槍指着自己,本來就消瘦的臉,立馬就吓的蒼白蒼白的了。
“是你在求救?”
竟然是一個女人?
李威覺得不可能啊,畢竟可以在這個空無一人的城市裏,活着這麽久,如果只是一個人,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
“嗯,你,你們是,”女孩子明顯是擔心這些人不懷好意,知道李威從自己的懷裏那吃一張證明,遞給了少女,少女才松了口氣,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在騙人,只是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你們快進來,我哥哥,我哥哥快要不行了.”
女孩子打開了門,讓他們進來。
李威在看到沉力等人對他點頭,才放心,将槍支收了起來,“帶我去見你的哥哥,他怎麽了?”
在女孩子哽咽的聲音裏,李威等人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故事很長,女孩子說的并不仔細,只是說,前幾天這兒有喪屍潮,他們好不容易收拾好了行李,打算和其他幾個幸存者一起離開北上,附近的城市,已經沒有幾個人了,但是,卻遇到了喪屍潮。
被喪屍潮堵住的他們,只好退了回來,困在了這個城市裏。
喪屍很多,但是他們的食物卻不夠,一開始還互相尊重互相幫助的人,越來越焦急,最後,這些人,将注意力放在了這對兄妹上。
在末世裏,很老套的故事,卻足夠的反應人性。
結局很明顯,哥哥為了保護食物和妹妹,受傷了,其他的人,要麽是被哥哥傷了離開,要麽就是看到沒有任何可能性,也離開了。
但是,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她哥哥的傷,卻沒有好。
“你該慶幸,現在是冬天,要是夏天的話,你就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言語間,都是慶幸。
“真的麽?我,我不敢動他,怕他疼,所以才沒有下去。”女孩子叫陳娜。
“行,你收拾下,我們下去。”
所以,當他們下去時,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的事情了。L
☆、200.簡單粗暴的無言解釋
下來的時候,陳虹和範華正在冷戰,不過見到李威等人下來,倒是互相看了眼對方,冷哼一聲,就這麽結束了。
大家都是有脾氣的人,但是那也是分場合的。
如果真的到了要拿命來拼的時候,自己的後背,是絕對放心交給對方的。
“陳虹,去周圍看看有沒有可以開的車,範華,去翻醫藥箱,肖白,肖白你,嗯,站着。”李威抱着一個大男人下來,立馬就開始分配工作,順口說道肖白,卻不知道該幹什麽。
肖白翻了個白眼,倒也不計較,直接下車,想着能不能幫把手。
女孩子叫陳娜,男孩子叫陳果。
”吳強。“李威将人放在一個折疊床上,這個本來是給大家休息的時候用的,正好,當病床也挺合适的。
吳強是醫務人員,不用李威開口,就已經在附近等着呢,人才剛剛放下,吳強就拿着工具上去開始進行檢查。
本來還提心吊膽的陳娜,一看到這個陣仗,就知道這夥人不是騙子了,一直窩在眼眶內的眼淚才慢慢收了回去,整個人一陣的脫力,家裏人去的早,身邊的朋友也在這個兩年多的時間裏,離開的差不多了,如果哥哥也走了,那麽自己估計也是活不下去,他們的到來,救得是兩個人的命啊。
”謝謝,謝謝,真的是,“陳娜邊說邊鞠躬,本來已經平靜下來的心情,一下子又湧了上來,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
李威等人最受不了這些,幾個大男人都應付不了,除了嘴笨的說”應該的。應該的“,就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肖白也是看笑了,心裏卻也是有些難受,上去扶着陳娜,輕聲的安慰了幾句,陳娜才震驚下來,抽噎着不停的點頭。看樣子。算是好了。
吳強簡單的檢查了一次,對着李威搖頭,”不是什麽大問題。但是卻是最麻煩的感染,我們帶的藥不多,估計治不好,最好的是讓他們去總部檢查檢查。做系統的治療。‘
雖然帶着醫務人員,其實并沒有什麽大的用處。小的傷吧,吃藥不吃藥沒什麽區別,大的傷吧,咱們帶的那些藥又沒有多大的效果。所以,倒是挺尴尬的,吳強也不逞能。直接說了清楚。
陳娜聽到後,眼睛雖然又紅了。但是好歹還算是冷靜,只要有的救,就好!
