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看着這枚發光的雪金丹,猶豫半天,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話:“師父,你是不是為了弟子,不想讓弟子在噬魂場死掉,所以才接下這個任務的。”
“是與不是,都已沒有任何意義,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将它服下,先解決完這件事。”鶴遲歸拈出雪金丹,放到了她面前。
時霧想到鶴遲歸的話,本能地退了一退,“脫胎換骨是不是很疼?弟子怕疼。”
鶴遲歸看着她的目光柔和了些,“為師會陪着你。”
時霧:“……”
她怕的就是,鶴遲歸趁機折磨她阿!
第 28 章
時霧躊躇半刻,接過雪金丹,把它吞到了體內,下肚後沒多久,只覺得渾身發燙,猶如被火烤一般。
她想把外衫脫了,被鶴遲歸制止住,緊接着施了個法術,讓她的周身圍了一圈冰塊,瞬間涼快了許多。
沒過一會,時霧凍的牙齒打顫,“冷……好冷。”
鶴遲歸把冰塊收回去,又給她周圍圍了一圈火,還沒過片刻,時霧的表情又痛苦起來,渾身都冒出汗珠,伸手去扯自己的衣服。
眼見她冷熱交替,這兩種狀态切換的速度太快,鶴遲歸索性不再施法,只是守着她安慰起來。
雪金丹服下後的痛苦,不能讓外人承受,也不能用外力滲入體內,幫她驅散些痛苦,他要做的,只能是守着她,不讓她走火入魔。
時霧被折磨的沒了神志,就連痛呼聲都小了,只能咬着牙悶哼着。
鶴遲歸把她淩亂的發絲撩到耳後,用錦帕給她擦着臉上的汗,耐着性子輕哄:“乖,熬過去就沒事了。”
在時霧的神識中,她又來到了那片洗髓池,那張宛若天顏的臉龐,變成了死狀凄慘的鬼魅,在不斷朝着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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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咧開嘴角笑着,鮮血從眼中流了下來,“霧尋音……你看看我,我來找你報仇了。”
“鶴遲歸!”時霧猛地尖叫一聲,“你別過來!”
她的雙眼依舊是閉着的,嘴裏還在神志不清地亂喊着,“別過來……”
鶴遲歸的眸色一深,擦着汗的手停了下來,不知道何時,撫上了她的脖子,不斷收緊。
時霧的呼吸困難,面色漲的通紅,“咳咳……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手松了片刻,她伸手抱住了他,在他的耳邊念叨着,“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鶴遲歸把她扳正,她的睫毛柔軟纖長,還在不斷顫動,面上滲出大顆的汗珠,雙眼未曾睜開,顯然還被困在夢靥中。
躊躇了半天,他終于還是施了個法,将她脖子上的淤痕消除,又拿起那方錦帕,開始為她拭起汗珠來。
房間裏終于又回歸平靜,時霧如同做了一個噩夢。
等她醒過來時,鶴遲歸正背對着她,她打了個激靈,想着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帶着小心翼翼喊了聲師父。
鶴遲歸轉過身來,眼中帶着關切:“雪金丹已完全融入你體內,可還有哪裏不适?”
時霧松了口氣。
自從醒過來後,她覺得渾身舒暢無比,似乎真被打通了任督二脈,脫胎換骨一般,平常參破不透的心法,在這時也無比簡單,她心念一動,試着施了個清潔術,身上瞬間變得幹幹淨淨。
時霧笑的眼睛彎了起來:“師父,你看!”
鶴遲歸沒有誇她,沉着聲囑咐了幾句,帶着她來到了外邊,所有的門派弟子正守在外,見了時霧沒事,而且實力跟以往天差地別,心中暗嘆雪金丹的奇妙之時,也都開始恭喜着她。
時霧沒多想,拿過一個大碗,割開手腕放了碗血,将傷痕恢複原狀後,用法術保持着血液不凝固,遞給了他們。
恢複那些普通怪物的任務,自然是交給他們,而她跟鶴遲歸,還得去城門處找柳如煙,不是為了救莫雅雅,只是為了徹底了結這件事。
老城主已經派人,提前疏散了百姓,城門處十裏之內,沒有任何人煙,時霧從城主府裏運了套桌椅過來,還弄了把大傘撐着,而她坐在藤椅上,侍弄着杯中的茶,好不悠哉。
陸尋止和蘇荷跟着來了,見了她這副模樣,是好氣又好笑,蘇荷道:“吳姑娘,大敵當前,你這般松懈,是不是不太好?”
“該來的遲早會來,急不得的。”時霧慢悠悠塞了塊糕點進嘴裏,“再說我不填飽肚子,怎麽有力氣去對付柳如煙?”
