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蛋開始

第7章 (7)

樣也好！

之後，龍行衍随白凜回了宅第，龍燚和朱焰離開了疊雲峰。而且龍燚還有的忙！因為龍行衍渡的可是死劫，震動的妖宗還得他出面去平息。不過也沒什麽好說的，龍行衍是瑞獸一族嘛！

嗯，萬能的理由！

而這個就跟龍行衍沒關系了。他是九死一生，當務之急，就像白凜說的，是閉關。只是他的閉關方式，很，平常。

看着還沒到宅第龍行衍就已經呼呼睡着，白凜無奈又好笑。但也沒叫醒他，回了自己的卧房後，白凜把他輕輕放下。然後用法術，白凜輕柔的，給他将身上的血污都清理幹淨。最後，從他的乾坤袋裏拿了那個白色的毛毛蒲團，将他放進去。

找了一條同樣是白色的毛毛毯子，白凜給龍行衍蓋上後，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腦袋：“睡吧！”說完，白凜去到榻上。打坐，穩固境界。

對師徒都兵荒馬亂的這一天，總算結束了。

修煉時光如飛逝，轉眼，又是一年。

☆、二十

妖宗疊雲峰上，春光正燦爛。各色的春花鬥妍，開了一片又一片。

五感清明，龍行衍從沉睡中醒來。翻開眼皮與白膜，漸漸看清四下的環境，發現他正在白凜的卧房。之後龍行衍打個哈欠，起身伸個懶腰，舒松筋骨。

拿後爪撓脖子癢時，龍行衍看到了還是入定狀态的自家師尊。從蒲團爬出來，龍行衍而後将其收進乾坤袋。同時發現了那床毛毛毯子。湊上去聞了聞，同樣有師尊的味道！龍行衍開心的把毯子也一并收進乾坤袋裏。

忙活完，龍行衍自識內身。傷已大好，境界穩固，非常好！

不過！龍行衍下去地上，化成人形後，邊從乾坤袋裏找了件外袍穿上邊想：都沒認真修煉都能突破，以後，還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修煉好了！

龍行衍也更看出來了！天地不仁，萬物皆為刍狗！這輩子，他修煉不行不修煉也不行！呵！那就好吧！車到山前必有路！

現在龍行衍準備去做些好吃的！

只不過，疊雲峰上從沒開過火，龍行衍預備，去卧雲峰搜羅些！哦，對了！那另一只在蒼蒼秘境時，幾個小姐姐送給他的那乾坤袋裏還有存儲的水乳煉，剛好可以拿來當主食材。

龍行衍出門時，白凜也從入定狀态中醒來。看着跑出去的那個小身影，看的出他已經恢複如初，白凜放了心，然後起身，去給他尋一些，适用于煉氣期的，各類用品。

去往卧雲峰途中，龍行衍正好看到有三四個修仙者正在哼哧哼哧的爬雲梯。這雲梯從妖宗大門直通啓明殿，招生的時候，新生們過了門口的初步審核後，就是以己之力爬這長長的雲梯。爬的越高，意味着将來的修煉之路會走的越遠。而這雲梯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級，爬到九千以上，就有望成為六峰上的一代弟子。

平時，也會有其他修士來妖宗，爬一爬雲梯測一測自己的實力。就如同眼下這幾位。最拉仇恨的是魔宗的那只烏龜！他每次來妖宗，都是從雲梯，從頭到尾走上來！惹得許多修士提起來都是咬牙切齒的！

顯擺！

龍行衍邊想邊落到啓明殿側門。給守門弟子看過令牌，龍行衍進去。雖然這輩子頭一回來啓明殿後殿，可還有上輩子。于是熟門熟路的，龍行衍拐拐繞繞後找到廚堂。迎面，碰上一只金紅雙色異瞳的白貓……呸呸！白虎！咳！這是龍燚家的三徒弟，山角和熊栗的師弟，墨無。

而墨無的白虎并非是瑞獸一族的白虎，就是一只白色的老虎。

“咦，小師弟？”

龍行衍住下：“師兄！”

“怎麽有空到這兒來了？不對！你醒了呀？”墨無繞龍行衍走了一圈：“嗯，傷好了！”

“是的！”

墨無坐下，擡起前爪舔了舔：“吶？”

“我來借些食材！”

“你會司庖？”

“嗯！”龍行衍看着墨無立時眼放亮光：“要是師兄不嫌棄，我給師兄露一手？”

