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說的。”
“到時我會去找師父,讓他幫我提升修為,再找件護體的法寶,師父他那麽疼我,不會讓我去死的。”
這回時霧倒是說的真心話,她當初之所以敢應下來,也正是因為這點,鶴遲歸既然一直想要殺她,她不信他在聽到這件事後,會不管不顧,讓她死在別人手裏,那樣不就等于前功盡棄?
“記着。”忘川提醒她,“你就是真死了,承諾過的也必須兌現。”
時霧膽戰心驚,連忙應是。
等她把衣服烤的差不多,準備換回來離開時,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時霧身上穿着忘川的衣服,自然不想去開門,忘川也沒有要動的意思,門外的敲門聲更加急促。
他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都想到了來人。
果然,門外見沒人應,響起了柔柔的聲音:“忘川,你知道你在,再不開門,我便直接進來了。”
本來他們大大方方,也沒什麽好遮掩的,但是偏偏時霧還沒有動作,忘川已經先開口出聲:“在睡覺,別來煩。”
時霧只覺得頭大,如果真進來,不是更讓人誤會嗎?
下一秒門鎖掉落,門被推開,蔓羅拿着一套嶄新的衣服,“忘川,這是我新給你做的衣服,你天天穿的白色,也太樸素了,應該換些別的花樣。”
忽然,她的視線落在後方的時霧身上。
“吳香香她怎麽會在這裏?”
忘川沒回她的問題:“你把這當成了自己的地方,想進就進?”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這個意思……”蔓羅讪讪解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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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面色蒼白:“她身上居然穿着你的衣衫,難道旁人說的都是真的嗎?忘川你居然與她……”
時霧插話:“沒有,鶴師兄他是出于好心……”
“是又怎麽樣?”他直接打斷她,“輪得到你管嗎?”
蔓羅手中的衣服落地,不敢置信:“你,你怎麽能這樣?”
“再重申一遍,我要做什麽,與你無關。”
蔓羅哭着跑開了。
時霧站在原地沒動,忘川利用她來氣蔓羅,而且出口毀了她的清譽,對她扮演的癡情少女來說,這委實有點過分。
想了想,時霧輕輕咬唇,望了他一眼,道:“看來,蔓羅很喜歡你,還有那個莫師……”
“你是在吃醋嗎?”忘川問她。
時霧哽住,面頰微紅。
“放心,跟她們比起來,我更喜歡你……”少年頓了頓,補充道,“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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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霧回到第一峰時,弟子衆多,盯着她的目光也更多,她甩甩頭,權當是一群粉絲在行注目禮。
還沒到屋門口,她被衆多人給團團圍住,這回不僅有女弟子,還摻雜了幾個男弟子。
時霧覺得頭疼無比,難道她活成了受氣包?
“你還有臉回第一峰,你把我們第一峰的臉都給丢盡了,知不知道?”
她已經精疲力盡,只有一聲不吭,随她們說,讓她們說個夠,累了自然就會停,她懶得再針鋒相對。
“怎麽,以為不說話就行了?”
“吳香香,你能不能要點臉?”
“你怎麽不滾出靈淵,都是因為你,我們只能接最末等的任務,你害的我們還不夠慘嗎?”
……
莫雅雅和葉岚心看來還是有些心機的,她們被莫驚塵教訓過後,學會了收斂心性暗地捅刀,不直接對付她,只是給第一峰的人穿小鞋,他們自然會把怒氣發洩到她身上。
而她跟鶴忘川的事,早已讓女弟子們心生妒意,現在無異于是火上澆油,就算做出什麽欺負她的事,也不關莫雅雅和葉岚心的事。
時霧沒忍住:“這種事你們應該向師父,或者是掌門禀報,遇到不平等的待遇,找我有什麽用?”
“你還敢頂嘴,衆所周知,不都是因為你?”
“你別想回來住了,我們這裏不歡迎你。”
“吳香香,收拾你的東西,滾出去!”
……
女弟子們的居處是座大殿,而她現在被堵在殿門口,屋裏的東西被人扔了出來。
“還不快滾,在這裏杵着幹什麽?”