陸尋止搖了搖扇子,“在下是當真佩服吳姑娘。”
“不敢當不敢當。”時霧喝了口茶,偷瞄着站在一旁的鶴遲歸,總覺得,他好像對她冷淡了點。
到了暮夜時分,時霧拈起一塊糯米團子要進嘴時,突然一陣大風刮過,她手中的團子瞬間被風卷着不見了,時霧的手僵了一僵,反應過來後,大喊道:“團子!”
三人都轉身看着她,時霧被看的不好意思,站起身來,咳了兩聲,“情急之下喊錯了,我想喊的是柳如煙,想必她已經來……”
“沒錯!”一陣黑風卷襲,夾雜着無數黑色花瓣,只剩個軀幹的柳如煙,漸漸顯現出了身形,漂浮在城門的正上空。
她掃視了一眼,面容變得扭曲:“雪金丹沒帶來,她便要當場死在這裏。”
莫雅雅被她的花枝纏繞着,還是一臉淡定,仿佛已經看破了生死。
時霧看了眼莫雅雅,掏出帕子擦了擦嘴,朝着柳如煙道:“雪金丹被我吃了,你還不快動手,愣着幹什麽?”
莫雅雅的神情一變,目光也帶着憤恨,“吳香香,你的心腸居然如此歹毒!好!你就盼着我死是嗎?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被你猜對了。”時霧淡淡道,“我老早就盼着你死了,你這種人不死,留在世上幹什麽?”
“都給我閉嘴!”柳如煙忍不住了,用花枝逐漸把莫雅雅收緊,望着時霧,“你居然把雪金丹給吞了,看來是真不想讓她活了。”
“我巴不得她死,多謝你……”
時霧話說了一半,被蘇荷堵住了她的嘴,急急道:“吳姑娘,你可別說了,消停會吧。”
時霧:“……”好叭。
陸尋止道:“柳如煙,你要雪金丹到底有何用?增強妖力?是想把天下間的所有人,都變成和你一樣的怪物嗎?”
柳如煙聽了,發出一陣凄厲的笑聲,讓人只覺得陰風嗖嗖,“誰叫你們這些天下人都負我,自視甚高的凡夫俗子,我只不過是想要賣些胭脂而已,是那個林婉柔,她自己吃錯東西,導致面容潰爛,卻反要賴到我頭上,你們這些世人,都是如此的嗎?”
陸尋止面色微變,繼續問道:“那林婉柔雖然可惡,你報複她是應該,可與那些無辜的人何幹?”
“無辜?”柳如煙反問,“我被她擄去時,曾經苦苦求饒,他們都見到了……都見到了,有誰來救過我?有誰肯多看我一眼?他們都該死!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時霧扳開蘇荷的手,“那陸尋境呢?陸尋境不無辜嗎?他不知道你發生的事,他只想着救你,帶你出去,為你找恢複的辦法,希望你不要濫殺無辜,但是你呢?”
聽到這個名字,柳如煙和陸尋止都怔住了,時霧繼續道:“如果要比起來,他才是最可憐的,從始至終,他沒有害過一個人,卻落得了碎屍萬段神魂俱滅的下場!”
“境……境郎。”柳如煙似乎在回憶着什麽,喃喃念叨着,突然間,她的雙眼淬上了無限的怨恨,“是誰?是誰殺了境郎?”
時霧努努嘴,“就在那裏,你找他報仇吧。”
柳如煙順着她的目光望過去,赫然是陸尋止所在的方向,他白皙俊秀的臉不再從容自若,而是陰沉的無比難看,“吳香香,你瘋了?”
時霧皺了皺眉:“敢做不敢認?”
聽了她的話,柳如煙已經被煽動,展開所有攻勢,都朝着陸尋止而去,處處下的是死手,沒有留一絲餘地。
陸尋止揮舞着扇子連連招架,饒是如此,衣衫還是被刮破了不少地方,看到時霧還在一旁添油加醋,終于忍不住吼道:“陸尋境是我哥,我怎麽會殺他?”
柳如煙的動作頓了下來,而陸尋止終于得了空擋,也沒去整理自己的儀容儀表,直接朝着鶴遲歸走了過去,從袖中掏出一塊藍色衣角,攤開到他面前。
“長孫峰主,你殺了我天境的未來掌門,是否該給天境一個解釋?”
未來掌門?時霧驚了半天,沒想到陸尋境居然還是個大佬級別的人物?
“他那時已成怪物了。”鶴遲歸淡淡道。
“怪物不怪物的。”陸尋止神情冷了幾分,“他都是我哥,都是天境的人,輪不到你來處置。”
“陸尋止,那你當時都見到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