“好呀好呀！”

這位師兄是吃貨……龍行衍暗暗評價，之後随墨無進了廚堂。這個時候正是上午，早飯剛過，所以廚堂空無一人。龍行衍總體上認真看了一遍，邊看邊暗道不愧是主峰，樣樣都齊全精致。

找來自己要用的，龍行衍先應墨無要求給他炖了一大鍋香噴噴的靈獸肉。得到墨無連聲稱贊後，龍行衍便帶着其它回了疊雲峰。

去宅第放下，龍行衍又先去了宅第後面的山林。他記得那兒的竹林裏有處靈泉。果然找到後，龍行衍去下方的潭中暢快的洗了個澡。然後從上方取了水，去周圍找了靈果木砍了些，才重新回去宅第，做了一大桌子的美味。

白凜正好在此時歸來。看到他，龍行衍連忙招呼上前：“師尊！”

看到這樣一幕，白凜不由讓神情無比柔和下去：這種，有人等的感覺……白凜上前，坐下，開始和龍行衍享用美食。

酒足飯飽後，白凜接過龍行衍遞上的一盞靈花茶，邊品邊愉悅的眯起眼睛。他收了一個還是極其聰明的徒弟呢！之前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司庖的學習，怕正是龍行衍在立卷塔的時候。悟性通透，動手能力極強，龍行衍說過他想學煉丹，的确是個好苗子呢！

收起思緒，白凜然後放下茶盞，将剛剛去尋得的各類用品交給龍行衍。

龍行衍一一仔細收好，接着再次向師尊表達了他想學煉丹的意願。接着，龍行衍便跟着亦是再次欣然同意的師尊去了煉丹室。理論他已經悉數掌握，再同師尊學習一番實踐，基本就是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了。

再通過煉丹舉一反三，煉器的各項他相信自己也能慢慢摸索出來。因為一開始的東西，在亘古大陸的修仙界差不多都是大同小異。學會并掌握後，剩下的便像是修煉，要反複的日積月累。畢竟因人而異，因資質而異。也随着修為的提升，介會有細小的差別。

而且，四級之前，配方也并不算稀有。再往後，越往後，珍奇的配方便像是荒漠裏的水源，即使能在各拍賣行或黑市上覓見，一張往往也是天價。

除此，修為進入元嬰期後，便能夠自己研制。像前面提到過的暖陽丹，像煉器大師常浪，他所創的那萬物歸一大陣。

所以，一切都是由時間孕育而出。而龍行衍這輩子最不缺的，也最珍貴的，就是時間。

暮鼓晨鐘，流年輾轉，疊雲峰上四季更疊一晃便過了六年。龍行衍跟着師尊白凜一心潛習煉丹，偶爾修修煉，日子過得安寧美好。外面，亘古大陸上還有整個修仙界，這些年來可就過得不怎麽，太太平了。

先是蒼蒼秘境中，王獸獸丹遺失，兩位渡劫期的老怪隕落，後來就是雪陽門和清蕪派起了一點小矛盾，結果卻引發了七門和十一派之間的一場小沖突。現在是太微宗和天市宗也開始了口水仗！因為雪陽門歸屬太微宗，清蕪派則歸屬天市宗。

烏國和月國已然出面，不過這次，收效甚微。

其它的，這六年，最明顯的變化便是死靈了。不，準備的說，是被死氣纏身的人。因為自死日之彌後，被死氣纏身的都是修仙者。也并無人覺得哪裏不對，甚至覺得理所當然。但近來，被死氣纏身的還出現了凡人！

在亘古大陸，修仙界有着嚴苛的明文規定，修仙者不得無故傷害凡人！一來是因為凡人亦受天道護佑；二來，凡人之于修仙者，手無縛雞之力，且無修為護體。因此只要被死氣纏身，活不過幾日。

這事有些随之被報到了事發當地的修仙勢力。伊始，都以為是死靈終于發現凡人比較好死氣纏身了，于是才開始攻擊凡人了。但馬上，死靈明明是沒有神智的。而且，有人發現攻擊那些凡人的，是妄影！

這樣以來事态就變得頗為複雜與迷霧重重了！終歸都知道，妄影是已經被死氣纏身後。并死靈是沒有神智的！是無法與它們交流的，是不受控制的！

可是，這般，像是蓄意的作為……？

然後主要的是目的呢？

“兇手”既是妄影，“主犯”就很難覓其蹤跡。除非像那年五宗新賽時，像羅嗈一樣使法術引其回去，便可得解。然，那是要抓現形。而眼下，太倉促，不過就幾日，等發現了修仙者趕去了，見到的人也早已沒了生氣。

