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失憶?
顧妤有點懷疑系統是在和她開玩笑, 可聽清他語氣裏的認真後, 顧妤罕見的沉默了下來。
“你是認真的?”她問。
系統笑了笑:“當然,這可能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顧妤是聽出系統的意思了,通融是不可能通融的, 劇情還是要自己走的, 試圖撒嬌的小天鵝在系統似笑非笑地語氣中停了下來。最終還是無奈妥協。
“不過, 我現在走在路上, 後面還跟着一個反派, 你要我怎麽原地失憶?”她微微皺眉。
系統聲音不變笑道:“我可以幫您小小的作弊一下, 您只要找好姿勢暈倒就行了。”
這已經是系統能做的極限了。
也算是個辦法,顧妤抽了抽嘴角,開始做心理準備。
越聆生的車還在後面跟着, 她深吸了口氣, 努力裝作失魂落魄還要勉強維持自尊的樣子,一步一步走着。
天色漸漸陰沉了下來,本來就偏僻的郊外一個人也沒有。
顧妤心裏數着一二三,在最後一聲落下後閉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越聆生本來是在後面跟着的,可是漸漸地,他發現顧妤好像有些不太對勁。一路上走走停停,甚至有時還會停下一動不動。
外面已經隐約有了些雨意, 烏雲盤旋在上空,看着沉悶壓抑。
越聆生正想着停車叫她上來,就見顧妤站了會兒忽然倒在了地上,不由面色微變, 連忙讓司機下沉将人抱回來。
第一次,越聆生覺得自己不能行走是缺陷,他眼中略帶了絲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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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連忙下車将人小心抱起來,期間叫了兩聲顧小姐,卻都沒有反應。不由心中膽顫。他小心将顧妤抱起來,放在後座上,沒有敢多看一眼。
“越先生,我們這是?”他小心問。
越聆生抿了抿唇,淡淡道:“去醫院。”
在司機轉身回到駕駛位上之後,他還是解釋了句:“開到私人醫院吧。”
顧妤失蹤了很多天,媒體都在盯着,如果去普通醫院的話難免不會被拍到。越聆生指尖頓了頓,看着躺在他身邊的人,神色微沉。
他低估了顧妤的驕傲,也低估了這次囚.禁對她帶來的打擊。
那個金屬籠子他離開時看的分明,顧妤這幾天,就一直是被關在這樣的籠子裏。這種壓抑的羞辱,正常人尚且難以接受,更何況顧妤。
越聆生眸光頓了頓,忽然伸手替她拂了拂耳邊的碎發。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心情到底是有些變了。
從前想着顧妤時只是帶着那是自己看中的游戲者的占有/欲/,即使這場賭約關乎自己生命,越聆生也沒有太多在意。
這些日子自從慢慢了解顧妤之後,越聆生有時覺得,她比那場賭約更有意思些。
而現在,他竟然開始隐隐有些替她着想。這對過去的越聆生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可事實就是這樣,在顧妤剛才倒在地上的一刻,越聆生想到的是,他或許應該早些出手的。
這種改變很新奇。
他指尖頓了頓,在司機忍不住從後視鏡裏偷看後,慢慢收回手來。
顧妤一直在裝睡,也幸好有系統的作弊,并沒有被看出來什麽。她一邊在腦海裏愉快地聊着天,一邊分神注意身體的動靜。
在感受到越聆生的手指放在她額角的時候,吓的差點以為被看出來了,但那微涼的手指只是輕輕拂過耳後,顧妤才放下心來。
很快就到了醫院,司機抱着顧妤上了樓。
越聆生一直在門口等着,一番檢查花了一個小時。他垂眸坐在輪椅上等着,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很久,才拿起手機來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
電話那頭的人聽見是越聆生,吓了一跳,連忙問好:“越先生,您有事嗎?”
越聆生指尖頓了頓,淡淡道:“最近媒體上有關顧妤的事,你出手澄清,都壓下去吧。”他語氣淡淡,這種事情在他們這種地位的人手中也不過是小事。
那頭接了電話的人連連答應。
不過到底還是有些奇怪,這個緋聞都傳了幾天了,要是越先生真的在乎顧小姐為什麽不一開始就澄清壓下去,反而現在開口。
但這些話他也只敢在心裏想想,并不敢問出口。
越聆生在交代完事情後就挂斷了電話。
顧妤那頭始終還在昏迷着,他看了眼才問醫生:“怎麽樣了?”
知道他問的是什麽,醫生微微搖了搖頭。他在拿到報告單之後開口道:“顧小姐這次暈倒,應該是因為受了太大的刺激,以至于現在不願意醒來。”
外面的黑料和被林景合背叛,這兩件事任意一件都會壓垮她。
越聆生心中微沉:“有沒有辦法讓她醒來?”他目光越過門內看向顧妤,看着她即使昏迷也緊皺的眉頭,微微眯了眯眼。
醫生嘆了口氣:“顧小姐昏迷應該很快就能醒,只是”他停了下,慢慢道:“在這樣的刺激下,顧小姐如果醒來後,可能/精/神上會出現一些問題。”
他說到這兒終于叫越聆生皺起了眉。他握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指收緊,掩下了清淨眸光:“精神上的問題?”
