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研究
數米之寬的黃土大路，因為昨天晚上的一場暴雨，變得泥濘起來。
一群上身精赤的壯漢，滿身泥濘的在唱着號子，推動着陷在路中央的一輛大車。
“嘿……嘿！加把勁啊！”
“呦嘿，呦嘿！呦嘿，呦嘿……”
伴随着嘎吱嘎吱的聲音，載滿了糧食的大車，從大坑裏逐漸被拉了上來，這個在道路中間出現的大坑，讓整個車隊都停滞了下來。
騎着馬站在遠處路邊的幾個人，小聲的交談着。
“頭兒，車裏面那少年難道真的有那麽厲害嗎？”高舉起拳頭，露出強壯二頭肌的一個壯漢小聲說着：“看他的樣子，估計毛都沒長齊呢……”
男人們之間的比喻，讓騎在馬上的所有人，發出了會意的笑聲。
‘啪’的一聲脆響，暮然出現的馬鞭抽在了這壯漢的光頭上，在他的頭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不想活了！想死老子現在就挖個坑把你埋了！”帶着驚懼的吼聲，護衛統領海格惱怒的揮舞着馬鞭，狠狠的抽打着光頭。
不像是開玩笑，臉色鐵青的海格，讓其他護衛都閉上了嘴。
“最後警告你們一次，誰要是再敢議論車裏的巫師大人，自己抹脖子！別他娘的禍害了整個車隊！”
海格低沉而嚴肅的怒吼，讓所有人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被馬鞭抽的滾下了馬的光頭，腦袋上的血都沒敢擦，臉上卻是帶着一絲不服氣。
渾身穿着甲胄的護衛統領海格，馬上棱起了眼睛直視着他，見此光頭大漢脖子一縮，悻悻的低下了頭。
“海格大叔，那位巫師大人很厲害嗎？”一直跟在海格身邊的侍從，有些好奇的問出了大部分的疑惑。
瞳孔瞬間緊縮起來的海格，将視線轉向了車隊了後面，那輛豪華馬車距離他們有數百米之遠。
表情有些驚懼，海格皺起了眉頭，猶豫了片刻才說道：“不是很厲害，是非常厲害！因為他佩戴的胸章比黑河谷的老怪物級別還要高！”
一片驚呼……
眼神裏帶着恐懼的海格，很快就帶着侍從跑向了車隊的中間，在了解到坐在車裏的雷蒙用了早餐就沒再出來以後，他又再次叮囑護衛在車旁的騎士，一定要小心伺候，千萬別打擾裏面的巫師大人，然後才騎着馬跑向了車隊的尾部。
而坐在車裏的雷蒙，透過模糊的車窗，看着海格離開以後，臉上浮現出了苦笑。
昨天在他說出了同行的要求以後，就受到商隊熱烈歡迎，成為了車隊裏最尊貴的客人，商隊裏最豪華舒适的馬車，立刻就被騰了出來，成了雷蒙的私人房間。
精明幹練的護衛統領海格，到了宿營的時候，還派了兩個身材苗條、面帶羞澀的侍女來服侍雷蒙，但被雷蒙婉言拒絕了。
但令雷蒙驚奇的是，商隊所有人對待他的态度，都有點恭敬的過了頭，只要他出現在哪裏，看到他的人都會躬身行禮。
而那些普通的車夫，更是連直面雷蒙的勇氣都沒有，遠遠的就會低下頭彎下腰，直到雷蒙離開才會站起身。
經過不到一天的仔細觀察，如果說商隊的護衛們目光是帶着驚懼，那麽普通車夫的眼神就是恐懼了。
不知道為什麽會受到如此待遇的雷蒙，也不好貿然開口去追問原因，只能是盡量不離開他的馬車，如非必要的情況下，他都會躲在車上繼續研究那本神奇的書。
總共只有九頁的書冊，成為了雷蒙路途中的研究對象。
在雷蒙每天研究了這本書的時候，這本書曾經出現過的白色光芒，再也沒有能夠讓雷蒙看到。
厚重的書冊，封面上的那古怪文字，每次都會在雷蒙翻開書頁的時候出現，用手去觸摸能夠感覺到那種凹凸不平，甚至在雷蒙面對整本書記憶這些符號的時候，整本書都會隐隐的發熱。
前面的九個符號，都比較的簡單，所以在雷蒙加入商隊以後的第二天，雷蒙就成功讓第四頁上的最後一個符號出現了。
但輪到記憶第十個符號的時候，雷蒙就陷入了痛苦之中。
已經連續十天下來了，這第四頁上的最後一個符號，繁雜程度突然變大了。
前面的符號，雷蒙仔細辨認以後知道，前面九個符號基本上是由十幾個線條彼此穿插交錯構成的。
但這構成第十個符號的線條數量徒增，比前面的符號線條數量增加了一倍還多。
而且芯片對于這書冊裏符號的記憶，沒有任何的幫助。
即便雷蒙能夠清晰的看到書頁裏的這些符號，但在芯片的記錄下，整本書裏的全部是白紙，沒有任何一個線條，更不要說由線條彙集而成的符號了。
就連書冊封面上那浮雕一樣的古怪文字，在芯片的記錄中也是找不到的。
而出現這樣詭異的原因，雷蒙也通過芯片進行了邏輯分析，得出了這本書裏的所有符號，并不是真實存在于書頁上的，而是一種視覺上的幻覺。
只擁有物理邏輯分析、記憶功能的基因芯片，強大到能夠觀察到微小如細胞這樣物質，但對于幻覺這樣的問題，它是無能為力的。
而且在雷蒙記憶這些符號的時候，芯片能夠探測到四周的空氣中，那些微量的活性物質，會在雷蒙記憶這些符號的同時，被雷蒙的身體吸收，強化着他的肉體。
對于空氣裏的這種活性物質，芯片的判斷同樣有些模糊。
因為這種活性物質的成分非常複雜，而且根據芯片的檢測結果來說，要是這種活性物質的數量龐大到一定程度，是對人類肉體有着嚴重傷害的。
但目前這些活性物質進入雷蒙身體以後，每天都在改善着雷蒙的體制，最直觀的表現就是雷蒙睡眠時間在縮短。
但雷蒙在森林裏還吃掉了那棵大樹的紅果，那顆紅果對雷蒙身體的改善是被可以被檢測到的，所以到底是因為那人面的紅果，還是空氣中的這種活性物質在改善着他的身體，就連芯片也沒辦法精确的區分出來。
翻開的書頁上，那第十個符號顯得有些朦胧，皺起了眉頭的雷蒙暗自感慨：“基因芯片看來也不是萬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