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了各種奇葩的病患或者家人,無傷大雅就是了。畢竟這個男子之前的狀态一直不好,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态,從自己一行人進來之後就沒有見過他醒來過。
“你哪裏拿的刀?!”溫佳琪一聽後面的門關上,立馬從他的肩膀上擡起頭,眼角發紅的惡狠狠瞪着他,将他手裏的刀一把奪過來,劉卅讪笑,自從自己的病情惡化之後,自己周圍三米之內就沒這些刀具之類的,難得自己趁着她不注意偷偷地藏了一把,還想着要是自己的病情再繼續這樣惡化下去,自己遲早是要去和其他的兄弟姐妹碰面的,所以還不如給自己一刀結果了自己呢,一想到溫佳琪知道這件兒的怒火,劉卅立馬臉色一邊,捂着自己的左小腿,龇牙大叫,“啊!好疼!好疼!”
這一招百試百靈。
果然,溫佳琪臉色立馬就發白,微微顫抖着唇,臉上的肌肉甚至隐隐抽動,好一會兒才冷笑,站了起來,冷眼看着他,“疼?!”拿着手裏的小刀背在他的傷口上按壓,問道,“疼?!你确定你知道疼麽?!”
劉卅無言,只好沉默。
的确,自己的左小腿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之前被割的傷口很深,在逃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大量出血,溫佳琪撕下布條幫自己綁住了傷口,的确是将血止住了,但是因為後來的大半天都在逃離喪屍,當找到這個安全的地方時,已經是大半天後的事情了,那時候兩人都早就精疲力盡,劉卅心疼溫佳琪的辛苦和隐忍,再加上自己的小腿已經不流血了,只好繼續綁着。
等到自己發現不對勁兒的時候,自己的小腿已經沒有什麽感覺了,而那兒早就開始腐爛了,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劉卅知道自己的腿肯定是廢了,所以才百般的勸說溫佳琪,不必要為自己的廢腿去奔波冒危險,可是,看着她那麽堅定地眼神,自己怎麽敢告訴他自己的腿事兒?只好這麽一拖再拖,直到,被發現。
溫佳琪深深吸了口氣,感覺午夜冰冷的空氣被洗到溫潤的肺裏,冷的讓自己渾身一顫,才冷靜下來,看着劉卅平靜的臉,下意識的握緊自己手裏的刀。
他想什麽自己都知道,和他在一起四年了,從高三畢業之後兩人為了在一起選擇了同一個城市,在一起整整四年了,溫佳琪蹲下來,擡起他消瘦的臉,帶着哭腔問道,“你是不是不再疼惜我了?不想要保護我了?”
劉卅看着前方,黑暗暗的一片,隐約可以聽到走廊上傳來的腳步聲,下意識的不去看溫佳琪的眼睛,強逼着自己變得冷漠,“之前是因為擔心我去了之後你一個人怎麽辦,現在,”将自己的手從她的手掙脫開,抓緊自己的褲腿,繼而道,“你不是一個人了。”
而且,你沒有我也可以活的好好的。
我只是一個累贅罷了。
溫佳琪既是心疼又是難過,對着他的臉就是一巴掌,雙手強迫劉卅看着自己,看着他黑黝黝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發誓,你絕對比我晚死。”
說完,放開他的臉,飄乎乎的問道,“要不要試試。”
你不是想死麽,那索性我們一起去死好了,活着已經沒有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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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夜裏,隐約可以聽到不知道哪出傳來的尖叫聲,劉卅吃力的伸手将溫佳琪攬到自己懷裏,聽着耳邊她沉悶的哭聲,感受她顫抖的身軀,劉卅嘴角微動,疲憊的閉上眼睛,能怎麽辦呢,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這輩子都拿她沒轍了,算了算了,由她吧,自己也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獨活。
肖白在隔壁的屋子擦拭着自己的劍,邊時不時的和吳桐說些話,臨清則是靠在床邊,看着坐在床邊的肖白的側臉,吳玉生和黃欣則是分配到剩下兩個房間裏的一個,陳氏兄弟占了另一個。
“肖姐,我們什麽時候離開呀?”吳桐将自己手裏最後一小口幹巴巴的饅頭塞進嘴裏,有些含糊的問道,說完還舔了口自己的手指,就算在外面的這些日子時時和危險作伴,稍有不如意就會犧牲,但是吳桐很滿足了,因為可以吃到在根據地裏吃不到的東西,就算有些東西已經過期很久了,但是拉個肚子而已,吳桐盤腿坐在臨清的身邊,也支着手看着肖白。
肖白側着頭,看着手裏的劍,對着蠟燭細細的照着,确定沒有什麽不幹淨的地方,才将它插進劍鞘中,說道,“你很想離開?”
