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藝晴眼中的小姑娘輕輕抱住了她在她耳邊細聲細語的安慰着她,久不久嬌嬌的笑一下。
小姑娘本就是那種笑容可以傳染人的性子,現在刻意老安慰她,嬌嬌的逗她笑,便更是讓人覺得可愛。
藝晴心情稍稍平複了些,看着桌上的精巧吃食便也不再忍着了,擦幹了淚痕拉過食盒開始吃。
晏時歡輕輕笑着,就撐着腦袋看着她吃,看見表姐開心些,便莫名覺得自己也高興。
雖她很餓,但本着自小被教習的規矩,藝晴吃的并不狼狽,反而動作仍是優雅的。
最後拿出幹淨的帕子擦了擦嘴,藝晴才瞧向她。
“阿歡方才所說,也是侯夫人的看法?”
阿歡自小無憂無慮,看着也不染□□,雖有一些看法,但也不會說得如此透徹。
“嗯!是呀,表姐放心,娘親也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晏時歡輕笑着道。
姑娘眼裏清澈,真心實意擺在了她的面前。
——我們。
注意到晏時歡的用詞,藝晴又是心裏一熱。
真好,她不是孤軍奮戰,還有個可愛又暖心的表妹幫着她。
“謝謝你。”藝晴帶着笑,很是認真的說道。
晏時歡眯了眯眼,搖頭說着不用謝。
“那咱們來想想辦法,怎麽才能讓表姑同意不讓你嫁那個門當戶對。”晏時歡很認真的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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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她認真的模樣,藝晴想了想說道:“...我倒是有一想法。”
“嗯?”
“弄成這般局面是因陳家公子...我家拒絕過他的提親,拒絕後他仍不死心,常在外糾纏于我,有一次...幸好得鈞儒所救,也幸而結識鈞儒,愈發了解之後我便傾心于鈞儒...鈞儒便是他們說的教書先生...而那陳家公子知曉了,便在我自己坦白之前與家父說了。”
心中有惡之人,無非是向她的父母惡意抹黑宋鈞儒,加強了窮腐書生這一模樣的刻畫,使得她的爹娘聞之厭惡。
之後便任憑她如何解釋父母都覺着她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這便造就了她與父母完全無法溝通的局面。
她想着,若是父母見過他,應該會改觀許多,畢竟那是個見之驚豔的人。
不是樣貌上的驚豔,而是端于品行,融于舉手投足。
“那得想辦法讓他們見面啊,可是這...如何能見?”晏時歡苦着臉有些苦惱。
畢竟差距太大,出入場所也天差地別,那該如何見。
藝晴想了會,除了讓他冒着風險上府求見還真沒有別的辦法了。
兩人苦想了會,還是沒有結果。
藝晴看着她比自己還急的樣子笑了笑,忽的就沒有這麽苦惱了,“不着急慢慢想辦法,我許多日未送信給鈞儒,他自是能猜到幾分,或許他能有辦法也不一定,若你願意,替我給他送封信可好?”
晏時歡在家很閑,想也沒想的答應下來,“好啊。”
藝晴朝她感激的一笑,轉身去旁邊拿了紙墨。
晏時歡乖巧的替她研墨,刻意撇開了眼不去看她寫的內容。
許久,專心寫信的藝晴放了筆才發現,這小姑娘別着頭給她研墨呢。
輕笑出聲,藝晴道:“阿歡為何側着頭啊?”
“表姐與喜歡之人的信,我自是不能看的,再說了非禮勿視。”晏時歡一本正經的道。
“我又不寫些情情切切,沒什麽不可見人的。”藝晴輕笑着,拿起寫好的信扇了兩下,讓墨跡幹得快些。
晏時歡臉莫名的有些紅,偷偷瞧了她一眼,随後突然有些好奇的問:“表姐很喜歡很喜歡那先生麽?”
“嗯,喜歡啊。”藝晴面上柔柔的笑着道。
“表姐,男女之間的喜歡...是什麽?”晏時歡拉過凳子坐下,撐着腦袋眨巴的大眼睛滿是不解。
“怎忽的問這個?”藝晴有些驚訝的看着她問。
“娘親帶我去參加了許多小聚雅集,新認識的那些小姐們聊的話題總是會繞到喜歡一事上,許是這位小姐心儀哪位皇子或者公子,似乎只有我不知其意。”晏時歡歪着頭苦惱道。
聞言 ,藝晴輕笑起來,“你只是還未遇到喜歡的人,或者是你自己還未察覺,待到了某個時候,那個人笑你便會笑,他的情緒能影響你,他一靠近,你的心就不受控制的悸動,他對你好時溢出的滿滿的滿足,他與別人在一塊你便會不開心,這些都是喜歡啊。”
聽她解釋了一堆,晏時歡懵懵的。
“...喔,這樣呀。”
藝晴無奈的一笑,這回答極其敷衍了。
揉揉她的頭,藝晴輕笑道:“往後遇到了你自會明白。”
她是覺得晏時歡不急,家人想多留她幾年,未有說親的打算,便不再過多解釋。
感情這些事,還是自己體會才會明白的。
說罷,信也幹得□□分了。
藝晴将信放入信封遞給她,再次道:“麻煩了。”
晏時歡笑着搖頭。
兩人這一晃,便已到了暮色出頭的預兆,門外丫環提醒晏時歡該回去了。
藝晴讓晏時歡附耳過去,小聲告訴她宋鈞儒住的地方,随後很真誠的與她道了謝。
看着小姑娘認認真真的複述一次地址,藝晴輕笑着與她道別。
看着姑娘漸漸消失在視線中,藝晴透過窗看着外面蔚藍的天空,覺得心裏的郁悶消散了許多。
鈞儒,你是不是在等着我的信呢。