什麽情況,都比坐在那兒,看着哥哥的生命流逝而自己卻無能為力來的好多了!
“最近的軍事根據地,離這兒也有好遠的距離,他能撐那麽久麽?”李威不無擔憂的問道,轉頭不小心看到了陳娜那雙兔子般的眼睛,心裏就難受。
他們這些軍人,扛過槍,下過水,什麽危險的事情都做過,最害怕的,反而是面對百姓們這樣的殷切的目光,每到這個時候,就會愧疚自己能力不足。
沉力翻看着地圖,似乎想到了什麽,看了眼肖白。
肖白自然知道他這個眼神是什麽意思,主動開口道,“最近的根據地還是有的,裏面的人我認識,如果走直線,也就幾天的車程,吳強開些藥,堅持堅持,到了那兒,再接受系統的治療,隊長,”看着李威,“你說怎麽樣。”
的确,最近的軍事根據地很遠,但是臨清的根據地卻并不遠,他們目前所在的地方在中部平原這兒,到臨清的根據地也不算太遠,總比去那些軍事基地近的多。
李威覺得有些不靠譜,那些什麽幾百人紮堆的地方,你說是根據地,那也算是吧,可是,不入眼啊。
沉力站在遠處,看到李威往這兒看,點了點頭,表示肖白說的對。
想了想,李威最後也點頭了,“行,不過,你要寫張紙條什麽的。”
肖白松了口氣,“那當然。”
幫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給臨清報消息,讓他別太擔心自己,畢竟,也有兩三個月沒有聯系了。
沉力站在肖白的旁邊,看到她的臉上露出毫不遮掩的笑容,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陳虹跑了過來,冷着臉,”報告隊長,附近的車子都沒有油。‘
沒有油,那車子還跑什麽?
正苦惱着呢,被肖白拉到邊上說悄悄話的陳娜走了過來,聽到了,就急忙開口道,”我有車子,被藏起來了,應該還在。“
這樣,才解決了車子的問題,否則,李威他們肯定要在自己走路去南方和讓兩人走路去根據地裏糾結半天了。
幾個小時之後,車子開了回來,油雖然不算多,但是挨到臨清那兒也是可以的,李威讓人給他們分出兩個人的幾天食物,就送他們走了。
沉力想了想,看了眼肖白,就跟李威示意,自己有話和陳娜說。
李威雖然詫異,但是還是同意了,只是示意他快些。
靠在車身上的肖白,則是路癡一抹笑容,看着沉力的背影。
沉力和坐在駕駛座上的陳娜說了些話,就揮手告別,走了過來。
這個插曲結束後,他們八個人又繞着城市一圈,在市中心的廣場裏等了半個小時,确定沒有幸存者,才按照路線,去了下一個城市。
而開車開出去的陳娜,則是停了下來,給自己的哥哥傷口換藥,給他喂了藥和水後,才坐在駕駛座上休息。
将手放在邊上的包包裏,裏面露出了一封信,她有些猶豫。
“陳娜,這封信你給臨清,他會給你哥哥治好病的,而這封信,是我私人給他的,我希望,你不要給除了他以外的人,包括我的隊友。”陳娜還能夠想起來,肖白将這兩封信遞給自己時,臉上認真的表情。
當時,她認為這有些多此一舉,既然你和臨清是情人關系。那麽你們的信,肯定是不會有人看的。
在她要開車的時候,她還是這樣想着的,但是,沒想到沉力卻過來了。
“肖白讓你交的信可以讓我看看麽?”沉力直接問道。
陳娜心裏有些愧疚,但是為了能夠讓臨清欠自己一個人情,所以并沒有将另一封信拿出來。盡管沉力問了自己兩遍。兩次自己都有猶豫,但是都沒有說實話。
甚至,她很不理解。當自己告訴沉力沒有時,他臉上露出的喜悅和高興,是為什麽。
小口的喝了口水,拍了拍自己的背包。開車,走了。
也許。這裏面有着自己不知道的故事呢。
...