所以，亘古大陸開始有些人心惶惶，修仙界更是忙的是焦頭爛額！太微宗和天市宗還關系緊張，七門和十一派間發生過沖突的也是彼此愛搭不理。局勢，可謂是起伏不定明期不定。

相比之下，妖宗山下的洪城還有澤國，澤國周邊，東亘古大陸上的其它國家，凡人們的生活可就比較有保障了。

而且出力的還有同樣坐落在東大陸上的玉山派和朝雲派，及一些大小家族，都貢獻不小。

這日，玉山派的兩位護法，還有三位家族的長老，遠上妖宗。似有急事，介行色匆匆。之後，山角便親自來到疊雲峰，求見白凜。

☆、二十一

這個時候白凜正在煉丹，所以山角先見到了如今已是八歲模樣的龍行衍。而見到山角，龍行衍也猜出是發生了什麽要緊的事！

“師弟，三師叔呢？”

“師尊正在煉丹！”

“麻煩師弟通傳一聲，說宗主有緊要的事要見！”

“好！請師兄先回，我家師尊馬上便到！”

“謝師弟！”

看着山角離開，龍行衍去了煉丹室，之後和白凜一起去了卧雲峰。

啓明殿大殿，神情嚴肅的龍燚之下還有五名修士，正坐立不安。見白凜來了，五人連忙一起起身迎上去：

“白峰主！”

白凜停下，對他們微微颔首，接着看向主座上的龍燚。

龍燚則看向那五人中的一個：“李護法來說吧！”

被點名的李護法緊跟站出來。他的模樣是個中年的大叔，看着持重冷靜，此刻卻是一臉的焦急：“白峰主！”他再次對白凜拱手：“我是玉山派左護法李進！此行，是與我派右護法，及這幾位道友一起，想求白峰主煉制一味丹藥！”

這樣說完，白凜對這位李護法再次颔首：“但凡本座可以的！”

“是問冥香！”

白凜立時皺了下眉：“不知李護法與幾位要來何用？”

“不瞞白峰主！”李護法又一次拱手，更加焦急了：“是為了我等所在的沈國百姓！想必白峰主知道，最近凡人被死氣纏身一事！就在幾天前，沈國的一個鎮子上數百凡人被攻擊！無一生還！”

最後一句，讓白凜還有龍行衍都吃了不小的一驚！

而白凜單純就是吃驚，龍行衍卻是立即想到了……是在這個時候嗎！？

“所以！”龍行衍看着李護法：“你們是想用問冥香，問出‘主犯’？”

看向龍行衍，李護法也知他的身份，因此不敢有絲毫怠慢的：“正是！”

“可是！”龍行衍又說：“雖說自修仙後便斷了輪回往生，但那也是有損陰德的！”

這樣說，另一個蓄着一把胡子的修士忍不住搖頭嘆氣：“哪裏還顧上那許多！”

的确！之前都是零散的一兩個，這次，百十口人……頭一回出了這麽大的事，且看來也是真心想解決的！龍行衍看着其他人流露出相同的神色，接着收回目光，略一思忖後拽了拽白凜的衣袖，仰頭看他：

“師尊，不若我們去看看吧！”

白凜同樣看龍行衍，看了看後看向龍燚……這次的事态的确是嚴峻異常，也的确是突然！容不得有其它思想，能去看看，也真的最好親眼去看看！

龍燚也做同樣想法！除了是被請求要見白凜，他本也想讓白凜跑一趟的！于是，龍燚對那五人說道：“此次之事非比尋常，且後果與影響重大！妖宗合該出馬！就讓白峰主，替本宗去詳查一番吧！”

這對那五人可是意外之喜！本來他們也想請妖宗出面的，只是，怎麽說，求人辦事，空口白牙的求，總是有點說不過去。他們是來自十一派和家族，相比五宗，實力都是天差地別的。又事出的猝不及防，更沒個準備。所以！

這些人情往來白凜也清楚，于是對李護法道：“聽聞玉山上生長有一種特殊的藥草，名為玉山星河。此時，正是百年一遇的花期。若李護法做的了主，本座想求取一兩株，便算是酬勞了！”

