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寂靜的空間裏, 越聆生聲音依舊平和, 只是叩在輪椅上的手指卻像是攥緊了兩人的心。西裝男和助理後背冷汗都要下來,可越聆生的面容卻依舊是風輕雲淡。
他靜靜地看着林景合,像是要等他的回答。
這邊的動靜已經吸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卻都被導演一個眼神吓退。
林景合一眼認出這就是那天在餐廳裏見到的和顧妤一起吃飯的人。他瞳孔微微縮了縮, 雖然摸不清他和顧妤真正的關系, 但卻沒有後退, 只是道:“我想送顧小姐回家而已, 不知道這位先生是什麽意思?”
即使到這種時候, 他言語依舊有禮,只是語氣卻不怎麽客氣了。
打破這種對峙的是顧妤,她看了林景合一眼, 沖他點了點頭後才看向對面。
“越先生這次找我又是什麽事?”
“我不覺得我一個普通的女演員, 有什麽值得越先生一而再再而三的關注的。”她話說的毫不留情,面上也冷淡平靜,像是不會融化的冰雪,冷的沒有一絲餘地。
一旁的林景合看着顧妤對那個男人的态度,不知道怎麽回事,心底竟然松了口氣,好像之前一直擔心的什麽, 被慢慢放下了一樣。
被這樣冷言冷語的越聆生卻并沒有生氣,他知道顧妤對他的防備,也知道她的疑惑,所以他只是清淡的笑了笑, 慢慢道:“我知道顧小姐最看重家人,這次來只是想問候一下顧小姐的弟弟而已。”
這句話終于叫顧妤變了臉色。
“他怎麽知道原主有個弟弟的?”顧妤在心底問,全文對顧妤這個路人甲着墨不多,顧妤也是看到後面才知道原著中顧妤還有個弟弟,在顧妤死後在墓園裏出現過。
但是這個弟弟一直被顧妤隐藏的很好,幾乎沒有人知道,可是越聆生他是怎麽知道的?
她心底疑惑,系統卻只是給出了一個萬能的答案:“宿主,您要知道,他可是反派啊。”
反派就可以無所不能了嗎?
顧妤其實很想吐槽,但想了想最後還是忍了下去,按照原主的人設做出一副被威脅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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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罕見的沉默了下來,精致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線下有些冷,叫人琢磨不透情緒。顧妤總是高傲,可就在剛才,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但林景合卻還是明顯的感到,顧妤好像離他更遠了些。
比往日的冷漠,更遠。
林景合想要說什麽,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話來。
“顧前輩。”他嗓音有些遲緩,卻看見那個一直垂眸在思考的女人擡起頭來看着他。
那雙好看的眼睛裏終于有了他的影子,林景合心跳頓了頓,聽見她冷淡道:“剛才的事是個誤會,林先生。”
“不過,還是謝謝你。”
她一句客氣的謝謝,禮貌的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林景合指尖頓了頓,擡眼看着她。顧妤的眼神還是那麽冷,好像之前的溫和都是錯覺一樣,在看着他時,冷淡的如同一個陌生人。
他心頭竟然有些失落。
林景合看了越聆生一眼,卻見他面色平靜,眼底甚至有一絲笑意,好像早已經料到這一幕了一樣。
見他看過來,微微點了點頭。
顧妤在說出誤會後沒有再看林景合一眼,只兀自跟着越聆生上了車。
雖然是高嶺之花,但顧妤不可能對她唯一的弟弟毫不關心,再說,以她的性格,如果不弄清楚這件事究竟是什麽意思,估計也不會安心。
小天鵝心底盤算着,完全忘了站在一邊的男主。
林景合握緊了掌心,最終卻只是笑了笑:“是我多事了,顧前輩路上小心。”他溫柔的眉眼下是強裝的平靜,看着顧妤,還是沒有說出想說的話。
顧妤并沒有發現林景合的心思,只是語氣不變,道了聲:“你先回去吧”,就上了車。
越聆生看着這一幕,眼神略深了些。
“明天應該也還有工作,林先生還是早些回去吧。”他面上塵靜,保镖過來推着輪椅,在寂靜的空間裏微微滑過。
直到人都走了,林景合才松下掌心。
“林先生,你、你沒事吧。”助理看着他的臉色,有些小心的問。
雖然已經恢複了平和,但助理莫名就是覺得,林景合現在的心情很不好。而且,最近好像一遇見顧小姐的事,他的情緒起伏就格外大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有什麽呢。
不過這些話助理不敢說出來,倒是導演,見低調的賓利離開以後才過來,拍了拍他肩膀。
“你倒是有勇氣,敢這麽跟越先生說話。”他話中感慨,覺得到底是年輕人。
林景合抿了抿唇,掩下眸底情緒,不經意問:“剛才那位越先生是誰啊?”