接下去的好幾個城市,情況都差不多,他們是跟在喪屍屁股後面走的,所過的每個地方。很少有陳娜這樣的例子,所以,當他們到了路線裏安排的倒數第三個城市時。仍然沒有看到幸存者。
“隊長,這樣不行啊。你說,咱們不是白做工了麽?”範華又開始閑不下來,今天輪到他坐在車子裏面開車,左右看着,嘴巴還閑不下來,巴拉巴拉的開始說話。
李威立馬對着他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看好路吧你,傻小子。”
只是這麽一句話,并沒有接過範華的話,心裏雖然也在想着,但是這是并不能說出口。
陳虹就不一樣,死活看不上範華的那個吊兒郎當,嘴上沒毛的樣子,直接頂了回去,“怎麽,為人民服務不樂意了?我們的宗旨是什麽你不知道?你的思想課怎麽上的!“
範華其實開完口就有些後悔,這不是在抱怨麻煩麽?
當兵的,就不該怕麻煩,現在看到的是沒有一個人,立馬就掉頭回去了,要是下一個城市就有幸存者困着呢?
就算幸存者只有一個人,那麽在他們能力範圍內,就必須救出來!
李威看了眼陳虹,再看了眼範華,笑了笑,沒有開口調節。
一路上沒有什麽可以樂呵樂呵的事情,聽他們這樣頂嘴互相逗趣,挺有意思的嘛,細節上,就不需要太在意了。
他們絲毫不驚訝的看着空曠的城市中心,半個小時過去了,仍然沒有一個人出現,他們往下一個城市出發了。
這次換到了沉力開車。
肖白不耐煩穿軍裝,太正式,正式到讓她覺得自己配不上,所以除了出發那天穿着,後面的時間都是穿着自己的衣服,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都看不慣,但是肖白就是這樣,你不喜歡?
沒事兒,我聽,我真的在聽,但是該怎麽繼續就怎麽繼續。
後來,李威也覺得,肖白屬于那種,就算是穿上了正統軍裝,也跟個流氓痞子似得,也就算了不勉強,再說了,人家也不是什麽軍人出生,穿不慣也正常不是?
所以,就出現了這麽一個場景,八個人,七個綠色一個白色的。
”哎,肖白啊,你真的不開車啊?真的啊?“
吳強坐在副駕駛座上,實在是悶得慌,才敢拿肖白開刷。
開車的是沉力,聽過他的名號,響當當的人物,後面坐着的是陳虹和肖白,陳虹的脾氣一點就爆,看着她和範華鬥嘴是挺過瘾的,但是要是換成自個兒,還不知道怎麽郁悶着呢,想了想,就打算拿肖白擋話題。
”嗯,沒學。“肖白懶洋洋的靠着,渾身的不舒服,坐車久了,屁股疼,腰疼,腦門疼,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多少了,她的食指沒有規律的敲打在放在自己膝蓋上的劍鞘。
吳強一聽,哎,還真的回答了,就接着問道,‘為什麽啊,現在不開車的人,可少了。”
沉力也聽到這個,回頭看了眼肖白,也想着她該是怎麽回答。
一開始的時候,李威就說了,上午下午輪着來,八個人就這樣按照安排來,當時也沒想過真的有人不會開車,結果到肖白的時候,她就很光棍的說不會,但是大家不信啊,心裏暗搓搓的想,是不是偷懶啊啥啥的。
肖白一看,就知道他們在想着什麽,心裏也覺得,自己口說無憑啊,這麽一想,也就坐上了駕駛座上。
當時,大家眼睛裏的不屑就更急明顯了,你有種就一口咬定你不會啊,這樣大家又不會揭穿你,但是你這樣沒兩下就妥協了,太看不起你了。
只有沉力沒有出聲,安靜的握緊了扶手,心裏想着,估計要出事兒了。
果然。
肖白一坐上車,沉默了幾分鐘之後,就開始開火。
坐在副駕駛座的李威,轉頭那麽一看,就心裏大罵了。
你神經病啊,特麽開車還閉着眼睛!
