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好感度99

第58章 再遇故人

夜之森水波是一間小神社的水神，剛剛當神沒多久。

她是聽到了大動靜出來，結果看到瑞希和火靈的僵持，所以在瑞希落水之後她及時救了對方，将其帶到了自己的神社養傷。

得知對方姓麻倉後，夜之森水波一下子就将其和陰陽師世家麻倉家畫上了等號，還拿出了自己手上的通緝令給瑞希看：“我知道哦！麻倉葉王！據說惡羅王和巴衛一直在找他、還說他沒有死呢！”

“……哦。”瑞希看着通緝令上首頁那眼熟啊的兩個人，嘴角有些抽搐，“那個……這是……惡羅王和巴衛？”

“是啊，真不知道這兩個妖怪在幹什麽……聽說麻倉家的人都生氣了，說是麻倉葉王的轉世已死，他們再妖言惑衆就要對他們下達通緝令了。”水波哼了一聲，緊接着又露出了好奇的目光看着瑞希，“這是真的麽？”

“啊……大概吧。”瑞希将手上的通緝令放下，“那麽，巴衛和惡羅王現在的情況呢？”

“巴衛不知道去哪裏了，不過惡羅王的消息我知道。”夜之森水波說道，“聽說他和巴衛鬧翻了而被殺，身體被出雲神明投入黃泉的火焰山了。”

“這樣啊……”瑞希緩緩地舒了口氣，想起了五百年後變得蠢兮兮的妖狐巴衛和那位人類神明，不由得笑了笑。

下一秒，她又閉上了眼睛昏睡過去。牽制火靈要耗費的力量太多了，她又提不起興致來，只是消極抵抗着。

夜之森水波原本還有一大堆問題要問，見對方這樣子便不說話了，守在她身邊，給對方蓋被子的時候手被一把抓住了，手腕被緊握得生疼。

小蘿莉不由得湊在對方耳邊輕聲喊道：“瑞希！瑞希？”

麻倉瑞希額上冒出虛汗，似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語句，破碎而淩亂：“對不起……對、對不起……葉王……”

聽到最後的名字，夜之森水波不由得一怔。

等麻倉瑞希再度醒來的時候，是被外面的聲音給吵醒的。

她微微蹙眉，看向縮在角落裏的水神：“外面的水蛇是怎麽回事？”

“那是蛟龍啦！”原本有幾分擔憂的夜之森水波聽到此話不由得有些囧然，“它是支配這條河川的大妖怪，他不滿我在這裏建立神社……總之！沒關系的瑞希！它進不到神社裏面的！”

瑞希一臉平靜地聽着外面蛟龍的謾罵聲，淡淡問道：“它不是第一次找事了吧？”

“嗯……但、但是！我是不會一直這樣子的！就算現在還很弱小，只能像這樣子默默忍受着，但終有一日我一定會成為妖怪無法出手、可以保護人類的神明！”夜之森水波握拳，給自己打氣，“這是我的使命！”

“使命麽……”瑞希看着一臉認真的年幼的神明，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笑容，站起來走到身子微微有些顫抖的小蘿莉身邊，坐下來，伸手摟着她的肩：“害怕的話可以抱着我。”

夜之森水波擡起頭看着她，遲疑了一下忍不住雙手摟住對方的胳膊。

“我的父神大人曾說過，只要堅定信念，道路自然會随之開闊起來……所以我會做到的。”

“嗯，很厲害呢，水波。”

“所以……小瑞希也是！只要堅定信念的話，就能看清前方的路了！”

瑞希一怔，忍不住笑了笑，将小蘿莉摟到懷裏，一邊輕輕拍着對方的背、一邊輕聲道：“睡吧，睡一覺醒來，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嗯呼……小瑞希也要加油啊。”夜之森水波迷迷糊糊地說着。

“啊，會的。”瑞希臉上的笑容不減，等對方睡着之後小心翼翼地将人報到了床上，施施然走出了神社。

神社外頭，作惡的蛟龍還在大吼着，看人出來的時候不由得興奮地甩了甩尾巴：“你是誰？那個沒用的神明呢？”

看着眼前這個三頭身的蛟龍，瑞希思忖了一會兒：“我記得……跟随在神明身旁的……叫做神使對吧？我就是那個吧，水神夜之森水波的神使。”

“哈？人類神使？”蛟龍哈哈大笑着，震耳欲聾的聲音穿透了森林，驚起了一群飛鳥，“那個沒用的神明居然有神使？”

“誰都有沒用的時候，正是因為對自己無用的不甘，才會漸漸變強。”少女的聲音不大，卻帶上了一絲察覺不出的傲慢，“再說了——八岐大蛇都不一定趕在我面前猖狂，你一個三頭蛟蛇算哪根蔥？”

她手一擡，巨大的紅色精靈現出身來，下一秒，蛟龍被火焰包圍了。

然而蛟龍并不急，而是竄入了水中，并且不遺餘力地嘲笑對方：“愚蠢！不知道在水裏火是燒不起來的麽？”

瑞希并不急，氣定神閑地站在河邊。蛟龍立馬嚣張不起來了，它悚然發現自己身上的火并沒有消失，而是越來越旺盛。火焰的這熱甚至穿透了皮膚，刺入靈魂的疼痛讓它忍不住慘叫哀嚎起來。

瑞希沒有去理會必死無疑的水妖，而是看向了火靈，面上帶着一絲無奈：“你就這麽不願意跟着我麽？”