“當然可以！”李護法連聲答應：“這自是再容易不過的！那李某就先行謝過白峰主，謝白峰主大義！”

“李護法客氣了！這樣，便請李護法與各位先回，本座随後就到！”

說完，李護法忙帶着其他四人一起對白凜深深彎腰拱手，又對龍燚做相同動作，之後，方才再次行色匆匆的離去。

目送他們離開後，龍燚收回目光，看向白凜：“凜凜怎麽看？最近，凡人被死氣纏身一事？”

詢問，白凜簡默，片刻：“倒是和那次五宗新賽時，我所遇到的那情況，有大同小異之像！”

龍燚點頭：“可是明明才過去了這幾年！”

“不應該這麽算的！”龍行衍開口，打斷龍燚的話音：“真正要算，也應該是從六百多年前的死日之彌！”

這倒是，确實！……龍燚邊嘆邊點頭：“那這次，沈國的事情，也不意外！”這樣說，說完龍燚又皺眉：“可是目的呢！”

龍行衍繼續道：“凡人的生氣更易攝取！所以，這大概，也不失是一個延緩死氣纏身的辦法吧！”

龍燚聞言看向龍行衍，将眉頭皺的更深：“傳山老祖他們，已經找到控制死靈的方法了？”

“也許是，也許不是！”龍行衍搖頭：“所以，更應該親眼去看看！而且，之前都是單起，這次卻突然一下子死了這麽多人，又是怎麽做到的！”

不錯！尤其最後一個問題！

“然而！”龍燚再次嘆：“雖然要去看是一定，可之前不是沒檢查過現場，沒有任何收獲！”

“剛才那些人其實提醒咱們了！”龍行衍看着龍燚：“魂魄！”

“什麽意思？”

“凡人的陰氣也是生氣！這次事情這麽大，我倒不信一次就能把生氣都吞個幹淨！”

這……倒也是不錯！

龍燚點頭，很快反應過來：“這是第一起，不可能做到事無巨細！只要有生氣可尋，總能發現蛛絲馬跡！”

“嗯！”

龍燚看向白凜：“那就麻煩凜凜你跑這一趟了！”

白凜點頭：“我明白！”

于是，白凜和龍行衍回了疊雲峰去做準備。他們剛走不多久，朱焰到了卧雲峰，進到啓明殿。

“出什麽事了？”朱焰是從妖宗外回來，同樣是為凡人被死氣纏身一事。

“是玉山派那邊！”龍燚起身，走到朱焰身前後，從乾坤镯裏取出一壺還熱氣騰騰的靈茶，倒了一盞遞給他，讓他緩口氣：“他們那邊這次挺嚴重！沈國的一個鎮，百十口人！”

朱焰一驚，險些被茶水嗆到：“這，怎麽做到的！？”

“不知！”

“那麽？”

“凜凜和他徒弟要去！”

朱焰皺了眉。

“你呢？有什麽眉目？”

搖頭，朱焰把茶盞還給龍燚，讓他和茶壺一起又收回乾坤镯裏：“沒有固定時間，沒有固定地點！亘古大陸又如此遼闊，凡人成千上萬！且有的地方更是壓根就沒有修仙勢力，所以不可能做到兼覆無遺！”

“嗯！”龍燚揣起手，嘆了口氣：“所以也難怪，剛才玉山派他們想求取問冥香！”

聽到這話，朱焰更是皺眉。

所以問冥香到底是什麽呢？嗯……這味丹藥在亘古大陸的修仙界，算是違禁的存在。因為，這是一位人族的修仙者研制出來的，為的，是報複他曾在凡塵時的家人！

方才龍行衍說過，自修仙後便是斷了輪回往生，那麽凡人自是還要轉世以生生不息的。而這位人修在凡塵時過得十分不好，親娘去的早，後母跋扈，後母所出的兄弟姐妹也似豺狼虎豹，親爹卻是個不管事的，由着他被欺負。

之後，他因緣際會，神智開化，從此踏上修仙一途。按理，便該就此斷了凡間事。但，心魔深種。他終于在研制出問冥香後，将他的後母與兄弟姐妹甚至還有親爹都全部手刃！并用問冥香扣下魂魄，日日讓他們受蝕心之苦！

後來，這位人修自是難逃天罰！那些魂魄，也灰飛煙滅矣！

說到這裏，便能夠看出剛剛那五位修士求取問冥香的目的了。凡人死後魂魄七日不散，燃一柱問冥香，就可以凝練魂魄，問出生前過往。

不過之後，魂魄湮滅。燃香之人，即使是修仙者，也怕是有損陰德，有礙求仙之路的。

朱焰收起思緒：“倒也是真想解決的！”