藝晴嘴角彎了一下,忽的又想起那次她被陳家公子調戲那日。
拒絕了許多次,又回避了許多次,她為了躲避已經許久未出過門了,忽的有一天抱着僥幸的心理出門,卻沒想到又遇到陳公子。
他看出她的刻意躲避,被激怒般的向她伸出手想碰她。
後來掙紮之間,是路過的他在陳公子手下救了她。
那陳公子自是惱怒,派人打了他一頓,還讓書院辭去他。
好在他學識淵博在備考科舉,無論什麽學識的問題都了解,旁人不知,可書院自有的圈子卻是都知曉他的,陳公子雖家裏富貴,可偏偏書院不怕的,他們教書育人,本就教習品性,根本不屑于做這般事。
他樣樣精通,只有武功不精,在她不知的情況下他被陳公子的人打了一身的傷。
若不是她常常去他的書院聽課,他的學生認識她,特意悄悄的與她說,她還不知曉他受了那無妄之災。
她生氣得讓她哥哥教訓了陳公子一頓,那人才老實了一些。
她抱着愧疚去他身旁,可發現他完全不在乎,甚至說她不必再出現在他面前。
她還記得那個有着自己處事方式的男人掀了眸子,認真的與她說:“我本是無意出手一救,姑娘這幾日常來算與這事抵了,往後便不要再來了,我會有些困擾。”
只是後來的事誰又說得清。
藝晴一笑,搖了搖頭,無意看見閑放的琴,拿了過來,素手輕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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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時歡回到家便與娘親說了這事,想聽聽娘親有什麽看法。
侯夫人輕輕勾了笑,“我今日派人去查了那宋先生,他确實是名士之子,文采學識皆不凡,接觸過他的人皆是誇贊的,只是并不是想象中的貧寒罷了。”
“不貧寒?那表姐不是可以嫁給他了?”
侯夫人搖了搖頭,“只是不貧寒罷了,比不上那權貴家的。”
“啊,那怎麽辦。”剛剛興奮的小臉又垮了下去。
“放心,咱們肯定會幫他們的,畢竟宋先生心裏是有你表姐。”
“如何說?”
“派去的人查到,宋先生為你表姐,與陳公子争過許多次,陳公子想要賣弄的詩會他皆去打壓他,也與陳公子打過架盡管打不過,但就是帶着傷也要打得他叫疼,雖用了很笨的一直方法,也煩得陳公子不敢再對你表姐做些什麽。”
晏時歡聽得眼裏亮晶晶的,就覺得那先生對表姐真好。
“那娘親!明日我一定得去給宋先生遞信!”
她想看看他是否配得上這些人如此誇。
“去吧。”侯夫人摸摸她的頭,寵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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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晏時歡反複檢查拿了信後,興沖沖的就上了馬車。
馬車走到一半,忽的停了下來。
晏時歡趕覺到馬車不動了,疑惑的掀開簾子探頭出去。
“阿歡。”馬車旁,身騎白馬的清冷男人瞧着她道。
“顧哥哥?”晏時歡眸子一亮,輕笑着喚。
顧南澤騎着馬又比她又高了些,微微俯着看她,“如此熱,要去哪?”
前兩日他好不容易得空了,邀約她都不應了。
他是知曉她怕熱,所以便也讓自己不要太在意。
哪想,今日比前兩日還熱,竟在外面看見她了。
他之前遠遠的看着侯府的馬車還以為是侯爺與夫人,哪知越來越近,他便看見了馬車上吊着的那個粉色鈴铛。
只有她的馬車才挂着鈴铛,還是她纏着他挂上的。
“你靠近些,我偷偷告訴你。”晏時歡想着不能讓這麽多人知道,便想悄聲告訴他。
顧南澤想了想,翻身下了馬,走到她馬車旁與她面對着。
她半個身子在馬車裏,半個身子探出來,還傾身與他說話。
“我要去給藝晴表姐喜歡的先生送信。”她小小聲的在他耳邊說,語調軟軟的透着緊張兮兮。
“先生?”顧南澤很會抓重點的問。
“對啊。”
顧南澤微微斂眉,忽的擡頭與她道:“今日沒什麽事,我與你一同去。”
她怎麽能去找一個男子。
不行,她如此惹人喜愛,他還是跟着去保護她才行。
“啊?”晏時歡微微瞪大眼,有些懵的看着他。
而顧南澤已經又上了馬吩咐車夫繼續走,自己慢慢的跟在馬車旁。
晏時歡愣了一會便想喚他與她一同坐馬車,但又想着兩人坐馬車也有些熱,便放棄了。
但是她又想與他說這事。
于是最後,姑娘掀了車窗的簾子,手搭在上面,小腦袋擱在手上,相當于趴在車窗上歪着腦袋細細聲的與他說事情經過。
“顧哥哥,我與你說哦......”
男人騎着馬,靠近着馬車聽着小姑娘絮絮叨叨的話,時不時點頭應一下。
當她說到問藝晴喜歡是什麽時,顧南澤難得的走了神。
不過是看着她走的神。
喜歡是什麽?
在他這,就是看着她甜甜的笑,他便想抱抱她,将她的笑藏起來不給旁人看。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個大肥章!!
我補了幾更了喔!(對手指)
等過了表姐的事!我的小姑娘就可以開竅了啊啊啊啊啊!
我即将開始甜甜甜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