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花】Time

第13章 一節課講完，兩點多的時候倆人就又坐不住了

“外面陽光明媚啊。”張佳樂趴在桌上拿筆戳孫哲平。

“所以不能浪費大好時光？”孫哲平回頭問。

然後兩個人就背書包回家了。

曾經有人問老師最想要什麽禮物。

老師答，他最希望這倆人能完完整整上完一天周六的課沒跑過。

“老師，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夢和夢想還是有區別的。”路過的張佳樂如是說道。

“要我說你就是活該。”孫哲平看着張佳樂呲牙咧嘴地寫着不知道第多少份兒檢查的時候說道。

901.

不過一般來說這倆人逃出來了也不着急回家。

沒準出去玩會兒什麽的。

有一次就是，倆人幹脆直接整個把下午的課都翹了，然後準備去體育館打會兒羽毛球。

“強身健體。”張佳樂破天荒地這麽說道。

然後倆人跟公交車站等車。

902.

一小時。

車，沒來。

兩小時。

車，還沒來。

後來倆人開始納悶，這車出事故都堵半路上了？可是路況沒爆出什麽大事故啊？

後來一旁維護秩序的大爺看不下去了。

“兩位同學，你們是要等那去體育館的車嗎，半個月前就改站了啊。”

903.

孫哲平看着張佳樂。

張佳樂望天吹口哨。

“你就宅着吧，真的。”孫哲平後來沒轍地說道。

“可是你不說宅着對身體不好麽。”張佳樂納悶地問。

“你不宅着對誰都不好，你傷害範圍太廣。”孫哲平繼續繼續沒轍地說道。

904.

随着年味越來越重，孫哲平和張佳樂的聯系反而沒那麽頻繁了。

其實兩邊都懂，走親戚，累死人不償命。

“不僅走親戚累死人不償命，還得應付親戚家的熊孩子。”

張佳樂有一次終于找了個機會跑出門，順手給孫哲平發了個短信抱怨了句。

一小時後張佳樂回家了，然後緊接着孫哲平收到一條短信。

短信內容就就一個字。

靠。

然後後面不計其數的省略號。

905.

“怎麽了？”孫哲平給張佳樂回了個短信。

半個小時之後張佳樂直接一個電話過來就嗷開了。

然後孫哲平耐心的聽他語無倫次歇斯底裏的抓狂了一個小時。

說句實話，有時候憤怒的确是一種動力。

就好像張佳樂，似乎就因為這種憤怒而無師自通了一門外語。

好吧說直白點就是，張佳樂嗷嗷了一個小時，然後孫哲平一句沒聽懂。

906.

“就是，你知道嗎，我親戚家有個熊孩子，你知道吧。”張佳樂深吸了口氣穩定情緒後跟孫哲平說道。

“知道。”孫哲平毫不猶豫地回答道，雖然其實他不知道。

但是以他對張佳樂的了解，他要是說不知道，估計今兒一晚上的內容估計就是從張佳樂口中所說的這個熊孩子出生的那一天講起了。

“就是，你知道嗎，我那屋子沒有鎖，你知道吧！”

“……張佳樂，請你用陳述句說話。”孫哲平沉默了一下說。

907.

總之張佳樂接近于單口相聲自問自答地說了半天。

孫哲平總算是明白了。

就是他親戚家有個熊孩子跑進了張佳樂的房間大肆破壞，美名其曰尋寶。

“尋寶！我尋他大爺。”張佳樂忍不住罵粗口

“我回家之後那根本就是一片狼藉啊，你知道嗎，一片狼藉啊”張佳樂又開始用起了咆哮體。

908.

不過說句實話，那場景确實也挺慘不忍睹的。

手辦扭的丢腦袋少胳膊，漫畫書撕的滿篇飛，用張佳樂的話說一秒漫畫變小廣告。

但是……其實這都不是最慘的。

“我的那些易拉罐啊我靠。”張佳樂哀嚎。

張佳樂挺喜歡收集東西的，其中就有一項是收集珍藏版的易拉罐。

曾經孫哲平去張佳樂家裏的時候印象挺深的，書櫃滿滿一層都被各種珍藏版易拉罐霸占，耀武揚威的。

然後張佳樂給孫哲平發了張圖。

然後孫哲平看着一個空書架站在那，耀武揚威的。

909.