“嗯！”龍燚點頭：“所以便幫一把！也是，親眼去見證下！”

這樣說，朱焰看向龍燚：“具體是怎麽發生的嗎？”

“除此之外！”

看了龍燚一會，朱焰忽然：“和那些人有關！？”

“你覺得呢？”

看着反問的龍燚，朱焰收起目光，點頭：“的确！那，便真的要去親眼看看了！”

天過晌午的時候，白凜和龍行衍出發離開妖宗，往沈國去。沈國位于澤國以南，國土面積不過澤國五分之一，倒也不是東亘古大陸上最小的國家。畢竟，沈國國都靠着玉山，受玉山派庇護。十一派的實力，總超過于各大小家族。

白凜帶着龍行衍到達玉山派時，其實那位李護法還有那位蓄着一把胡子的右護法，也不過剛回來半個時辰。他們的修為都只有金丹期，且論飛行法寶的品級品質，也是無法和出自五宗的白凜相比的。

之後玉山派掌門親自迎出來，閑話少敘的，馬上跟白凜講了一番大致經過。

那出事的鎮子名為馬蹄鎮，因出産名馬而得名。因此素日裏，到鎮上往來做生意的客商可謂絡繹不絕。正因如此，事發後的第二天早上，便很快就被發現全鎮的人都死了！不論是鎮上的居民，還是暫住在鎮上的客人。

而雖是出了這般天大的事，卻十分的安靜，因為都是在睡夢裏！

不過也因為這樣，才顯得格外詭異！沈國國君深覺此事非同小可，于是趕緊派人報到玉山派。玉山派也派人查了，因發生時間還較短，還有死氣彌漫，所以！

聽過原委，白凜便告別玉山派掌門，又帶着龍行衍往馬蹄鎮。今日不過第四日，按理，就算看不見，可都該是确有魂魄未散。而整個鎮子也确實都陰瑟瑟的！加之一個偌大的環境裏沒有絲毫人氣空蕩蕩的，格外讓人起雞皮疙瘩！

☆、二十二

落到鎮口的龍行衍看着入眼便是這樣，暗道果然的同時不禁搓了搓胳膊：這可真是個，鬼地方！想着，龍行衍看向白凜。他也在微微皺着眉，看的出不喜。

也對！他們是瑞獸一族，氣息平和祥瑞。對負面的，像是眼下的陰氣，還有死氣，尤其的敏感和讨厭。

還有堕獸一族！

龍行衍伸手，握住師尊的手掌。彼此體溫的溫暖，驅散了萦繞的陰霾。低頭，白凜看向龍行衍，淺淺的上揚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這樣的氛圍，這樣的溫柔，讓龍行衍看的有些呆。

六年的時間，六年的相互陪伴朝夕相對，雖是短暫，但他漸漸有點明白，他，大概，可能，的确應該是想要，喜歡上白凜，吧！……

是那種，想作為道侶的喜歡！

親樂、愛慕、心悅！

所以，更想護着、寵着、慣着！不過，他可能還得再花些時間去轉變觀念！重來一世，他伊始的目的，是報恩。因此首先，白凜是他的師尊！且上輩子裏，最後白凜的犧牲一直如影随形！此時此刻，敬都大過于，愛！

待等何時，等兩者對等了，對他自己，對白凜，才都是公平的吧！

所以急不來的！何況龍行衍的這殼子還沒長大。築基以後外觀容貌不會再改變，那他怎麽也得，長到和白凜相配，再築基吧！

嗯？要問他上輩子呀？上輩子那人高馬大的形象自然也是後來，到元嬰期再增齡的了！而從築基期到元嬰期，中間可還有一個對龍行衍這輩子來說，相當漫長的金丹期呢！

龍性本那啥，他既存了心思想和白凜好，他就不保證，想對白凜，那啥……更何況他還十分肯定的決定了，要去找那部上古大妖的雙修秘法！所以，要是殼子長不起來，咳咳！

由此，龍行衍便除了等待外，就準備是全心全意掏心掏肺的對白凜！讓白凜，一刻也離不了他！

“行衍？”

龍行衍連忙收起思緒，仰頭看向白凜後燦爛的笑開：“怎麽了，師尊？”