和顧妤是什麽關系。
他最想問的其實是下一句。
就連林景合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那麽在意剛才的事情。分明自己和顧前輩并沒有什麽關系,自己在顧前輩眼中,或許和劇組的其他人并沒有什麽分別,可就在看見她恢複冷淡的眼神,他竟然覺得有些不甘心。
林景合很想換一種形容詞,但他剛才的情緒,卻分明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什麽呢?
不甘心自己的幫忙顧前輩不領情?
不,不是這樣的。
林景合心中亂成一團,面上卻始終溫和的笑着。
導演看着他這個樣子,心中動了動,也沒避諱,示意助理走遠點才開口道:“越先生是A市越家幕後的掌權人。”
越家黑白兩道通吃,尤其是在底下方面。整個A市稍微有點眉目的誰敢得罪。不過,人人都以為越家現在拿事的是越家這一輩的年輕家主越修,其實卻不知道越家真正的掌權人是越家三爺。
越修只是一個傀儡而已。
導演說到這兒噤了聲,似乎是有些忌憚,最後才将煙遞給林景合挑眉道:“你剛才見的那位像隐士一樣的先生,就是越三爺,越聆生。”
越聆生,林景合默念着這個名字,慢慢垂下了眼。
顧妤并不知道男主在想什麽,在上車後她就徹底冷下了眼神。
好在有前一個世界的鋪墊,顧妤演起高嶺之花來十分順手。車內燈光映出她雪膚烏發,有種驚心動魄的清冷。
那種清冷在隐隐染了絲怒氣的時候更加好看,就像是原本高山上的冰雪,染了些世俗的顏色。
越聆生一直認為顧妤很美,比娛樂圈那些女人美的多,只是在前世的時候,顧妤于他無關緊要,他也無心欣賞這種美。
現在看來,他還是有些低估她。
好像重生之後,顧妤一直帶給他驚喜。
因為車內有冷風,顧妤穿的單薄,此時原本就白的肌膚幾乎已有些冷紅,無端生了幾分/欲/色。
就連司機也忍不住從後視鏡裏偷看。
越聆生眸光頓了頓,眼中笑意像是警告,司機連忙收回了眼神專心開車。
顧妤并沒有察覺到旁人的目光,但轉過頭時卻見越聆生将西裝外套脫下來,遞給了她:“顧小姐不要着涼了。”
越聆生現在的行為舉止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那樣,清淨的像一個真正的君子。可顧妤想到他這幾天的作為,就不由抽了抽嘴角。
搬到她隔壁,換掉助理,後來又調查她的家庭。
這一切和他的面容一點也不一樣。
即便是顧妤這只小天鵝,也不得不在心底承認,都說相由心生,可人類中一些人,相貌簡直就是神級僞裝。
不過這樣想着,顧妤還是搞不懂他要幹什麽。
對于反派來說,讓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消失只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可他這麽大費周章的找到自己,又接管自己的生活,究竟有什麽意思?
