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節
喜歡嗎?”
沒有加主語,鶴遲歸到底是對自己多不自信?雖然他的确沒錯。
時霧垂下眼眸,雙手攥着衣袖,小聲道:“如果我說不喜歡,你會信嗎?”
鶴遲歸的神情沒有波動,“信。”
時霧把袖子攥的更緊,“喜歡就是喜歡,哪有那麽容易就不喜歡了,如果我的嘴巴說不喜歡,我的眼睛會說喜歡,我的眼睛說不喜歡了,我的心還會跳動,它也會說喜歡,我的心就算停止跳動……”
說着說着說到了死亡的問題,時霧想到自己後續的悲慘命運,還真有點悲從中來的意思,眼睛不知不覺紅了,說話也帶着哽咽。
“鶴遲歸……你給我買的兔子面具,它被我好好放在那裏,你不在的這幾日,我日日摸着它,看着它,想着你,要是我不在了,它上面有思念的氣息,難道不能算喜歡嗎?”
鶴遲歸一直在看着她,眸中是平靜的碧波,沒蕩起絲毫漣漪,他等她說完,才道:“你的生辰,你知道我是騙你的,所以禮物也是假的。”
鶴遲歸實在夠狠,時霧情緒一來,從沒入過戲的她,這次倒覺得自己真入戲了,而且是入戲太深。
時霧一口氣提不上來,一句短的話都說不完,她抽抽噎噎的,“可是……可是……它确實……确實是你……是你送的。”
時霧哭的鼻子一抽一抽,眼淚跟不要錢一樣掉,實在是哭的太過真實,鶴遲歸的面色終于動了動。
他給她遞過一方帕子,時霧想都沒想,直接當着他的面擤了鼻涕,哭的上頭了,是容易有鼻涕的,她覺得沒什麽不妥。
鶴遲歸沉思良久,他突然覺得,他看上去更像個壞人。
“你有什麽心願未了?”鶴遲歸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口。
時霧擤鼻涕的動作停了,聽聽?這說的還是人話嗎?人家姑娘還在哭鼻子呢,這就開始安排起遺願了。
時霧想都沒想,沒好氣道:“你難道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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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遲歸怔了一怔,“我如何會知道?”
時霧惡狠狠道:“你如何會不知道?”
鶴遲歸苦笑:“我該知道嗎?”
“好!”時霧抹了把眼淚,雙眼通紅望着他,“我告訴你,我的願望就是鶴遲歸喜歡我,他會心甘情願跟我談戀愛!”
鶴遲歸愣了又愣,喜歡是什麽意思他懂,但談戀愛他不懂了,不過想都不用想,這肯定件難事,他實在做不到。
他問:“還有別的嗎?”
時霧輕笑了一下,“算了,沒意義。”
她一直在哭,他不覺得有什麽觸動,但當她笑時,不知道為什麽,鶴遲歸突然覺得難受,那種被壓的慌的難受,不知道從哪裏抒發。
時霧又對着他笑了一下,“你放心好了,我不會逃的,我會好好融合,好好修煉,我其實沒那麽怕疼,都是裝樣子騙你的,你不用覺得愧疚,你本來就沒有錯,都是我應……”
“我喜歡你。”
時霧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直到鶴遲歸再次說出口,無比清晰,“我喜歡你。”
這下換成時霧徹底愣住了,鶴遲歸就在她面前,他伸出手扶住她的肩,臉龐緩緩湊了過來,她能看見他的睫毛顫動,清澈的眸中映着她的臉。
他的唇帶着涼意,落在了她的眼下,幫她吻去了淚水,小心翼翼,動作輕柔。
他的唇一路輾轉,來到了她的唇邊,沒有任何猶豫,覆上了她的唇,她因吃驚而微微張開的唇,被他的氣息給包了個完全。
他的吻是冷的,透着蝕骨的涼意,時霧受不住,想要逃,被他直接抱在了懷裏,抱的緊密無間,順勢撬開了她的齒關,勾着她一路糾纏不清,難舍難分。
時霧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被親的暈乎乎的,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她被鶴遲歸放平在床上,冰涼的指貼上肌膚時,她才猛然驚醒過來,按住了腰間的手。
鶴遲歸一臉茫然地望着她,配上他那張純淨如水的臉,萬分迷茫而又無辜,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時霧氣不打一處來,“我是要談戀愛!不是要以身相許阿!”
鶴遲歸還是那副表情,懵懂而又無知般,問:“有什麽區別?”
“滾!”時霧終于沒忍住,一腳把他踹了下去,“你這個渣男,給我滾!”