白凜看着剛剛還在出神的他：“想什麽呢，那麽入神？”

“嗯，我在想，我們該從哪裏下手！”

“那可有想到？”

低頭向眼前空曠的馬蹄鎮看去，龍行衍回答：“首先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什麽？”

“既然确定有死氣，那就肯定不是死靈就是妄影！死靈，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已經能被控制了！可是，妄影的話！這鎮子上一百多口人，難道是有一百多個修士？”

立時白凜眯了眯眼……不錯！要真有一百多個修士，早就已經引起注意了！“那行衍更傾向于是什麽呢？”

龍行衍皺皺眉：“自然是妄影！”

白凜點頭。是妄影的可能性的确更大！

“其次，便是這次被害的人數！”龍行衍沒有再繼續第一個問題，而是開始第二個：“我說過，之前都是單起，因此查起來也難！而這次，一下子死了這麽多人，看着更難，但就連龍燚也說，這是第一起！因為先前并沒有聽到相關的！那，做的就肯定不會事無巨細！所以反倒更容易露出馬腳！所以，就算是凡人，生氣不如修仙者，然這次的數量，也總不可能一口氣都吃下去！”

白凜看向龍行衍：“要彙集！要，存儲！”

“嗯！那我只能想到一個辦法！”龍行衍同樣看向白凜：“和開始時的那個問題一樣！陣法！”

這倒是，确有可能！……況且龍行衍的這些猜測也都是有佐證的！白凜同樣向馬蹄鎮看去：“如果生氣被吸收了個幹淨，現下，這鎮子，也就真該空了才對！”

“所以！我倒是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找到是否真的有陣眼的殘存！”

白凜也知龍行衍還在學習煉器的各項，于是鼓勵的摸摸他的腦袋：“行衍一定可以的！”

聞言龍行衍立即挺起胸脯，沉着的“嗯”了一聲，接着大踏步的邁進馬蹄鎮。

看着那還是小小的背影，白凜邊忍俊不禁，邊起身跟上。

之後師徒兩人在馬蹄鎮行走了近一個時辰。天漸漸擦黑，鎮子更加顯得詭異。不過，瑞獸一族雖不喜這種，烏七麻糟的氣息，然他們的祥瑞之氣卻被大多數人所喜。因而，對白凜對龍行衍，只要別靠他們太近就好！

終于，龍行衍在尋覓了許久後，在一家，花樓，空寂的大廳裏，找到了蛛絲馬跡！而這種地方，三教九流什麽樣的人都可能有，還能不被引起注意！也得虧龍行衍有神魂相肋，不然以他這殼子才煉氣期五層的修為，也就誇誇海口了！

龍行衍蹲下來，在地板上摸了摸……果然，是死氣陣和凝氣陣！上輩子這個時候，凡人被死氣纏身一事同樣是鬧的沸沸揚揚！而發現是有法陣相助，卻并不是在當時！想必，那時的當時，還沒人想到吧！

“行衍？”白凜看着蹲在地上的龍行衍在地板上摸來摸去。

“确實是陣法！是兩個！一個，嗯，應該是将死氣擴大。另一個，就是彙聚生氣了！”

話落，白凜神色一瞬凝重：“新制的！”

“嗯！”龍行衍點頭：“所以這鎮子上還有陰氣！而且不然，也不會讓我找到！”

白凜也點頭：“還能發現什麽？”

“唔？還有加強的符篆！應該，也是新制的！”這确是在龍行衍的意料之外！畢竟上輩子他也不會煉器，死氣陣他倒是接觸過所以可以肯定。凝氣陣是和它相依相生，所以也錯不了。至于這加強的符篆，對陣法有增幅之效，看來也知道陣法還不完善！

不過說符篆也是新制，是龍行衍混淆視聽了。這符篆其實很普通，就是固法符。不同的是眼前這是從老一版革新的，還是被一個小煉器師，只有四級。龍行衍沒記錯，這小孩是叫楊青叢，出自太微宗。日後，會長成為一代大能！

龍行衍的思緒飄的有些遠，白凜也在深思。眼下事實證明，倘若這兩種陣法來日被完成，那，不止是亘古大陸上的凡人，怕是整個修仙界的修士，也都……

确也是事實！上輩子裏，第二次死日之彌的悲劇，正是緣由果成的死氣陣和凝氣陣！最後，太微宗、紫微宗全滅，天市宗僅餘半數，七門、十一派殘存不過十之有一，大小家族更是亡了不知數！魔宗和妖宗，也相當于是名存實亡！

