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走進現實
等甜品上桌的時候，身為一個吃貨的王小糯眼前一亮，她身邊的江邊暮白卻面無表情，回應徒弟的一笑，确認她沒注意才稍稍皺了眉。
她全然不知師父的想法，乖巧地把勺子遞過去，“師父。”
恰好旁邊的服務員妹子回來取忘拿的菜單，聽見這兩個字明顯愣了愣，眼神止不住在他們之間來回掃。王小糯比較害羞內向，驀然被人這麽瞧，哪怕自己沒做錯什麽，也氣血上湧，臉頰微微泛紅起來。
“吃吧。”江邊暮白輕輕說了一句。
像是找到了解圍的法子似的，王小糯一小口一小口地把甜品往嘴裏放，舌尖一觸便幸福感爆棚：芒果甜得正好，沙冰軟軟，吃膩了再喝下頭清清涼涼的果汁，簡直是完美～江邊暮白把她的可愛表情看在眼裏，微笑，“很喜歡？”
到底是吃貨天性使然，美食當前，王小糯哪兒顧得上害不害羞的事兒，猛點頭，“是呀，好吃的我都喜歡！”
“嗯。”很順手的摸摸徒弟的腦袋，江邊暮白象征性地喝一口下頭的果汁，便沒有其他動作。
這難免讓王小糯多想，“師父，你怎麽不吃啊？”
聞言拿起勺子，江邊暮白在她期待的目光下，盛了一勺，卻擡手往王小糯嘴邊送。
除了爸爸之外，王小糯第一次被男人喂東西，當即忘了師父吃不吃的問題，乖乖張嘴，眼睛盯着斜下方的地面，不敢亂瞧。
她因為這麽一個小小的親密動作，樂了半天，完全沒注意江邊暮白又叫了一杯綠茶。直到甜品用得差不多，王小糯準備問師父等會去哪兒，才注意到桌子上多出來的杯子，愕然，“師父沒吃嗎？”
“吃了。”江邊暮白睜眼說瞎話。
王小糯盯勺子半晌，呆了片刻，長長的反射弧終于完成了它的工作，“你沒吃啊，勺子位置都沒變。”
“嗯。”江邊暮白這回大方承認，“我沒吃。”
因為點的是自己想要的甜品，王小糯有些惶恐：“師父是不是不喜歡吃這個啊？”
江邊暮白凝視王小糯片刻，嘆口氣，“是，我從來不吃芒果，也不喜歡吃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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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王小糯感覺很不好意思，脫口而出。
她惶恐的态度讓江邊暮白很無奈，“不用道歉。”
“可是……”王小糯欲言又止。
江邊暮白随和道，“那晚飯由我決定，好不好？”
即使做了那麽多的準備工作才定下了候選的餐廳，王小糯想着要補償師父，毫不猶豫地說，“嗯！”
過了半小時，王小糯坐在從來沒去過的餐廳，看着菜單皺眉頭。
皮蛋豆腐、鮮蝦芒果卷、綠茶酥魚、農夫炖魚、蛋黃南瓜、木耳筍條木瓜、鼓油大蝦、蟹粉豆腐、客家茄子煲、鹵雞爪、果木扇貝、檸檬汁、辣子雞、馬蹄排骨湯……
王小糯糾結地看着這些個熟悉的菜名與後頭不熟悉的價格。
這……這是寫着玩兒嗎？
對于還是學生的王小糯來說，餐廳不在她的消費水平上，直覺師父是不熟悉這個城市，上當了。
“師父。”王小糯弱弱地說，“其實我知道有家店……”
街口小飯館，也有這些菜啊。
江邊暮白已經淡定地開始點菜，征詢王小糯的意見。不過，那些價格深深印在她的腦子裏，即使聽到菜名兒腦補得兩眼泛光，王小糯仍然堅決地說，“不要。”
可是，江邊暮白有眼睛，但凡王小糯聽了滿目期待的，最後都上了桌。
王小糯嘗了一筷子，又把那股子不平給壓下去了：确實很好吃，和街口小飯館是不一樣的！
“好吃嗎？”江邊暮白柔柔地問。
王小糯開心起來，小腦袋點得跟啄米似的。
因為菜肴美味，她在吃的過程中是愉悅的，等吃飽喝足要買單走人的時候，想想方才見過的價格，又有些不平，可看江邊暮白一副習以為常的無所謂模樣，又生生把話憋了回去，轉而為其他的事情糾結起來。
師父和她生活真的很不一樣。
江邊暮白看了一眼時間，問王小糯，“你家遠嗎？”
王小糯搖搖頭，“不願，坐公車四十分鐘就到了。”
盯了她半晌，江邊暮白輕聲提議，“早點回去吧，我送你去車站。”
王小糯瞪大眼睛：方才他們只是吃了東西，話都沒聊上幾句哎！
可是……她和師父說什麽好呢？
走去車站的路上，可能是眼見着分別在即，王小糯忽然有了勇氣直白說出自己的想法，“師父，現在還早啊……”
“不早了。”江邊暮白淡淡道，語氣十足的長輩範兒，“女孩子不要在外頭呆太晚。”
這時，王小糯注意到，師父與她保持着距離，再回想見面以來的相處，除了師父為了逃避吃甜點給她喂的一勺，根本像是兩個陌生人一樣。莫名地，她有些忿忿不平，想到下次相見不知何年何月，莫名壯膽拉着師父走到一處人少些的地方。
他倒是不驚訝，“怎麽了。”
“師父你為什麽要和我見面呢？”王小糯想了許久，委婉地提起，“見了又不說話，對我那麽冷淡……”
江邊暮白默然思考了一會兒，“我是誰？”
這麽簡單的問題，她很快答，“師父啊。”
“所以你該早點回去。”江邊暮白給了她一個笑，“公車來了。”
短短兩小時的相處，王小糯卻想了又想，努力回憶每一個細節，去理解師父說的最後一個問題。
第二天，王小糯和樓上的大姐姐談，大姐姐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問她，“你喜歡他？”
這個問題，她答得毫不猶豫，“喜歡。”
大姐姐挑眉，“想讓你當你男朋友？”
王小糯有那個意識，懵懵懂懂地點頭，“對啊，喜歡不就是要交往嗎？”
大姐姐眼珠子轉了轉，拿電腦過來給她看了一個熱情奔放的愛情電影，讓她臉紅得快無地自容時，默默補了個殺招，“如果那是你和師父呢？”
王小糯若有所悟。
她的喜歡，停留在很淺的表面上，停留在游戲裏的劍仙上，其他的事情沒來得及去想，直到現在，連師父的真名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
她更要去了解師父，确認自己的喜歡，深化自己的喜歡了。
想起師父在今天下午會離開，王小糯沒了之前的顧忌，給師父打電話。
江邊暮白接的挺快，“徒弟？”
“我忘了告訴你真名哎。”王小糯沒叫師父，笑眯眯地說，“我叫王小糯。”
江邊暮白愣了愣，才回，“小糯，我叫何暮白。”
作者有話要說：
忙完了我知錯了……唉，那樣結尾太過分了，我來補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