沒錯,肖白打火踩油門都是閉着眼睛,不僅僅是閉着眼睛,大冬天的,竟然額頭上都是冷汗,唇都是蒼白蒼白的,一看就知道是出問題了,幸好,大家都是身手矯健的好手,在車子走了十幾米s型的路線之後,才将肖白這個馬路殺手給拉下了駕駛座,李威立馬踩了剎車。
吳強給肖白吃了藥,肖白才晃晃悠悠的醒了,看着周圍都黑成碳的臉,低聲緩慢道,‘現在信了。”
這個時候,大家才知道,這個姑娘想要做什麽。
不堪回首啊不堪回首啊。
“嗯,親人出車禍去世了。”
上一輩子,自己的養父母出車禍死了,從那天之後,自己根本無法直視車子,在一開始,自己坐在逼仄的車子裏,都會覺得頭暈出冷汗,後來逼着自己,情況才好了很多,但是如果可能的話,肖白都是不願意坐車子的,至于開車。
兩個字,呵呵。
大家一聽是車禍,還是親人,心裏就心知肚明了,吳強也很不好意思的說了聲對不起,車子裏也就靜了下來。
突然,陳虹開口道,“你是特邀專家,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你是哪方面的專家。”
一路上遇到了這麽多的事情,肖白基本就是坐在那兒基本沒有事情可以幹,當然,這個不能怪肖白,主要是各位軍哥哥實在是全能,不需要女漢子幫忙,但是,他們到現在還不知道肖白特長是什麽。
肖白奇怪的看了眼陳虹,将自己手裏的長劍動了動,答案不言而喻。
陳虹自然知道是什麽意思,繼續說,“我們每個人,能夠參加這個活動的,至少都是搏擊射擊的好手。”
我們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還需要你做什麽。
肖白看了眼陳虹,低聲笑道,“殺人。”
我會的,只會殺。L
ps:兩百章了~歡呼~
☆、201.文家三姐弟
這句話說出口,其實他們心裏都笑了。
糊弄小孩子呢,當他們沒見過屍體,沒流過血不成?
就連對肖白算是比較熟悉的沉力,都驚愕于肖白的回答,認為肖白這個話,實在是海口誇大了。
肖白倒是不在意,笑了笑也沒有解釋。
說是殺人,那也的确是過了些,又不是什麽殺人組織的幹活。
自己當初學習劍術,是因為有趣,到了末世之後,卻成了自己可以依仗的寶貝,殺喪屍=活命。
而喪屍,在肖白心裏,根本不算是人了,有自主意識的,那才算是人,喪屍算麽?
給它一盆肉,不管是他爹的還是他媽的,都吃,算人麽。
陳虹雖然對于這個答案不滿意,但是卻知進退的沒有繼續問下去。
車子,恢複了開始的寧靜。
到了中午,各自下車進行生理放水之後,換了個開車的,就開始繼續上路。
“哎,範華,你看,那裏是不是人?!”吳強視力不大好,帶着的眼睛度數也配不大好,只是隐約的看到邊上那兒有移動的黑點。
“哎,那兒?“範華正在擦拭着自己的槍支,就聽到了吳強的話,擡頭看了他一眼,笑着道,”上一回你也這樣誰,結果只是馬匹。“
吳強不耐煩的給他一個衛生球,”怪我麽!“
自己的眼鏡在喪屍爆發後沒有多久就報銷了,現在這個眼鏡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撿到的,感覺還算是合适,就直接拿來用了。
”快看!“吳強懶得和範華貧嘴,微微眯起眼睛。的确是看到有什麽在跑,他心裏也有些忐忑,莫不是又把動物給看成了人了?
”哎,還真的是,停車停車!“範華視力非常好,或這首,當兵的視力都很好。他順着吳強的視線看過去。
還真的看到了人!
”那兒有車。再堅持下,再堅持下啊大家!”