“師尊！”

白凜回神，看向龍行衍。

“我可以試着煉一道追蹤符！成不成，我就不得而知了！”龍行衍起身……因此，這輩子，他是絕對不會讓那些人，再有功成那一日的！

“好！”白凜換上溫柔的神情，亦是用溫柔的語氣道：“沒關系！不成的話，回宗後去找你朱焰師叔！”

“嗯！”龍行衍點頭。他的确，是想把這功勞推給朱焰的。

之後，龍行衍從乾坤袋裏找出材料，煉制了一道追蹤符。追蹤的，是此地殘存的死氣中，那極其細微的一縷生氣。在符中，龍行衍悄悄動用神魂加了一絲自己的神念。将其拍出去後，龍行衍又煉制了一道同樣的追蹤符，準備回去妖宗後，讓朱焰近一步完善。

這樣以來，第二道追蹤符中的神念便會自動追尋到第一道。到時，龍行衍就可以深藏功與名。

做完一切，龍行衍便跟着白凜返回妖宗。之前，去玉山派告知了一聲。并沒有全部，只是說，與之前凡人被死氣纏身一樣。這次應該，是為了試驗新制的陣法。而目的，現在大家都不知道。最後，妖宗會全權接手這件事。玉山派掌門自是千恩萬謝，并将早已親手選好的兩株千年份的極階玉山星河交給白凜。

回了妖宗後，和龍燚、朱焰一番詳談，朱焰又經過一天一夜的準備，等了三天，終于有結果傳來！

這天一早，羅嗈和花斓也被傳上卧雲峰。啓明殿中的氣氛，很是嚴肅沉重。

“宗主！”

羅嗈和花斓向主座上表情凝重的龍燚問禮一聲，接着羅嗈繼續問道：

“出了何事？”

龍燚擡頭，看了看羅嗈和花斓，又看了看同樣在場的朱焰和白凜，最後，看的是亦在場的龍行衍。

陳述這種事，且這将是長篇大論的陳述，龍行衍覺得首先白凜肯定做不來！朱焰更！至于龍燚……算了，還是他來吧！而且誰讓眼下，他輩分最小呢！

龍行衍跟羅嗈和花斓行了一禮：“兩位師叔！”之後龍行衍便将先前的猜測，與眼前事件的關聯，後果，全部娓娓道來。

聽完，羅嗈和花斓都是，震驚！

抱起雙臂，花斓眉頭緊皺：“所以，現在，這是拿凡人做實驗呢！……不對！沈國出了這麽大的事，天道，怎麽一點動靜都沒？！”

這……！？

其他人被提醒，也才注意到！

羅嗈随後同樣皺眉：“那傳山老祖，不是，也可以欺瞞了天道嗎！”

“用的是相同的方法？”花斓看向羅嗈，看着他不語，自己卻是點了點頭：“倒也只能這樣猜測了！”說完，花斓又看向朱焰：“那麽！是誰？”

朱焰回道：“追蹤符追蹤到的，是仙回門！”

花斓立即眯起眼：“我記得，那裏有只活的，堕獸一族！”

朱焰點頭。

羅嗈又道：“再具體一些呢？”

“對方修為在我之上！”

那便是沒有具體了！羅嗈點頭，也理解：“不管怎樣，仙回門屬天市宗！”

“嘁！”花斓輕嗤：“哪兒都有他們！”

“現在當務之急！”龍燚開口：“是那陣法！一旦成型，後果将不堪設想！”

這是的确！

“可是要怎麽辦呢？”羅嗈繼續皺眉，頗有一籌莫展之意：“雖是追蹤到了仙回門，然而不能确定究竟是誰，這人又是否就是研制陣法之人！就算是，總不能殺上門去光明正大的讨要！并且，聲張起來，還會打草驚蛇！”

“宗主你們還不能親自出面！”花斓補充：“那只堕獸，可能不會喜歡你們！”

龍燚“嗯”了一聲：“我已傳音魔宗，玄宗主應該片刻就到！”

說是片刻，等那只烏龜爬來，還要裝那啥的爬上雲梯，龍行衍覺得，他們可以先去吃個午飯！

☆、二十三

果然，雖沒過正午，但玄止戰到的時間，也真是不早了！

“龍宗主，別來無恙！”

人未到，聲先至。正在閉目養神的龍燚睜開眼，擡頭時看着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