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狐疑
以前的時候，孫氏雖然也幫着招待過賓客，不過那時候以安溶月為主。
她不過是幫忙。
現在可不同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她安排，難免便有些手忙腳亂。
更加上有個錢氏，別說幫上什麽忙了，不添亂就不錯。
還好，陳香看着柔柔弱弱的，倒是個能辦事兒的。
她便将正房這邊招待的事情交給了陳香，她自己兩邊跑。
先安排好了西跨院裏的賓客，又往正房這邊來。
“你若是覺得人手不夠，便将各個院子裏的丫頭婆子先調過來用用，想來老太太也不會說什麽的。”孫氏對陳香道。
陳香笑了笑道：“四太太，別的院子裏的下人倒是好說，就是二位小姐院裏的下人，怕不是我能動的，還請四太太派人去說一下吧。”
孫氏聽了此話，臉上的笑容一滞，旋即道：“也好，那你你去忙吧。此事，我來安排。”
孫氏本來不想插手此事的，不過現在看來陳香比她想象的還要謹慎難對付。
她便也不再強求。
陳香給她行了一禮，便去忙了。
孫氏對身邊的翠屏道：“你去二位小姐的院子跑一趟，給他們各自留下兩個伺候的人，讓其餘的人去前面幫忙。若是大小姐問起來，便告訴她，我已經回過老太太了。”
翠屏點頭道：“是。”
翠屏去了之後，孫氏便去了西跨院。
剛剛過了側門，便看到楊曉已經站在門裏等着她了。
楊曉一見到孫氏便興沖沖的問道：“四嬸，怎麽樣？楊少晗身邊的人都弄走了嗎？”
孫氏見她這幅樣子，心裏忍不住鄙夷，臉上卻笑道：“你先別着急，等會到了中午，客人們酒過三巡之後，再行動也不遲。”
楊曉聽了此話，頓時領悟。“是是是，還是四嬸想的周全，那我便先去正房那邊轉轉。”
她說着便過了側門。
孫氏搖頭冷笑，跟她母親一個樣。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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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楊少晗像往日一樣，起床之後，便心如死水般的在房中看看書，抄抄佛經。一絲想出去的意思也沒有。
就在她整理剛剛抄完的佛經的時候，有丫頭道：“四太太身邊的翠屏姐姐來了。”
楊少晗一鄒眉頭，道：“讓她進來吧。”
翠屏一進門邊給楊少晗行禮邊道：“二小姐好，我們太太讓我來說一聲，今天家的有賓客要招待，前面忙不過來，所以想借二小姐院子裏的丫頭婆子們用用，等招待完賓客即刻便讓她們回來。”
楊少晗聽了此話之後笑道：“我母親當家的時候，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家裏來了賓客便忙不過來的，而且。我這院子裏丫頭婆子的秉性各個都随了我，刁鑽刻薄，不好轄制，怕是不能給四嬸幫忙，反倒添亂。”
翠屏知道今天的差事不好辦，心裏早就有了打算。
她面上依然笑盈盈的，道：“瞧二小姐說的，以前大太太管家的時候，今日這樣的情況，也曾去西院調人。這也是常有的事，況二小姐的賢名在這家裏誰也不知道，且這鳴琴居中的姐姐妹妹嬷嬷們，何曾讓太太和老太太分過一點兒心。實在是我們太太覺得鳴琴居的姐姐妹妹可堪重用，這才秉了老太太說是借了去先用用，還往二小姐體諒。自然，二小姐身邊不能離了伺候的人，所以二小姐挑兩個平日裏可心的留下來伺候，其餘的便讓她們随了奴婢去前面幫忙。”
翠屏的話說的絲絲入理。讓楊少晗忍不住笑了。
“你的意思是非要将我的下人借給你了？”
“不是借給我奴婢，是前面招待賓客忙不過來，太太回了老太太讓她們先去幫幫忙，今年的賓客格外多，各個院子裏的姐姐妹妹都去幫忙了，所以還請二小姐體諒。”翠屏說着便又給楊少晗行了一禮。
