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嘤，肖像
? 宋眠說是要“一起做做看”，但是兩人此刻都是剛剛吃飽了飯，并不怎麽想動，進而也影響了追求美食的熱情。
“下次吧。”宋眠懶懶地窩在了沙發上，打了退堂鼓。
“嗯。”傅熠其實也沒有要再去廚房的想法，而且“一起做做看”這個可是某人提出來的呀，不是他。
于是兩個人就默默地窩在沙發上消磨時間，宋眠枕着抱枕靜靜地發呆，傅熠則抱着畫板在畫個不停。
“你在畫什麽？”神游天外許久，宋眠開始對傅熠的畫作産生了興趣，每次工作，傅熠都是特別嚴肅正經地坐在桌子前，那麽能讓他坐在沙發上進行的創作內容又是什麽呢？
“牧牧。”傅熠回答了宋眠的問題，卻并沒有停下手中的筆。
宋眠瞥了一眼不遠處地毯上睡得正香，嘴邊還挂了一絲晶瑩的牧牧，瞬間沒了興趣。
“給我的狗畫肖像，我可是要收錢的。”宋眠看着窗外，繼續發呆。
傅熠瞥了宋眠一眼，發現她不再對他的畫作感興趣之後，偷偷地松了一口氣，将畫取下，換了張新的紙。
再次受到周琦召喚的時候宋眠正在思考她要是再不動會不會長蘑菇的問題。
“大眠眠，我都忘記問你，你知道十天後是什麽日子嗎？”
十天後？宋眠努力地回憶，卻并不能想起什麽，只能做一些合理猜測，十一月有什麽大日子嗎？
“光棍節？重陽節？”
“你果然一點都不關心我。”周琦的心都碎成了渣渣，光棍節和重陽節都不是在十天後啊，而且這樣的節日他要特地打電話給她做什麽？
“哦……”這哀怨的語氣倒是讓宋眠因長久發呆而不太靈光的腦袋上了油，“你生日。”
“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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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滾吧。
“十天後我生日宴啊，你要來啊，就在我家裏辦。”
“哦。”宋眠思來想去，還是有些不明白，“你今年而立了？”
“什麽鬼？”
“我記得你上次大肆地辦生日宴實在二十歲那年吧，你家習俗不就是整歲大過嗎？你今年三十了？”
“我靠，虧我剛剛還誇你夠愛我，連我幾歲都記不住，哥哥今年是大好的二八年華好嗎？家裏是覺得我今年出息了才給我辦的生日宴好嗎？”
“好好。”好個屁，二八年華是十六歲，你個二十八歲的就歇歇吧，你語文老師都哭暈在廁所了。
“不帶禮物不要來。”周琦利索地挂了電話。
“……”真是理直氣壯，我還不想去呢。宋眠嫌棄地将手機丢開。
“周琦？”傅熠看着宋眠。
“嗯。”
傅熠知道宋眠和周琦從小相識，也知道宋眠為了這份從小相識的情誼，幫他做了一次免費代言，明明一切都很正常，可是為什麽剛剛他聽到宋眠和周琦打電話，語氣熟悉親昵，會覺得這麽不舒服呢？心沉沉的，難受極了。
“你不畫了？”宋眠看着開始接她的班發呆的傅熠，忍不住伸手戳了他一下。
傅熠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停了筆，看了紙上模糊的輪廓，忽然有些焦躁，“不畫了。”他将剛剛還攥得緊緊地的鉛筆一扔，起身離開。
傅熠突然起身，倒是吓了宋眠一跳，怎麽了這是？
傅熠拿着畫板走到工作室，他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怎麽忽然就來了情緒。他拿出最早告訴宋眠模特是牧牧的那張畫，看了一眼，卻覺得更加無奈了，畫紙上的物種哪裏是狗，他剛剛畫的明明就是宋眠，靜靜地發呆的宋眠。
傅熠将畫紙藏到他的草稿中間，眼不見，心不煩。
只是傅熠沒想到接下來的時間，他都沒法好好工作了，他看着新畫紙上笑靥如花的宋眠，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因為他剛剛竟然有一種想伸手去戳畫上人可愛的小梨窩的沖動。
“你怎麽了？”宋眠看到傅熠走了出來，忍不住問。
“沒……沒事。”傅熠看了眼宋眠，又飛快地低下了頭。他剛剛，又看到那對梨渦了，唔，她笑得真好看。
“我就是倒點水。”傅熠揚了揚手中的水杯。
“哦，好。”宋眠覺得今天的傅熠有點奇怪，但又不能具體說出奇怪在哪裏。
“對了，我今天有事，可能要出去一趟，回來得可能會比較晚，所以……”