醫生看着越聆生臉色,面上為難:“這個暫時還不确定,只能等顧小姐醒來後才知道。”
過了很久,越聆生微微點頭,示意已經知道了。見他沒有再說什麽,醫生不由松了口氣。
顧妤一直裝昏迷了整整一天,要不是記得劇情,玩的心滿意足的她都有些不想醒來。但想到自己要修複身體的夢想,還是咬牙在第二天睜開了眼睛。
越聆生晚上沒有回去,就在這裏守了一晚上。顧妤始終沒有醒來的跡象。他剛準備收回目光,就看見顧妤指尖微微動了動,接着,慢慢睜開了眼。
也許是閉着眼睛太久,剛一這邊公開課看見強光,顧妤有些不适應,忍不住皺了皺眉。越聆生放下手中的書,眼中神色恢複,平靜問:“阿妤,你醒了?”
因為現在的情況是要裝失憶,于是顧妤在聽見話後看向他,适時地表現出一副不解的樣子,像是不太懂他在說什麽。
她目光冰冷,面上表情也是冷淡,可越聆生肯定自己沒有看錯,顧妤在看向他時,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就像是不認識他一樣。
越聆生眸光微變,壓下心底猜測:“阿妤,你感覺現在怎麽樣?”他想到醫生昨天說醒來後遺症的問題,心中沉了沉。
聽見他一副熟悉的語氣和态度,顧妤心中疑惑,冷淡地看着他問:“你是誰?這裏是哪兒?”
越聆生直到這時終于可以肯定,顧妤失憶了。
他語氣頓了頓,慢慢開口:“你什麽都不記得了?”
也許是面前男人塵靜的面容叫人不自覺放下警惕,顧妤看了他一會,見他表情始終不變後,才點了點頭,聲音微冷:“我剛醒來就見到了你,我們認識?”
她語氣平靜,可仔細聽還是有疑惑。只是瞬息的功夫,越聆生就知道了事情怎麽回事。
他心中已經想好了理由,再次開口時,平靜解釋道:“這裏是醫院,阿妤。”
“你之前因為一些媒體上的事受刺激,在街上暈倒了,所以才會記憶有些缺失。”
越聆生看着她,清淨的眸光第一次隐約帶了絲笑意:“而我,是你的丈夫。”
丈夫。
顧妤裝的好好的差點被反派的用詞給吓到。
他怎麽就成了自己丈夫了?眼看着劇情往不可描述的方向發展,顧妤/操/碎了鵝心,但面上還得裝作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傻白冷樣子,疑惑地看着他。
“你是我丈夫?”她忍不住又确認了一遍。
越聆生淡淡笑了笑:“阿妤不記得了嗎?”
他笑意不達眼底,顧妤害怕被看穿,只能順着他的話點了點頭,不在這個話題上做糾纏。
越聆生在說出丈夫後一點也不意外,或許顧妤失憶是一件好事。他心中這樣想着,難得溫和了些,叫過來例行檢查的醫生都吓了一跳。
“越先生。”在知道顧妤醒來後就連忙趕過來的醫生低頭叫了聲。
越聆生淡淡看了他一眼:“我夫人好像失憶了,不記得我了。”
夫人?
怎麽突然又變成夫人了?醫生有些不解,卻沒敢問出來,只是道:“夫人之前受刺激嚴重,現在出現失憶現象也是正常,越先生不必擔心。”
要是普通人被越聆生這樣說早就信了,但顧妤根本沒有失憶,現在聽見醫生的話,心裏只能抽了抽嘴角,默認了夫人這個身份。
反正她現在已經接近了越聆生,到時候偷偷錄下資料背叛他就行,夫人也就夫人吧。
沒有節操的天鵝為了完成任務已經什麽都不在乎了。
就這樣,為了确保不再出現什麽事情,顧妤又被拉着做了一系列檢查。一直到晚上。
越聆生在旁邊靜靜地看着,顧妤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只能開口:“我餓了。”
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說,越聆生有些啞然失笑,忽然覺得失憶後的顧妤直率的可愛。他推着輪椅道:“我去讓秘書買東西,你好好休息。”
顧妤心裏恨不得他馬上走,面上卻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眼見着醫生和越聆生都離開,顧妤以為自己終于能休息會兒,不用再裝了的時候,門又被敲響了。
顧妤提起心來,微微皺眉:“誰?”
顧衍在知道顧妤住院後就找到了這裏,他知道顧妤被林景合囚.禁的事,心中戾氣讓他恨不得将那人千刀萬剮,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知道阿妤不喜歡他這樣,于是他打給了越聆生,讓他去接顧妤。
他準備了顧妤最喜歡的飯菜,在家裏等顧妤回來,可是卻一直等不到,直到聽見顧妤暈倒在了街上。
顧衍查到這家醫院,可在打開門時就頓住了,因為顧妤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問他: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