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飼養的學霸，黑化了

第35章 ☆、章

“本來就蠢了，這下不會直接智障了吧？”

痛倒是不算痛的，喬北染主要覺得，自己的一世英名已經被毀得差不多了。只能繼續捂着腦門，不說話。

“我看看！”楊欽舟半哄半勸地掰饬着喬北染的手，安慰道，“沒事，她不敢亂說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早先，許靖纏着喬北染那會兒，楊欽舟就托人調查過了。許靖這個小姑娘私生活也是很不簡單，早先和校外混混交往，不慎懷孕了。還沒等這件事東窗事發，那個混混就盜竊被逮住了，許靖沒辦法就把孩子流掉了，卻期盼混混說是沒保住摔了一跤。

後來混混出獄了，感覺對不起許靖，還特意補償了她一大筆錢。楊欽舟手裏握着這件事情，就不怕許靖敢作什麽妖......

“看什麽看啊，趕緊回家！”楊欽舟不罷休，喬北染也裝不下去了，周邊偶爾走過的街坊，都要對着兩人笑話一番，搞得喬北染更加臉紅脖子粗了！

楊欽舟小聲安慰道：“別擔心，沒事的。”

“嗯......”喬北染率先拎起地上的袋子，往家那邊走着，終于等快到家門口時，才怯怯地開口道，“我就是想...想...你說如果奶奶知道了，會怎麽樣？”

楊欽舟也震愣住了，想着每天樂呵呵做飯的老太太，抿着嘴實在不知道怎麽回答。

喬北染有些急躁了，靜下心聽了一耳朵屋內的聲音，補充說道：“我就是覺得，我們這樣一直瞞着，根本不是事兒！今天許靖會知道，那麽明天就會有別人！我真的...與其每天擔心受怕的，不如一次性都說了的好！”

楊欽舟心裏一陣酸軟，他家庭那邊基本不會對他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有什麽過度的幹涉，頂多罵兩句，從此不再見面了。但是喬北染家不同，他真的沒有信心讓一個那麽愛孫子的老太太，心甘情願把孫子交給他！

楊欽舟攥緊了手裏的袋子，深吸了口氣笑着說道：“不急，再等等吧！”

“......”

“奶奶年紀大了，經受不住的，而且......”楊欽舟沉思了片刻，“而且我現在還沒有能力保護好你，你等等我，好麽？”

“屁！”喬北染仰天翻了個大白眼，“誰要你保護了？那次不是我保護你！走啦，不說就不說吧！”

其實，喬北染也就是這麽随口一提，有些事并沒有個标準的答案，只是在漫長的相處中，別人總會感受的結果。

屋內老太太還在看電視，老人家想來對穿着花花綠綠衣裳的清宮戲，有着別樣的情感。聽着兩個大孫子回來，也舍不得轉過頭看一眼，只能喬北染興致沖沖地擋住電視，才笑着罵道：“臭小子，你幹什麽啊！一回來就想和我搶電視，你走開......”

“誰和你搶電視了！”喬北染從袋子裏掏出暗紅大褂，頂在自己腦門上，嘚瑟道，“你看看，好看不？就是不知道是送給那位美麗的女士的！！！”

“呀！”老太太根本就沒仔細聽喬北染的話，很是不客氣的拽過大褂，往自己身上比劃，“我就覺得我穿着這個色後，小舟啊，你快點過來，幫奶奶看看，好不好看啊！”

楊欽舟還沒應聲，喬北染就不樂意了：“什麽啊，我不是在這兒嘛！我不能幫你看啊！”

“你？啧，你眼光不好，你小時候就喜歡土黃土黃的棉襖，你爺給你買的小褂子都還不要穿哩！”老太太倒騰起喬北染小時候的二八事，簡直不要太沒心理負擔，“還有那個拖鞋，除了三九天不穿以外，就離不開它，你說你天天兩根指頭夾着，練腳掌一陽指呢？”

等老太太成功把喬校霸說蔫了，才繼續朝着楊欽舟比劃着衣服，慢慢都是心愛的樣子。

楊欽舟含蓄：“奶奶，你喜歡就好了。”

“喜歡啊，怎麽不喜歡啊！”老太太斜眼瞟了眼喬北染，“臭小子從來沒給我買過這麽好看的花衣裳呢！”