她們正說着話，只聽外面當值的葉兒道：“二小姐，三小姐來了。”
葉兒的話剛剛的落音，楊曉便推門走了進來。
“二姐姐忙什麽呢？”楊曉笑道。
看到翠屏在這裏，故作驚訝的道：“咦，翠萍姐姐怎麽在這裏？”
翠屏見問，便将自己的來意跟楊曉說了。
楊曉利索當然的道：“那你便帶了人趕緊去吧，我與二姐姐還有話說呢，你別在這裏耽誤了我們。”
翠屏借機道：“二小姐，您看您留下誰伺候您，其餘的奴婢便帶走了。”
楊少晗沒有理會翠屏，而是對楊曉道：“三妹妹怎麽有空到我這裏來坐坐？”
原本，翠屏前來要人，楊少晗并沒有多想，只是單純的不願讓孫氏如意。
此時，見楊曉來了，她不由得覺得今天的事情有些奇怪。
楊曉沒等楊少晗讓她做，便自己坐在了楊少晗的對面。
“今天西院待客，我嫌亂，便來找二姐姐說說話，不幾日二姐姐便去京城了，再找你說話便難了。”楊曉說完，接着試探着道：“聽聞大姐姐是陪着二姐姐進京的，看來王妃早就對二姐姐有所安排了。”
此事是楊少晗的痛楚，她聽楊曉提了出來，心裏一沉，臉上的神情便也跟着不好了，不過她很快便恢複了原來淡然的神情，淺笑道：“三妹妹今天來便是要打聽這件事的？”
楊曉一愣，不過，楊少晗說話一向這樣不給人留餘地，她也習慣了，笑道：“二姐姐還是這麽直爽，我只是好奇而已，并沒有別的意思，還望二姐姐不要多心。”
她們這裏一人一句的說話，翠屏被晾在了一旁，上不來下去不，不知道如何是好。
楊曉不待楊少晗說話，便先道：“二姐姐還是先将翠屏打發了吧。她還要去前面忙呢，四嬸離了她那能行。”
楊少晗聽了楊曉的話之後，側頭對翠屏道：“你去回了四嬸吧，就說我說的。鳴琴居的丫頭婆子都叼着呢，只聽我的調遣，我又一向是個不識大體的，讓四嬸多擔待吧，鳴琴居的丫頭婆子。我一個不放，都留在身邊伺候。”
翠屏與楊曉聽了楊少晗的話之後，都愣住了。
楊曉比翠屏心裏還急，忙道：“二姐姐，你就要去京城，何苦來再在家裏落這個惡名，還是快讓翠屏帶了人去吧，我在這裏伺候你。”
“不勞費心，我難伺候的很呢。”她們越是這樣，楊少晗便越是疑心。
“不瞞三妹妹。我喜歡清靜，剛才在你進來之前正在抄佛經，還有好些沒有抄完，便不陪你說話，既然四嬸那裏這樣忙，你便也去四嬸那裏，看有沒有什麽幫忙的。”
楊少晗說完便将手底下抄好的佛經交給了園柳，道：“去将這些供到佛前，将那本《妙法蓮花經》給我拿過來。”
楊曉見狀，心裏不由氣惱。剛要說句狠話，卻被翠屏拉住了。
翠屏上前給楊少晗行了一禮道：“如此，那奴婢便去回了太太了。”
說完便拉着楊曉出了鳴琴居。
“你拉着我幹嘛？四嬸沒教你規矩啊。”一出門，楊曉便将氣撒在了翠屏的身上。
翠屏聽聞此言倒是沒有生氣。只是道：“三小姐的事情還想不想做了？”
楊曉聽了此話，頓時惱羞成怒，“你知道了什麽？什麽我的事情還想不想做，你什麽意思？”
她自認自己的打算只跟孫氏一個人說了，不想此時翠屏說出了這樣的話，頓時讓她覺得很沒有臉面。
翠屏也不怒。只是道：“奴婢什麽也不知道，奴婢只是給四太太辦差的，本來今天的差就難辦，如今被三小姐一攪，便更辦不成了，奴婢這就去四太太太跟前領罪去。”
“你什麽意思，什麽叫讓我攪得？”楊曉越聽越生氣，追上前去拉着翠屏不讓她走。
翠屏此時有些急了，道：“三小姐，奴婢忙的很，不像你可以到處串門子，若是三小姐對奴婢有什麽不滿的，可以去四太太跟前告奴婢的狀，不管什麽懲罰，奴婢領着就是了。”說完一甩手便丢下楊曉自己走了。
楊曉也急匆匆的去西院找孫氏。
孫氏剛剛安排完了廚房的事情，聽了翠屏的回話之後，忍不住道：“這個沉不住氣的，她去鳴琴居做什麽，不是反倒讓少晗生疑嗎。”
正說着，楊曉也來了。
孫氏見了楊曉之後，絲毫不提她所托付的事，只是對楊曉道：“剛才的事情我知道了，我的丫頭讓你受了委屈，我這就讓她給你賠禮。”