顧妤知道自己一只鵝是絕對想不明白的,也不能指望系統給自己透露什麽。于是在越聆生将衣服披給她時,她微微皺了皺眉,終于開口:
“我沒記錯的話,那天在餐廳是我和越先生第一次見面,可在之後,越先生卻一直插手我的事,我覺得您有必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包括我弟弟。”
她向來寡言,說話時卻總是像是一把寒刃,一點虛僞的客套也沒有。竟然和她高傲的面容出奇的表裏如一。
越聆生垂眸笑了笑,沒有立刻回答。
倒是前面的司機,看見顧妤敢這樣和越先生說話,差點吓死,覺得這位顧小姐膽子也太大了。
顧妤不知道自己給別人造成了多大的震撼,她只是想着,劇本裏只是說反派重生了,又沒說她重生,所以雖然知道前世兩人有淵源,但這一輩子,顧妤是實打實的第一次見越聆生,當然會對他的行為有疑惑。
而且,即便是對待仇人,他這個方式也太奇怪了吧。
顧妤心底吐槽,面上卻不閃不避地直直看着越聆生。
越聆生收回手,依舊出塵好看的面容上漸漸浮現了一絲很淺的笑意,顧妤聽見他道:“因為,我想邀請顧小姐玩一場游戲。”
借此一點一點的了解她,無論是外表還是心靈。
越聆生只是對顧妤很好奇而已,他想要了解她,并且看看,這一次,在他提前的幹涉下,她會不會還是做出一樣的選擇。
這對他來說只是一場游戲,為此他可以堵上性命。
而顧妤的選擇,将決定着這場游戲的任何一步走向。決定權握在她手中,不過,如果有些決定是錯誤的,那麽他也會幫她糾正過來。
越聆生眸光微頓,在顧妤并不相信的目光中,笑道:“因為一些,或許你現在還不知道的事。我邀請你進入我的世界。”
“顧小姐,你是第一個。”
顧妤被這番話說的雞皮疙瘩直起,任何人被一個一看就是反派的人邀請進入他的世界都不會開心。
尤其是經過這幾天的了解,顧妤早就收回了之前對越聆生不搞事的評價,覺得他就是個危險分子。
她心裏警鈴大作,在越聆生看過來時一瞬間鵝毛都快炸起來了,卻強裝着鎮定。
車不知不覺已經停下來來了,顧妤認出了熟悉的房子,指節握的發白,她慢慢閉上眼,過了很久才對越聆生道:“我最讨厭別人威脅我。”
越聆生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并沒有送顧妤回家,而是來了一個郊外公寓,正是他口中顧妤的弟弟住的地方。顧妤的弟弟從小身體不好,不能見外人,一直養在這裏。
“顧小姐要上去看看嗎?”
越聆生問。
雖然這樣說着,但司機已經替他拿下了輪椅。
顧妤眸光頓了頓,冷聲道:“你們不用上去了。”她看了眼樓上燈光的位置,沒有理會越聆生,一個人上了樓上。
“越先生?”司機低聲問了句。
卻見越聆生只是微微搖頭:“沒關系,我們在這兒等她下來。”
顧妤在上樓後其實有點慌,因為她還是第一次見顧妤的弟弟,有點擔心會被認出來。但人設擺在那裏,人家都把她拉到弟弟家了,她要是還不上去,怎麽想都很奇怪。于是她只能一邊心底罵着反派,一邊咬牙硬着頭皮往前走。
系統輕輕笑了笑,安撫她:“我相信您,畢竟反派那麽變.态,您都挺過來了。”
不得不說,系統吹彩虹屁真的很有一手,顧妤每次被他一吹就感覺自己真的有多厲害似的。
心底過濾性的忽略了那會兒面對越聆生的緊張慫樣,覺得自己對着反派強權豪不退縮,不過一個弟弟而已,怕什麽。
于是顧妤看着面前的房門,深吸了口氣準備敲門。
可在下一秒,門卻已經被人打開了。
顧衍早在陽臺上時就看見了顧妤,但是卻見她身邊還跟着一個男人,腳步不由自主就停了下來。
這還是顧妤第一次,和別人一起來看自己。
她有喜歡的人了嗎?
