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道:“可回靈淵時,花朝節早就過了。”
“他定會知道你的心意。”
“師父你……不反對我們了嗎?”
鶴遲歸面色如常:“你若是執意喜歡他,為師也不會阻攔你。”
時霧望了眼香囊,把它收了起來,接着擡頭對鶴遲歸露出笑:“那我回靈淵時,就把它給忘川吧,希望這蘭草的氣息能保留的久一些,要是變得幹癟癟了,說不定他會嫌棄。”
鶴遲歸聽完也露出了笑,“傻孩子……”
時霧不再看他,望向前方,卻意外看到了眼熟的一群人,陸尋止正跟月華的弟子們在一起,她們圍着他叽叽喳喳,臉上都帶着興奮。
陸尋止面上帶着淺笑,他剛好一擡眼,穿越重重人群就看到了他們,見到熟人不好裝作不認識,時霧跟鶴遲歸朝着他們那邊走了過去。
陸尋止見到他們臉上戴的面具,笑道:“剛才在下差點沒認出二位,你們戴的這面具,還真是別致阿。”
時霧瞥了他一眼,“你也想要?”
“在下就算了,不太合适。”陸尋止憋着笑,望了眼鶴遲歸。
鶴遲歸早在他說話時,就把面具摘了下來拿在手裏,見陸尋止還故意看過來,當即沉了聲音解釋:“只是陪劣徒玩鬧一番。”
“長孫峰主真貼心。”陸尋止不經意說了句,又看向時霧,問道,“吳姑娘方才是在買香囊嗎?”
時霧聽了,從袖袋裏掏出香囊,揚了一揚,“對啊,你看我挑的這個,好不好看,這刺繡是不是很……”
陸尋止連忙擺手,打斷了她的話:“大可不必,實在是挂不下了。”
随着他的話,月華的弟子們全都羞紅了臉,時霧往他腰間瞥了一眼,這才發現陸尋止的腰帶上,挂了一排的香囊,如他所言,确實是再挂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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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霧默默無語,啐了一口:“真是個不要臉的,誰說要送給你了?”
陸尋止僵在原地,時霧把香囊收起來,又罵了一句:“花心大蘿蔔!”
所有的月華女弟子都笑了起來,陸尋止鬧了個大紅臉,索性伸手輕輕一摘,把時霧的面具取了下來,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時霧被氣的吐血,舉起手去摘,“你要不要臉,這是我師父買給我的!”
“借我用用,到時再給你買一個。”陸尋止踮着腳,不讓她有機會碰到。
“那不一樣!”時霧左碰右碰都拿不到,氣的跺了剁腳,大吼一聲,“你還給我!”
這聲震耳欲聾的嘶吼過後,看着戲的月華弟子都捂住了耳朵,這兩個小孩子鬧起來,當真可怕!
鶴遲歸施了個法,白兔面具從陸尋止臉上脫了下來,落到了時霧的手裏,接着他把自己的狼面具扔給他,“要戴戴這個。”
陸尋止接了面具,也覺得沒了意思,又想到剛才太過幼稚,不禁紅了臉,“吳姑娘,抱歉,方才就是逗逗你。”
時霧漫不經心道:“其實我也就是逗逗你。”
陸尋止:“……”真的嗎?
你一副要拼命的架勢也是裝的嗎?
有月華的女弟子們為了打破尴尬,提議道:“既然都已經來到此處,我們不如去猜燈謎吧。”
“對呀,不猜燈謎的話有什麽意思?”有另外的女弟子附和道。
衆人都沒意見,剛朝着燈會的小巷處走時,又遇到了一個熟面孔,百裏淵穿着玄色華服,金冠束發,看上去英氣俊朗,只是面上透着無奈。
他看樣子,是老城主逼着出來閑逛的,見到他們後,多了幾分興致,“諸位是要去逛燈會?不如我們一起吧。”
衆人來到屬于燈會的巷子裏,這裏幾乎是燈火通明,兩邊都是攤子,上面挂着各式各樣的燈籠,這裏的人也很多,他們挑了一個看上去比較冷清的攤子,其他地方都是熱熱鬧鬧的,他們想擠也擠不進去。
他們一來到這個冷清的攤子面前,瞬間冷清的攤子就成了最熱鬧的,把老板感動得熱淚盈眶,“客官們是猜燈謎還是買燈籠?随便看随便挑。”
只見燈籠都做得精致,有各種不同形狀的,花鳥蟲獸……一個個栩栩如生,裏面還燃着燭光。
時霧看了半天,看中了一個玉兔的燈籠,于是把它取了下來,在努力鑽研着謎底,陸尋止不知道何時靠了過來。
他盯着時霧手裏的玉兔,發出意味深長的感嘆:“吳姑娘,還真是特別喜歡兔子呢。”
第 31 章
時霧最怕的就是陸尋止,他好像能看出她的想法,但是當她去試探時,他又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
她身形一動未動,視線仍放在燈籠上,随口說道:“因為兔子很可愛呀,不是嗎?”