吳桐想了想,搖頭,“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了,我感覺自己都要進入亞健康了!”
肖白撇嘴,“小小年紀還知道什麽是亞健康?”
臨清看了眼吳桐,微微勾唇。
吳桐渾身一抖,結結巴巴道,“是,是臨清哥哥說的。”
哎喲我的媽,你可不可以不要笑啊!為毛一笑我就好想去廁所啊!!
肖白斜了眼閉目的男子,薄唇微抿。
這些天兒自己對這個男人是不是太好了,不然他怎麽這麽放肆?!不僅僅光明正大的霸占自己的座位,享受自己夫君的稱呼,特麽的,現在還耍賴的打算和自己共寝麽?!
你特麽還有沒有一點欠債人的自覺啊啊啊啊!!
☆、57.觀摩現場版
“嘭!”
臨清看着緊閉的房門,無奈的嘆息,眼角瞥見吳桐可憐巴巴的看着自己,冷淡道,“知道錯了麽。”
吳桐立馬點頭!
看到臨清彎腰撿起被肖姐姐丢出來的背包就跨步走開,心裏真的松了一大口氣,吳桐在末世還未爆發之前,就是一個乖巧的小孩子,大人眼裏的好寶寶,老師眼裏的好學生,同學眼裏的讀書機器,心思敏捷的男孩子,這些人裏面,他知道肖白是面冷心善,雖然時時的打擊自己,陳氏兄弟則是老好人,下意識的不喜歡吳玉生,每次看到他對着自己笑就渾身不舒服,黃欣?咳咳,當着自己面吸毒,就算是個好人,自己也下意識的不喜歡,唯一是這個臨清,自己不是喜歡或者不喜歡,而是害怕。
明明他話不多,會回應自己,會幫助自己,可是每次當他看着自己或者對着自己笑,自己沒有感覺到什麽妖孽啊帥氣啊之類的,就是覺得身體僵硬。
呼,不就是偷偷的說漏嘴,讓肖姐姐将你一腳踢下床麽,啧啧,一個男人心這麽小!
等我長大了,我就這樣這樣那樣那樣!讓你給我端茶送水,給我端洗腳水,給我···
“還不跟上?”
“啊,是!”
那個狗腿的人肯定不是我!!
······
肖白呼了口氣,看了眼半躺在床上的黃欣,微微皺眉,将臨清剛給自己的被子放在地上,從背包裏拿出一件外套,就想着在地上将就的過一晚。
躺在軟綿綿的被子上,本想着舒舒服服的睡個覺,可是腦子裏卻是想起自己關門後,臨清敲門給自己送來被子,想起他的眼神,肖白撇嘴。
在肖白七想八想中,漸漸就要進入睡眠,可是黑暗中卻是突然想起一聲冷哼,一下子就将肖白的那些瞌睡蟲全部趕走了,肖白斂眉抿嘴。
“哼。”又是一個冷哼。
肖白看了眼被自己放在邊上的劍,手慢慢的從被窩裏伸出,放在劍鞘上,只要黃欣有一個不規矩的舉動,自己就絲毫不會猶豫。
“我之前是不是認識你?”黃欣突然這樣問道,确實是将肖白給吓了一跳,不過肖白強壓下自己焦躁的血液,靜靜的等待她的下一句話。
黃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盡管什麽都看不到。腦子裏還有些飄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心思一下子就靜了下來,不再想着那些在根據地裏發生過的事兒,身子也沒覺得往日般的沉重和肮髒,只是說出自己想要說出的話,“總是覺得你看上去很眼熟,是不是哪裏見過呀。”
那種笑容,抿着嘴微微嘟着,喜歡偏頭看着東西,說話做事兒總是習慣看着左邊兒,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覺得眼熟極了,可是自己可以确定沒有見過這麽一個人,如果自己見過她,聽過她的名字肯定是有印象!
