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三晚上
這是什麽情況?
一件黑袍撲面而來,夾着瑟瑟風聲蓋在她頭頂上,把她的腦袋擋了個嚴嚴實實。
貝初夏有點懵,擡手扯下蓋住腦袋的衣袍,一個精壯強健的男人半裸身軀映入眼簾。
這……這是從畫面中走出來的人嗎?
“咕咚”!她咽了一口吐沫,眼睛都看直了!
眼前的男人有着絕美冷魅的五官,墨發成縷慵懶地披在肩頭,粗壯的手臂冷如刀鋒的肌肉線條淩然而上,往下是完美的八塊腹肌,性感的水珠不斷從胸膛上滾落……
真特麽養眼!
不知不覺,三秒、五秒、十秒過去……
“看夠了麽?”
戲虐的話語飄到耳朵裏,貝初夏猛然回神,立刻用手捂住眼睛,“啊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洗澡,我這就出去!”耳根邊燙燙的,似有一團火在燃燒,臉上早已嫣紅一團。
啊啊啊啊啊!好丢臉。
自己在他面前,怎麽總是控制不住出糗?第二次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木景焱身材也太好了,比起她以前從電視或者雜志上看到的任何男人都有魅力。
木景焱就如同一株行走的罂粟花,狂野性感、冷魅張揚,讓人看一下就挪不開眼。
以為自己早已百煉成鋼,卻沒想到真正這一刻來臨時,自己卻成了手下敗将。果然是高估了自己。
可,現場直播真的很動人心魄……好養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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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貝初夏的腳底像是生了根,想走又想留下來再看兩眼,心裏糾結極了。
在她愣神的功夫,木景焱已經把褲子穿好,正在慢條斯理穿着上衣。
“找我有什麽事?”
“哦。”貝初夏總算找到了臺階下,紅着臉低低啐了自己一口,趕緊跨進房裏。
心裏有點忐忑,剛才她的表現可千萬別被他看成是不檢點,誰叫他身材這麽好,當然更強壯,洗冷水澡都不帶皺眉的。
聽說古代的男人洗澡都是讓丫鬟服侍,幸好木景焱沒有這嗜好,不然她一定會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她吸了口氣,揚了揚手裏的布料,若無其事道:“你有兩件衣服破了洞,我看見舊了便直接丢棄做了它用。今天新買了兩塊布,給你量量身,好裁剪做新衣。”
她把兩塊布攤開,讓木景焱看清花色。
之前給木景焱收拾衣櫃的時候就發現,他所有的衣服一溜煙都是黑色的。有純黑到極致的,也有黑底暗花的。
雖然他穿黑袍的确很好看,顯得身材修長又有氣質,氣場十足,但貝初夏總覺得整天一身黑顏色太單調,所以便自作主張,買了兩種顏色,一黑一藏藍。
黑色的布料她不擔心,只擔心這塊兒藏藍底銀色暗花的布料他會不會嫌棄。然而木景焱只是淡淡掃了一眼,沒什麽反應。
這是同意了嗎?
貝初夏心裏一喜拿出軟尺,“那我給你量身,你伸開手臂站好就行。”木景焱聽話地站在房間中央把雙臂攤開,臉上依然沒什麽表情,整個人就像一尊屹立不倒的雕像。
可惜雕像最大的特點就是個子高,目測木景焱的身高接近一米九。為了量身準确,一米六出頭的她最後只好搬了板凳,站在上面為他量身。
過了一會兒,“好了。”記錄下最後的數字,貝初夏籲了口氣,從矮板凳上跳下來。
從量身開始,木景焱雖然一動不動,但目光始終落在她手裏抓的白紙上,略有興趣看着她認真地記着什麽。
“你這記錄的方法是自己創的?”他淡淡問道。
“不是,”貝初夏莞爾一笑,“我也是和別人學的。”
木景焱微微點頭,“不錯,方便很多,有空你也教教我。”以前每次做衣服的時候,都會看見裁縫在紙上記錄的密密麻麻,看起來費事。
現在貝初夏只用了簡簡單單幾個符號就搞定,簡單多了。他發現這小丫頭腦子裏有點古怪。
“沒問題。”不過是些阿拉伯數字,貝初夏毫不猶豫點頭應下。
量完身就沒什麽事了,木景焱說過不需要她鋪床伺候,她拿好東西準備離開。臨出門前猶豫了一下,還是什麽話都沒說直接回了自己房間。
這兩夜都不太平,第一晚是女鬼,第二晚是毒蛇,也不知道今晚木景焱回來了,能不能睡個安穩覺?
她剛才其實是想善意提醒一下木景焱,讓他夜裏小心。不過轉念一想,連她都不怕,就憑他的身手能害怕這些?顯然是小題大做。
貝初夏簡單洗漱完後又做了點針線活,感覺眼睛乏了便吹了蠟燭爬上床。
院子裏黑漆漆的,月亮被大片烏雲遮擋, 伸手不見五指。偶爾有竹葉被風吹打在窗棂上,發出飒飒的聲響。
沒過多久,靜谧的半空起了閃電,接着就是轟隆隆的雷聲。
要下雨了。
貝初夏剛迷糊着就被一道響雷驚醒,立刻從床上爬起來,穿衣下地。院子裏還晾着衣服,得趕緊收回來。等摸黑出了門,她才有點後悔為什麽沒把屋裏的蠟燭點起來,這樣開着門多少也能看得見外面。
現在院裏黑乎乎的,只能憑着感覺來判斷。算了,快要下雨,趕緊收了衣服回屋。心裏如此想着,腳步往前摸索着,忽然冷不丁踩上了什麽,“砰”!然後有東西翻了!
貝初夏趕緊低頭看,目光落下的瞬間她猛然瞪大了眼眸,什麽時候自己身後突然多了一團亮光?這團亮光用餘光看得清清楚楚,就在她身後十多米的地方!
剛才院子裏明明什麽都沒有!
一陣頭皮發麻,她能感到自己的呼吸莫名急促起來,心裏碎碎念世間沒鬼根本不可能是鬼。鬼她根本不怕,可這到底是什麽東西阿喂?
其實世界上最驚悚的事不是見鬼,也不是死亡,而是未知的恐慌。你不知道這一回頭是尖嘴獠牙還是黏糊涼軟?亦或是更可怕的存在。
噗通!噗通!噗通!
心髒不聽使喚地開始狂跳起來,一下又一下。
她不敢擡頭更不敢轉身,只是垂眸繼續緊緊盯着,一瞬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