說罷，孫氏對翠屏道：“還不趕緊給三小姐賠禮。”
翠屏忙給楊曉磕了一個頭道：“剛才是奴婢失禮了，奴婢給三小姐賠禮，望三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奴婢這一次。”
楊曉也不過是為的面子，聽翠屏已經服軟，便也就罷了，道：“起來吧！”
她轉頭要跟孫氏講楊少晗的事情，可是孫氏卻沒有給她任何機會，而是對翠屏道：“還不快去前面幹活，在這裏偷懶不成。”
說完， 對楊曉道：“今天家裏有客，我也忙得很，便不跟你說話了。”說着也要離開。
楊曉一聽心裏便有些急了，現在楊少晗身邊的人一個不少的都呆在鳴琴居，從小丫頭到大丫頭加上婆子總共八九個人，那裏還有什麽可乘之機。
而楊少晗又是個打死不出窩的，她的算盤豈不是要落空了。
想到這裏，楊曉忙跟了上去，“四嬸，我有事要跟你說呢。”
“有什麽事，等我招待完賓客再說吧。”孫氏腳下沒停，對楊曉說道。
等招待完賓客，一切都晚了。
此時，她才意識到孫氏這是生她的氣了，雖然她不知道自己錯在什麽地方。
為了自己的前途，這口氣她便忍了。
“四嬸，我年輕不懂事兒，有什麽做的不妥的地方你教我，你看眼下這事我們該怎麽辦？少晗說什麽也不放人。”楊曉上前抱着孫氏的胳膊軟言細語的道。
孫氏嘆口氣，也不提剛才的事情，只道：“那從現在起，你聽我的吩咐，不要再擅作主張了。”
楊曉一聽孫氏的話，忙道：“是是是，四嬸盡管說，我一定照辦。”
孫氏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說完接着道：“千萬便沉不住氣，等過了巳時再說就好。”
楊曉點點頭道：“是，我一定聽四嬸的。”
孫氏說完之後便去忙了。
楊曉仔細思量了孫氏的辦法，心裏不由得佩服，心服口服的去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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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琴居中，楊曉與翠屏走了不多時，楊一晗便來了。
知道翠屏沒有将鳴琴居的人帶走便笑道：“好，好，好，妹妹終于長大了，就是要這樣，別讓她們以為你是好欺負的。”
聽了此話，楊少晗便知道楊一晗院中的人，也一定沒有被調走。
“姐姐是怎麽打發她們的，聽翠屏說孫氏是秉了老太太的。”楊少晗與楊一晗對面而坐，讓園柳上了茶。
“我，”楊一晗一揚眉，道：“我是誰，豈會讓一個小丫頭欺負了去，她也跟我說了此話，我讓她直接去回了老太太說我不遵老太太的話便是，要打要罰我領着，那翠屏還不是讨了個沒臉去了。”
楊少晗聽了此話便笑了：“還是姐姐厲害，那翠屏在我這裏磨了好半天才去呢。”說着她便将剛才的事情跟楊一晗說了。
“你以後也要學着果決些才行，不管哪裏都是欺軟怕硬的，到了京中也是一樣，別人不惹我們便罷，若是惹了，千萬別為着自己是客而吃着。”楊一晗細細的跟楊少晗講着為人處世的道理。
就在此時，老太太跟前的小丫頭香茗走了進來，“大小姐，老太太找你呢，讓你往後面去一趟。”
楊一晗聽了之後心裏狐疑是不是孫氏真的為了剛才的事情告到了尹老太太跟前，面上冷冷一笑，對楊少晗道：“今天家裏人多雜亂，你別出去，只好好呆在院子裏便是。”
楊少晗點頭稱是。
楊一晗去了不久，便有楊一晗跟前的丫頭跑了來找楊一晗。
楊少晗納悶，“姐姐不是剛離了這裏去了後面嗎？”
那丫頭聽了此話之後，一臉驚慌的道：“奴婢剛剛從後面來，後面正有客人在觀景呢，沒見到我們小姐啊。”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