“給喝了還是倒了？”孫哲平納悶地問。

孫哲平覺得吧，要是喝了或者倒了都還好說，畢竟圖案在側面，只要拿回來沖刷幹淨就……

“那熊孩子給倒了之後我媽給了賣廢品的。”張佳樂面如死灰地說道。

孫哲平沉默了一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910.

大家都知道回收廢品的時候是怎麽處理易拉罐的吧？

通常都是放在地上，然後一腳跺下去，然後把踩成餅的易拉罐回收。

于是當天張佳樂在得知自己那堆易拉罐被賣了之後便飛速的沖下樓。

然後看樓下的大爺踩的正歡。

911.

“……叔叔。”張佳樂當時幾乎是兩眼無神的湊了過去，盯着那堆易拉罐餅。

結果這位收易拉罐的大爺似乎還是一個很細心的人。

立刻表示有幾個易拉罐圖案的确好看舍不得踩，要是你的你還是拿回去吧。

然後張佳樂開心的如同今天過年一樣的伸出了手。

然後這位大叔拿出了剪掉瓶蓋瓶底碾壓平整的一沓鋁皮。

遞給了張佳樂。

912.

“你知道我當時什麽感覺嗎。”張佳樂抱着手機兩眼無神地盯着自己的書架跟孫哲平說道

“什麽感覺。”孫哲平問。

“人都死了還他媽燒什麽衣服啊…………”

孫哲平沉默了一下，很努力的沉默了一下

很努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孫哲平！你他媽怎麽不去死啊！”

913.

“你別告訴我你就這麽放過他了。”孫哲平笑夠了之後問道。

“你覺得我是那種會打擊報複的人？”張佳樂一身正氣地反問。

“你難道還能做好人好事……？”

不過事實證明這一次孫哲平的确說對了，張佳樂還真做了回好人好事。

914.

“我覺得您孩子其實很有天賦，可以在游泳或者樂器中選擇一項，有個特長考學還是很有優勢的。”張佳樂當時是這麽跟那熊孩子的家長說的。

然後據說回去之後他家長就給這孩子報了游泳班，周六全天。

“哦對，我還送了他一套練習題，金牌中考模拟題。”

“人家才上小學吧。”孫哲平一臉無語。

“不能輸在起跑線上啊。”張佳樂語重心長地這麽說道。

915.

後來孫哲平就覺得，雖然張佳樂是一個很作死的人。

但是如果誰惹了張佳樂，那才真是……

那句話怎麽說的來着？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也可以把後浪拍死在沙灘上。

916.

後來又過了沒幾天，一眨眼就到了年三十。

張佳樂家裏提前買了煙花爆竹。

張佳樂說他一直希望有個機會能在大年三十晚上開始放煙花

從天擦黑開始放，一直放到第二天天亮。

917.

孫哲平想了想，覺得這個難度有點大。

“囤那麽多煙花爆竹這算違規。”

“我可以一邊買一邊放。”張佳樂自認為自己想得很周全。

“那我覺得你是把人賣煙花的攤給點了。”孫哲平感慨。

918.

“我家裏人出去把我扔家裏了。”年三十的時候張佳樂給孫哲平打電話說道。

“我懷疑是因為你睡的太死所以人沒叫起來你。”孫哲平一針見血地說道。

“……滾蛋，其實我是有重要任務在身。”張佳樂突然一臉神秘的這樣說道。

孫哲平覺得似乎有什麽不好的預感。

然後他聽到了張佳樂那邊似乎有什麽鈍器敲擊的聲音……

919.

“張佳樂你那邊幹嘛呢？”孫哲平驚恐地問道。

“我的重要任務啊，我媽買了條活魚，讓我宰了，我靠我跟你說我可是頭一次宰魚，結果他們還給我弄了特別大的一條。”張佳樂換了耳機，一手扶着魚一手舉着菜刀說道。

“多大？”

“我看看啊，腦袋比你腦袋小一半，長度差不多跟你胳膊一邊兒長，我再看看寬度……”

然後孫哲平就聽那邊菜刀下去咚的一聲，自己下意識的後背一涼。

“你他媽能不拿我做衡量單位嗎？！”孫哲平沖着電話那頭吼。

920.

然後孫哲平就聽那邊刀背拍東西慘無人道的聲音還在繼續。

不知道的以為給這魚松骨呢。

“我說你能不能給它個痛快？”孫哲平後來實在忍不下去了問道。

“我知道啊，但是我拿刀拍了半天沒拍準啊！”張佳樂抗議着。

“……合着您那麽多下全拍案板上了啊。”孫哲平反問。

然後緊接着就聽到了什麽玩意摔地上發出了咣當一聲。

921.