肖白冷笑,眼睛半眯着,手卻是輕輕的撫摸着劍鞘上的痕紋,來回的摩擦,聲音溫和安撫道,“有麽,也許吧,我曾經去過g市住過一點時間。”
黃欣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肖白将劍拉進被子裏,冰冷的劍鞘隔着外套,似乎也能夠感受到那股冰涼之氣席卷着全身,聲音也不自覺帶着寒氣,“早些休息。”
肖白雖然這樣說,卻眼睜睜的到了天明,期間黃欣早就睡着了,甚至還發出微微鼾聲,這讓肖白稍微好過了點。
第二天
當臨清敲門的時候,很是擔心會看到黃欣躺屍在地上,但是開門看到的卻是肖白滿臉的郁卒和深深的不滿,就像是剛剛繞着這個城市跑了好久的馬拉松一樣的疲憊。
這讓臨清覺得不可思議,難得不顧什麽禮貌徑直走了進去,看到黃欣睡眼惺忪的從床上爬起來,臨清皺着眉毛,還以為自己會看到黃欣整個人躺屍在地上,滿地的鮮血之類的呢。
“你特麽有毛病啊!大早上的跑進來!”肖白一整晚上都沒有睡覺,看到誰都心情不好,特別是看到臨清,一想起自己昨晚竟然腦子裏出現了他,現在巴不得分分鐘砍死他,他竟然還出現了?!
臨清挑眉。
你要知道,肖白可是別扭屬性的人。
她要是對你笑,那可能不是什麽好事兒,但是她要是對你莫名其妙的發火,打你罵你之類的,那麽恭喜你。
所以,想要讓肖白喜歡你,簡直要讓自己成為一個成功的m
臨清難得笑着攤手,走出了門口,看着門外站着的面色不怎麽好看的吳玉生,也破天荒的沒有去冷嘲熱諷或者給他臉色,徑直走開了。
吳玉生看着門內面色不好的肖白,感覺到難堪,雖然肖白什麽都沒有說,但是肖白就是那麽掃了自己一眼,似乎在看一個可有可無的人,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想要離開,但是卻看到黃欣晃晃悠悠的從床鋪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在晨光中露出白皙的腰身,這讓深知黃欣身體滋味的吳玉生立馬就有了反應。
本是往外的腳尖就要轉了個方向,畢竟自己也是一個成熟男人,也是需要成人的發洩。
黃欣自然知道吳玉生那個小眼神是什麽意思,眼睛掃了眼雙手抱胸的肖白,心裏起了比較的心思,這段時間,出了根據地之後的這段時間,吳玉生明顯不愛搭理自己,反而一直在拿着自己的臉在貼着肖白的冷屁股,心裏冷笑,但是身子還是努力的展示着自己的身姿。
肖白無聊的晃蕩着腳,既然他們想要在自己面前上演真人秀,他們都有這個貢獻精神,那麽自己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呢?
吳玉生一步步的從門外走了進來,手已經開始撩自己的衣服,腳開始脫下自己的鞋子。
肖白張大眼睛,心裏一點羞澀都沒有。
不過實在是可惜,吳玉生本來沉迷在了黃欣的妖嬈身姿裏,但是眼睛卻看到黃欣裸露出來的手臂上明顯的針孔。
一下子就想起在沉悶的車內,她身上帶着別的男人的氣味,那麽糜爛。
吳玉生連解開的皮帶都沒有系上,就奪門而出。
肖白面色無辜的看着面無表情的黃欣。
“滾!”
肖白看着用力關上的門,暗暗勾唇。
☆、58.補眠的一天
“叩叩”
肖白嘴裏咬着巧克力,走廊裏沒有人,将最後一塊巧克力吞咽下去,敲開了溫佳琪和劉卅的門。
“嘎吱。”
看着和自己臉色有的一拼的溫佳琪,肖白微微勾唇,“方便麽?”
溫佳琪一整晚都沒有好好休息,就算在劉卅的懷裏睡了一會兒,但是夢到的都是之前自己的隊友一個個的離自己而去,當看到最後劉卅也滿臉是血的倒下去的時候,溫佳琪就再也睡不下去了。
心裏也是想着很多,本來想着當晚就去找陳發過來解決這個問題的,但是一向以自己意見為主的劉卅卻堅持說不,說不是今晚。
溫佳琪無奈,只好同意。
“嗯,你等我會兒。”溫佳琪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就轉身進門。
肖白聳肩。
過了一會兒,溫佳琪披着外套就出來了。
溫佳琪徑直往邊上走去,肖白晃晃悠悠的踢踏跟在身後。
“你吃了巧克力?”溫佳琪停在一個被木板定死的窗戶,半靠在牆上,漫不經心的問道。
肖白聳肩,歪頭不回答。
溫佳琪也不想知道這些,手指在那個木窗上巴拉着,問道,“你們什麽時候走?”
