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可曾有過
訓練場邊的走廊裏。
周恒安負手站着，絲毫沒有踏進到這訓練場的意思。
旁邊跟着的幾名周家高階武者，同樣是沒有動，而是好奇地望着訓練場裏發生的一切。
“執事，不阻止周衛嗎？”
一名周家武者終于是忍不住了，明顯可以看得出來，周衛在欺負周離。一個武者三階，一個武者六階……這完全沒有可比性。就在昨天，周衛正式有了突破，踏進到了武者六階，引來周家的震動。
以周衛十九歲的年紀，已經是武者六階，絕對是周家百年難見的天才。
不必多說，周衛的資源等級，又上調了一級。
可以預見，在未來周家必定是傾斜更多的資源在周衛上，将他打造成年輕一代中最傑出的武者。
十九歲之齡即踏上武者六階，不出十年，必定突破氣者，五十歲前極有希望晉升到靈者這一個階段。
人的壽命，由于有着靈氣的滋養，壽命不是地球能相比的。
普通人，壽一百。
武者，壽一百五。
氣者，壽二百。
靈者，壽三百。
成為武者後，像病痛之類的根本不存在。
這一切，皆是由于這一塊大陸所含着的靈氣，造就了這一切。
所以碰上一名靈者，對方有可能只是數十歲，也有可能已經是活了二三百年的老怪物。
周恒安卻是搖頭，說道：“不急，讓我們再看看。”
他倒是想看看一直唯唯諾諾的周離，是因為什麽原因如此的有勇氣，連周衛這個武者六階，他都敢挑釁。不管是熱血也好，還是一時沖動，皆不要緊。
或許可以借周衛之手，讓周離知道，武者修煉之路，還遙遠無比。
武者三階，只是一個開始。
只有受到過教訓，他才會有目标，才會勤奮苦修。
周離的資質他是知道的，平庸無比，也許他終生的成就，也只限于武者這一個境界了。
想要有所突破，除非是能夠服用洗髓丹。
但這又怎麽可能？
以周家這樣的家族，對于這洗髓丹，也只是傳聞，未曾見到過。它的價值，就是讓周家傾盡全部財力，也未必能夠買到。如此之下，哪怕周家真有，也不可能浪費在周離的身上。
這一切，注定了周離頂多只能是一名武者，最後成為周家普通武者中的一員。
……
“那麽，就讓我領教一下衛少爺的戰技好了。”
周離的話一出，整個訓練場靜得可怕。
許多人看來，周離肯定不敢接下周衛的戰帖的，畢竟雙方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先不說等級差了三階，便是戰技這一條，周離就吃虧無比，有戰技和沒有戰技，實力完全是兩種概念。
可是偏偏周離就出人意料地答應了，讓人大感意外。
“周離這是在找死。”
“三階挑戰六階，他瘋了。”
“真是白癡。”
“連升三階，就讓他的腦袋狂熱了嗎？”
“狂妄，太狂妄了。”
“這和找死有什麽兩樣？”
若大的訓練場中，像是炸開了鍋，每個人神情皆是激動。
無數人的心中，周離不再是廢物，而是升格到了白癡這一個境界中。三階挑戰六階，他是失心瘋了嗎？還是他沒有睡醒？天，周家為什麽會出現這麽一個奇葩的人物？
周衛的實力，在同輩中，原本就數一數二，一套“紫陽劍法”已是大成境界。
而周離連個戰技也尚未學習，拿什麽和周衛比試？
見到周離答應，周衛笑了：“很好，很好。為了避免有人說我以大欺小，我空手即可。”
周離緩緩地将大腿處綁着的匕首抽了出來，舔着嘴唇盯着周衛，他知道周衛的實力，武者六階，還要勝過趙宏亮不少。如果用拳，一拳之威，只能讓周衛輕傷而已，接下來悲劇絕對是自己。
那麽……
“那就承讓了。”
周離站到了周衛的面前，反握着匕首。
而四周數十的周家子弟們，則是紛紛後退，讓出了一個若大的圈來。
不知道為什麽，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周離，周衛有着一種很古怪的感覺。周離散發出來的氣勢，完全和以前所碰上的武者大不相當。這是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有陰冷，有淩厲。
眉頭一跳，周衛輕輕甩了甩頭，這一種感覺讓他非常的難受。
猛地踏在訓練場上，2000公斤的力量，地面的大青石碎裂，周衛擺出了一個防禦的造型來。
周離反握着匕首，鎖定了周衛，他知道自己只有一次的機會。
若是讓周衛有喘氣的機會，以他武者六階的力量和速度，自己根本沒有機會。
敢于挑戰周衛，周離早就将一切計算在內。