“你這次又幹嘛了。”孫哲平已經徹底放棄了思考。

“哦……我記得買魚不是得摔暈它嗎？”

孫哲平想了想心說那不就拿刀柄拍一下的事嗎？怎麽這麽費勁。

然後電話那頭張佳樂就嗷了一嗓子。

“我靠！這魚咬我！我跟他拼了！”

922.

孫哲平想了一下那個畫面。

大概就是張佳樂舉着一把菜刀怒視着一條魚。

然後左邊兩個大字

來戰！

右邊一行字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然後伴随着電話那頭可怕的聲音。

孫哲平突然覺得誰要是真惹了張佳樂也挺可怕的。

近而他突然意識到似乎自己能活到今天，真命硬。

923.

後來孫哲平已經不忍心去想這幅畫面了。

總之後來張佳樂宣布，大功告成。

“終于死了？那魚是不是都不能看了。”孫哲平問。

“哪有的事，好好的。”張佳樂抗議。

“真的？”孫哲平反問。

“哦好吧，腦袋有點癟。”張佳樂坦白道。

不過孫哲平的直覺告訴他，那條魚的腦袋絕對不是……

有?點?癟。這麽簡單……

“好吧，案板還好嗎？”孫哲平問。

“你真的想知道？”張佳樂反問。

“不。”孫哲平幹脆地回答。

924.

不過怎麽說這條魚好歹也是死了。

該刮鱗刮鱗，該摳腮摳腮，也就那樣了。

“我靠！大孫你看！它又動了！”張佳樂突然大吼一聲。

“我不看，你也別給我看。”孫哲平在電話這頭低沉的說道。

925.

“還有……我記得生物剛死了也會有神經反應來着？”孫哲平納悶的問。

“我靠對啊，我怎麽把這茬給忘記了。”張佳樂猛地想起來不由得感慨道。

“學以致用啊。”孫哲平感慨。

“嗯，那我一會兒剔骨應該從這裏下刀，然後順着魚肉的……”

“你把那魚扔盤子裏幹點別的行嗎？”孫哲平絕望地說。

926.

後來張佳樂還是給孫哲平傳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張佳樂拎着被刮鱗清理幹淨的一條大魚，笑的滿臉燦爛。

然後孫哲平沉默的看着張佳樂臉上一斜道子血跡。

還有身上的。

還有他身後的竈臺和地面還有牆面的。

還有照片上那條魚凹陷成不規則形狀的腦袋。

孫哲平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

927.

後來孫哲平看各種偵探相關的小說或者影視作品。

看到殺人犯殺人後如何隐藏清理犯罪現場。

他都覺得弱爆了。

殺完人把案發現場收拾的跟沒發生過什麽似的，這不稀奇。

“宰條魚都宰得跟殺人分屍案似的能有幾個？”

然後張佳樂顧左右而言他。

928.

“我靠，大孫，我媽買了只雞回來。”

“活的死的。”孫哲平立刻問道。

“死的死的。”

“好選擇。”孫哲平感慨。

“好遺憾。”張佳樂感慨。

然後兩個人在電話裏同時沉默了。

“靠你什麽意思。”張佳樂問。

“你還宰上瘾了？”孫哲平反問。

929.

後來又聊了沒多一會兒，倆人就分別去忙了。

畢竟是過年，都跟家裏人呆在一起，總不能老舉着手機。

不過後來孫哲平也跟張佳樂說。

跟對方扯淡比看着桌子上那堆他都不認識是誰的人敬酒說話開心多了。

結果張佳樂愣了愣說我靠我以為煩親戚的就我一個。

“我知道你不煩壓歲錢。”孫哲平一針見血。

然後張佳樂給孫哲平發了一屏幕豎中指的表情。

930.

後來張佳樂說我給你看，下午被我幹掉的那條魚已經做好上桌了。

然後孫哲平不由的感慨，你敢不敢在吃之前先默哀三秒鐘。

“我承認我沒立即就動筷子吃它。”張佳樂坦誠的。

“你那是因為筷子用不利索。”孫哲平繼續說道。

“孫哲平！你大過年的能不能……”張佳樂直接一個電話過去了。

“大過年的我也沒大爺。”孫哲平坐在沙發上笑得不行。

931.