說完樂呵呵地捧着衣服回卧室。

楊老太太的房間古舊的很，一張斑駁的花雕木頭床，還是當初和老喬結婚之後買的！床頭的牆壁上有個凹槽，大概是經常擦拭，已經變得油光水滑了，上面放着的是一封舊時的婚書。

老太太歪坐在床頭，懷裏捧着衣服，低着頭只用滿是皺紋的手，一下一下地順撫着紋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爆竹聲聲辭舊歲。

L市傳統，春節這天只吃一頓飯。喬家人都是大飯盆子，挨不了餓，所以不像別人家飯開得遲。今天有楊欽舟一起忙活，連夜飯整整早了一個多小時。

“北北去放爆竹吧，我和小舟把湯和碗端過去就行了！”

“哦，知道了。”喬北染二指禪練就的相當到位，趁着老太太轉身，撚了個雞肉送進嘴裏，巴巴噠噠沖着門外跑。

“哼，真以為我沒看清啊！”老太太邊盛湯，邊對楊欽舟吐槽，“北北從下就喜歡偷吃，明明味道一樣，他還非說在廚房撚的更好吃！好吃什麽東西，就是喜歡找不愉快！”

“是奶奶菜做的好吃！”

“哈哈......就數你會說話，他爺爺以前也是這麽說的！我沒做過姑娘，五歲就讨飯賣到他們老喬家了，腿腳剛利索點就開始做飯了！我可是給老喬家做了一輩子飯的！”老太太覺得自己這輩子，最榮耀的事情就是這個了，笑得分外溫柔，“他們老喬家，祖孫三代人，都是吃我的飯長大的，你瞧瞧一個比一個底子好！”

楊欽舟也跟着樂，仿佛過往的那些年，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嗯！”

“你啊，我第一次見的時候，瘦不拉幾的小小一只！”老太太眯縫着眼打量着楊欽舟，“當時我真怕，我家北北脾氣不好，把你給打殘喽！”

“......”

“現在好了，我估摸着你這身高還能長長，就是還是瘦了點！”

楊欽舟無法，只好含着笑道：“那我帶回多吃點！”

外間爆竹霹靂吧啦開始響起來，鬧哄哄成了一片。楊欽舟望着老太太嘴唇在動，卻沒聽清說些什麽，扯開嗓門疑惑問道：“奶奶，我沒聽清！您再說一遍！”

老太太也像是沒聽見，自顧自地說完話，舉着湯瓢不輕不重地砸在楊欽舟腦門上。

很多很多年以後，老太太過世已經很久了，楊欽舟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驀然想起這件事情，想起那時候老太太上下碰撞的嘴唇，才恍然明白那時她說的話。

——你和北北，不能改好了，是麽？

楊欽舟還想多問，卻被急吼吼沖下來的喬北染止住了。

“你們怎麽還在廚房啊，我都餓死了！”

老太太上輩子怕是個武林高手，轉動着湯瓢直接給了喬北染一個腦瓜：“臭小子，大過年的什麽死啊死的！快點，呸呸呸！”

喬北染摸着自個兒腦門，躲到楊欽舟身後，小聲咕囔着：“切，我說一次，你都說兩次了，要呸，一起呸啊！——好好好，我呸、呸、呸！”

楊欽舟趕忙躲開：“你能不能一邊‘呸’去，都吐碗裏了，待會兒第一個碗你自己用啊！”

老太太懶得理會這兩個人，腳步生風地閃出廚房。

喬北染等老太太走遠，才湊到楊欽舟耳邊蹭了蹭：“就你還嫌棄我，我口水你沒吃過啊！”

“......你還能再惡心點麽？”

“我怎麽惡心了！晚上，你別哭着喊着求着我，我的烈焰紅唇...哞哞哞......”

楊欽舟：“......”

明明之比往年多了一個人，但這場年夜飯足足吃了兩個小時，桌上除了拿到“年年有魚”以外，都程光瓦亮！

“北北，你把魚端到書案上吧！”

“我？”喬北染驚訝地指向自己。

喬家一直有個傳統，一家之主年夜要給逝去的親人供那道“年年有魚”，祈禱家人未來平安福健。往年都是老太太親自動手，今年不知為什麽卻轉給了喬北染。

“再過兩個月你都十九了，不是你還是我啊！”老太太沒好氣道，“我當初就是被騙進你們老喬家的，你還讓我管幾年？你趕緊的，別讓你爸和你爺等久了！”

“......哦。”