肖白靠在對面的牆上,半眯着眼睛,其實還是有些發困着來着,但是實在是不好意思在天亮後繼續睡覺,打了個哈欠低聲道,“說不定。看看其他人的意思吧。”
之前一直在趕路,部分原因是因為距離目的地還很遠,更多的原因則是因為哪些地方都沒有适合居住的屋子,所以才這樣一直的拼命趕路,但是現在不一樣,就如同昨晚吳桐問的那樣,是不是可以在這兒休息一段時間。
溫佳琪點頭,“這個地方挺好的,本來這個地方的幸存者算是很多的,喪屍相對就少了,可是因為之前突然出現了很多喪屍,大部分人才不得不北上,所以這個地方的幸存者才慢慢少了,但是留下了很多的物資都沒有帶走。”
言外之意,就是勸說讓肖白等人在這個地方呆幾天,收集物資。
肖白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
溫佳琪咬牙。
肖白這個老狐貍!
溫佳琪翻了個白眼,狠狠道,“當然,我會帶你們去那些我知道的地方。”
肖白睜開眼睛,眼裏帶着笑意,“好啊,麻煩你了。”
溫佳琪吐了口氣,知道自己這個魚飼料是放出去了,魚兒也上勾了,才恢複了冷靜,道,“我需要陳發。”
夠直接。
肖白擡起下吧,嘻嘻笑道,:“難道你喜歡的是陳發那樣的”一臉怪笑。
溫佳琪假裝沒有聽到,繼續道,“阿卅的腳可能不行了。”就算她已經默認了這樣的事實,但是讓她自己說出來,還是覺得很殘忍,頓了頓,繼續說道,“要在他的傷波蔓延到他的大腿之前阻止它。”
肖白沒有開口打擾她說話,将心比心,如果是自己深愛的人也遭遇了這樣的情況,自己也許還做不到她這般。
溫佳琪偏過頭,假裝透過窗子的縫隙去看着外面,其實是想要掩飾自己已經潮濕的雙眼,強裝淡定道,“所以我需要陳發的醫術,和你的藥。”
肖白并不驚訝為什麽溫佳琪知道自己有藥,這不難知道,只要問問吳桐這個小子或者是和其他人聊天,這并不是什麽問題,只是問道,“你确定這是劉卅想要的麽。”
在安穩的年代裏,一個男人都很難接受自己是個殘疾人,更何況是在這個就算是健全也難以保全自己的末世裏?!
溫佳琪倔強的抿着嘴不說話。
肖白知道,這段對話算是結束了,但是自己還是要說,“我是雖是願意為你服務的,至于陳發,則是需要你自己出馬了。”
溫佳琪往前走的步伐并沒有停住,消失在了拐角處。
肖白知道,自己估計是走不了了,回到自己的房子,将床鋪收拾收拾,就去睡覺了。
當晚,肖白難得一次睡到自然醒。
躺在床上,看着有些斑駁的天花板,身邊點着蠟燭,想來有人在自己睡覺的這段時間內走了進來。
太放松了,竟然讓人在自己毫不設防的情況下靠近自己,要是那個人心懷不軌,自己要怎辦?!
肖白爬了起來,打開門,就聽到隔壁的房間發出的歡笑聲。
“你們在說些什麽的。這麽好笑。”
其他人都圍在劉卅躺着的床上周圍,說說笑笑,就連一向精神狀态不好的黃欣都靠在一邊笑着。
吳玉生一看到肖白進來,立馬從地板上站了起來,笑着道,“沒什麽,大家都在說些自己的糗事呢。”說着,就想要拉過肖白,但是看到身邊的黃欣那個嘲諷的眼神,吳玉生稍微一頓,這就給肖白一個閃躲的時間,側着身子走到黃欣身邊的空位,坐了下去,“是麽,怎麽不叫醒我。”
臨清看了眼肖白,默不吭聲的遞了一件外套,放在肖白的腳尖旁,黃欣低笑,陳氏兄弟也發出善意的笑聲,這讓一向自認是厚臉皮的肖白都難免的紅了臉,太羞恥了,自己竟然有一天會被人這般笑話!