“不行，那你也讓我罵一次。”

“行，你罵吧。”

“孫哲平！”

“嗯。”

“你大爺！！”

“沒有。”

在一陣狂笑聲中張佳樂憤怒地想要挂電話。

然後孫哲平就聽到了對方家長的那一句。

“哎你怎麽罵人！”

“……你大爺。”被訓話回來的張佳樂淚流滿面地給孫哲平發短信說道。

932.

“怎麽沒把你們家那五毛和坑人給炖了。”後來孫哲平問道。

然後張佳樂表示那倆玩意兒早撐死了。

五毛和坑人是張佳樂養的兩只蛙，品種未知。

當初是張佳樂和孫哲平有一次放學，路過一個賣寵物的小車的時候買的。

那倆小家夥買的時候挺小的，比一元錢鋼镚大點有限。

“這倆會長很大嗎。”張佳樂當時很擔憂的問過。

“放心，就這麽一點，養不大！”賣寵物的人認真的說道。

933.

後來張佳樂看着魚缸裏耀武揚威猶如牛蛙一樣存在的兩個玩意兒。

他只想說……

“養不大個球？！”

“沒事你的預感一向是現世報。”孫哲平安慰道。

不過說實話，剛買回來扔魚缸裏都看不見的倆小東西。

冷不丁過去幾個月長得跟魚缸裏都占山為王了，想想确實挺可怕的。

934.

但是孫哲平也知道張佳樂屬于那種既然買了怎麽也愛，哪怕這倆長得像牛蛙。

“所以到底最後給他倆起名字為什麽叫五毛和坑人？”孫哲平有一次好奇的問。

“其實一開始是叫五毛和一塊，我覺得……取個賤名好養活。”張佳樂說道。

“但是後來我發現，這倆孫子實在是太好養活了。”張佳樂低沉的繼續說道。

935.

事情經過是這個樣子的。

當時張佳樂的老爹覺得魚缸裏太空曠了，就買了幾尾熱帶魚回來養。

結果兩天後全軍覆沒。

當然這個所謂的全軍覆沒不是死了，而是……影兒都沒了。

936.

于是張佳樂養的那兩只蛙就成了主要的被懷疑對象。

但是張佳樂在養寵物的這種事上一向是沒有證據就堅持袒護到底的類型。

于是張佳樂上對燈下對地板，拍着胸脯打包票，這事和這倆蛙沒關系。

“一定是死了之後被撈出去扔了，要麽是我媽扔的忘記跟你說了，要麽就是我撈出去了忘記跟你說了，要麽就是你撈的你自己給忘了。”

“……你們家三個人屬魚的？”孫哲平納悶地問。

然後張佳樂想了想，沖人豎起了中指。

“你才記憶力只有七秒！”

937.

然後在張佳樂信誓旦旦的打包票下，他爹總算是又信了。

然後他爹就又買了幾尾魚回來繼續養。

由此孫哲平一直感慨，張佳樂一定是親兒子。

“為什麽？”張佳樂納悶的問。

“基因遺傳。”孫哲平意味深長地感慨道。

938.

再後來有一次張佳樂跟魚缸裏看到了一條死去的熱帶魚。

說實話張佳樂不太會養魚。

所以也判斷不出這個魚到底死是因為什麽。

但是重點是它死了！和我的蛙沒關系！

張佳樂開心地想着，然後準備拿出手機照一張。

939.

然後那只叫一塊的就突然游了過去一口咬住了那條死魚。

再然後他當着張佳樂的面開始狼吞虎咽了起來。

當時那種感覺就好像在告訴張佳樂。

看，我在毀滅犯罪證據，我是不是很機智。

然後它吃完後就當着張佳樂的面

游……走……了

940.

張佳樂翻了白眼，想了一下把這件事說出去的結果。

“活着吧！活着吧！”張佳樂當時這麽感慨，然後就裝沒看見的走掉了。

再後來那只叫一塊的蛙就改名叫了坑人。

941.

“那再後來呢？怎麽死的？”孫哲平納悶的問。

然後張佳樂看了看魚缸裏五彩斑斓的熱帶魚游來游去，不由得有點尴尬。

“啊是這樣的……有一次我爸買的魚有點多……”張佳樂說道。

“然後那批魚死的比較勤快……對，別管是正常死亡還是非正常死亡。”張佳樂繼續說道。

“然後五毛和坑人就撐死了……”張佳樂尴尬的繼續繼續說道。

“沒事，撐死屬于正常死亡。”孫哲平笑了半天後終于說出一句。

“你閉嘴……”張佳樂咬牙切齒的恐吓道。

然後孫哲平樂得更歡了。

942.