“如今鑰匙你裝着，家就給你當着，往後我就是個煮飯老婆子。”老太太擡着頭，橘色的燈光下整個人顯得蒼老起來，望着滿桌子的殘骸，像是自言自語說着，“我什麽也不管，什麽也不知道，就等着你爺來接我回去了。”

這話喬北染沒聽見，楊欽舟卻有些慌了神，注視着老太太的雙眸中，有了些許震驚。

老太太像是沒看出來，兀自對着他笑着。

“奶、奶奶......”楊欽舟垂目避開，也不知道說些什麽緩解慌亂。

喬北染倒是未發現異常，咋咋呼呼地跑回來，一把摁在楊欽舟肩膀上，沖着老太太讨好道：“什麽煮飯婆子啊，又這麽美的煮飯婆子麽！以後，我崽兒跟您學做飯，您就天天《還珠格格》了！”

楊欽舟大氣也不敢出，僵直着腰背撐着喬北染。

“你自己懶還壞別人，你瞅瞅你那成績，再看看小舟！”老太太笑着打破尴尬，“小舟以後是做大事的人，你啊，小叫花子一個！”

有了喬北染這個愣頭青，屋內的氣氛又重新燃了起來。老太太年紀大了，撐不住守歲，只留下喬北染和楊欽舟窩在沙發上。

一個厚實地毯子緊緊地裹着兩個人，萬家燈火，缱绻不滅。

“喂，楊崽兒，你不是睡着了吧？”

“沒有！”

“哦，”喬北染悄咪咪縮回伸出去的巴掌，“我也沒睡啊。”

這兩貨大抵是無聊，打賭誰先睡着就得挨巴掌，結果一賽一個的不服輸！

“喂，楊崽兒！”喬北染跟只老鼠似的，在楊欽舟懷裏蠕動。

黑夜裏，楊欽舟的嘴角兀自勾起，聲音卻已經淡淡的：“說。”

喬北染安靜了小小一會兒，巴拉着毯子湊到楊欽舟臉旁：“嗯嗯，恩！”

“牙疼啊？”楊欽舟不睜眼，卻能感受到對方呼吸間的熱氣，佯裝不知問道。

“屁，”喬北染覺得自己得化被動為主動，撅着嘴湊過去，卻只是親到楊欽舟的臉頰上。于是，喬校霸震怒了，立刻揭地毯而起，“幾個意思啊，你偏什麽腦袋！”

“想親我啊？”楊欽舟勾着喬北染的脖子，将人拉下來，“那你求我，還要哭着喊着的求！”

“......去你的，不親拉倒，我.....”

未說完的話淹沒在交織的唇舌之中，等天空中有煙花炸開，兩人才氣息不勻的分開個小縫隙。

時明時暗地屋內，楊欽舟留戀地輕啄了下喬北染的嘴角，撫手擦去溢出的水漬，攬人入懷，輕言輕言：“新年快樂，我的北北。”

“唔？新年快樂......”

“有你、就快樂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這篇就是因為一首歌，我覺得站在很多很多年以後去聽，是那種“歷盡千帆後，最愛還能在身邊”時的感激吧。

校園篇，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完結了。

《孤單心事》粵語版

如果說對不起

其實愛沒對不起

如果你說星星太美

傍晚我都想起

如果到下世紀

期待會共你一起

如果你會前程萬裏

離別也祝福你

誰又說起青春永沒完美

悄悄去看你在寫的日記

重讀着你的世界

明了內心的你

是我堅持仍用真心愛你

從來未知會有限期

重游着一起的故地

來年或者會有陣時

人海中漸漸記起你

朦胧夜空撲朔迷離

然而幸福不可細味

真多得有你

讓我天真裏希冀

明知沒法得到

還未信地厚天高

誰可與你同偕共老

情願我都知道

仍在妄想偷偷去做場美夢

當初畫面好像今天預告

無緣分抱擁到老

情話你聽不到

但我堅持仍然在天天細訴

從來未知會有限期

重游着一起的故地

來年或者會有陣時

人海中漸漸記起你

朦胧夜空撲朔迷離

祈求夢裏會拖着你

真多得有你

讓我天真裏

真的不知會有限期

懷念某天追憶某地

淩晨或者細雨下時

瞳孔中慢慢看到你

靈魂若打破了距離

想擁抱

那從前的你

多麽想愛你

像昨天跟你嬉戲

☆、番外

時間：若幹年後，二月二號（你染哥生日）中午。

地點：楊總的house裏。

喬先生終于從睡夢中醒過來了！

喬先生郁悶地爬起來，坐在床上欲哭無淚。他昨晚就提了一句，今天是自己生日，要求一個浪漫的開始和結束，然後楊總就身、體、力、行、地執行某項愛做的事情了……

楊總說了，要在二月二號到來的時候，到達快樂的巅峰！——嗯，浪漫的開始。

喬先生決定給他比100個贊，少一個都顯得自己醜惡了——楊總真的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才！