“你有事啊，沒關系，晚飯我自己會解決的。”宋眠飛快地了解了傅熠未說完的話。
“嗯。”傅熠點了點頭。徑自到了水，然後又走回了休息室。沒多久，他就出門了。
宋眠坐在沙發上，忽然莫名覺得有些冷。其實對于獨居的人來說，她的房子的确是太大了，以前都是一個人住，倒沒太大感覺，但是屋子裏忽然有過人氣後又恢複到清冷，就讓人覺得特別寂寞。宋眠是最不喜歡過年的。過年的時候家中總會時不時來一些親朋好友，然後吃頓飯就走掉，讓家裏忽然熱鬧又忽然冷清，那種感覺最不好受了，特別是看着他們來過的痕跡也被一點點抹掉的時候。有人說過，“中國人骨子裏都是愛熱鬧的。”以前宋眠不覺得，可是現在卻深以為然。
現在她的感覺大概同過年的時候差不多吧，可是為什麽好像有點惆悵？程曦一時半會是不會回來的，紀虞也被她帶走做超大瓦數電燈泡了，那現在她能做些什麽，不如，回一趟家？
“喲，大明星回來了。”紀湘女士這次是在家的，“怎麽大發慈悲，想起被你丢棄在家的空巢老人了？”
“……”宋眠最怕的就是紀湘女士的陰陽怪氣，現在卻莫名地治愈了她剛剛被寂寞洗禮過的心，總是有人在一直等她的對吧。
“媽媽我好想你。”宋眠沖上去就摟住了紀湘的脖子，“還有，我也好愛你。”
宋眠抒發着自己的感情，紀湘卻結結實實地吓了一跳，“你出門前沒吃藥？”
“……”媽媽你就這麽急切地想打破這溫情的場景嗎？
“好了，快進屋吧。”宋清言站在門口，溫柔地笑笑，母女倆表達感情的方式向來特別，他也就不多說什麽了。
“怎麽想到要回來了？”宋清言貼心地給女兒倒了剛榨的果汁。
“想你了呀。”還是爸爸最好了，宋眠飛快的在帥老爸的左臉上香了一個。
“誰允許你親我老公了。”紀湘女士清奇的畫風總是能分分鐘破壞氣氛。
宋眠接下紀湘女士的小刀眼，又在宋清言的右臉上香了一個，唔，誰怕誰。
“好了。”宋清言也有些無奈，其實他是養了兩個女兒吧，“眠眠不再的時候你使勁地念，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又一副要把人趕走的樣子，這是做什麽呢？”
“哼，我哪裏敢趕她走，這可是老宋家。”紀湘女士翻了個白眼，搶過了宋眠手上的果汁，坐下喝了起來。
宋清言看情形不對，忙又給女兒倒了一杯，“別生氣，你媽這是在你面前刷存在感呢，她是太想你了。”
其實不用宋清言說，宋眠也知道，紀湘女士表達感情的方式是獨特了點，讓常人不能理解了點，可是畢竟被表達了這麽多年，宋眠還是能明白的。
“我可聽見你編排我了。”紀湘女士又飛出一把小眼刀。
“怕你呀。”
“……”真真是長本事了。
晚飯自然還是在宋宅吃的。
“最近過得還好嗎？”晚飯過後是慣例的宋爸爸談話時間，自從宋眠搬出去住後，每次回來都會有這個環節。
“好呀。”這也是宋眠一貫的回答。
“你呀。”宋清言親昵地拍了拍女兒的頭，“爸爸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你不用學什麽報喜不報憂的。你現在雖然長大了，爸爸也想放手讓你飛，但是如果你遇到什麽不能解決的事情，爸爸媽媽還是能幫忙的。”
“我能有什麽事呀。”宋眠低下了頭，爸爸估計是知道了張珺儒那件事情。
“沒事就好。”既然女兒不想說，他也不多問，“但是眠眠你記住，沒有誰可以欺負宋家人還全身而退的。”
在宋眠眼中，宋清言一直是溫文爾雅的，可今晚，她爸爸走的好像是霸道總裁風。
“我知道的。”宋眠用力地點了點頭。
看着女兒似乎聽進去了，宋清言也就放心了，正在他準備結束這次談話的時候，宋眠卻又挑起了新話題。
“爸爸，你是怎麽看上我媽的？”
這個問題倒是将宋先生問住了。
“難道就是因為我媽好看？”
“……”
“你媽媽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宋清言輕咳了一聲。
“無理取鬧的魅力嗎？”
“……”女兒你知不知道我們每次談話你媽媽都會站在牆角那裏偷聽的？不過女兒這一問倒是讓宋先生陷入了回憶，紀湘女士，就是一個磨人的小妖精，“你可以參考張無忌和趙敏。”
“……”這次的省略號是宋眠的，沒想到她爸爸還挺幽默。
宋清言在女兒的沉默中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眠眠你是不是遇到感情問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