周衛的狂妄和自負，讓他不可能首先攻擊，而會讓自己率先發動攻擊。
這，就是自己的機會。
不要忘記了，技能不需要一定刺到敵人的身上，只要觸碰到，就會生效。自己的攻擊，周衛肯定會架開，可以想象，在接觸到的那一瞬間，會造成什麽的效果。
閃避。
疾走。
冷血。
三個技能被周離一氣啓動，三種狀态出現在周離的身上。
閃避的增加50%閃避，疾走的100%速度提升，冷血的100%暴擊。
光芒在閃爍着，下一秒，周離已經如脫缰的野馬，箭一樣竄了出去。原本周離的速度就不弱，在提升了100%後，基本已經達到了武者五階的速度。
……
“咦？”
周恒安眼睛微微瞪大了一絲，周離表現出來的速度，讓他心頭一震。
“武者三階的速度，絕對不可能這麽快。”
這一點周恒安還是敢肯定的，但為什麽周離明明是武者三階的實力，但這速度，絲毫不遜色于一名武者五階的武者，甚至還要略強上一絲。
而且這一刻，周離給他的感覺，變了。
如果之前還只是平淡，現在就是光芒四射。
“這還是武者三階嗎？”
周恒安驚心。
……
訓練場上，目睹着周離如同離弦之箭的速度，全是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這種速度會是一名武者三階的速度。
其他人尚且是這種感覺，更不用說做為周離目标的周衛了。
剛剛還是自信無比的周衛，在周離啓動的一剎那，臉色一變，眼睛死死地盯着沖向自己的周離。
“不可能，周離的速度不可能這麽快。”
周衛心裏在吶喊着，拳頭猛地捏緊。
但事實就是事實，周離的速度超出了所有的意料，十數米的距離，只是眨眼間，便到了周衛的面前。
陽光下，周離高舉着的匕首，反射着精光。
周衛将氣勁布滿了全身，肌肉像是鋼鐵鑄造而成，青筋根根突起，随即吼叫起來。強橫的氣勁，甚至是讓他渾身浮現了一層光暈，猛地一個跺腳間，腳跺深深地陷入到了地面上，竟是想要硬扛周離這一擊。
武者越往後，肌肉的強度越高，像武者六階，便是讓一個普通人拿刀砍，也頂多是能夠劃破表皮而已。
周衛的用意，許多人皆是看了出來。
正是這樣，在這一刻，周衛在許多人的心中，變得高大起來，像是一尊戰神。
周離的嘴角冷笑，匕首沒有半分遲疑向着周衛的架起的手臂劃去。
“剔骨！”
內心的咆哮，技能随即發動。
周離的匕首上陡然閃爍着一陣淡淡的光澤，形成了一條拖着尾巴的光鏈。
剎那間，周衛的眼光瞪得巨大。
這分明就是戰技，而不是亂無章法的一擊。
“他怎麽會有戰技？”
只是周衛還沒有想明白，周離的匕首已經是從手臂上劃過，痕跡不深，但劇烈的疼痛，一瞬間襲向大腦的神經，身體像是受到了巨錘的錘擊，剛剛凝聚起來的氣勁被轟散，根根血管像是在暴動，随即爆炸開來。
“噗！”
一口鮮血噴向天空，在陽光下，映得豔紅。
雙腳在這一股巨力下，整個小腿插進到下方的泥土中，然後一屁股坐于地上。
周離沒有因為周衛如此而停下，撤回的匕首，腳卻是狠狠地踏到了周衛的胸膛上，不斷地搓動着。
受此大辱，周衛想要掙紮起來，可是此刻他的氣勁被轟散，根本凝聚不起來，使不上力。以往三階武者的力量并不被他看在眼中，可是現在這三階武者的力量，卻像是一座大山壓在身上。
“哇……”
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周衛的臉白如紙張。
這種變故，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等到他們發現時，周衛已經被周離打到吐血坐于地上，更過分的是，周離的腳正踩在周衛的胸膛上，來回搓動着。
武者六階的周衛，就這麽敗了？
許多人的腦袋還轉不過彎來，吃驚地望着這匪夷所思的一幕。他們從未想過周衛會敗，而且是連周離的一招也接不下來，就這麽敗了。一切都太快了，快到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瞠目結舌，現場靜得可怕，一根針落地恐怕也能聽到。
許久，與周寧關系極好的幾名武者反應過來，又怒又驚，一人喝道：“周離，馬上放開衛少爺。”
周離哈哈狂笑起來，猛地回過頭來，盯着這幾人：“哈哈哈哈，當初周衛用比這個方式更讓我受辱千倍的方式來侮辱我時，你們可曾讓周衛放開我，可曾有過半分的同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