“喵呼~”小花崽沖着床上的兩腳獸，走出傲嬌的步伐。

“又幹什麽！你走開，”喬先生看着這個明明是自己撿來的，最後卻只認楊狗當爹的貍花貓，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你老子不是給你喂飯了麽？來我這裏幹什麽！”

“咪~”小花崽沖着喬先生呲牙，要不是你身上全是拔拔的味道，朕能高看你一眼？

哼，愚蠢的兩腳獸！

小花崽懶得搭理這種腦殘，日常巡視一遍後，翹着尾巴跳上床。

“喵呼！”好開心，都是拔拔的味道，我愛拔拔！

“你幹什麽！耍流氓啊！”喬先生看着直接攻占另一半枕頭的小花崽，撚着指頭戳對方肚皮。

“喵喵~”小花崽撩了喬先生一眼，大度地想：算了，看在你昨晚叫得我拔拔那麽興奮的份兒上，我犧牲一下下吧~

其實是因為，楊總今早起來心情不錯，給它加了妙鮮包！

“喵呼~”兩腳獸，你繼續努力啊，朕的膳食就要靠你了！

哎，人類，果然是個随時發、情地低等生物，怪為難貓的！

喬先生撸完貓，心情舒坦地夾着二指拖往餐廳沖！

又是清粥小菜

喬先生臉垮下來了，但是他不死心，他覺得可能有什麽驚喜藏在飯鍋裏！

……

然鵝...并沒有！

喬先生好氣呦，決定離家出走！

楊總今天特意提前下班回來，打算帶着喬先生去他一直想去的極限俱樂部看看。

喬先生不知道是不是活着太潇灑了，去年接觸了一次極限運動，瞬間就愛上了！哭着喊着□□着，終于讓楊總松口，給他報了個低級極限運動——室內攀岩，青少年班那種。

喬先生去過幾次後，就再也不去了......

他要和楊總鬧脾氣，大概是看過了俱樂部裏孩子和父母撒嬌的樣子吧！楊總從來不妥協，堅決抵制喬先生私下一個去玩危險項目。然後兩人還鬧得不歡而散，楊總只好展開自己無節操嘴炮，哄得喬先生渾身冒粉紅泡泡，最後就...滾到了一起！

“花崽，爸爸呢？”楊總找遍了房間都瞅到喬先生，抱着小花崽詢問。

小花崽被拔拔撸得好舒服，聽着話不屑地冷很一聲：兩腳獸能去哪兒，又離家出走了呗！切~每次不都是躲去車行！

切~撒嬌、老男人們都好油膩噎~

楊總望着攪得稀拉一片的粥，要笑不笑地放下小花崽，換了身休閑服出門了。

車行的位置是楊總選的，離家特別近，步行十來分鐘就到了。自從幾年前喬先生開夜車出了車禍，他就不允許喬先生碰車了。

楊總受不了這個，有時候午夜夢回都會驚醒。那時的喬先生滿是血污地從救護車上下來，拎着眉毛不動的樣子，是楊總這輩子都忘不了的場景。

楊總覺得那時候喬先生要是沒挺過來，秦依愛可能需要幫忙聯系個雙人墓地了。

“哼，”喬先生不打算搭理杵在他辦公室的楊總。

楊總這些年早就練成火眼金睛，也不說話，含笑注視着喬先生半晌，優雅地從口袋裏掏出張深色的會員卡。

“給我的？”

“開心了？”楊總得寸進尺地攬過喬先生的腰，“但是每次去，必須有我陪着——你腿不好，我看着你才放心。”

“知道了，煩死了！”喬先生現在渾身都是勁，他覺得至少有了個浪漫的結束！

但是——浪漫是浪漫了，但是不是結束。

午夜鐘聲敲響前一秒，楊總餍足地輕吻着喬先生的耳畔：“嗯，時間計算剛剛好。”

作者有話要說： 不定時補番，先放個章節占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