吃完晚飯張佳樂說要跟家裏人一塊兒看春晚，說這算他家過年的一個必然事件。

然後張佳樂就一邊看一邊拿手機挂着QQ跟孫哲平吐槽。

後來孫哲平發現，張佳樂家人可能是沖着看春晚去的。

張佳樂是純粹為了吐槽去的。

943.

其實孫哲平不怎麽愛看這個。

但是基本在張佳樂的普及以及實況轉播下，大概這場晚會演的什麽，演的什麽樣，他也知道的八九不離十了。

不過單獨跟孫哲平提某某某個節目估計他想不起來，得提關鍵詞。

就比如張佳樂有一次跟孫哲平說，有一個節目其實挺好看的。

“哪個？”孫哲平聽張佳樂形容了半天，依然一臉茫然。

“哦，就是那個表演之前上來報幕的那個主持人，我說穿的跟個茄子精一樣的那個！。”張佳樂想了想說道。

“哦，想起來了。”孫哲平大悟。

944.

所以說，春晚導演要是地下有知……

“他必定含笑九泉。”張佳樂肯定地說道。

“他沖你這話他也得是死不瞑目。”

然後兩個人就這個話題讨論了五分鐘後才猛然意識到。

人導演似乎活的好好的……

945.

其實張佳樂在對事物的形容和表達上，絕對有着特別讓人嘆為觀止的天賦。

用孫哲平的話說就是張佳樂要是以後能參與漢語教育普及的話……

“漢語就只能算是非物質文化遺産了。”孫哲平憂心忡忡地說道。

“我這麽厲害？”張佳樂納悶地問。

“對……你參與之前的都算非物質文化遺産。”孫哲平繼續憂心忡忡地說道。

946.

張佳樂有一次去看馬戲，家長的同事給的票。

叫金小醜的夢，大概是一個童話故事又富有點追求夢想的寓意。

但是鑒于那天孫哲平有事，于是張佳樂就跟家長去了。

“六百九十八啊……折現多好，太腐敗了。”張佳樂不止一次的感慨。

其實孫哲平明白張佳樂那意思。

要是折現或者兌換成吃的，多好。

947.

其實張佳樂對馬戲的概念無非就是看大象玩籃球，看獅子鑽環圈，諸如此類

但是顯然這次的馬戲表演聽着就比較高端，高端的……

“連個動物都沒有這也叫馬戲？這不就雜技嗎。”張佳樂當時不滿地跟孫哲平抗議道。

然後這個號稱世界金獎環球演出的表演就這麽被張佳樂給批判的一敗塗地。

948.

其實吧，張佳樂也不是那種去聽音樂會盯着拉小提琴的人研究對方多久能鋸開箱子的人。

主要原因是因為……

“我靠，我為什麽要花錢花時間去看一個人嘎吱嘎吱的鋸箱子？”張佳樂納悶地問道。

然後孫哲平覺得這個回答簡直強大到無法反駁……

949.

學校原來美術課組織過一次外出，參觀美術展。

展會內搞的倒是挺有氣氛，每幅畫前面都幾乎擠滿了人，還有舉着放大鏡看的。

“這是發燒友愛好者？”張佳樂看着那些舉着放大鏡的不由得感嘆。

“我看他們就是看看真假，一般這都是搞收藏魔怔了。”孫哲平幹脆地說道。

“原來如此。”張佳樂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所以說……破壞氣氛最少總需要兩個人，一個本身就氣氛外的，還有一個跟着後知後覺的。

950.

後來沒過多一會兒又進來了一批藝術院校生，還是老師帶着的。

然後那個老師就指着一副畫開始滔滔不絕的講了一起來，一時間無論是不是學生的都圍了過去開始聽，似乎氣氛突然就又回到了正軌。

然後張佳樂深吸了一口氣覺得也跟着感受一下這個所謂的藝術氛圍。

再然後他拽着孫哲平站那聽了五分鐘。

順便一提，張佳樂沒湊過去之前那個老師已經講了十五分鐘了。

然後張佳樂環顧了一下四周牆壁上展品的數量……

951.