肖白狠狠的拉過外套,本想着将外套扔給他,狠狠的對着他的臉給他來一下的,但是想起這樣還不如讓他凍着,看着自己暖和來的好!哼!
讓他凍死冷死餓死!
反正她就是該死的!
吳雨生将這些都看在眼裏,心情自然不好,但是自己素來是一個會收斂自己情緒的人,在心裏巴不得将臨清這個什麽都不會,空有一張好皮毛的男人扔到外面去喂喪屍,臉上卻是保持着讨喜的微笑,“剛剛陳發說了他自己當初當醫學生時候的經歷,真是太有意思了。”
陳發笑着點了點頭,吳桐則是一臉傾心羨慕的樣子看着陳發,“真是太厲害了,我的志向就是醫生呢。”
不過,可惜了,想來自己的這個志向是沒有辦法實現的罷了。
溫佳琪沒有說話,只是聽着,時不時的和劉卅對視一樣,眼睛裏的默契,不用說話都知道對方在想着什麽。
☆、59.分別,隔着無數的喪屍
當大家說說笑笑的時候,陳發示意肖白出去說話。
坐在床上和劉卅說話的溫佳琪則是眼角看了眼肖白,笑着繼續和劉卅說話。
“···,所以,我們可能需要在這兒地方多呆幾天。”陳發将溫佳琪告訴他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告訴了肖白。
“嗯,行,我們也需要休息。”肖白沒有異議。
當晚,肖白将他所需要的藥品都放在一個包裏交給了陳發,陳發也很有默契的沒有開口詢問這些東西從哪裏來的,随着相處時間越來越久,他就越發失去了要去尋找原因的動力了。
第二天。
肖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
“姐姐,姐姐,起來起來!”吳桐背着一個背包,穿着不知道從哪裏找到的連體褲,激動的推開門,一蹦三跳的上了肖白的床。
“嗯?”這麽激動,想來是找到了好東西了?
身後緊接着進來的是臨清,将門關上,放下身後背着的旅行包,手裏還提着一大袋的東西,領着吳桐的後衣領,将他舉起來放在地上,離着床上遠點,吳桐則是很不滿的踢踏着,每次都這樣,每次都這樣!
臨清一只手按着吳桐的額頭,而吳桐則是不停地折騰,但是他的小短手就是夠不着,看的肖白直笑,最後捂着肚子下了床,懶得去理這兩個逗比。
“這次就放過你,要是下次你再這樣,我就讓你和她做真正的姐妹。”臨清邪笑的看着他,眼神往下看着吳桐的某個地方,微微挑眉,吳桐扁了扁嘴,馬上就要冒出眼淚,臨清嗤笑,将自己為肖白帶回來的袋子拎走離開。
開玩笑,自己才不是肖白,對這個毫無關系的兔崽子花什麽事情和感情。
臨清剛剛出去,吳桐就收其自己的哭臉,冷淡的提了提自己的褲子,哼,老子的弟弟是你可以威脅的?
肖白并沒有直接去隔壁的房間,而是去了陳氏兄弟的房間。
進去的時候,開門的是陳林,看着他一臉精神奕奕,想來是剛剛和臨清一起出去掃蕩了,還搜刮到不少好的東西呢,肖白半靠在門邊上,問道,“哎,你弟弟還好麽?”
陳林微微皺眉,想起自己回來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弟弟半躺在床上,連外衣都沒有脫下就直接睡着了,點頭,“嗯,只是有些累。”頓了頓,“你找她有事兒?”
肖白搖頭,兩人說了些話,肖白就離開了。
想來,雖然過程艱難,但是最後還是完成了不是?