時霧:“……”行吧。
你們人多,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反正她又打不過。
等人散去後,她把東西收撿起來,卻沒看到胭脂水粉,應該被人給順走了。
她懶得再去問那麽多,不見了更好,她們愛用就用,出了事別找她就行。
她整天沒吃東西,現在夜色已晚,又困又餓,思索一番,整個第一峰,也只有清幽居可去。
清幽居是長孫仙的住處,平時沒人看守,也沒人打掃,弟子們都知道師父喜歡獨處,平日不敢來輕易打擾他。
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大概也只有她一個,時霧來到清幽居,随便找了間屋,躺在床上蓋好被子,很快進入了夢鄉。
不過她這個夢做得并不安穩,一下是被鶴遲歸抹了脖子,一下是被忘川把血吸幹,一下又是被莫雅雅在噬魂場弄死,要麽就是被蔓羅給紮小人。
反正不管怎麽樣,都是可怕到不行的噩夢。
時霧掙紮在夢靥中,額間冷汗漣漣,“不要……不要……”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有只手掐住她的脖頸,繼而慢慢收緊,她的呼吸困難,臉色漲紅,卻無法掙開束縛。
時霧想要睜眼,眼皮猶如千斤重。
在她氣息微弱至極時,那只手倏然松開,時霧終于能半睜眼,大口呼吸着空氣,依然頭暈眼花,腦袋嗡嗡作響。
床沿邊,有個人。
黑夜裏只能見到個輪廓,時霧心髒驟然一縮,眼中布滿驚駭,下意識想要尖叫。
鹹澀的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喉嚨咯咯作響,發不出任何聲音,她顫抖得更加厲害。
冰涼的手貼上她的額頭,溫柔反複試探,比動作更溫柔的語調,繞滿了耳朵。
“莫怕,師父在。”
第 11 章
時霧醒了過來,渾身大汗淋漓。
冰涼的手收了回去,溫柔的嘆息聲響起:“燙手的緊,想必是感染了風寒。”
下一瞬,屋內的油燈亮了起來。
時霧頭暈眼花,男人平庸的臉,竟然出現了數張,每張都帶着關切。
她的喉嚨異常幹渴,嘶啞地喊了一聲:“師父……”
她還陷在夢境中走不出來,那個可怕的夢境,她的嘴裏全是鮮血,想嘶喊都喊不出口。
那是如此真實的夢境,而脖子……她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摸脖子。
“弟子剛才,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有人掐着我的脖子,怎麽樣都喘不過氣來,只差一點,就踏進黃泉了……”
“那些都是幻覺,已經過去了,無需害怕。”鶴遲歸安慰她。
時霧:“……”小樣還挺能裝?
鶴遲歸去好萊塢發展絕對有前途,百分百!
“師父,能把鏡子拿來給我看看嗎?”
鶴遲歸把銅鏡拿給她,她望着自己的脖子,光潔無瑕,沒有任何痕跡,仿佛那一切真的是她做的一個噩夢罷了,她的心還在怦怦的跳,仍然無法平靜下來。
她現在渾身乏力,頭暈目眩,也沒空去想那麽多,肚子又适時叫了起來。
時霧委屈地望着他:“弟子整整一天,都沒有吃東西。”
鶴遲歸顯然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
時霧瞅着他,他的臉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但是她從中看出了點不一樣的意味,好像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是鶴遲歸過後,一切都變了,再看哪,哪裏都覺得不對勁。
不管是鶴遲歸還是長孫仙,修行到他們這個階段的人,從來不需要吃東西,時霧也就是空口抱怨,沒打算真要他弄點啥來。
沒想到他還是出門了,“你先好生躺着,不要胡思亂想。”
等他剛跨出門檻,時霧探了探自己的額頭,果然是燙的厲害,想到那只冰冷的手,她心有餘悸,還好那只是一場夢。
鶴遲歸回來了,時霧本來以為他會帶什麽好吃的,沒想到捧着的是一碗藥,再加上标配蜜餞。
時霧臉垮了下去,聲音帶着哭腔:“……我不想喝藥。”
“涼些再喝。”他把蜜餞塞到時霧手上,“整個清幽居,除了這個再找不到其他食物,将就着填填肚子。”
時霧塞了顆進嘴裏,酸酸甜甜的滋味打開了食欲,吃了一顆又一顆,停不下來時。
鶴遲歸把它們拿了過去,“不能貪多,牙齒會壞的。”
男人的眼中滿是柔情,如果是不知情的時霧,簡直要溺死在這溫柔中。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知道這背後藏着怎樣的殺意,時霧再也吃不下去,突然又想到什麽,她癟起嘴巴委屈巴巴,伸手抓住他的袖子。
“師父……他們都欺負我。”聲音是軟糯黏糊,含着無限的委屈。
他任由她扯着袖子未動,柔聲細語道:“平日裏,你若是好生修煉,又怎會落到被人欺負,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