“大孫我餓了。”張佳樂幹脆地說道

“我也是。”孫哲平點點頭。

“走，去吃飯。”

“恩，走。”

于是兩個人在衆目睽睽之下溜溜達達的組出了展廳。

講畫的美院老師一愣一愣。

組織他們出來看畫展的老師淚流滿面。

952.

後來老師語重心長的找這兩個人談話。

大概意思就是以後學校外出這倆人可以特批不用穿校服。

“老師，我覺得出去玩是集體活動，我倆搞特殊化不合适。”張佳樂一本認真的突然拿出了副班長的架勢這麽說道。

“你倆不搞特殊化也很特殊了，你覺得這樣合适嗎。”老師淚流滿面地說道。

然後孫哲平拍拍張佳樂肩膀把人拽出了辦公室。

“他已經快失去理智了，你就讓他活着吧。”孫哲平語重心長地跟張佳樂說道。

然後張佳樂半懂不懂地點了點頭。

953.

回頭來說馬戲，或者說是雜技。

張佳樂在知道這次馬戲裏完全沒有動物戲份後瞬間低沉了不少。

最後直接發展成了全程給孫哲平轉播。

以短信的形式。

所以這直接導致了孫哲平覺得張佳樂給自己說的和直接上會場內表演的是兩個玩意兒……

954.

用張佳樂的話說這是一場充滿了廣播體操的複習與蔬菜成精後表演舞蹈驚心動魄的故事。

首先一開頭是一個小鬼像肚子疼一樣卧倒在舞臺上，然後又刷新了一個和他一起拍陣型的小鬼。

然後在這兩個小鬼旁邊突然刷新了一個踩在梯子上玩球的小醜。

然後裝肚子疼的小鬼一躍而起開始跟着忽然刷新的另一大群小鬼玩了起來。

然後所有人開始跳廣播體操。

再然後這個小鬼玩脫了。

然後和他一起擺陣型的小鬼刷新了。

然後這時候沖出來一堆圓白菜精胡蘿蔔精開始圍着他們跳舞，最後一起撲倒在舞臺上。

再然後表演結束了。

955.

“是不是聽着很精彩。”張佳樂和孫哲平說完之後問道。

“這都什麽玩意兒。”孫哲平聽的雲裏霧裏地反問。

“是啊我也不知道什麽玩意兒。”張佳樂淡定地說道。

然後他開始繼續跟孫哲平痛斥這麽個演出居然一張票要六百多簡直太腐敗了雖然自己是免費進來的但是看在眼裏疼在肉上。

然後孫哲平半信半疑的去搜了下這個演出的相關內容。

官方的說法是……

關于一個孩子致力成為最有名的小醜一路坎坷後成功圓夢的故事。

956.

“我查的跟你看的……你确定是一個東西？”孫哲平納悶地問。

“藝術靠語言的表達總要高于生活中用眼睛所看到的。”張佳樂嚴肅地說道。

“你告訴我你這形容哪給人擡高了？”孫哲平納悶地問。

957.

春晚看到十一點的時候張佳樂去廚房包餃子了。

孫哲平這邊家裏收拾收拾準備出去放鞭炮了。

放鞭炮圖的是新的一年讨個好彩頭，生意人家都願意多買點。

“你還說我？你這才是要點了人賣煙花的鋪子啊！”

張佳樂看了孫哲平發過來的照片，地上落的一堆煙花爆竹讓張佳樂差點覺得孫哲平要去報複社會。

“走了啊，一會兒說。”孫哲平給人回了句，然後披着外套跟家裏人一起下樓了。

958.

其實說句實話，感覺B市污染最嚴重的大概就是過年這個時間段。

煙花爆竹噼啪響，打年三十的白天就開始，有的地段鞭炮聲能一直響個不停到大年初五。

猛的一看崩哪哪都是濃煙滾滾，看着跟打仗似的。

“最慘的應該是警車，每次一過總有人把小鞭點了扔輪子底下。”孫哲平把自己這邊手頭的炮竹放完了給張佳樂打電話說道。

“我靠！我覺得這是個好想法啊！”張佳樂聽完之後突然感慨到。

然後孫哲平就聽到張佳樂扭頭沖自己家長在喊，還有剩下的挂鞭沒有。

孫哲平再一次覺得自己無意間坑了K市的警察。

959.