如果陳發沒有做好手術,想來應該是不會還有什麽時間睡覺的吧。
走到溫佳琪和劉卅的房間門開,看到門是開着的,露出一抹的光,肖白動了動手指,但是最後還是沒有打開門,背靠着牆,聽着裏面溫佳琪的哽咽聲還有劉卅在一邊安慰聲,肖白感覺到了末世裏的最後溫情。
溫情。
“怎麽了?”肖白微微閉着眼睛,不去看靠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也假裝,不去感受他身上傳來的熱氣。
臨清看着陰影處,兩個人相互糾纏在一起的影子,心裏有着平靜。
在大學的時候就是這樣,自己可以在遠處看着她一個人坐在圖書館,然後呆一個下午,什麽都不想,就那樣看着,就算她身邊那個時候有着吳玉生。
現在她已經不再是她原來的模樣,可是卻有着相同讓人安寧的氣質。
肖白吸了吸鼻子,嘆了口氣,“我已經不期望你能夠将欠我的全部還給我了。”
臨清心裏一突,似乎隐約知道了什麽。
“既然你的同伴已經找到你了,那麽你也是時間離開了。”肖白張開眼睛,黑黝黝的眼珠只看着他,“我想,既然你遲遲不肯開口,那麽只好我來說了。”肖白直起身子,從牆上離開,不再讓自己依靠着任何人。
連牆都會倒,滄海都會變成桑田,還有什麽是會不變的,還有什麽是值得相信的?
臨清也站直着身子,眸子裏倒影着的是肖白的樣子。
“不管你居心是什麽,不管你想要得到什麽才留在這邊,我們就在這兒分開了。我想,你的朋友也會是等你等的不耐煩了吧。”肖白突然想起那天初次見到臨清時候的樣子,那時候的自己對這個人的印象是什麽來着?
優雅,尊貴。
可是之後的呢。
從一個本應該站在人類頂層的他,最後和自己一樣,為了生存而忙碌,為了吃的而不停的奔波,為了活命而一直寝食難安。
肖白這般想着,鼻子就有些酸。
傻姑娘啊傻姑娘,之前你是笑話着那些女人被男人騙了一次又一次,一個男人又一個男人,現在呢?
嗯?
一個吳玉生還不夠麽?還需要一個臨清來考驗自己麽?
趁着現在自己還沒有執迷不悟,出來還是來得及,在z市的根據地裏安穩的過着自己的小日子,要麽找一個自己喜歡的肌肉男,不用花太多的感情,只需要一個人陪着就好,要麽以後領養幾個沒有人要的小孩子,不需要多漂亮在,只需要是個開朗點的,懂事點的,能夠給自己養老送終就好。
所以,最後自己身邊站着的那個人不會是吳玉生,不會是臨清。
臨清看出了肖白的故作輕松,但是也想起了來找自己的人,從幾十人的大隊伍,到找到自己為止,只剩下了七八個人不到,想起來還需要自己照顧的父母。
“你什麽時候走,別來告訴我,想走就走。反正以後也見不到面的。”肖白皺眉,似乎想起這次一別,自己就再也見不到這個俊美無比的男人,有些憋悶。
臨清一直沒有說話,直到肖白離開,消失在走廊裏,他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彈。
“如果喜歡就告訴她,你可要知道,”一直半開着的門突然傳出一個女音,溫佳琪站在門內,“分隔兩地,很可能就是最後一面了。”
臨清挑眉,不置可否。
最後一面麽?
只要她的目的地還是z市,那麽,這就不再是最後一面。
在這棟房子不遠處的一個年輕男人打了個噴嚏,“哈氣,到底是誰在罵我。”看了眼自己身前擺着的已經吃了大半的香腸,揉了揉肚子,笑嘻嘻的感嘆,這個地方的女人真是好,又美麗人又好,還問自己是哪裏來的,真是好運的一天啊,找到了臨清少爺,還遇到了個美人,不過,那個美人似乎叫肖白?
真是個怪名字。
☆、60.冤家
第二天,肖白起來的時候還看到了臨清,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就徑直擦肩而過,進入了溫佳琪的房間,約好了今天要和陳發一起,幫助他将劉卅的廢腿給鋸掉。
過程之殘暴之血腥,讓一向是見慣了那些殺殺打打的場面的肖白,都不得不承認,當醫生實在是太偉大了!
陳發眉頭不皺眼睛不眨,認真的處理着他的廢腿,突然慶幸在最後時刻溫佳琪還是無法清醒着看完整個手術而選擇了離開,否則對她而言實在是太痛苦了。
肖白什麽都不會,陳發擺着的那些醫療用具完全不認識,只能在他留下汗滴的時候幫忙擦,在他說是第幾把刀具的時候遞上去,如此而已。
奮鬥的只有在盡力的陳發,和在昏迷的劉卅。
......