陸尋止望了她眼,帶着笑意:“确實,跟吳姑娘一樣可愛。”
時霧僵了下,幹巴巴道:“那就多謝陸公子誇獎了。”
陸尋止今天是第二次誇她了,不管是嘲諷還是真心,時霧都覺得都點怪,想了想,她還是離他遠點好。
其他人都挑了自己中意的燈籠都取了下來,在研究着燈面上的謎語,只有鶴遲歸呆站在那裏,時霧朝着他湊了過去,把燈籠遞給他,“師父,你看,好看嗎?”
本意是想給鶴遲歸看看燈籠,沒想到他接過瞄了一眼,神情沒有什麽變化,“是霧。”
老板驚奇道:“哎呀,客官真是聰明,只消一眼便看出謎底來了,既然如此,這只燈籠便是你的了。”
時霧接過玉兔燈籠,往燈面上望了眼。
輕清為天天不清,重濁為地地不明,中間為人人難見,雜以萬類難找尋。
的确是霧,她怎麽也沒想到,謎底會是她的小名。
“客官。”老板重新拿了一盞玉兔燈籠出來,“既然你猜中謎底得了這盞燈籠,按照規矩,還得買下這盞新的燈籠,提個字謎留在這,若是燈會過後都無人能猜得出,那麽這盞燈籠你便提回去。”
時霧哭笑不得,就說沒有這麽好的事,做生意的都精明着呢。
鶴遲歸付了錢,把新的玉兔燈籠遞給她,讓她來提字謎,時霧眼睛轉了轉,既然她拿了霧的燈籠,那不如再來一個鶴吧,剛好可以湊成一對。
她小時候練過毛筆字,寫的簪花小楷也能看過眼,思索了片刻,就提了幾句話上去,不求工整對仗,只要謎底是鶴就行。
沒想到她這邊剛提完字謎,還沒來得及把燈籠交給老板挂上去,就被陸尋止給拿了過去,搖頭晃腦地朗誦道:“嘴尖不長毛,身穿大紅袍,走路蹦又跳,坐也是立,卧也是立。”
四周的人聽了都笑起來,時霧面紅耳赤,伸手要奪回來,陸尋止把燈籠轉過去,笑道:“吳姑娘的謎底是鶴?”
時霧沒好氣應了句:“你都猜出來了還問我做什麽?”
“那這盞燈籠便是在下的了。”陸尋止付了錢,重新提了字謎,拿着玉兔燈籠笑眯眯,時霧頓覺怪異。
明明是想跟鶴遲歸搞點暧昧,怎麽最後變成她跟陸尋止提着一樣的燈籠了。
“師父你不選燈籠嗎?”她看向鶴遲歸。
鶴遲歸仍是站在那裏,一動也未動,仿佛完全沒注意到剛才的動靜般,淡淡道:“要來也無用。”
其他人都已經選完了燈籠,百裏淵猜中的是只老虎燈籠,而月華的弟子有幾個沒猜出來,所以她們手上沒提着燈籠,面上都帶着惋惜。
“既然已經猜過燈謎了,那接下來,便去放花燈吧。”
不知道是誰的提議,但是趁着氣氛正好,衆人都沒有異議,鶴遲歸作為一個不合群的老年人,自然被時霧拉扯着一起,讓他沒有反駁的機會。
江面上映着點點星火,遠處是游船畫舫,瓊州城的夜景絢麗迷人。
江邊放花燈的人很多,他們找到了一處僻靜地方,開始拿起自己的花燈,琢磨着該寫些什麽東西。
鶴遲歸本來想繼續當旁觀者,但陸尋止勸他,既然都已經來了,為何還要掃興呢?
鶴遲歸接過毛筆,随意提了幾個字,時霧想偷偷去瞄一眼,結果被他察覺到,瞬間把花燈給移開,面無表情道:“看了就不靈了。”
時霧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鶴遲歸該不會在花燈上詛咒她吧?
“你們說,把願望寫到花燈上,真的能夠實現嗎?如果是真的話,我希望孫師妹她投胎後,能夠再次拜入月華,當我們的師妹。”有個月華女弟子道。
時霧聽了也有些唏噓,安慰了她一句,“肯定會的。”
放完花燈後,眼看着要散夥了,陸尋止突然又有了新的主意,“我們既然都已出來,何不玩個盡興,來行酒令如何?”
時霧眨了眨眼:“陸公子的提議倒是不錯,只是若要玩行酒令,這地方呢?”
“這有何難?”百裏淵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