事後,鶴遲歸爬了回來,正襟危坐,聽時霧論述了一個時辰,什麽叫做好男人,什麽叫做談戀愛,融合一下知識點就是,怎麽當一個好男人去跟她談戀愛。
最後鶴遲歸得出結論,好男人,他不配當。
第 38 章
跟鶴遲歸開啓戀愛模式後,時霧還是覺得有絲絲奇怪。
比如她跟鶴遲歸都是在演戲,她在扮演一個癡戀他的小迷妹角色,而鶴遲歸在努力扮演着一個好男人,讓自己融入戀愛的角色中。
她本來以為他們之間的相處多少會有點尴尬,然而事實上,不但沒有尴尬,反而自然的就像老夫老妻般,仿佛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真有了戀愛的感覺。
鶴遲歸會每天晚上帶着她來洞裏睡覺,兩個人把原來那身皮囊脫了,再換成自己的皮囊,這中間少不得要額心相抵,在她還在吳香香那副軀殼中時,就有發生過情不自禁吻起來的情況。
時霧:這也太怪異了吧!!
她不排斥親熱,親熱是加深感情的必要條件,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鶴遲歸雖然看着是個禁欲系,可在他那副純潔無害的面孔下,居然藏着一顆狂野放蕩的心。
兩人之間的親密互動,很多時候都是由他主導的。
對此,時霧只想表示,她從未見過如此敬業的演員。
鶴遲歸知道她怕冷後,一邊嘲笑她修為也不算低居然還畏懼冷熱,一邊用靈力給自己周身包裹了一層,再抱着她睡覺時,時霧感受到的只有暖洋洋。
有了鶴遲歸這個大火爐,時霧睡覺時也不再使勁蜷縮着,而是環着他的腰,把自己全部埋進他懷裏,再舒舒服服地閉眼。
鶴遲歸雖然不睡覺,但因為她的動作,也側躺着保持睡覺的模樣,實則還是在閉目養神修煉。
因此,當時霧睡得不老實,手腳亂動踹被子時,他雖然是閉着眼睛,但手已經養成習慣,精準無比地抓回被子,再給她蓋上去。
至于為什麽會有被子,是時霧強烈要求的,她雖然也是個修仙者了,但仍然改不了俗世的習慣,睡覺不蓋被子,就跟不穿衣服上街,同樣的道理。
石床被她改造了一番,下面鋪了厚厚的幾層,躺上去軟到不行,還挂了個輕紗幔帳,垂着流蘇,跟床上用品一樣是粉紅色的,溫馨浪漫。
剛布置完成的時候,鶴遲歸的臉看上去臭到不行,怎麽樣都不肯上那張床,被時霧軟語輕哄加威脅,再加強硬手段拖上去,才慢慢接受了這詭異的畫風。
時霧最開始問過他,那晚畫舫上發生的事,有沒有查到什麽頭緒,鶴遲歸顯然不想告訴她,直接生硬來了句:“困了。”
然後閉上眼睛裝作自己睡覺,任時霧掐來掐去也沒反應,第二天等她醒來時,就裝作失憶的模樣,完全不知道昨晚她問了什麽問題。
時霧本來就不是愛較真的人,碰了次壁後,就再也沒了興趣問,一來二去,這件事也就被丢到了腦後。
她給忘川喂血的事還在繼續,是鶴遲歸默許的,但是一次只準她喂一點,不準喂多,同時間,那只松鼠還會在旁監視着,要是有什麽稍微近些的舉動,時霧的腦袋就少不得遭殃,砰砰砰過後,頂着一頭松果,好像她是個賣松果的,忘川少不得大笑。
時霧翻了白眼認栽,誰讓好男人會吃戀人的醋,越吃醋越代表在乎,這條真理還是她強行灌輸給他的呢?
鶴遲歸簡直是落實得一絲不茍。
因為她的實力提升,那三個被毀容的女弟子也已經治好,其他原本奚落她的弟子,都不敢再明面針對她,也只是背地裏說幾句,反正她也聽不到,就随她們去了。
只是她每次去第五峰時,除了偶然碰到幾次蔓羅,她看着自己就跟看殺父仇人一樣,弱小無助又可憐,最愛搞事的莫雅雅再也沒出現過。
她從別人的口中聽聞,莫雅雅似乎從回來後,就開始閉關不出,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麽,時霧猜,她是在為噬魂場做準備,準備在噬魂場上,一舉把她滅掉。
當時霧跟鶴遲歸說起這事時,他眼皮都沒掀一下,只是從鼻子裏發出了一聲哼,是那種很不屑很無所謂的哼,他說:“有我在,怕什麽?”
莫雅雅的實力固然高強,她是風清霁的得意弟子,在靈淵弟子的實力排行中,稱得上是數一數二,但要跟當年的霧尋音比起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