清秀的少年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麽,直到聽見外面的腳步聲,才收拾好情緒打開了門。
顧妤正回憶着原著,原著中說過顧衍和顧妤其實并不是親姐弟,只是一起在孤兒院中長大。而之後,顧妤因為樣貌出衆進了娛樂圈,對弟弟卻很少提起。甚至也沒有仔細描述過顧衍的樣貌。
顧妤心裏琢磨着等會兒見到人千萬不要表現出太驚訝的樣子,在門被打開的瞬間立刻收拾好了表情。
顧衍以為是兩個人,結果打開門後發現只有顧妤一個,臉上不由多了些笑意。
“阿妤。”
他沒有叫姐姐,顧妤雖然有些奇怪兩人的關系,卻沒有說什麽,只是平靜的點了點頭,将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說了出口:“正好路過這裏,就過來看看你。”
他住的偏遠,哪有什麽路不路過的,顧衍心裏知道,眸光微微閃了閃,那些原本的情緒被壓下,也真的變得高興起來。
他擡起頭來,接過顧妤手中的包,剛準備讓她進來,卻沒料到顧妤表情微變,竟然後退了一步。
剛才隔着門,少年又低着頭,顧妤沒有看清,只是瞧着像是一個很俊秀的少年,但是當顧衍擡起頭來接過她的小包時,顧妤卻看清了他的臉。
但是這一看之下,卻讓她忍不住倒吸了口氣,即便是披着高嶺之花的殼子,也差點露餡。
——因為那個少年長着一張幾乎和男主一樣的臉。
眉眼,棱角都很像,像到即使是林景合站在這裏也會懷疑。
顧妤被這個事實驚到,有些不可置信。
“為什麽我弟弟長的和男主這麽像?”
人類總覺得天鵝都長的一樣,但說真的,即使是在天鵝裏,也找不出相似度這麽高的兩個人,簡直像是複刻一樣。
系統也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況,猶豫了一下道:“可能是個bug吧。”
因為顧妤這次的身份是路人甲,中間很多劇情空缺都是自己補上去的,有些地方出乎意料也正常。
“這個人在原著裏只在顧妤番外中的墓園裏出現過,您可以不用在意他。”看着顧妤還在糾結,系統不由安慰道。
她眼中的詫異太過明顯,顧衍指尖頓了頓,看着顧妤避開他的手有些受傷。最後卻只是笑着問:“怎麽了?阿妤。”
竟然連性情都很像。
一樣的溫和,一樣的喜歡笑。
即使是遲鈍如顧妤,這時也不由莫名想到,原主在前世的時候幫助男主,對他有一兩分不同,不會是因為覺得他和自己的弟弟像吧?
要不然一個高嶺之花又怎麽會莫名對他有些特殊呢?畢竟顧妤可是連反派都敢得罪的人。
她這樣想着,在顧衍的聲音中慢慢回過神來,眼神微微頓了頓道:“沒什麽,就是最近工作太累了而已。”
顧衍勉強笑了笑:“阿妤最近也要注意休息啊。”
兩人進了房子,顧妤打量了一圈,對顧衍的情況有了些了解。在看到他放在牆角的畫時眸光微頓。
顧衍見她看向那個地方,俊秀的面上閃過一絲郝然:“阿妤,那是我随便畫的。”
随便畫的?
顧妤總覺得有些奇怪,哪有弟弟會畫姐姐這樣的照片。那個露背的禮服,尺度也太大了吧。
見顧妤的心神都被那幅畫吸引,顧衍不由有些想要轉移話題,于是笑問:“阿妤,剛才我在樓下看見好像有人陪你一起來,是你男朋友嗎?”
