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現場炸了
蘇夫人心裏憋着一口氣,冷笑。
她們這就沉不住氣,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吧?看她女兒優秀,開始群而攻之了?不過蘇家的身份擺在這兒,群攻她也不怕。
蘇潇婵看見母親快要發飙,立刻開口說道:“母親,大家說得對,秦家的下人沒規矩,想必秦夫人回去一定會教訓,不會縱容。”她淡淡掃了貝初夏一眼,“何況她也是聽命于焱哥哥,母親就不要和她再計較了吧?”
蘇潇婵端着一副女主人的架勢,字裏行間全是對貝初夏身份的不屑。其實也是,她一個千金小姐,和一個下人計較什麽?失了顏面。
一個小小的暖房丫頭,想在木景焱身邊安穩待一輩子,也得看她答不答應。等她進了焱哥哥的門,後院的事可是她說了算。
母親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千萬不能和衆人發生口角引起衆怒,不然就白費了。
貝初夏扯了扯唇,原本之前對蘇潇婵一點好感,頓時消失的蕩然無存。
她不過就是說了實話,這有錯嗎?你知道的東西,就不允許別人知道,要不要這麽霸道?
還在木景焱面前一再提醒她的身份卑微,她知道自己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農家小丫頭,如果真讓她們惦記了,那也是她們對自己太不自信了。
她從來對木景焱就沒有過非分之想,也對暖床丫頭這個身份從未承認過。
蘇夫人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差點釀成大錯,蘇家雖然不怕她們,但真的撕破臉對誰都沒好處,是她被氣糊塗了,幸好女兒冷靜。
她緩緩坐下:“女兒說得對,再計較顯得我們将軍府小家子氣。那就勞煩秦夫人處置,事後還請給我個回信。”現在她可以為了留人不再追究,但并不代表對貝初夏這的懲罰直接免了。
羞辱了她的寶貝女兒,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付出點代價怎麽行?
秦夫人輕輕笑了笑,“不愧是将軍夫人,行事就是大度。”給氣頭上的蘇夫人戴一頂高帽,起碼也能讓她消消氣。至于懲罰什麽的,她不過是要個口信,這東西不難辦。
還好,事情總算沒脫離掌控。
她沖着木景焱擺擺手,笑道:“好了,焱兒氣消了就快回來坐吧,我馬上安排上菜。”
圓滿解決,皆大歡喜,她真真也是松了一口氣。
“慢着!”木景焱忽然道:“我并沒有生氣,是小丫頭受了委屈。你最好還是問問她願不願意留下?”
這話的意思就是,若貝初夏說留,那他就留下,說她說走,他立馬帶着她就走。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尤其是蘇夫人和蘇潇婵,臉色鐵青,好容易強壓下去的火氣騰一下又被點燃。
他這分明就是故意!強行給貝初夏找場子的!
秦夫人也徹底怒了,即便以前對貝初夏印象還不錯,現在來看也成了不順眼。
紅顏禍水,果然不假。
(旁白:貝初夏:明明我什麽都沒做……冤枉啊……)
她板起臉冷聲道:“焱兒,你寵她我不反對,但是得有個限度。無論你再喜歡,她就是個暖床丫頭,除了暖床,她還能給你帶來什麽利益?論家世、論地位,又能比得過在場的哪位千金小姐?”
這話說的有些重了,卻是事實。
豪門大戶的聯姻都包含着各自利益關系,這叫做好上加好。秦夫人是過來人,深知內幕。
她自己沒有親生兒女,秦家的子女秦淮和秦若蘭也都是不成器的,所以她把未來的一切都壓在了木景焱身上。
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他卻是她從小看着長大的,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木景焱薄唇一勾:“姑姑此言差矣,她們中有哪一位會做紅燒魚、風味茄子、地三鮮、糖醋裏脊、腰果蝦仁、海鮮粥……還會親手縫衣服?”
貝初夏一直安靜站着,聽着聽着冷不丁唇角一抽。
他說的這一大堆,不就是近期他們在竹苑吃的飯菜嗎?這麽多菜品雖然都是她親手做的,若一口氣說出來也想不全,沒想到他竟然可以。
說他不是個吃貨,誰信?
可是在闵家小兄妹這一對小吃貨面前,他一向高風亮節、舉止優雅,一點都沒露過陷啊喂!
真是吃貨中的高手!她心裏重新刷新了對吃貨的認知。
木景焱來之前換了貝初夏剛給他做的衣裳,黑色的那件。因為她不喜歡一溜黑,所以做這件衣服的時候,領口、盤扣和束帶都裹了暗紋銀邊,看起來貴氣又雅致。
他身材又極好,一襲黑衣襯得修長挺拔,氣場高冷。絕美的五官,冷凜的氣勢,不屑的口氣給人一種睨視天下蒼生的感覺。
除了貝初夏,所有人都聽懵了!他說的這些是什麽玩意兒?
像菜譜?
豎起耳朵又仔細聽,聽到最後終于聽明白了,說的的确是菜譜,還是家常菜譜。
還是頭一回見報菜名也能這麽有氣勢的。除了木景焱,天底下大概找不出來第二個。
這難道不是相親宴嗎?難道不是應該比試才藝或者吟詩作對嗎?怎麽到了木景焱這裏,就變成了比做菜、做衣服了?
轟——現場炸了!
“是不是搞錯了什麽?這都是些下人做的事,我家寶貝女兒怎麽可能會做?”
“誰說不是?我們家頓頓山珍海味,這些家常菜都不常吃,連府裏的廚子未必都會做,何況是自家女兒?”
“我家女兒從小到大十指不沾陽春水,連廚房都沒進去過幾回,縫衣針更是從沒拿過。”
“……”
今天來的客人非富即貴,沒人會讓自家女兒去做這些下人才做的事,這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着。
木景焱說這話到底幾個意思?
蘇夫人冷笑:“秦夫人,你确定這是在選正妻,而不是在選丫鬟?”
秦夫人鐵青着臉,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木景焱這是頭一回公開打她的臉,而且還是啪啪啪毫不留情。
以前每次提起給他娶妻,都被無情拒絕,她也沒強求過。原以為現在他身邊有了貝初夏,開了葷之後心裏就改變了想法,對女人不再抵觸,卻沒想到會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