跑在前面的人,喘着粗氣。一直轉頭對着身後的人大聲喊道,由于長時間沒有喝水,喉嚨沙啞的很。
跟在後面的人都快堅持不下去了,一個扶着一個。腳幾乎都邁不動了,他們都沒擡起來。發出同樣沙啞的聲音,“阿雅。你就不用騙我們了。”
每次當我們走不下去的時候,就說前方有人,要麽就是有車。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還互相配合,心裏堅持着。可是到了後面,就一點都不起作用了。
”真的。你們看。“文雅也有些不确定,心裏也有些不确定,那輛車,是不是自己的幻覺,畢竟,現在的處境,如果再不好好休息下,喝口水或者吃些什麽,他們估計是活不到後天的。
”啊!安弟,安弟,你怎麽了!“
文雅心裏一凸,立馬停下自己的腳步,就連自己一直支撐着的拐杖都扔在地上,轉身回去看。
一個小孩子面色發白的躺在地上,不管周圍的人怎麽交換,都沒有醒來。
”怎麽辦,前三天我們的水就喝完了,安弟,“跪在小孩子身邊的一個年輕的女子,滿臉都是絕望。
從村子裏逃出來的人,只有他們這五個,他們帶的水本來是個夠他們吃喝到下一個根據地的,但是,誰知道竟然在半路上遇到了喪屍潮,在偏僻的山洞裏躲了幾天。
看着水和食物一點點的減少,但是仍然看不到喪屍的尾巴,苦苦的撐了幾天,才隐約感覺到喪屍的數量少了,也不管後面是不是還有喪屍,五個人就直接從山上下來。
但是在過程中,他們五個人,最後只有他們姐弟三人留了下來。
‘姐,當初如果我們沒有離開該多好,至少,可以和父母死在一起。”文柔沙啞着嗓子,低頭看着嘴唇發幹的弟弟。
文雅沒有說話。
如果他們當時選擇了留下來,那麽等待他們的,就絕對是死亡,為什麽不拼一次?
拼不過,死了,那麽也是他們的命。
文雅一步步的沖着安弟和文柔走了過去,可是心裏卻是越發的沒底了,膝蓋一軟,人就要跪下去。
”哎,你沒事兒吧,堅持住,來。”
被身後的一股力量給頂了起來,文雅才沒有跪下去,她傻愣愣的看着扶着自己的年輕男人。
什麽時候,自己的幻覺如此的真實了?
但是,恍惚也只是一會兒的事情,她人還沒有站好,就雙手拉住範華,大叫,”快救我弟弟,求求你們,快救我弟弟!“
範華看着這個年輕的女人,臉上的絕望,立馬說好,跟在他後面晚一步出現的吳強立馬走了上去,将趴在文安身體上的文柔給拉開,但是不管怎麽拉,竟然還拉不動,吳強實在是沒有辦法,情況又緊急,一個手刀下去,文柔就癱在一邊,不動彈了。
吳強松了口氣,連忙給文安的唇潤了潤,已經有些失去意識的文安,感覺到自己就快要炸開的口唇,似乎多了末濕意。
看到文安還有反應,吳強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打開自己放在邊上的醫藥箱。
肖白等人也走了過來,只留下兩個人在車上看着,防備什麽緊急情況。
兩個昏迷,一個有些說不出話來,一時半會兒是問不出個一二三來,将他們搬到了車邊上,等着他們慢慢醒來。
本來吧,李威是打算先和這個醒着的女人進行溝通的,畢竟時間就是生命,但是文雅也不知道是怎麽了,除了剛剛的一直在哭號着要救文安之後,就再也沒有開口說話了。
李威倒不算是不高興,這種打擊要是自己遇到了,估計反應還沒有人家好呢,也只好出動自己這邊的女隊員,進行女人和女人之間的談話。肖白不是一個喜歡喝擅長安慰別人的人,所以倒是陳虹在那兒說了好些的話,文雅才給了些反應。
大家看到這個女人不算是傻了,估計是吓壞了,或者是從絕望裏一下子走出來,有些虛脫或者一時接受不了什麽的,所以也都理解。大家就那麽等着。時間越來越晚,眼看着天就黑了下來,才不到五點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