顧衍笑起來像個真正單純的少年,顧妤也沒有多想,只是搖了搖頭:“不是”,想着這樣的解釋也許太敷衍,顧妤還是補充了句:“普通朋友。”
顧衍聽見後眼神又亮了起來:“我就知道。”
“阿妤,你以後……一定要告訴我。”
他省略了中間那一句,像是個兩人都知道的共同約定一樣,顧妤只能點了點頭,裝作自己知道的樣子。
但是面對空缺的留白劇情,還是覺得鵝生太難了。
她總算是知道上樓後一直覺得哪裏不對了,原本以為這個世界的男主是天使人設,任務應該很快就能完成,但是沒想到卻有一個重生的反派,戰鬥力一比一群的那種。
這都算了,現在居然還有空缺劇情要走。看着眼前弟弟天真的眼神,顧妤心裏簡直想抽死那個當初自信滿滿的自己。
她不是個路人甲嗎?
怎麽這麽多戲?!
因為底下還有一個反派在等自己,顧妤在樓上呆了一個小時不到就下來了。臨走前顧衍還在門口特意看着她,像只小狗似的。
顧妤想到之前一起玩的二哈,雖然有些無奈,但秉着大家長的身份,對這種幼犬态度還是好了些,安撫道:“你回去吧,我下次再來看你。”
顧衍點了點頭,但還是堅持在樓上看着顧妤離開。
越聆生靜靜地在樓下等着,看着陽臺上那個和林景合面容相似的少年,微微笑了笑,卻像是早就知道一樣。
顧妤不知道他的心思,因為見了弟弟的緣故,身上的寒氣散了些,但眼神卻依舊冷淡。下來後對越聆生開口:“走吧。”
早在下午就已經習慣的司機低頭不語,越聆生眼神似乎帶着些特殊的笑意,見顧妤表情清冷,也只是抿唇平靜道:“那麽,我們回家吧。”
啧。
他這個偷換概念的技巧叫顧妤忍不住有些唾棄。
說的好像兩個人在一起住着一樣,分明不過只是相鄰的兩個別墅。
但這些話高嶺之花是不能說的,于是顧妤只是維持着人設,皺了皺眉道:“你要做什麽可以沖着我來,不要牽扯到其他人。”
她說這話時眼中再沒有一絲柔和,應該說,即使越聆生長着一張極具欺騙性的外表,顧妤也從來沒有被迷惑過。
她對他從來都是冰冷的不留退路。
可就是這樣,才更有趣。
越聆生目光掃過她覆雪的面容,從眉眼到鼻梁,再到那微微冷淡的唇上,眸光略深了些,他面上塵靜,卻只是笑了笑道:“那就要看顧小姐會不會做出正确的選擇了。”
他遞給顧妤一片濕巾,随後讓司機推上了車。
“他給我濕巾幹什麽?”
顧妤有些不明所以,但這種時候,她怎麽會理會越聆生,于是那片濕巾只是讓她扔進了垃圾桶裏。
越聆生坐在車裏看見這一幕,眉眼閃過一絲莫名的意味。
一直到回家,顧妤都沒有再開過口,一方面是高冷人設不允許,一方面和反派也沒什麽可說的。
于是她就只是冷淡地擡着下颌,抿唇看着窗外,等到車子停下來時,就準備直接拿起小包離開。
可卻在開門時發現車門打不開,不由皺了皺眉。
“越先生還有事?”她回眸冷聲問。
下一秒卻被人擡起下颌。
一個再冰冷不過的吻落在了唇上。
越聆生生的氣質清鶴,看起來一副出世隐士的模樣,即使是做着這樣的動作,眼神也平和。
他看着顧妤眼中詫異,微微拉開了些距離,清淡道:“既然顧小姐不願意用濕巾,那麽,我只能這樣了。”
接着,本以為已經結束的顧妤見着人影又覆了下來,直到唇上感受到了血腥。
那個吻一點也不溫柔,她咬緊牙關,推拒着越聆生,眼神幾乎冷的叫打顫。可那清瘦的男人卻只是垂眸笑了笑,輕輕咬在了她頸側,一字一句道:
“顧小姐,這是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