然後緊接着孫哲平就聽到一連串噼裏啪啦的巨響。

不知道是自己這邊的還是電話那頭的。

“大孫，你幫我看眼現在幾點了。”

“哦行。”

然後緊接着孫哲平就聽到自己耳機裏傳來了一陣更熱鬧的鞭炮聲。

整點了。

960.

“大孫！新年快樂！！”張佳樂窩着耳機的麥克扯着脖子喊。“聽到了沒啊！”

“聽不清楚，你剛才說什麽來着，再說一遍？”孫哲平一手握住自己耳朵另一手拿着耳機的麥克也用力喊道。

煙花接連不斷的在繼續，爆竹的聲響讓孫哲平沖着電話那頭怎麽喊都會覺得自己聲小。

“我靠！我說！大孫，新年快樂！”張佳樂聲音高了一個八度大喊“你這家夥挺清楚了沒啊！”

“聽清楚了！樂樂，新年快樂啊。還有，其實你說第一遍的時候我就聽到了！”孫哲平舉着話筒大笑着。

然後電話那頭沉默了三秒。

“你大爺啊！”

然後電話那頭也笑開了。

961.

大年初一和初二似乎是法定的親戚串門日一樣。

孫哲平和張佳樂都被家長帶着出去各種轉圈。

倆人回家再上線碰頭都是快後半夜的事。

聊不了幾句張佳樂就先一步陣亡在了電腦前。

然後孫哲平就會一個電話過去。

“回床上睡去。”

然後張佳樂迷迷糊糊的點點頭，身子一歪就撲地板了。

至于電腦顯示還亮着被家長發現，那就是後半宿的事了。

962.

“不對啊，你怎麽猜到我秒睡的？”張佳樂納悶地問。

“你可以當我有特異功能。”孫哲平故弄玄虛的說道。

然後張佳樂懷疑的看了人半天。

“或者你敢看一下你聊天記錄嗎。”

然後張佳樂發現好多亂碼。

“臉滾鍵盤我看說的就是你。”孫哲平表情複雜地感慨道。

963.

“哎，過年也挺沒近的。”大年初三時候張佳樂跟孫哲平突然感慨道。

“壓歲錢收完了？”孫哲平反問。

“滾滾滾，我是說沒勁啊，我就五歲去過一次你們那邊廟會，現在又想去了。”張佳樂繼續無聊的跟人扯閑天。

結果孫哲平沒搭理他。

964.

過了五分鐘張佳樂手機上收到了一條短信。

“（1/2）訂單號Xxxxxxxxx，孫先生您已購0X月0X日XX次飛往B市的……”

然後張佳樂直接在自己的卧室裏來了個人仰馬翻。

“我靠！你這也太直接了吧！”張佳樂一個電話打過去。

“問問你家裏人，沒事的話就過來呗，不行我再退票。”

然後孫哲平就聽到張佳樂拿着電話噔噔噔的往外跑。

“媽！把壓歲錢還我！媽！”

然後孫哲平跟電話這頭直笑得人仰馬翻。

965.

張佳樂在第二天的下午就拎着行李來到了B市。

孫哲平若有所思地看着對方拎着的兩只行李箱。

表情一臉凝重。

“你到底是出來玩還是被掃地出門了？”

“讀作前者，寫作後者。”張佳樂淚流滿面地這樣說道。

966.

“到底怎麽回事？”孫哲平納悶地問。

“我媽聽說你讓我去找你玩，二話不說就要轟我走，要不是你機票訂完了，她差點要我買當天晚上的。”張佳樂表情凝重地說道。

“你跟家到底是多天怒人怨？”孫哲平納悶。

“我靠，你不知道，我一在家我媽就嫌我玩電腦占她網速了。”張佳樂郁悶地說道。

“她看電影，我開下載器下東西。”張佳樂郁悶地繼續說。

“平均一個壓縮包5GB。”張佳樂郁悶的繼續繼續說。

然後孫哲平突然明白了什麽叫沒有硝煙的戰争。

967.

“你确定你媽給你收拾那麽多行李，她是還打算讓你回家？”

“你聽說過一個定律嗎，就是為什麽要穿毛衣？答案一是你覺得冷，答案二是你媽覺得你冷。同理可證。”

張佳樂看着自己兩個耀武揚威的行李箱尴尬地說道。

然後孫哲平伸手給接了過去。

968.

孫哲平左手拉着對方行李箱的拉杆，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