嘎吱。
溫佳琪聽到對面門打開的聲音,慢慢的擡起來頭。
一抹光,灑在她疲憊的臉上。
與此同時
“吶吶,少爺少爺,你終于想通了!”流光興奮的背着背包,繞着臨清上下的蹦跶,也不管臨清的表情是如何。
臨清抿着唇,看了眼靠在牆上的男人,眼裏閃過一抹不悅。
那個男人臉上帶着一塊從下巴到耳根的疤,臉上帶着明顯的無可奈何,拉着流光的領子拎到一邊,邪笑道,“還是你想通了?想要貢獻你的屁股了?”
流光臉立馬大紅,發現周圍的其他人都在笑,就連少爺也看着自己,反身撲到刀疤臉身上一頓撕咬,“啊啊啊,旗雲你個混蛋!!!你**!”
旗雲看着流光紅彤彤的小臉蛋,還不到自己下巴的身高,十分迅速的在他的臉上抹了一把的豆腐,挑眉一臉色笑,“那你啥時候讓我變成名副其實的**啊?”
流光感覺自己的小屁股遭到了赤果果的威脅,立馬菊花一緊。
周圍的人都在大笑,流光一直都是活寶,讓這個死亡滿途的末世多了一些的生氣。
臨清一直在看着那棟三層樓高的大樓,突然心思一動,打開了自己的背包,看到裏面突然多出來的半盒子彈和滿滿一包的餅幹和香腸,會心一笑。
真是個口不對心而又傲嬌的女人。
“出發。”
臨清轉身,一腳就蹬上了一輛路虎,流光和旗雲互相打鬧的上了車,三輛山地路虎沿着喪屍少的街道,離開了這兒。
“你在吃什麽?”開着車的旗雲斜眼看着副駕座的流光嘴裏不停地動着,奇怪的問道,順便将一直擋在路上的喪屍給撞飛了,那個喪屍缺了腿腳躺在地上還仍然張着嘴巴向車離開的方向伸手。
流光一聽,立馬将剩下的香腸全部塞進最近,賭氣的看着窗外,雖然沒有什麽好看的玩意兒,還都是喪屍,但是總比這個壞旗雲的那張破臉好看的那麽一丢丢。
旗雲眼睛賊亮,假裝驚奇道,“哎喲,是香腸啊,那些都是加工過的,我這有純天然無污染的,你要不要試試?”說完,眼睛還往自己下面看去。
流光眼睛都被欺負紅了,立馬就想要說話,可是嘴裏的香腸鼓鼓的,一下子就像是脫肛的野馬似得沖着旗雲的臉而去。
“啊啊啊,我的香腸!!”媽蛋,都貢獻給了他那種臭臉!
當然,旗雲的臉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一直閉着眼睛的臨清半睜開眼睛,看着流光一直握在手裏的香腸包裝袋,終于找到了那個出賣自己的豬的隊友了。
“好吃麽?”
流光正在暗地裏死命的踩這個臭不要臉的腳,就聽到少爺開口說話了。
阿列?
“好吃麽,我說。”
發現自家少爺看的是自己的手,立馬獻殷勤道,“啊啊,這是一個好看的女人給我的,人好吧。”說完,還從自己的書包裏拿出剩下的一根,遞給臨清,對着旗雲則是挑釁的一看。
臨清一掃。
果然,和自己背包裏的那整整一個包都是一模一樣的。
流光嘟囔着,“不過,現在想想,那個小姐怎麽看上去都很眼熟啊。”
歪了歪頭,唔,自己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呀,但是總麽想不起來了捏?晃了晃頭,算了算了,反正好壞好壞的旗雲一直在說自己腦容量不足。
看着憨笑的流光,臨清下意識的觸碰了自己的背包,無聲的嘆息,算了,反正遲早會見面的,自己則是要在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更好的保護她。
至少,不再讓她站在自己的前面。
.......
吳桐覺得很奇怪。
到底在自己睡午覺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劉卅哥哥的腿瘸了,可是劉卅哥哥和溫佳琪姐姐卻很高興呢?
還有........
“肖姐姐,臨清哥哥呢?”
一覺醒來,為什麽臨清哥哥不見了?
明明自己一下午都纏着肖姐姐,可是還是沒有看到他兇巴巴的放着冷氣将自己的領子給提起來呢?
肖白正拿着剪刀收拾自己的頭發,手裏的動作沒有停頓,平淡道,“走了。”
吳桐雙手支着下巴,歪着頭,奇怪的問道,“他一個人走了麽?為什麽不和我們一起呢?”
躺在床上的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