火靈自然不會回答，而是微弱地掙紮着，似乎在做最後的抵抗。

瑞希眼神一黯，手一揮，火靈消失在空氣裏。

她再度進入神社的時候，發現夜之森水波坐在地上，一雙大眼睛帶着擔憂和難過，她怯生生地問道：“小瑞希你……剛剛殺了蛟龍麽？”

瑞希颔首：“嗯。”

夜之森水波沉默了半晌，弱弱道：“那個……小瑞希，謝謝你……只是，不要動用那份力量了，它會給你身體加重負擔的。”

麻倉瑞希垂下眼簾，安靜地走到她的跟前，蹲下來，黑眸與之對視：“多謝你關心我，水波。只是……我需要這份力量。”

夜之森水波嗫喏了半晌，問道：“是為了那個叫葉王的人麽？”

黑發少女一怔。

“抱歉，我聽到你昏迷中喊着這個名字……”

“是麽……”瑞希無奈地扯了扯嘴角，“我還說了什麽麽？”

“你一個勁地在道歉……啊，對了，最後還有提到其他人的名字，‘ki’這樣的發音……我聽得不是很清楚。”

瑞希臉上浮現除了一絲愕然，雙手捂住臉坐了下來：“啊——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想些什麽了——！”

夜之森水波雙手撐在地上，挪過去兩步，一臉的好奇：“你是喜歡那個叫葉王的人麽？是麻倉葉王麽？”

麻倉瑞希從指縫的空隙看她，發現小蘿莉臉上是純粹的好奇而已，便放下了手，悶悶地嗯了一聲。

夜之森水波總覺得有點不對：“可是……麻倉葉王不是……”

瑞希只是淺笑着看着她，眉眼間滿是溫柔與無奈：“嗯。”

水波突然間什麽都不想說了，站了起來伸手摸摸她的頭，似乎是在安慰。

瑞希張了張嘴，最終什麽都沒說，閉上眼睛微微低下頭。

“那麽，小瑞希你想要怎麽做？”夜之森水波不知怎麽的，總覺得有些難過，一張小臉皺了起來，囑咐道，“雖然認識小瑞希的時間不長，但是我能察覺出來小瑞希是個溫柔的人……所以，千萬不要做讓自己難過的事情啊。”

瑞希緩緩睜開眼，擡頭看着眼前的神明，點了下頭：“不會的。”

麻倉瑞希告別了河邊的水神夜之森水波，在對方的歡送下離開了。

她踩在松軟的青草上，腳步輕快，黑發披散着，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如果是之前的我的話……大概就會幫助水波建立她想要的大神社吧？】

麻倉瑞希心不在焉地想着。

只是……她已經不敢再随意下承諾了。

不能再随便答應別人什麽了，不能再如此自大了，不可以再……随意建立起羁絆了。

麻倉瑞希突然想念起了比企谷八幡來。

“怎麽辦啊……八幡……我該怎麽辦啊……”瑞希嘴裏喃喃着，黑眸裏一片茫然，腳步也變慢了下來，她的語氣突然一轉，變得強硬起來，“不行……不能一味依賴他人……”

要做的事情那麽多、無能為力的事情那麽多、想不明白的事情那麽多……

在夜之森水波說自己的夢話的時候，她突然間迷惘了起來。

她是真的喜歡麻倉葉王麽？還是因為發覺對方喜歡自己以及辜負對方的愧疚感而産生的錯覺呢？就算是真的喜歡，那這份喜歡會持續多久呢？複活葉王之後他還會喜歡自己麽？

從來覺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麻倉瑞希，第一次因為害怕而停滞不前。

那是對未知的、不确定的事情而産生的惶恐。

而且……

【為什麽我最後還會喊銀時啊？因為對方欠我三百日元沒還？】——麻倉瑞希不由得納悶了起來。

【總不可能是我還喜歡他吧……好吧說起來的确也還沒徹底放下……卧槽我這算是腳踏兩只船麽！？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渣啊！】瑞希被自己震驚了一下，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假想。

呵呵，開玩笑，她一只船沒踩上過、還有一只船本來可以踩上結果沉船了，是個落水少女。

“麻倉葉王？”一個冷淡的聲音響起。

瑞希腳步一停，看了過去，不由得怔住了：“桔梗？”

身穿巫女服的女子緩緩走上前，用複雜的神色盯着她。

瑞希一愣，随即笑了：“我不是麻倉葉王，是葉王的……學生，之前冒用了他的名諱，讓你誤會了。我只是麻倉瑞希而已。”

桔梗表情怔怔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看向少女，低低地喊了一聲：“老師。”

瑞希面色柔和了一些，緊接着緊蹙眉頭：“你的身體是怎麽回事？”

桔梗還沒有回答，而緊接着趕過來的人讓瑞希三觀都差點碎了。

“桔梗！”——這個眼熟的白發半妖不重要。

“瑞希？！”穿着綠色水手服的少女一臉吃驚。

“……戈薇？”麻倉瑞希比她還要吃驚，驚愕的眼神在桔梗和戈薇之間好幾個來回，最終她忍不住捂住額頭，聲音都虛弱了起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本世界時間線——————

“你所說的……麻倉瑞希想要複活麻倉葉王是怎麽回事？”

白蛇瑞希瞬間一僵：“嗯？你在說什麽我不知道哦！”

麻倉好瞥了對方一眼，沒再開口。

【啊啊——差點要壞了大人的事情了！不過我有說過這話麽？】白蛇少年疑惑了一下，接着很快自顧自地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中，【等大人回來就好了……那位賜予我姓名、給予我力量……水波大人愛慕着的大人啊……】